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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鳴鎮是青城縣裏的一個小鎮,鎮上人口不多,地方也不大,方圓不過十幾裏的地方。


    因為鎮裏一直保留著老輩人流傳下來的一些習俗,外加一些和現在年輕人很不搭調的老觀念。所以,如今很多鎮上的年輕人都向往外麵的生活。大多鎮裏的年輕人都借著升學的機會去了外麵更大的城市,看看外麵的大千世界。即便剩下的一些學習成績不好,沒能繼續求學深造之路的年輕人,也不會選擇留在老氣橫秋的古鳴鎮上。


    年少輕狂,遠大抱負,懷著一顆火熱的赤子之心,勇敢的去追逐自己夢想。當然,說白了就是寧肯去外麵打工,也絕不窩在毫無前途可言的老家就是了。今年年滿二十周歲的陳小曦,無疑就是這樣的一個年輕少女。


    “喔喔喔~”


    清晨,一聲響亮的雞鳴過後,古鳴鎮迎來了嶄新的一天。


    紅紅的朝陽緩緩地從天邊升起,小鎮上習慣早起的老人,望著天邊的朝陽,臉上帶著幸福滿足的笑容。清早的太陽,最為美麗,一天當中,隻有這時的陽光,不會刺痛注視的眼睛。


    “哐當~”


    “爺爺,我不吃早飯啦~~”


    鎮子西頭一人家的大門,哐啷一聲被人大力的從裏麵拉開。接著,一個陽光開朗的少女,推著一輛粉白色調的腳踏車從家裏趕了出來。


    女孩下身穿著一條緊身牛仔褲,把她一雙筆直的****緊緊的包裹,完美的修飾;上身一件簡單地白色小短衫,勾勒出她稍顯青澀的蓓蕾;腳下同樣是一雙幹淨的白球鞋,搭配她今天的穿著,也是恰到好處。


    “臭丫頭,你著什麽急呀,吃點東西再走……”


    家裏一個頭發略微有些花白的老人緊跟著女孩的後麵從門裏追了出來。老人中等身材,不是太胖,可是相對他的身高來說也不算太瘦。雖然臉上帶著歲月雕琢的刻痕,兩鬢也逐漸斑白,可是從老人追人出門的步伐和他中氣十足的聲音來看,不難發現老人的精神頭還是很足的,頗有幾分老當益壯的感覺。


    聽到老人的喊聲,女孩並沒有停下來。隻是背對著老人,高高的舉起一直手,和背後的老人擺了擺手。


    “好好騎車,小心摔著!”


    看到女孩單手扶著車把,老人不禁又是一急,在後麵大聲的提醒道。


    “張奶奶早上好~”


    “小曦呀,這麽早就出去呀。”


    “李爺爺早上好~”


    “小曦也早,路上騎車慢點~”


    …………


    在鎮裏騎車出去的一路上,陳小曦熱情的和街邊早起遛彎的鎮裏的老人一一打招唿問好。


    今天對於陳小曦來說是個特別重要的日子,因為從今天開始她真正的是一個有事業成年人了,從此以後她就可以獨自生活,獨當一麵了。從此之後,她就不用再和爺爺一起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時刻忍受爺爺的嘮叨。從今往後,她將是一隻快樂的小鳥,天高任她飛;它將是一隻歡快的小魚,四海皆可遊。


    雖然這份工作是有試用期的,會有被刷下去的風險。可是陳小曦對自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她能夠勝任這份夢寐以求的工作——刑警。


    刑警,全稱是刑事警察,做刑事偵查工作,分析、研究刑事犯罪情況。組織、協調偵破一般、重大、特大刑事案件:承擔案件痕跡和物證提取、檢驗、鑒定。


    對於像陳小曦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來說,立誌要當一名刑警,是很多外人都很難理解的一件事情。在她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有很多還是處在青春期爆棚得階段,憧憬著初戀和禁果的美好滋味,或者還在追逐著各類偶像團體,歌星影星。可是陳小曦卻早早的成熟起來。那些在她這個年齡段應該享受的諸多美好,都被她強行的拋之腦後。


    陳小曦之所以會選擇刑警這樣的職業,還要從她年紀僅僅八歲的那年說起。也就是十二年之前,她遇到黎姍的那次。


    那一天,陳小曦帶著那個名叫黎姍的陌生姐姐到自己家裏過夜。可是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距離那一夜已經是過去了七天。


