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參謀被首長拉著上了車。


    “小陳,去公安大學。”


    首長吩咐了一聲,便將車中的隔離窗關閉了。


    “辦公地址籌備的怎麽樣了?”


    胡參謀從自己的黑色皮包裏翻出一份報告來遞給了首長:“地方好說,暫定在山裏,那邊原來是一座秘密儲油基地,現在荒廢了,稍作整頓就能使用,有獨立發電係統,北鬥直連,另外我調了一個師進去做警衛工作。”


    首長拿著報告一邊看一邊說道:“嗯,我看行,這裏地勢也不錯,風水也好,作為捕仙局總部再合適不過。”


    胡參謀笑道:“怎麽,你也信起風水來了?”


    首長將報告還給胡參謀道:“捕仙局都成立了,這堪輿風水之說,難道還有假麽?”


    胡參謀點點頭道:“也是,不過咱們這去公安大學幹什麽?”


    首長揉了揉太陽穴,苦笑道:“還能幹什麽?去請那位祖宗!”


    胡參謀聞聽一愣:“祖宗?誰啊?現在華國誰還有那麽大麵子值得你這堂堂的大首長親自去請的?”


    首長打開車裏的冰箱,拿出一個極為精致的玻璃瓶來,然後又取過兩隻八錢的酒盅,接著拔開了玻璃瓶上的木塞。一股奇香瞬間就充斥了整輛車。


    胡參謀倆眼都直了:“我說,你從哪兒弄來的這等美酒?”


    首長也不迴答,而是將酒盅倒滿,遞了一杯給胡參謀:“嚐嚐味道如何?”


    胡參謀接過酒杯,一揚脖就幹了,片刻之後,竟然老淚縱橫:“這……這……這也太好喝了!我差點連舌頭都想嚼嚼咽了!”


    首長也慢慢將酒喝下,然後搶過胡參謀的酒杯,連同自己的收好,又小心翼翼將玻璃瓶塞住,放迴了冰箱,這一切極有儀式感。


    胡參謀有點生氣:“我說你這是什麽意思?就給一杯?”


    首長瞪了他一眼道:“一杯?你知道這一杯值多少錢麽?”


    胡參謀道:“能值多少錢!咱們華國最好的特供酒不過十幾萬一瓶,這酒說起來卻是遠超特供,但也貴不上天去吧?”


    首長嘿嘿冷笑道:“十幾萬?嘿嘿,這酒一個億一瓶!”


    “什麽!”胡參謀嚇得從座位上站起,腦袋重重撞在車頂也不覺得疼,“一個億?我說你是瘋了還是怎麽的?咱們哪兒來的一個億資金買酒?你就不怕上麵查麽?”


    首長擺擺手道:“別激動別激動,這酒是人送給我的。”


    胡參謀聞聽,差點咬了舌頭:“人送的更不行了!現在可嚴查黨風黨紀呢,你不要命無所謂,可別拉著我!我這家裏兒子閨女一大家子人呢,可不能跟你吃瓜落兒!!”


    首長口打噓聲:“你小點聲行不行!這麽大歲數了,瞎激動什麽?你先看看這個!”


    說著,首長從上衣兜掏出一張紙來,上麵寫著不少字,胡參謀接過來就看。


    看著看著,胡參謀可就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是真的?”


    首長道:“我去301醫院檢查過了,身體裏原本癌變的細胞,全部都沒了,還有一些完全沒法醫治的病也消失了,我現在至少還能再活幾十年。”


    胡參謀吞了下口水道:“這麽說,剛才我喝完那杯酒,也跟你一樣了?”


    首長點點頭:“送我酒的人絕口不提這酒的來曆,但我還是查出了一些眉目。你再看這份報告。”


    說著,首長又掏出幾頁紙來。


    胡參謀越看越是心驚:“你是說,這些世界頂級的勢力都入境了,而且目標都是一個?”


    首長點點頭,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白色沒有標誌的煙來,解抽出一支遞給胡參謀,自己又拿出一支點上:“這家酒廠的東家,正是莫家治生堂的莫子信。”


    胡參謀皺眉道:“莫子信?這孩子我聽說過,天性懦弱,也沒有什麽才幹,原來手中不少產業都被同宗給霸占了。”


    “不錯,”首長吐出口中煙霧說道,“我懷疑這酒,就是出自他那間酒廠。”


    胡參謀搖搖頭道:“我看不一定吧,雖然現在各方矛頭都指向了酒廠,但按常理來說,若莫家真有這等仙酒出產的話,恐怕也絕不會泄露出來。”


    首長點頭道:“我開始也這麽想過,但這件事絕不會如此簡單,咱們情報部截獲的不少信息顯示,這酒廠中有一份酒的配方,而現在爭奪的焦點,便是這張酒方,隻是目前還沒有任何一個組織成功。你細想想這件事,他莫家雖然勢力龐大,族中能人也不少,但從剛才那份名單看,若換做你,能不能悄無聲息地扛住這麽多撥攻擊而完好無損呢?”


    胡參謀想了想道:“除非動用軍隊,否則絕無可能!”


    首長將手中煙撚滅:“這就是了,雖然現在我還不知道真相,但就此判斷的話,此事必有蹊蹺。”


    胡參謀也點燃了煙,抽了一口:“那咱們來公安大學,難道是跟這事有關?”


