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時間雷鳴震耳,一道道金色雷電在烏雲中遊走跳動。


    劉玄背手仰望,微微搖頭道:“枉你還是出竅期修士,怎麽連紫雷也化不出?”


    切博納心裏這個別扭,眼前這個少年忒也的可恨了,自己的攻勢全部被化解了不說,竟然還如此奚落,簡直就沒把自己放在眼中!想到此處,切博納體內靈氣瘋狂運轉,空中金雷瞬間變粗一倍,宛若水桶。


    劉玄點點頭道:“嗯,這才像些樣子,老家夥,聽我一言,甲中有巳,壬中有丁,丙中有辛,庚中有乙,是故甲庚丙壬雷主之,乙辛丁巳霆主之。惟戊癸化火,以虛其中,是為雷霆之主。若夫九五之道者,雷霆自北而東,自子而巳,皆陽也。得九五雷霆之道,所以統天威,乃可以榮枯萬物,起滅四時!”


    切博納聞聽,心神頓時大震,他久修雷道,知道這少年一番話乃是雷道的無上法門,當即愣在原地閉目苦苦思索,空中金雷閃爍不定,漸漸減弱了。


    過了半晌,切博納猛然睜眼,滿臉皆是喜容,口中大唿:“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哈!!!!”


    切博納全身氣勢轟然變化,天上的金雷竟慢慢化作紫色。


    “小子!你這篇雷道從何處得來?速速交出全本,老夫破例饒你不死!!!”


    此時切博納認定這少年必是無意中得到了什麽功法,否則絕難說出這幾句話來,心中頓生貪念,無論如何也想得到,那時節雷道大成,豈不是可以橫行大陸了麽?


    “小子!!快交出來!!!否則叫你死在這紫雷之下,灰飛煙滅!!!!”


    劉玄噗嗤一聲笑道:“老家夥,我承認你的悟性不錯,若非今日你必死不可的話,我倒是真想調教調教你。”


    切博納哪裏聽得進去這話,雙目幾乎噴出火來,他伸手一指劉玄,天空中猛然落下一道紫雷,正中他頂門。


    劉玄也不躲閃,任紫雷加身,隻聽一陣雷電爆鳴聲過後,劉玄一聲悶哼,接著後退三步,全身衣服立時化作焦黑飄散而去。


    切博納哈哈大笑道:“小子,這紫雷的滋味如何啊?”


    其實切博納已經被那篇雷道蒙了心竅,否則仔細想想看,一個出竅期的大能,以紫雷擊中金丹期修士,對方竟然隻是衣物碎裂,其他絲毫無損,這豈是常理?


    劉玄咂咂嘴說道:“還差些。”


    旁邊的伊芙妮臉色緋紅,雙手捂住眼睛,但手指還留下一條縫隙。


    切博納雙手連指,便有七八道紫雷從天而降,先後打在劉玄身上。


    刹那間雷光四起,紫電亂竄,鹿鳴仙車離的不遠,太衍獸隻得張開金蓮罩定車身,方才免遭雷擊。


    劉玄每挨一下,便後退一步,待全部紫雷轟過之後,他全身肌膚竟成耀眼的白色,比之開始時,反而更加堅實。


    “嗯,還差一點,老家夥,你可是累了?”


    切博納快瘋了,這少年難道不怕雷電嗎?換做自己的話,也不敢這般硬接這數道紫雷。他把牙一咬,雙手猛然往下一揮,隻見天空中無數條紫雷蛇同時竄出,直奔劉玄而去。


    劉玄抬頭觀瞧,嘴角微微一揚,接著虛空踏步竟迎了上去。


    “轟轟轟轟…………”


    半空中爆炸聲接連不斷,直響了半個時辰,四周砂礫被雷電震得飄在空中久久不落,一旁的伊芙妮連頭發都根根豎起,全身酥麻麻好似觸電。


    切博納見狀有些後悔,萬一要是將這少年轟成了齏粉,那雷道功法去找誰要?


    想到此處,切博納也顧不得紫雷餘威未消,閃身來到半空,想看看那一團雷光中,少年是否還活著。可他不看還好些,這一看,差點嚇的從天上掉下來。


    原來此時的劉玄正盤膝坐在空中,五官七竅中電蛇遊走,身下三竅亦是電光出入,儼然正在借紫雷淬體。


    又過了半晌,紫雷的餘威已然沒了,劉玄慢慢站起身,從儲物戒拿出一套白袍穿起,然後衝切博納招招手,示意下去說話。


    劉玄來到地上,切博納也落了身形,兩人臉對臉站定,可是切博納說什麽也沒勇氣再動手了。


    劉玄笑了笑道:“此番傷勢痊愈,又借你紫雷淬體,說來你也是功勞不小。”


    切博納吞了下口水道:“你……你還有傷在身?”


