“下官參見安王殿下!”馬修躬身拱手衝李肅拜到。


    之所以挑明李肅的身份,馬修就想著這李光株得知李肅親王的身份後能夠息事寧人,不要把事情鬧大。


    但李光株本就是為了鬧大事情才來的,又怎麽會如馬修所願。


    “安王?好啊,原來是你們大乾的王爺,難不成馬大人要包庇自己人,欺辱我蒲蘭國國弱嗎?”李光株怒道。


    “李尊使,本官不是這個意思。”看這李光株要將事態升級到兩國邦交性質上來,馬修趕忙解釋道。


    “李大人,能否看在兩國交好的麵子上莫要將此事鬧大?我乾國自會給尊使一個交代的。”鴻臚寺少卿趙安民也在旁勸道。


    “果然你們是沆瀣一氣,欺辱我下國國弱。”李光株依舊不依不饒。


    “好了,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李肅本來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在旁邊看著,見他們談不攏,於是開口道。


    他也想看看是誰在對付自己,如果這件事就這麽結束了,反而就無法知道是誰在針對他了。


    “是,那就請安王殿下隨下官走一趟吧。”馬修見李肅出麵說話了,也就趕緊順坡下驢。


    他已經命人去將此事向宮裏匯報了,而趙安民那裏也命人將此事匯報給了主官。


    這不是他們二人可以處理的,趕緊將此事推出去才是正途。


    而此時正有一隊人馬正向京師趕來,離京師的南城門不過五裏地。


    ……


    “混賬!這個混賬馬上就要大婚了,竟然搞出這種事!”乾帝聽到來人匯報此事始末之後,震怒不已。


    此時的他正在和幾位重臣在商討國事,在場的還有吏部尚書潘鳳。


    自己的兒子馬上就要迎娶人家的女兒,結果還沒大婚,就傳出自己兒子偷了番邦使臣女兒的醜聞。


    乾帝有些無顏麵對潘鳳,這事必須要給潘鳳一個交代,不能讓朝廷的肱股之臣寒了心,更不能丟了皇家的臉麵。


    “潘卿,這件事交給你去審案,如果真是那逆子做了什麽醜事,和你家的婚事也就作罷吧,是朕對不起你啊。”乾帝無力道。


    “老臣相信安王殿下是清白的,一定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潘鳳躬身道。


    “張卿你也去,務必安撫好蒲蘭國的使臣,如今多事之秋,莫要讓兩國生了嫌隙。”乾帝又對禮部尚書道。


    “太子也去督案吧,一定要保住皇家的臉麵。”乾帝又對在旁觀政的太子道。


    太子內心竊喜,“李肅,這次我看你怎麽死。”


    蒲蘭國名義上是乾國的附屬國,每年都會朝貢,但自家人知自家事,大乾對那些附屬國的掌控力微乎其微。


    除了名義上得了個宗主國的稱號外,並沒有從這些附屬國得到什麽好處。


    且北邊的韃靼人屢屢犯邊,大乾的國庫又比較吃緊,各地也是時常發生災害,現在是根本無力應對多線開戰。


    倘若真的因為此事處理不好導致兩國關係惡化,大乾的處境必然陷入劣勢。


    而且最關鍵的是,一旦此事處理不好,給其他的藩屬國釋放了信號,大乾在肆意欺淩藩屬國,必然會導致大乾和藩屬國離心離德,到時四麵皆敵,大乾就危險了。


    想到此,乾帝更是對李肅氣不打一處來。


    京兆府大堂。


    原本屬於京兆府尹的位置上坐著吏部尚書潘鳳,旁邊左右兩側分別是太子和禮部尚書。


    這陣勢可見乾帝對此事的重視程度。


    堂下左右分別坐著李肅和蒲蘭使臣李光株,旁邊是他哭哭啼啼的女兒李秀兒。


    至於京兆府尹馬修和鴻臚寺少卿趙安民此刻也作為當事人在旁候著。


    大堂外是聚集的湊熱鬧的百姓,之所以百姓知道的這麽快,還多虧了某位堂上之人的刻意宣揚。


    “沒想到安王殿下能幹出來這種事?聽說他馬上要大婚了呀。”堂外一百姓道。


    “三年前的六皇子雖然紈絝,也沒做過這麽不堪的事呀,是不是另有隱情?”有人說道。


    “我當時就在胭脂樓,聽說是當場捉奸在床呢,當時那使臣和京兆府尹大人都看到了。”一個當時在場的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說道。


    堂外人群討論的熱烈。


    “肅靜!”


    驚堂木拍下,瞬間大堂便安靜了下來。


    “李尊使可否講一下事情的經過?”


    “我早上起來時,小女告訴我要去街上采買東西,一個時辰後就迴來。”


    “但過了兩個時辰,我還沒有看到女兒迴來,就派人去找,找了一圈沒找到,於是就報了官,後來的事,馬大人和趙大人都是知道的。”李光株道。


    “這位姑娘你來說說發生了什麽?”潘鳳又對李秀兒說道。


    “我早上去采買東西,路過胭脂樓後邊時,突然有人捂住了我的嘴巴,然後我就暈過去了。”李秀兒道。


    “大概是什麽時間昏迷的?什麽時候醒的?”潘鳳道。


    “大概在午時一刻我路過了胭脂樓,等到了父親闖進來前我才醒過來,期間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說罷,李秀兒又開始哭哭啼啼起來,仿佛談及了什麽傷心之事。


    李肅就在對麵看著,不禁感歎她的演技。


    把中間的時間故意說成自己在昏迷之中,什麽都不知道,是最保險的,越少的語言越不容易出錯,這也是個撒謊高手呀。


    “安王殿下,您有什麽可說的嗎?”潘鳳又對李肅問道。


    “我早上便去了胭脂樓聽曲,一直都待在包間裏,她主動進了我的房間給我倒了酒,之後喝了酒便昏迷不醒了。”


    李肅把之前的經過描述了一遍,隱去了自己發現她動手腳的內容。


    潘鳳又問了一些細節,雙方都說自己昏迷了,各執一詞。


    於是又傳喚了胭脂樓的老鴇和幾個酒保。


    最後得出來的結論就是,確實沒人看到李肅出包間,也沒人見到有人進李肅的包間。


    不過從現場的查驗結果來看,窗戶有踩踏的痕跡,李秀兒很可能是被人從包間後邊的窗戶帶進去的。


    而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一個人帶進二樓的包間,此人必定孔武有力。


    潘鳳當時是看到過李肅在戰場上追著韃靼人殺的,雖然沒什麽證據證明是李肅把人迷暈了帶進了包間,但怎麽看李肅都是有嫌疑,且有實力完成這個操作的。


    雖然潘鳳意識到了這點,但並不打算說出來,否則一旦說出,就算不是李肅幹的,他也會是最大的嫌疑人。


    事關皇家顏麵,兩國邦交,最好是能把李肅從此事中摘出去,做成懸案,然後私下安撫住李光株,息事寧人。


    但潘鳳不說,現場自然有人不希望這件事李肅能夠全身而退。


    “本宮聽聞安王當時在戰場上大殺四方,萬人不可擋,背一個弱女子從窗戶翻到二樓應該不在話下吧?”


    太子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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