    陳小曦記得自己是被爺爺叫醒的,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爺爺被淚水浸透的渾濁眼睛。即便爺爺當時極力的掩飾,可是陳小曦還是印象極為深刻的記住了爺爺當時的那副表情。在他激動的笑容背後怎麽也無法遮蓋爺爺當時臉上的疲憊和後怕。


    醒來之後,陳小曦的身體曾經一度的都很虛弱,身子還總是會莫名的發冷,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等她的身體真正好轉起來,能夠下地走動的時候,已經是距離遇到黎姍那一天之後的一個月了。陳小曦後來再出門時,聽說了很多關於那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那一夜,打更的張爺爺去世了。當陳小曦醒來之後,張爺爺的靈柩就搭在她家的院子裏。聽旁人說,張爺爺的靈柩之所以會擺在自己的家裏,是她爺爺執意要求的。說是要在她家院子裏守靈七七四十九日,方可發喪。


    至於停棺守靈這樣的事,在很多人看來都是很忌諱的。在老一輩人的眼裏,在他們那一輩人眼中,一向是死者為大,應該早日入土方能為安。


    可是陳小曦的爺爺卻執意要停棺守靈七七四十九日,這讓鎮子裏的很多人都不理解。可是爺爺是鎮子裏的老人,年紀輩分都是最高的,鎮裏的人也不敢明著忤逆爺爺的意思。


    張爺爺的老伴張奶奶也曾為此事和爺爺爭執過,可是爺爺和她兩個人神神秘秘的說過一些話之後,張奶奶也就不再鬧了。


    關於張爺爺的死因,鎮子裏的人也是眾說不一。畢竟古鳴鎮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生這樣有人突然死亡的事件了,或許從有了古鳴鎮的那一天起,就沒發生過這樣離奇死亡的事情。


    說起有關人的生老病死,古鳴鎮也是一個非常讓人驚奇的小鎮。因為在古鳴鎮出身長大的人,往往都能夠長壽,即便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古鳴鎮上的老人也都是自然死亡,從來沒有出現過其他情況。


    就是因為古鳴鎮上的人在幾百年間,生死情況一直如此。古鳴鎮在市裏很多其他地方的人眼裏,古鳴鎮是一個福地。曾經有很多人都想要通過各種方法成為小鎮裏的人,可是,到最後,隻有那些正常婚姻嫁娶來到鎮上的人,才能夠得到和古鳴鎮老人一樣的福報。凡是心存私心利益來此紮根的人,在鎮子上都呆不太久,就會因為各種原因離開。


    時間久了,那些曾經別有用心的人,也就放棄了通過不正當手段住進古鳴鎮的想法。


    所以這麽多年以來,像張爺爺這樣,毫無預兆的突然死亡的情況,在古鳴鎮上絕對算是一件離奇的事情。


    打更的張爺爺的死亡地點,也曾讓陳小曦一直疑惑不解。據鎮上的人說,張爺爺的屍體就倒在了距離她家門前不遠的街道上。可是陳小曦清楚地記得,她遇到黎姍的那個夜晚,她是出門要找過張爺爺和他一起打更玩的。可是那時她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張爺爺,而且小鎮的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之後,她才遇到了黎姍。


    知道張爺爺是在自己家門前去世的事情之後,陳小曦曾經問過她的爺爺。爺爺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張爺爺死在自家門前的這個說法。


    後來,陳小曦又問她爺爺,在他迴來的時候,有沒有在家裏見過黎姍姐姐。可是,她爺爺卻告訴她,家裏從沒來過外人。起初陳小曦覺得可能是爺爺第二天迴來的時候,黎姍姐姐已經先行離開了。可能兩人恰巧是錯過了。可是爺爺卻告訴她,人在生病的時候很容易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都是她自己生病的時候腦子裏胡思亂想的,根本就沒有黎姍這個人。


    在張爺爺出殯的那一天。因為張爺爺和張奶奶膝下無子,也就更不可能有第三代了。所以由陳小曦陪著張奶奶一起披麻戴孝,充當孝子賢孫。


    出殯的前一天夜裏,隻有陳小曦一個人給張爺爺守靈,原本按照慣例,張爺爺的老板張奶奶也是要跟著一起守夜的,可是那天夜裏,張奶奶卻沒有來。後來陳小曦才知道,讓她一個人守靈,這也是她爺爺親自安排的,至於原因,爺爺沒有和她說起過。