    首長搖搖頭道:“有關,也無關。難道你現在還沒想起來,咱們的老同學莫世璋麽?”


    胡參謀聞聽莫世璋三字,才恍然大悟道:“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這老東西還住這兒呢?”


    首長道:“他一輩子不進軍隊,就隻在公安係統裏忍著,不住這兒還能去哪兒?”


    胡參謀笑道:“也是,這老東西脾氣倔的像驢,咱們找他幹什麽?去了就得挨罵。”


    首長道:“他是莫家人,這次找他,一是為了捕仙局,看看能不能請動這老小子,他若能坐鎮局裏,很多事就都好辦了。二來呢,就是想問問關於這酒的事,能不能從他這兒問出些消息。”


    胡參謀道:“看吧,這老東西,不把咱倆罵化了就是好的,還請他?不就是會幾下武把抄兒麽?咱們那警衛連裏,高手不有的是麽?”


    首長道:“這般毛頭小子算個屁的高手,我跟你說,咱們就算把警衛連捆一塊兒,也不是這老小子的對手!”


    “啊?”胡參謀有點不置可否,“他有這麽厲害?”


    首長正要說話,隻見車子已經停下了,他趕忙打開隔離窗問道:“小陳,到了麽?”


    “首長,已經到了,就是這棟樓。”


    首長拉著胡參謀下了車,司機趕忙跑過來跟著,首長擺擺手道:“你別跟著來,就在車裏等我。”


    司機聞聽一愣:“那……那您的安全……”


    首長把臉一沉:“在沒有比這兒更安全的地兒了,讓你車裏等你就車裏等,少廢話!”


    “是!”司機不敢再說,隻得上車等著。


    兩人上了電梯,按下10層的電鈕,不大功夫便來到了莫世璋的家門前。


    首長看了看門牌號,1023,然後點點頭道:“就是這兒了,你敲敲門去。”


    胡參謀一撇嘴:“你怎麽不自己敲……”


    話雖然這麽說,但他還是上前一步敲響了門。


    不大功夫,屋門敞開,一個高挑的女子迎了出來:“您二位找誰?”


    胡參謀看了看望天兒的首長,陪笑道:“請問姑娘,這是莫世璋的家麽?”


    女子疑惑地看了看兩人,點頭道:“是。”


    胡參謀上下打量女子說道:“哦,那你就是千萍吧?怎麽,連叔叔我都不認識了?”


    女子也覺得這倆老頭兒有些眼熟,但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胡參謀笑道:“嗨,我的大侄女兒,我是你胡叔叔,胡幕山呐!”


    女子聞聽,立刻將屋門敞開了,她一把拉住胡幕山的手笑道:“誒呀!!胡叔叔!您看我這記性!那這位一定是孫叔叔吧?哈哈,我爸前幾天還念叨你們老二位呢,快請進快請進!”


    屋中有人說話:“千萍,誰啊?”


    莫千萍將兩人拉進屋中說道:“爸,你快出來看看,是誰來了!”


    話音一落,隻見裏屋門一開,莫世璋穿著拖鞋褲衩,光著膀子就出來了,原本來樂嗬嗬的一張臉,一看見胡參謀兩人,便立刻耷拉下來了。


    “哼!我當是誰呢,孫向真,胡幕山,這是那陣惡風把你倆給吹來了?”


    兩人也不生氣,首長孫向真上前一步笑道:“我說世璋,這麽久不見了,何必如此說話呢,我跟幕山想你想的厲害,所以才來看看你。”


    莫千萍也說道:“爸,人家是客人,您看您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一點待客的禮貌都沒有,孫叔叔,胡叔叔,你們先坐,我給你們沏茶去。”


    孫向真和胡幕山對視一眼,也不客氣,直接走到沙發坐了下來。


    莫世璋被女兒說了幾句,也覺得不合適,自己臊眉耷眼的也走到沙發邊說道:“我看你們倆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絕沒安著好心,說罷,找我什麽事?”


    孫向真嘿嘿一樂:“你先坐下,沒事我們倆就不能來嗎?你看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要害你似的。”


    莫世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且,你們倆害我還少是怎麽的?不就當個破首長麽,有什麽的!我就是不想,要不然還能輪的上姓孫的你麽?”


    孫向真賠笑:“是是是,您牛b,您厲害,我服了還不成?世璋兄,你消消氣兒,我們真是來看你的。”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莫世璋一看孫向真一個勁兒的賠笑示弱,心中多少也痛快不少,因此臉上才稍稍有了點笑模樣:“行了吧老小子,向真,你跟幕山是孟不離焦,別說什麽看我,咱不吃這一套,有什麽話就說罷。”


    胡幕山道:“世璋,你身體怎麽樣?這天兒還沒放暖呢,就光著膀子晾膘,可別感冒。”


    莫世璋哈哈一笑道:“你當我跟你似的,手無縛雞之力?我還不是吹,就我這一身功夫,宇內難尋。”


    孫向真點頭道:“沒錯,幕山,他上學的時候就好練武,現在咱們倆一身的病,你再看人家世璋,這身板兒是多麽好!”


    莫世璋點點頭,這話說的自己舒服,可轉念一想不對:“孫向真,你可從來沒這麽誇過我,這事兒可不對,你說,究竟找我幹嘛?”


    孫向真見火候差不多了,衝莫世璋低低聲音說道:“世璋,捕仙局計劃,重啟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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