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猛聽金蛟剪三字,心中便知不好,隻見天地間金光一閃,他立刻使出土遁之法潛入山石之內以避雙龍之威。


    玄都見狀冷笑一聲道:“想跑?嘿嘿,可想瞎你的心!看法寶!”


    說罷,玄都從大袖中放出一物,乃是個卷軸,這卷軸迎風而展,一副太極圖赫然於上。


    雲霄在旁一瞧,隻嚇了個三魂渺渺,連聲音都顫抖了:“玄都……這……這可是大老爺的太極圖嗎!”


    玄都獰笑一聲道:“不錯,我師尊特意將此寶借我,就怕如此這般節外生枝,待我定住這孽障,你速速斬之!!!”


    楊戩剛剛潛入山石之內,就覺得四周堅硬如鋼,竟是半分也挪不動了,他心中大驚,不由得伸出頭去一看,隻見天空中漂浮一卷太極圖,無數黑芒白刺如雨般降下,將自己釘了個嚴嚴實實。


    這下楊戩心中可就涼了半截,他就在天庭混跡,豈不知太極圖的威力,慢說自己修為折半,便是全盛時,也難以抵擋這逆天的法寶,想到此處,楊戩重重歎了口氣,然後抬頭對玄都狠狠說道:“玄都,你等生出這般害我之心,所為何謀?”


    玄都哼了一聲道:“此事機密,豈能對你言講?楊戩,怪隻怪你那嘯天,竟生出一顆九竅玲瓏心來,嘿嘿,今日你死在此處,也講不起旁的,認命了罷!!雲霄!動手!!”


    雲霄就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其實她自從到了這登天碑前,得知玄都欲殺楊戩之後,便不想再淌天庭這汪渾水,她是何等聰明,豈不知其中定有驚天的陰謀。但玄都許她師尊來曆,此刻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因此雲霄把牙一咬便想放出雙龍將楊戩絞首。


    楊戩聽見九竅玲瓏心之後,這才恍然大悟,但此時明白業已是晚了,他抬頭看了看雲霄,冷笑道:“嘿嘿,雲霄啊雲霄,枉你一世聰穎,卻當真信了玄都之言麽?此事如此重大,你前腳殺我,玄都後腳必然殺你!我死之時,便是你喪命之日!”


    雲霄聞聽此言猛然頓住,救師尊的念頭早已將她那些理智澆滅了,此時楊戩一番話,卻讓她激靈靈打個冷顫,雙手不由得停住了,空中兩條黃龍不住盤旋,但並不下落。


    玄都見狀急道:“雲霄!!!你好糊塗!!我乃大老爺親傳弟子,怎會如此絕情!!!速速斬殺楊戩,我好說與你師尊下落!!!快快快!!!快斬!!!!”


    雲霄看看楊戩,又看看玄都,心中左右為難,一時間竟難以下手。


    正在三人僵持之際,隻聽有人說話:“楊戩所言不虛,這玄都陰險狡詐,你殺楊戩之後,必遭其害,何不收起法寶,兩不相幫呢?”


    玄都一皺眉,這聲音怎麽如此耳熟,他順聲音觀瞧,隻見一個黑發白衣的獨臂少年正站在自己不遠處瞧著自己。


    “啊!!是你!!”玄都心內大驚,“你你你!!!你是莫辜環!!?”


    “不錯,是我,”原來劉玄早在此處等候多時了,這三人所作所為皆看在眼中,這雲霄雖然不傻,但此時被玄都蠱惑,救師心切,難免一番搖擺之後便要將楊戩害了,所以自己不得不出來,“楊戩,此時我的話你可信了麽?”


    楊戩一看劉玄到了,頓時心中大定,但臉上亦是淒苦之色:“沒想到天庭竟如此害我,看來嘯天一事必有諸多蹊蹺,請先生救我出來,我要先殺玄都,然後鬧上天庭,必不與這班險惡的神仙善罷甘休!!”


