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銳到極點,數值甚至達到駭人的62點的精神屬性,使得裴辰的發散精神波覆蓋範圍明顯的擴大了許多,甚至於一直保持著長時間開啟思想探針技能的表層思維讀取狀態也不是不可能的。


    天守閣內幾乎所有人的思維波動都在他的精神力發散範圍之內,表層的情緒反映也被一一讀取。雖然隻是表層的情緒,但是也足夠裴辰把握住很多東西了。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周圍好些個漂亮的眸子裏的複雜、不滿甚至是憤恨的眼神。


    哈哈哈哈哈,要說自己下秒就要被分屍了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裴辰突然笑了起來,在這寂靜的肅穆的場合裏,“好吧,也許你們的確很笨……咳咳,我是說有勇氣,寧死不屈……”他的目光特意的往柴田勝家那裏瞥了一眼,引得那個戰鬥笨蛋勃然大怒,險些又要怒而拔劍砍過來。


    “你到底想說什麽?”金發的姬武將緊蹙眉頭,表情變得更加的冷峻了。


    裴辰抬頭正視著這個曆史上赫赫有名的第六天魔王,哦不,現在是第六天萌王,總覺得這個有著偉大的夢想與野心,卻又被自己一手摧毀了一切,就連那夢想都變得是如此的渺小與可笑的少女莫名的很可悲,不禁覺得非常的愧疚。


    “信奈!你真的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她們,你所鍾愛的部下——”他幹脆連尊稱都不用了,伸出手來一根修長白皙的食指將柴田勝家、丹羽長秀、前田犬千代等都點了一遍,“統統都成為刀下亡魂吧?又或者是過那些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


    “大膽無禮之徒!”這下子就連織田家最為穩重知性的丹羽長秀都忍不住了,直接起身,折扇一收直指下方那個狂妄的家夥,想要嗬斥。


    “夠了,萬千代,退下吧!”織田信奈麵無表情的看著裴辰,阻止了丹羽長秀的舉動,“你應該知道,身為長女的我,不可能會背叛織田家。”


    “不是讓你背叛!”裴辰立即就接過話去,他知道,織田信奈的信念肯定已經動搖了,不然絕對不會和自己在這裏扯皮這麽久的,他都已經時刻在注意著周圍的引力線,準備著撕破臉了直接抄板磚。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可從來沒說過讓你背叛織田家呢……”裴辰心念急轉,快速的羅織著說辭,“投降並不一定就要背叛織田家,你們隻要繼續以織田家的名義生存下去就好了。”


    “哦?我們還是保持獨立?今川義元會同意?”織田信奈冷笑道,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出那個性情高傲古怪的今川家的公主會有什麽理由放過她們。


    “獨立當然不可能了。”裴辰冷汗都冒出來了,這也想得太美了吧?“你們必須暫時作為今川家的附庸,就像之前的鬆平元康那樣。”


    “那樣和背叛有什麽區別?連主家的大義都難以保持下去!你這個卑劣的家夥!!”首先,柴田勝家就大聲嚷嚷起來了。


    裴辰眉頭一扯,覺得自己的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他刻意的別過頭去不看那個氣急敗壞的姬武將。這種隻會打仗,不擅長動腦子,連字都看不懂甚至是酒量都不算好的笨蛋武將,如果和她斤斤計較得太多的話,自己也會跟著變傻的。


    “無、無禮的家夥!竟然敢這樣無視我,殺了你喲……”柴田勝家滿臉通紅,更加的憤慨了。


    “那個,我說的隻是暫時的。”裴辰向著織田的總大將解釋道,“隻是在義元上洛之前需要成為附庸而已!等她組建了今川幕府之後,你們自然就可以有機會獨立出來了!我可以保證,這個時間不會超過三年怎麽樣?”想了想,他還是說出了一個比較靠譜的時間,太短了義元會不滿意,太長了眼前的這些女孩子又會不滿意。


    “你應該知道,義元她已經占據了稻葉山城,扼住了美濃的咽喉之地了,距離完全統治美濃也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到那時,前有今川,後有美濃,織田家是沒有任何的機會的!”看到織田信奈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在思考,好像是在衡量自己的話語的可能性,裴辰決定再加一把火。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你們如果全部戰死了,織田家絕後了,難道就是真正的忠義了嗎?要是死了,那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活著的人才能夠創造曆史,活著的才叫英雄,死了的那是屍體!”


    這是裴辰的最後一根稻草了,既是用來救她們性命的,也是用於徹底壓垮她們的。他不是專業的交涉官,如果這最後的說辭都沒有用的話,就隻能夠言盡於此,讓今川義元直接發兵平推過來了。


    完全安靜的環境,所有人就連唿吸的聲音都下意識的放輕了,這種冰冷可怕的對峙場麵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後,才被實在忍不下去的裴辰打破了。


    “算了,看來你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作出決定。”裴辰拍拍身上的衣褲,站起身來,“那麽,就再過一段時間吧!信奈大人,我可以再等一個星期……哦,抱歉,應該說是七天時間,希望你能夠在那之後給我答複。”


    織田信奈緊緊的咬著牙,看著準備離去的裴辰,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對她來說,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做出那樣重大的決定,委實是太過艱難了。


    ……


    ……


    走出了天守閣,隨意的在清州城的街道上閑逛著,看著這貧窮落後的古代城池,裴辰不禁有些懷念駿府城和勉強算是自己治下的岡崎城了,雖然他這個城主隻當了不到一個星期。


    不過,背後那炙熱的視線是怎麽迴事?