    劉玄點頭道:“不錯,之前我那一劍乃是越級而發,因此才身受重傷。”


    切博納眼睛都直了,哆哆嗦嗦說道:“之前……之前那一劍……是……是你所發?”


    劉玄道:“不錯,那一劍叫做‘曜冥遮天輪迴一劍’,非渡劫期不能使用,我以金丹之力強行發出,雖然威力已然降至萬萬分之一,但終究損傷過大。剛才你若還用金雷的話,還真治不了我的傷,無奈之下隻好點撥一句,然你早悟紫雷之道,才能助我療傷。”


    切博納聽過此言,苦笑一聲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劉玄沉吟片刻說道:“也罷,反正一會兒就要將你殺了,而且說到底也是借過你的紫雷。我乃葬龍穀之主,都天教教主,劉玄。你可記住了?”


    切博納瞳孔猛然收縮道:“你……你……你便是劉玄?”


    劉玄道:“怎麽,你知道我的名姓麽?”


    切博納嘿了一聲,頓足恨聲道:“我早該猜到!早該猜到!若早知是你,我黑暗教會也不會損失如此慘重!”


    劉玄道:“哦,你們的頭目是叫做艾格貝爾特吧?之前我斬他分身,故意示弱引他來攻我,看來效果還算不錯,這其中你的功勞不小,我越發不想殺你了。”


    切博納重重歎了口氣道:“此次出兵之前,暗主曾經對我言講,葬龍穀之主乃是勁敵,雖然此時不知生死,但若遇見了,可千萬莫要輕敵,恨隻恨老夫沒有多想,才有如此慘敗!劉玄,你雖然厲害,但終究隻是金丹!不錯,你肉身之強出乎老夫意料,但若想輕言殺我,可沒那麽容易!”


    劉玄又笑道:“哦?之前我就說過,你這一身出竅的修為,混雜不堪,築基時就有許多漏洞,凝結出的金丹更是不值一提,因此導致元嬰虛弱無比,此時既能出竅,卻無法長久,在我看來,與廢人無異。”


    切博納越聽越是泄氣,劉玄所說皆無虛言,這些正是他修煉以來碰到的問題,但暗主也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隻好將就如此,實在是硬挺而已。


    劉玄接著道:“似你這般練法,還不如不練。你看我那奴仆實力如何?”


    切博納不由得看了看鹿鳴仙車上的古蘭,苦笑道:“此人絕強……”


    劉玄點頭道:“修真之路漫漫,從煉氣時起,便要穩固根基,不可貪圖冒進,功法選擇也要符合自身性質,切忌駁雜不純,可是這幾點你皆犯了,可惜你悟性極高,想那教你之人對修真亦是一知半解,所以,早死輪迴,從頭再來吧……”


    說罷,劉玄微微張手,隻見切博納胸口正中一道烏光閃過,一枚生鏽的釘子,從他的胸膛之內破皮而出,落在劉玄手心。


    切博納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背椎傳來一陣劇痛,上下半身似乎在一瞬間失去了聯係。


    切博納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此時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胸口之下的身軀了。


    劉玄將鏽釘在手中把玩:“我破了你體內的桎楛,且留你一縷元神,自去輪迴也就是了,隻是萬萬莫要再迴黑暗教會,相信至多再過三、五十年光景,我便要將這黑暗教會在大陸上除名,那時節天下太平,你再尋個好人家投胎罷了。”


    切博納這時才想起,自己取出這九屍釘來要打古蘭,結果劉玄出現在身後,那之後就沒注意這法寶何處去了,原來早就被釘在背椎之上……劉玄說破了自己體內桎楛,也許是人之將死時,靈智頓開,這桎楛不就是艾格貝爾特種在自己身體中的一道陰毒法門麽?


    切博納趴在地上,眼望劉玄慘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可就多謝穀主了……哎……當初我若能得您這般的老師……可該有多好啊……嗬嗬……嗬……”


    劉玄再次伸掌虛按,將切博納的身軀擊成了粉末,一道藍色靈光在空中轉了三轉,似是在拜謝,然後便消失無蹤了。


    劉玄慢慢走迴車邊,古蘭已經被喂下丹藥,此時酣睡正香。他將九屍釘遞給伊芙妮說道:“此乃一件上品法寶,你收著吧,將來在關鍵時刻發揮大用。”


    伊芙妮接過九屍釘,收進儲物戒中,眼望劉玄迴到車中。


    “主人,我們去哪兒?”


    劉玄道:“順著玻璃路直走,我們去取劍,將古蘭放在此處不必管他。”


    伊芙妮點點頭,將古蘭搬下車放在黃沙之上。


    劉玄又道:“墨倉何在?”


    墨倉從古蘭體內鑽出:“聖主,小的在!”


    劉玄道:“待古蘭醒了,就說我自己去取劍,他不必跟隨,自此往西去便是獸族營地,他若有想要做的事,就去做吧,十天之後,再迴葬龍穀見我。”


    墨倉拜倒施禮:“領法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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