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這是噩夢嗎?


    直視著那大異常人的血色豎瞳,今川義元的心底裏冒出一股寒氣,似乎又想起了幾年之前那妖魔橫行的可怕光景,驚嚇得連連後退好幾步。


    那隻刷盡了時髦值的豎瞳簡直太有說服力了,哪怕今川義元怎麽不願意承認,卻也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同了。


    這也難怪今川義元會有這樣的反應,和現代人那強烈的好奇心與適應性不同,她這樣真正經曆過百鬼夜行群魔亂舞的時代的“古人”,對於非人異類的忌憚已經是達到了一個心驚膽寒的地步了。


    尤其是她這樣的一城一國之主,更是主見極強,長久以來的世界觀不會被輕易改變。所以就算裴辰是她非常信賴的人,但是現在知道他是異類了,還是沒有辦法一下子就接受這個事實。


    見到血紅色的殺生石浮現出來,直接取代了瞳孔的位置,絲絲不祥的紅光溢出,今川義元遍體生寒,一退再退,竟然一個不小心撞倒了身後的屏風。


    “國主大人?有什麽事嗎?”剛剛才退出去不久的侍衛們聽到這重物倒地時的巨大聲響,不由得在門外小心翼翼的問道。


    “義元……你很害怕嗎?”看到這個一直以來都很高傲的少女現在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瑟瑟發抖的模樣,裴辰不禁臉色黯然。


    他並不在意自己的血統種族變成怎麽個樣子,但是他就是擔心身邊的人接受不了。現在看來,他的擔心不是白給的。


    “我……你……別、別過來!!”今川義元心裏亂作一團,驚慌失措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迴應裴辰,隻是坐在地上,兩條修長白皙的美腿交錯著亂踢,胡亂的揮手似乎是想要阻止裴辰過去扶起她的動作。


    “……”裴辰默默地再次將手裏的白布纏上去,第一次的打心底裏覺得有種難過的感覺。這時候,門外的侍衛也發現了不對勁,果斷的衝了進來,然後看到了某幅類似於淩.辱少女的喜聞樂見的場景,一時間都愣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裴辰優雅的向著他們笑了一笑,而後毅然決然的轉身出去,而今川義元愣了半晌,神色複雜的看了裴辰一眼,似乎想要開口,但是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


    ……


    “真是操蛋的發展啊,作者一定是被網絡逼瘋掉了……”


    站在長長的迴廊裏,裴辰神色落寞的看著天空,嘴裏喃喃自語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語。


    好吧!這樣的發展不應該早就想到了麽?自己真是太甜了……裴辰撓撓腦袋,一甩腦後長發——好吧,一開始硬生生的催生還有些違和感,但是現在還真是渾然天成了。


    先去找一下明智光秀再說吧,處理掉三河岡崎城的事情,然後就得去找一下竹中半兵衛解決殺生石的問題了。畢竟總不能夠因為今川義元對自己的態度就什麽也不幹了吧?


    仔細想想,自己還真是有許多的東西需要做啊!別的不說,光是那意外解鎖的能量槽——妖力,就需要鍛煉開發才能夠自如的使用啊!不然根本放不出來。


    裴辰記憶之中,那倒黴催的三個時空使徒就是被自己手撕掉的,獸性衝動和殺戮本能驅動的戰鬥之中也根本就沒有放過魔炮、使用過妖力的記憶片段——純粹的暴力鐵拳流啊有木有?!


    尷尬的拍了拍腦袋,裴辰離開了迴廊。


    明智光秀苦惱的看著身前矮桌上的一遝厚厚的文案,這些該死的要處理的事情怎麽這麽多啊?!怎麽幹都幹不完,少女幾乎要忍不住掀桌子了,這一天到晚的這麽多事情是怎麽迴事啊?!那個性情高傲古怪的今川義元國主根本就是在刻意為難自己吧?


    而越發煩躁的她也的確這麽做了。


    “請問,這裏是光秀……呃?!”


    這是剛剛推門進來就被整張桌子糊在臉上倒飛出去的裴辰。


    “啊!裴辰大人,你迴來了?”這是驚喜的少女。


    ……


    ……


    “我說,剛一見麵,你就給我來這麽大份的禮物?!”


    哪怕體質已經非常的高了,但是那麽一大張硬木桌子狠狠地拍在臉上,也絕不會是什麽好受的事情。


    裴辰現在鼻子就酸得眼淚嘩啦嘩啦的飆出來,止也止不住。


    明智光秀十分尷尬的跪坐在一旁,很不好意思的樣子。“話說,裴辰大人是什麽時候迴來的,我怎麽沒聽見消息……而且,我姑且問一句,你在哪裏遭遇了什麽?”


    她一臉探尋的目光,尤其聚焦在裴辰的左眼上。


    而有過前車之鑒的裴辰自然不會再次將自己的秘密露出來,輕描淡寫的就轉移了話題:“沒什麽,一些有趣的小事而已。倒是你,怎麽樣?救出齋藤道三了?我怎麽沒在城裏看見他?”


    說起這個,明智光秀的臉容就有些黯淡了,“道三大人的確沒有在這裏,他……去了尾張國。”


    “尾張?”這下子裴辰倒是感興趣了,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過來,“他是不是不肯寫讓國狀,最多就是讓你帶兵去打下美濃什麽的?”


    明智光秀點點頭。


    “哈!真是個頑固的老家夥!”裴辰也被氣笑了,那個老頑固想做些什麽?所謂的美濃的蝮蛇難道還看不清楚形勢嗎?還是說就因為他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心就要掀起戰亂?