    “想去就去吧!”裴辰臉色古怪的轉過身來看著欲言又止、眼神飄忽不定的少女,無奈的說道,“我知道齋藤道三就在這城裏,我又不是禁止你的行為舉止,你到底在擔心什麽?”


    “是!非常感謝!”很是驚喜的鞠了一躬,明智光秀就離開了。


    看著少女離去時那窈窕的背影,裴辰若有所思的敲了敲腦袋:“美濃的蝮蛇啊……嘖,關我什麽事?!”作為一個華夏人,他對於日本的戰國史毫無認同感,完全不覺得所謂的蝮蛇有什麽值得自己大驚小怪的地方。


    實在要對比起來,他更加寧願關注什麽時候能夠幹掉所謂的未來人相良良晴,不過就目前的發展而言,想要殺死那個氣運纏身的家夥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


    傍晚的時候,明智光秀迴來了。


    並且表現古怪。


    大概就是紅著臉讓裴辰去見一下某個任性傲嬌的老爺子,聆聽教誨,至於當裴辰向她提議一起去的時候,卻被頭頂上噴出蒸汽的少女果斷的拒絕了,這樣異常的表現不禁讓裴辰下意識的覺得這不是一段愉快的旅程!


    事實上,也是如此。當裴辰剛剛邁進齋藤道三的房間的時候,那個寂寞的坐在榻榻米上捧著杯子感慨人生的老頭子直接就暴起傷人了——


    隻見他猛地扔掉手裏的杯子,身手敏捷的一把撲過來就扯住了裴辰的衣領口子,在他耳邊大吼大叫著一些什麽話語。唔,裴辰表示因為沒有感覺到有惡念的存在,一時間猝不及防反應不過來,所以根本沒聽清這個老頭子到底在說些什麽。


    不過,對於大部分身體反應快過腦子的時空使徒而言,這種事情是很容易解決的,所謂簡單粗暴,大力出奇跡!


    所以在看到齋藤道三那張滿是皺褶的猙獰臉孔與自己的眼球近在咫尺了之後,裴辰非常果斷的采取了一個被他遺忘在記憶角落裏的舉動——一記世界級的上勾拳,當然,中途反應過來之後他有試過控製力氣的。


    是的,你沒聽錯,不是嚐試收拳,隻是控製了那絕對會打死人的力道而已。


    房間之中,隻有昏黃的燭光和兩個對峙著的一老一少的人。


    這種古老的房子本來就比較陰森,尤其是在這樣入夜之後的時刻,昏黃的燭光下,那搖曳的陰影鬼影重重,特別嚇人。可惜,房間裏的兩個人都不是吃素的。


    齋藤道三被稱作美濃的蝮蛇,以一介油商的身份白手起家,硬生生的奪去了美濃那樣富饒的土地來建國,成為赫赫有名的地方藩首,這樣天下聞名的人物自然不會在意這樣的景象。


    至於裴辰自己就更是開玩笑了,在這個疑似末法時代背景的世界裏,他左眼裏鑲嵌著的猩紅石頭就是最可怕的不祥與詭異,那肆無忌憚的散發著的邪惡妖氣最是純粹,什麽牛鬼蛇神隻要不成氣候就統統都得繞著路走。


    齋藤道三的眼神銳利得嚇人,與他那古板的相貌截然相反,恍若一條想要擇人而噬的毒蛇。可惜的是,他那高高腫起的眼角淤青顯得特別的滑稽,完全抵消了這樣的印象分。


    最多就是一個頑固腹黑難說話的糟老頭子形象罷了。


    對此,裴辰隻是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反正對方不說話他也就不說話。反正現在接近秋季,天氣開始轉寒,甚是涼爽,蛇類的特性在他身上越發的明顯,長時間不動簡直就是基本功。


    果然,老買年糕……咳咳,老邁年高的齋藤道三首先支持不住了,他向那個已經燃燒了大半的燭台瞄了一眼,然後看向眼前的無禮家夥,不禁懷疑麵罩之下的那個人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明明年紀不過二十,但是定力竟然比自己這樣的老人家還要好?


    他摸著胡子,眯著眼睛開口說道:“裴辰閣下,你來到這裏竟然就這樣一句話都不說,是不是太過失禮了?”


    裴辰揚了揚眉,立刻就有了迴應,打破了齋藤道三在心裏猜測他是不是已經睡著了的失禮想法:“不是你叫我來的嗎?怎麽還要我開口說話?”


    齋藤道三一窒,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年輕人,就是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他如同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聲音緩緩而露:“但是你剛一進來就打傷了我,難道就不應該道歉嗎?”


    他指的是自己眼角處的淤青。


    “啊?哦!”裴辰微微一愣,然後反應過來,神色自若聲音自然的點點頭,直接道歉了,“的確是不應該,好吧,抱歉,我不小心打傷了你。”


    臥槽!齋藤道三的小心思完全落空了,整個人的臉色陰晴不定,仿佛就要抓狂的樣子。


    可惡!這個家夥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能夠這麽自然的就道歉了?!簡直滴水不進,可怕啊!蝮蛇的內心深處暗暗地提高了對裴辰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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