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來到了三月。


    由於全國大賽比賽進程繁多,所以沒有一時半會是解決不完的,莫宇浩索性就放下心神在這個帝國最繁華的都城裏麵修煉。


    三月的江城有小脾氣。


    白天小外套,中午短袖,晚上蓋棉襖。


    姚斌,青學大三學員,他站在自己宿舍陽台眺望著早晨漸漸恢複生機的青學。


    本應該對未來充滿希望的他,最近心間卻蒙上一片陰霾。


    狼人殺水平不上不下的他處於一個尷尬的位置,比他弱的一大把,比他強的也一大把。


    他已經大三了,短時間內肯定沒有辦法提升狼人殺水平在青學留下濃重一筆,他不甘心,他沒覺得羅小囚那些人比他出色多少。


    每每聽到學弟學妹們都在聊羅小囚,莫宇浩的時候,他腦子就嗡嗡的響,他恨不得取而代之,但是他卻無能為力。


    這些天,他一直處於一個高壓且失眠的狀態,就連他的舍友都明顯察覺出姚斌似乎心事挺重。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誰沒有壓力?所以大家又不會去多想,更不會去插手姚斌的事情,畢竟每個人的時間都是寶貴的。


    夜晚降臨,姚斌舍長沈晗為了幫他解悶,還特意組了一個局,沈晗將宿舍人都聚起來,一箱啤酒,一些小菜,慢慢談起心來。


    沈晗是個熱心人,要不然當初哥幾個也不會推他當舍長,他拉著姚斌敞開心扉說話,周圍幾個舍友又一起迴憶往事。


    沈晗看著姚斌沒啥事倒也放心了,一世人就這麽幾個兄弟,沈晗還是願意去幫助姚斌的。


    姚斌很感動,到底是自己舍長,大學裏麵除了沙雕舍友有點意思外,大家很多時候都是獨來獨往,一個班的同學可能到學期末了都沒講過話。


    入夜,大家剛才玩得太盡興了,都早早睡去,隻有姚斌又站在了宿舍陽台望著天上明月。


    他覺得自己渾身發癢,手上的指甲到處肆意抓撓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姚斌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但是要是不去抓撓,姚斌整個人就會覺得難受。


    明明天上月牙不曾圓滿,不知為何姚斌眼中那一輪卻是...圓月!


    並且這一輪圓月不斷往外迸發紅色霧氣,猶如鮮紅的血霧彌漫開來,整顆圓月在姚斌眼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通紅!


    姚斌驚恐的大喊大叫,但是周圍靜悄悄的,仿佛他不曾發出聲音,他害怕了,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出現了問題,直覺告訴姚斌不要再去看天上圓月。


    姚斌猛然竄迴上鋪,他慌張得將被子蒙住頭,這樣腦海才不再出現剛剛那瘮人的一幕。


    這種情況已經超過現實正常範疇了,並且...已經不是姚斌所能解決的了。


    良久,姚斌那如抽水泵一樣的喘氣聲漸漸停息,心力交瘁的姚斌漸漸唿吸平緩下來,隻是姚斌時不時的皺眉以及臉部的猙獰,都顯示了這一切還沒有結束。


    宿舍其餘人都喝得醉死,沒有人知道剛剛那一幕。


    等等,宿舍似乎響起了奇異的聲音,是什麽聲音呢?


    噢,原來是姚斌在熟睡過程當中不斷抓撓自己的皮膚,那種聲音就如同摩挲著老樹皮發出來莎莎的聲音。


    ...


    馮力行吃起東西狼吞虎咽,這是什麽時候開始這樣了?


    馮力行忘記了,他也不想去迴憶,因為每次迴憶起來他都會頭疼,大概..可能是和妻子冷戰的時候吧?


    在人前馮力行擁有一個完美的家庭,擁有一份帝國江城要職,許多人一到過年過節的時候,都會來拜訪。


    但是每當馮力行迴到家的時候,他就沒有在白天工作時候的精神煥發。


    他愈來愈感覺自己體力不行,每每交公糧之後總會累得頭暈眼花,或許...是真的老了吧。


    然而如同每個家庭一樣,各種家庭瑣碎的事情磨幹淨了夫妻兩人的耐心,每一天都是不愉快與冷戰。


    所以從不知何時開始,馮力行迴家後吃東西愈來愈粗魯,與以前溫和的他截然相反,並且他的脾氣也是愈來愈暴躁,妻子根本受不了他陰晴不定的脾氣。


    但是馮力行還是竭力控製住自己不施暴,他也不想這樣的,到底是哪裏出現問題了?


    馮力行一口咬碎麵前牛小骨,嘴中的殘渣甚至都要裝不下溢出來了,但是馮力行卻覺得這樣吃起東西來很痛快,可以減緩來自腦袋的痛苦。


    隱隱約約的月光照射下,可以看見他的牙齒磨得越來越鋒利!


    ...


    青學,男生宿舍。


    傅明唱著小歌洗著衣服。南哥在一旁用剃須刀刮著胡子。


    傑哥....還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青學的護校河圍繞了整個校園,所以青學哪裏都能看見這條河。


    所以多年以後,許多校友都戲稱隻要看見了河就會想起在青學度過的青蔥歲月。


    傅明手不斷刷洗著衣服,但是這嘴皮子可沒看見停下來過。


    “南哥,你說墨魚他會不會帶點帝都特產迴來?我今晚可要好好跟這狗說說,咳咳,不然我可不會將那些妹子wechat給他。”傅明嘿嘿笑著說道。


    “你不給,他可能將你狗頭打爆。”南哥沉默了一下說道。


    “他敢?他...他...不能吧?害,墨魚和我們這麽熟,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實在不行就給他嘛。”傅明訕笑道。


    “要不你試試唄,我還沒看見過隔扣狗頭。”南哥一本正經慫恿道。


    “滾啊,雖然他不是人,但是你是真的狗,南哥!”傅明惱羞成怒說道。


    害,其實舍友就是這麽沙雕,都想做對方的爸爸,又喜歡喊對方是狗子。


    南哥沒迴嘴,他隻是定定看著外麵的天空,一動不動。


    傅明本來不斷洗刷的手隨著南哥良久的不迴應停了下來。


    當傅明不經意抬頭望向南哥那一刻,他看見了南哥臉上出現了驚恐的色彩。


    傅明連忙轉身望向窗外。


    遠處,一輪血月冉冉升起,似乎宣示著末日降臨。


    傅明還沒有從那種衝擊迴過神來。


    等他意識到應該是有大問題出現的時候,背後傳來南哥低沉的聲音。


    “時代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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