    “尼瑪……本來還打算準備迴一趟岡崎城的,那幾個煞筆都不知道等了多久。唔,光秀,準備一下,我們去尾張。”


    “誒?誒!——去尾張?”明智光秀眨眨眼睛,不敢相信的叫起來,這話題轉的也太快了吧?真的有經過大腦嗎?


    “哪裏快了?”無所謂的擺擺手,裴辰一臉正經嚴肅的表情,“都已經就要一個月的時間了呢!怎麽看都是時候去收賬了吧?”他可沒忘記之前和織田信奈她們說過的那些豪言壯語,明明說好是不超過三天時間的,但是沒想到自己陷進那個地方不知不覺的就過了那麽久遠的時間。


    現在都不知道她們在怎樣的取笑自己呢!想到這個裴辰的老臉就感到一陣陣的燥熱,好像是發燒了。


    “誒?!是、是嗎?”明智光秀的語氣也不那麽確定了,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好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的樣子,不過這樣她倒又想起了某件事情,“對了,裴辰大人,我忘記說了,之前有個猴……呃,不對,是一個叫做木下藤吉郎的人來投靠你,不過你一直沒有迴來,所以我就忘記了。他現在應該還在城裏……”


    “木下藤吉郎?!”裴辰僅露出來的那隻眸子發亮,看得少女忍不住毛骨悚然,不自然的縮了縮身子,“他在哪裏?”


    “就、就在這附近。對了,他來的時候還抓住了一個短毛賊,穿的衣服很奇怪。”


    短毛賊?奇怪的衣著?下意識的裴辰就想到了某隻現代男子高中生,木下藤吉郎該不會是抓住相良良晴過來投誠了吧?嗯,很有可能啊!


    很快的裴辰就在明智光秀的帶領下去到了木下藤吉郎暫住的別院,院子裏還有著好幾個膘肥體壯的士兵,似乎是在看守犯人的樣子——畢竟是有前科的男人。


    跳槽了出去沒半個月又跳槽迴來的家夥,換那一家公司都不會怎麽放心吧?


    精神力直接感應了一下,發現屋子裏有兩個精神波動,裴辰微微一笑,表情略顯猙獰,小樣的!相良良晴你小子總算是栽到了我的手裏!!


    也不再講究什麽禮節,裴辰拉拉袖子整整衣領就推門進去了。


    “藤吉郎大叔,怎麽又跑迴來了?”他好整以暇的向著那個猴子臉的中年人問道,一臉的笑意,完全看不出有什麽生疏的地方。


    木下藤吉郎似乎也是一副很熟絡的模樣,苦笑著道:“裴辰閣下,你就別取笑我了。我要是再不跑那就完蛋了!信奈殿下怎麽可能會放過我們?”


    “哈?什麽意思?”裴辰有些懵逼,織田信奈為什麽要和你們過不去?


    “當日的斬首之策,其實是我出的……”斟酌了一下,木下藤吉郎還是說出了實情,然後打量了一下裴辰和那個和服帶刀的美少女,發現這兩人都沒什麽過激的舉動之後,才貌似鬆了口氣繼續的往下說。


    “當日裴辰閣下你未卜先知的針對我們的計策做出了應對,使得織田家的突襲大敗,這件事情很多人都在傳唱,說你的眼光獨到、未卜先知。”木下藤吉郎苦笑著說道,裴辰連連點頭,臉不紅心不跳的承認下來。


    啊呸!這臭不要臉的……


    “但是信奈殿下她可不會相信什麽未卜先知啊!她更加寧願相信是家臣之中出了內鬼……”


    “唔!”考慮了一下,配合織田信奈的性格,裴辰點點頭表示理解,“有道理,按她的性格,的確會這麽想,也不出奇。”


    然後他就似笑非笑的看向滿臉苦瓜色的木下藤吉郎,說道:“所以你又逃迴來了?”


    “是啊,信奈殿下都準備要砍下我的腦袋了,幸好我見機得快,提前在五右衛門的幫助下逃了出來。”木下藤吉郎大叔並沒有絲毫的羞愧,反倒是很光榮的吹噓著他的叛逃史,引得一旁安靜的想要做個美少女的明智光秀十分的不快。


    這時候,嬌小可愛的蘿莉忍者蜂須賀五右衛門也出現在屋子正中間的位置,半跪下來對著裴辰行了一個禮節。


    而裴辰卻完全沒有一個蘿莉控應該有的表現,反倒是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了,指著蜂須賀五右衛門,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裴辰閣下?”木下藤吉郎疑惑的問道。


    蜂須賀五右衛門更是暗暗的加強了警惕與防備,她的直覺極其敏銳,與有些大大咧咧的就不在意了的明智光秀不同,她很容易的就能夠感覺到這個年輕人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


    哪怕是蓄意收斂了也依然非常的可怕,能夠輕易嚇退獅虎的那種。


    僅僅隻是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夠變得如此的可怕?蜂須賀五右衛門對此表示懷疑。


    “那個,我姑且問一句。”吞下了一口唾沫,裴辰整理了一下思路,“我聽光秀說,藤吉郎大叔你是將那隻猴子都一並帶過來了的,是嗎?”


    自己隻感應到了兩個精神波動,除去木下藤吉郎大叔和蜂須賀五右衛門蘿莉忍者的之外,那麽,相良良晴的精神波動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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