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


    不想聽到別人的名字。


    也不想聽到她說出關於任何男人的事情。


    ——他煩躁得很。


    一隻腿抵在秦不聞雙腿之間,季君皎將她按在藤椅之上。


    那藤椅搖晃著,向後倒去,而他隻是看向她,眉眼冷沉清冽。


    滿頭墨發猶如絲絛傾瀉而下,秦不聞微微眯眼,對上了季君皎濃墨般的眸。


    藤椅搖晃。


    秦不聞勾唇輕笑,她毫不推拒地抬手,勾起季君皎的下巴,揚眉看他。


    “首輔大人,您太失禮了呀~”


    她如願看到男人皺眉抿唇,他閉了閉眼睛,長睫猶如春日蝶翼,忽閃晃動。


    “秦不聞,你不能……”


    “不能什麽?”


    “不能……不能仗著我喜歡你……”


    不能仗著我喜歡你……


    秦不聞勾唇,嘴角笑意更深:“季君皎,我確實有恃無恐。”


    男人眉眼清俊,五官分明但不是那種濃烈帶有攻擊性的那種。


    他看著少女揚起的唇角,半晌,卻也隻是輕歎一聲。


    他俯身。


    萬千光華流轉,俗世喧囂皆不入他周身。


    他俯首,溫涼的吻便落在了秦不聞的額頭。


    秦不聞愣怔許久,瞪大眼睛看向男人。


    季君皎眉宇間終於染了笑意,他淡淡道:“秦不聞,小懲大誡。”


    秦不聞:“……”


    --


    朝堂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即便秦不聞未身處朝堂,也察覺到了。


    如果說之前的朝堂,還能做到三方鼎力,如今,雙王權勢被漸漸收迴,權勢的天平,就開始往季君皎的方向傾斜。


    這對於季君皎來說,自然不算什麽好事。


    畢竟總會有些極端擁護雙王的黨羽,將季君皎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之前三權分立的局勢下還好,三方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被其餘的人抓住把柄,此消彼長。


    而如今,兩方權勢減弱,一方劇烈增長,那較弱的雙方,便極有可能暫時停止內鬥,一致對外。


    這點道理,季君皎身為首輔,不可能不明白。


    但比起秦不聞的擔心,季君皎似乎比她從容得多。


    仍是像尋常一樣,上朝,啟奏,議事,退朝。


    朝中自然不乏對他明嘲暗諷的大臣,隻是季君皎向來不在意這些,由他們去了。


    就連京城內外的百姓也都傳聞,說這位首輔大人,是不是會是繼長安王之後,另外一個異姓王!


    按理來說,這樣大逆不道的傳聞應當會被及時製止,但不知為何,這些謠傳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秦不聞得知這件事時,正站在書房中,垂眸看著正端坐在書案前,批改卷宗的季君皎。


    “季君皎,外麵都將你傳成什麽樣子了?你怎麽一點都不著急?”


    男人頓了頓動作,放下手上的毛筆,端端抬眸看向秦不聞:“什麽?”


    “就是說,你如今權勢滔天,大有成為異姓王的趨勢啊!”


    秦不聞不信季君皎半點沒有聽聞。


    季君皎聞言,神情平靜,隻是微微頷首解釋:“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有什麽可著急的?”


    秦不聞皺眉:“這件事背後肯定有宋承軒和宋雲澤推波助瀾,要是再任由謠言傳下去,你不擔心宋謹言會忌憚你嗎?”


    季君皎麵容清冷淡泊,他鼻梁高挺,淡色的雙唇微薄,五官精致俊朗。


    即便是坐著,也端的是溫潤公子的氣質風骨。


    提到宋謹言,季君皎的眉目染了幾分冷靜認真:“若是他連這點分辨忠奸的能力都沒有,那我從前,也是白教習他了。”


    季君皎曾任太子少傅,教習過宋謹言一段時間,對於這個“學生”,季君皎自然也是了解一些的。


    秦不聞倒是不懷疑季君皎的話。


    畢竟就她對宋謹言的了解,他也絕不是什麽不分黑白,不辨是非之人,隻是……


    “這樣的謠傳在坊間流傳,到底不是什麽好事。”秦不聞還是有些不讚同道。


    季君皎微微頷首:“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不必擔心。”


    秦不聞抿唇,語氣偏冷:“這件事如今傳得這般誇張,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季君皎仍是點頭:“我知道,我會處理好的。”


    聽到這裏,秦不聞微微眯眼,她審視地看向季君皎,淡淡開口:“季君皎,你與宴唐,在謀劃什麽?”


    她大概能察覺到,季君皎與宴唐應該是在籌謀些什麽的。


    隻不過就如今這些為數不多的線索,秦不聞還不能拚湊出個什麽來。


    索性直接問他。


    大抵是沒想到秦不聞會這麽快察覺,季君皎微一怔神,墨色的眸有一瞬的閃躲。


    俊美的麵容清俊,男人好似一塊上好的溫玉,風華絕代。


    許久。


    季君皎抿唇,神情認真正色:“宴唐……不許我說。”


    秦不聞:“……”


    倒是會推諉。


    秦不聞差點氣笑了:“宴唐不許你說,你可以偷偷告訴我呀。”


    季君皎正了正身姿,端正道:“君子不可言而無信。”


    秦不聞又笑:“你即便告訴我,宴唐也不敢把你怎麽樣的。”


    “君子……不可言而無信。”


    秦不聞:“……”


    這是擺明了不會說了。


    秦不聞笑著搖搖頭,罷了。


    反正兩個人都不可能害她就是了,大不了她多留意一些,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就是了。


    這樣想著,秦不聞就準備離開書房了。


    隻是還不等開口,書房外,長青急忙趕來,神色匆忙。


    “大人!”進了書房,長青看到秦不聞,原本想要稟報的話,欲言又止。


    季君皎看了長青一眼:“說吧。”


    “是,那個……”長青拱了拱手,硬著頭皮道,“就是,宮溪山他好像,失蹤了……”


    “你說什麽!?”


    不等季君皎開口詢問,一旁的秦不聞沉聲問道。


    長青低著頭,有點沒底氣:“屬下今日照例去給宮溪山送藥,發現宅門敞開著,宮先生並不在宅院中。”


    “小魚呢?”秦不聞又問。


    “小魚他這幾日都在私塾待著,並未迴宅子。”


    也就是說,宮溪山如果真的失蹤走丟了,沒有任何人看見?


    不再多想,秦不聞轉身離開書房,朝著宮溪山居住的宅子縱身而去。


    午後陽光擾人。


    待秦不聞趕到宮溪山住處時,便見那院子中的芍藥花都開敗了。


    ——似乎幾日都沒打理過了。


    宮溪山……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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