    守靈的那天夜裏,八歲的陳小曦總是有一種錯覺,好像她家院子上麵的天空要比鎮子裏其他人家上方的天空更加清澈。她從自家院子裏抬頭看天上的星星、月亮,要比通過其他人家上方的天空看到的更加明亮耀眼。


    在午夜淩晨的時候,陳小曦的爺爺在自家院子裏敲響了打更的銅鑼。恍惚中,在張爺爺棺材的上麵,陳小曦好像是看到了張爺爺的人影。老人還是像平日裏那樣,臉上帶著慈祥寵溺的微笑。再看了她一眼之後,張爺爺的人影又轉頭和爺爺點了點頭,然後就沿著夜空中星星灑下的星光,慢慢的飛上了晴朗的夜空。


    如今已經長大了的陳小曦,偶爾還是會想起那晚張爺爺順著星光飛上夜空的情景。可是到了現在,她也不能確定,她當時是真的看到了張爺爺飛上了天。還是她當時因為給張爺爺守靈,太思念腦張爺爺往日對她的好,於是腦海裏自行勾勒出了幸福的寄托。


    在第二天出殯的時候,陳小曦卻偶然間從鎮子裏參加張爺爺葬禮的人那裏聽到了奇怪的話。


    說張爺爺的屍體是她爺爺第一個發現的。而且,當日見過張爺爺屍體的人都被嚇得不輕。據說當時的張爺爺臉色青紫,七竅流血。一雙往日渾濁的一直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死後卻睜開的猶如銅鈴那麽大。在他的眼睛裏,也是充斥著腥紅的鮮血。除去臉部的猙獰,張爺爺的身上卻是格外的蒼白,瘦得隻剩下了皮包骨,就像是渾身的鮮血被抽盡晾幹了一樣。


    死相可謂是恐怖、怪異至極。甚至在張爺爺剛剛去世的那幾天裏,鎮子裏的人曾一度猜測,說張爺爺的真正死因,是因為被惡鬼索了命,被吸幹了精血和精氣致死。


    也是從那一天起,古鳴鎮上再也沒有人敢在晚上出門了。甚至連打更的工作,也沒有人再願意做。最後,打更的活,隻好落到了陳小曦爺爺的身上。也是從那一天起,陳小曦的爺爺,就在也沒有離開過古鳴鎮。


    然而,可能是因為沒有見過當日張爺爺死後的樣貌,和鎮裏人大多猜測張爺爺的死因不同,陳小曦反而更加奇怪的是自己的爺爺。


    因為根據陳小曦以往的印象,她爺爺往日出門,每一次都要好幾天才迴來。少則兩三天,多則七八天。在她的記憶裏,她爺爺還從來沒有當天出門,當天夜裏就迴來的時候。


    在張爺爺下葬之後,鎮裏有關張爺爺被厲鬼索命的傳聞開始慢慢的被人遺忘。


    可是誰也不知道的是,在那天之後,陳小曦卻忽然能看到古鳴鎮鎮口牌樓上掛著一盞紅燈籠。紅燈籠在白天的時候隻是安靜的掛在那裏,可是到了晚上,紅燈籠會自行的點亮。可是那麽高的牌樓上麵,鎮裏的人根本沒有誰能夠上去點燈。更離奇的是,鎮口牌樓上的紅燈籠,好像除了她之外,別人誰也看不到。每次看到鎮口牌樓上掛著的紅燈籠,陳小曦都會想起黎姍。在夢裏,黎姍一直在她麵前輕聲的抽泣,跟她說她想迴家……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十二年。可是,無論是張爺爺的死因,還是關於那天夜裏家裏有沒有來過黎姍姐姐這個人:亦或者她爺爺為什麽那天夜裏會一反常態的突然當天夜裏返迴了古鳴鎮。在陳小曦幼小的心裏,都留下了難以釋懷的一抹記憶。


    也許正是因為童年一些支離破碎的模糊記憶,使得陳小曦自那之後,每當遇到有疑點的事情,她總喜歡追根究底,直到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為止。日子久了,也就成了一種習慣,再之後,她就考上了警校,警察成為了她最想追逐的職業。(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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