    劉玄微微點點頭,然後看了看頭頂上的太極圖說道:“這法寶可不錯,可調天地陰陽二氣,定五行,破道則,著實是件寶物,可惜……”


    此時玄都心急如焚,嘯天之事一旦暴露,不但玉帝要震怒,連西方佛祖也要降罪下來,眼前這三人不死,自己就要但上天大的沉重,看來一切都要懸於這太極圖上了。


    想到此處,玄都把心一橫,當即咬破舌尖,一口鮮血望空噴去,隻見太極圖頓時金光大作,整座泰山轟然鳴動,從陰陽魚內降下金光十二道,齊齊射向劉玄。


    劉玄見狀微微一笑道:“怎麽,想要破釜沉舟麽?剛才我的話還沒說完,這太極圖雖然不錯,但對我來說卻沒有絲毫作用,這天地間的法則如此,慢說是陰陽二氣,便是無極之意也不敢傷我分毫。”


    那十二道金光到達劉玄麵前竟齊齊彈開,然後便饒身亂飛,一時間眼花繚亂。


    “這……”玄都更是驚懼,但事已至此,停手卻已是不能,為今之計隻得拚去損失修為,也要將這少年斬殺當場,“啊!!!!!”


    玄都一聲暴喝,全身靈氣猛然爆發,那太極圖似是有些害怕,竟嚶嚶怪叫起來。


    劉玄伸出一指放在身前,那十二道金光一條條一道道紛紛飛進劉玄指尖之內,不過片刻之功便消失無蹤了。空中的太極圖唿啦啦自行卷起,飄飄忽忽落在劉玄手中。


    “噗!!!!”


    玄都一口老血噴出三丈有餘,麵容一下子便老了許多:“這……這……這如何使得!!太極圖乃是師尊所煉至寶,怎……怎會如此?”


    劉玄將太極圖往懷中一揣,扭臉看了看雲霄道:“這兩條黃蛟乃是本界生靈,你們將它煉做法寶已是不敬,還不給我散了去!!”


    說罷,劉玄抬手衝那兩條黃龍一招手,隻見二龍一聲歡鳴,竟齊齊來在劉玄麵前化作兩個金身童子跪倒就拜:“我兄弟乃是毛犢直係子嗣,昔日酒醉,不慎被一老者所擒,然後煉做一柄金蛟剪!望先生解下桎楛!!”


    劉玄點點頭道:“我與女媧有點化之恩,你二人既是毛犢所生,便也是女媧的後裔,我定是要救的。”


    說完,劉玄身形一閃來在雲霄跟前,隻把雲霄嚇了一跳,再反應過來時,劉玄的手已然伸進了雲霄懷中。


    雲霄大驚,一聲嬌唿過後,不由得雙臂護胸滿麵羞紅:“你……你做什麽!!”


    劉玄也不理她,而是看了看手中的一把金光小剪子,接著二指微微用力,隻聽‘哢嚓’一聲,那剪刀應聲而碎。


    地上的黃蛟兄弟齊齊發一聲喊,盡舒胸中怨氣。這一聲喊罷,兩兄弟對視一眼,目中怒火中燒,隻見兩道黃光閃處,玄都已然身首異處,一個紅色小人從他首級頂門處飛出,便要逃遁。黃蛟兄弟同時冷笑,又見黃光再閃,那小人亦被從中斬做了兩半,一聲尖厲的喊聲傳來,玄都神魂具毀,再沒了生理。


    黃蛟兄弟又望向雲霄,當即便要再動殺手。隻見劉玄閃身來在二人麵前伸手攔道:“此女不可殺,她乃是我妻,你二人桎楛已解,想來她也有三分功勞在。”


    黃蛟兄弟聞聽,立刻收了神通,跪倒再拜:“是先生!此女既是先生道侶,我二人自不會冒犯,如今我們桎楛已解,不知先生還有用處麽?”


    劉玄點點頭道:“我如今征戰地府,正需要些戰力,你二人且隨我而去,待陰間一定,你二人自去便是。”


    黃蛟兄弟大喜:“願為先生效犬馬之勞!”


    說罷,兩人立於劉玄身後,宛如隨侍道童一般。


    劉玄轉頭看向雲霄,然後伸出手來一招笑道:“隨我去如何?我後宮中有你一席之地。”


    雲霄見劉玄輕而易舉破了太極圖,又毀去了天地至寶金蛟剪,而且那二蛟似是認得這少年,聽他們講話言道,這少年似乎還點化過女媧娘娘!見那二蛟的神態,這絕非虛假。


    “你究竟是什麽人?”雲霄雙頰微紅說道。


    劉玄笑道:“你師尊現下關在地府內,糾倫宮後,待我領兵殺到時,便是你師尊重見天日之時。”


    “什麽!!”雲霄猛聽見師尊下落,雙目中竟怔怔落下淚來,“你……你怎麽知道?”


    劉玄慢慢走到雲霄身邊,伸手蘸去她腮邊清淚:“以我身份,還不至於蒙騙與你,你隻需隨我去地府一觀,自會知曉。”


    雲霄傻愣著任由劉玄撫摸著自己的臉,她竟絲毫沒有抵抗之意,而且胸中小鹿一陣狂跳,這可是數千年來從未有過的。


    “我……我……我可以隨你去地府,但……你我可……嗚…………”


    劉玄一把將雲霄蠻腰摟住,四片嘴唇立時貼在了一起。雲霄推了幾下,卻無論如何也用不出力氣來,最後竟也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攀住了劉玄的脖子。


    楊戩在地上瞧得直吞口水,這少年也太瘋狂了!


    待這一吻過後,劉玄輕輕摸了摸雲霄的嘴唇,然後溫柔笑道:“似你這般女子,這世間也隻我能夠配得上,隨我去罷?”


    雲霄雙目含春,口中甜蜜尚在,此時唯有輕輕點頭,然後嫣然而笑,這一笑,連天地都為之動容……


    “那個……”楊戩被釘在地上,自覺有些尷尬,無奈之下隻得出聲言道,“能不能先把我弄出來?”


    雲霄噗嗤一笑道:“以後我便叫你辜環吧?”


    劉玄點頭笑道:“原該如此,以後我也稱你霄兒如何?”


    雲霄紅著臉輕輕點頭:“以後的日子還長,先把他弄出來如何?你我這般多難為情……”


    劉玄攬著雲霄來在楊戩跟前,然後抬腳輕輕一跺,楊戩四周的泥土轟然而碎。


    楊戩動了動手腳,苦笑道:“可恭喜二位了……如今強敵已死,我可要迴天庭要一番說法去……”


    劉玄指了指那座登天碑說道:“你看看罷。”


    楊戩順劉玄手指方向一看,頓時呆住了,原來玄都臨死之時,竟將登天碑一掌擊斷了,此時碑上掌印尚在,這一下可難辦了。


    楊戩楞柯柯道:“登天碑毀了,若想迴天庭的話,可就複雜了……”


    劉玄搖頭道:“你的修為便是恢複了,如此迴去也隻有身死道消一途,我有一計,你可願行?”


    楊戩沉吟片刻道:“先生計將安出?”


    劉玄看了看玄都的屍體道:“看來嘯天一事,必是天庭與西方佛祖所設計,但個中細節我卻也猜不出,不如你我演上一出戲來,去地府誆得那地藏說出真相,那時節,我助嘯天安心輪迴,你也不必迴去天庭了。”


    此時楊戩對天庭已然心生了罅隙,即便劉玄不說,他也不願再為玉帝效命了,眼前這少年所作所為似是真心與自己相交,因此便生了降服之心。


    “先生,楊戩並非渾人,您幾番相救,我已知先生真心,要我降服也並非難事,隻有一節,若嘯天一事當真是玉帝與如來設計害我,那我與這兩方勢力便要成了水火,那時節免不了要有一番爭鬥,我怕到時連累先生……”


    劉玄聞聽一笑:“這你可多慮了,待地府一定,我又壞了天庭和西方的大事,這兩方勢力難道就能放過我了?楊戩,我實話與你說了,便是沒有你和嘯天之事,我本也要征戰天庭的。有你在,不過是多了一員猛將而已。”


    雲霄聞聽一皺眉:“辜環,你還有這番雄心?”


    劉玄道:“霄兒,你可是害怕了?”


    雲霄搖搖頭道:“我數千年來從未動過真心,在你麵前卻不知怎的,這股愛意卻快將我撐的爆開了,你要我的人,我自全是你的,你若伐天,我便陪你去戰玉帝,你若征西,我便陪你去殺禿驢,總之,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亡!”


    劉玄輕輕在雲霄臉上一吻道:“既是如此,你又有何顧慮?”


    雲霄微微一笑:“你若真能救出我師尊來,我便要舍去這張臉來,替你遊說他老人家幫你,我是擔心他老人家脾氣倔,不肯聽我的……”


    楊戩看著直想樂,女人呐,一旦動了春心,可就什麽都為爺們兒家考慮了。


    劉玄點頭道:“原來如此,那我這一計便說與你們聽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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