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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到了宣恩,停了下來,新妹猛地一驚,才發現睡得很沉,她笑了,很好看。“不好意思,我失態了。”她說。


    德誌聽了,覺得她可愛極了,“失態”這詞用得相當經典啊!


    新妹是從網站上了解到dashing基金會的情況,很向往,特別是對山區,更是渴望見到。畢竟在新加坡見不到這麽大這麽多的山。


    下了車,又是餘哥忙著幫新妹拉行李箱,然後到車站門口叫了一輛麻木,跟司機交談了幾句之後,將行李箱放上去,然後請新妹上車,德誌和餘哥又叫一輛麻木車,坐上,開動,沒有談價錢,這錢是公款,不用心疼,餘哥管錢,更是如此。


    麻木車從酉水河的南邊過了橋,到了河對岸,餘哥將兩部車的錢都結算了,也沒有寫收據,很明顯,沒有車票。他們就是這樣。有錢,就大方,有公款,就更大方。


    大家都清楚,新加坡是資本主義國家,福利好,她來中國,不知道是何目的,可能是想要實踐基督徒的愛心,也許是來考察內地的真實貧困的情況,她為什麽來這裏,劉小姐沒有提,也有些諱莫如深的意思,屬於高層的秘密,一線的工作人員沒有必要知道。


    進了房間,德誌請她住進芭比的房間,因芭比的房間沒人,餘哥趕快進屋去打掃,放好行李箱,就開始忙碌。


    芭比的房間非常淩亂,讓人無法相信,這就是未婚女孩的香閨,實際上,和狗窩差不多。


    事後餘哥悄悄對德誌說:“不是新妹來,我才不願進入芭比的房間呢,簡直還不如狗窩。”


    德誌搖了搖頭。


    餘哥繼續抱怨:“還不如我年輕的時候,我當時沒有信主,生活沒有規律,也不想改變自己。沒想到,現在遇到一個比我還邋遢的人。而且是個女人。今後,誰要娶了芭比,誰就倒了八輩子黴。”


    “為什麽這樣說?齊老師不是說了嗎?誰想娶芭比,必須拿二十萬元錢彩禮過來,否則,門兒都沒有,窗兒也沒有。”德誌說。


    “她倒過來給我二十萬我也不會要。這樣的女孩,誰娶了誰倒黴。”餘哥說。


    “算了吧,你可以當她的父親了,娶了她,重頭再管教她,好好修理她,讓她將來找個好人家。”德誌說。


    他倆的對話被新妹知道,新妹笑著說:“謝謝兩位大哥的幫助,我能到這個地方,感謝上帝!”


    “應該感謝的是上帝,我們隻是他造的。”


    新妹顯然很愛聽這話,會心地笑了。德誌了不起是個掛名的基督徒,走的是形式主義,沒有實質的心靈的改變。而自稱為傳道員的餘哥,裝作虔誠,在家鄉村的時候,鄉鎮上有幾個太婆,據說是基督徒,沒有比他們更年輕的願意信耶穌,遇到了餘哥,如獲至寶,將餘哥當成掌上明珠。


    他的眼睛好,瞅得見《聖經》上的字,他就念經文給大家聽,久而久之,上麵知道了鄉村裏有一個聚會點,知道了是餘哥在當負責人,然後報名上冊,餘哥就成了更上一級教會的所知道的對象。


    緊接著,上一級教會蓋新教堂,需要水電工,就想到了他,因為他做水電又快又好,雖沒受過正規訓練,可比德誌要強多了。


    後來,省裏總會招聘,當地就介紹了他去,他一去,就被錄用,因他懂得水利,而新招的工人,就是需要懂得水利的。新項目和水利有關,需要到山區工作。瞌睡了遇到了枕頭,餘哥順理成章地進了基金會,開始和德誌合作。呂氏外戚</a>


    本來合作的還有一個女孩,名叫伊妹,因和餘哥不合,加上領導延長了她的試用期,哪怕她絕頂聰明,到了這個機構,也如同老牛掉進了枯井,有力也使不上。


    德誌去山西學養豬的時候,留下餘哥和伊妹,結果兩人因為乘坐什麽交通工具迴江城起了爭執。餘哥懶惰,想一上車再下車,中間不用轉車,就選擇了坐汽車去江城,誰知餘哥的如意算盤,被伊妹打碎,她想坐船,原因是,當時的天氣已經是寒冬臘月,在山區,有些地方已經在下雪,路麵也不安全。因卡車或者大巴車,都帶有灑水降溫的裝置,目的是為了降低刹車片的溫度,免得因摩擦產生的高溫,著火,將橡膠輪胎燃燒,或者路麵太滑,容易出事,從安全角度出發,還是選擇坐輪船比較安全。


    長江的水,到了冬天也不會結冰。坐船迴江城,無非是多出了幾十元錢,可是能夠安全抵達,關鍵的原因是,坐船比較自由,可以活動身體,比窩在狹小的汽車空間裏要強得多。


    兩人起了爭執,又沒有人願意退一步,陷入僵局,沒有能夠盡快及時解決。


    結果是分道揚鑣,餘哥到了江城,伊妹到了北京,隻當是一場夢,隻不過裏麵的背景和顏色比較豐富而已。


    伊妹認為餘哥到江城見了領導,肯定要告狀,讓伊妹無法解釋,畢竟是二人爭執,沒有第三人在場。從身份上來說,伊妹是延長試用期的,還沒轉正,從根本上來說,說話沒有威信,而餘哥是老江湖了,已經簽了合同,無形中勢力就強大一些。


    果然,伊妹在後來得知德誌給她郵寄照片的時候,解釋說,當時擔心餘哥先入為主,說了她壞話,自己從領導那裏得不到任何的好處,不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後來真正驗證了這一點,伊妹是對的。


    還有,就是伊妹覺得領導在排斥她,讓她很不開心,從她的觀察,她已經看出來問題,隻不過她沒有那麽傻,寫個什麽萬言書再離開基金會,而是情願看到基金會錯下去,然後看她怎樣滅亡。


    果然,到了後來,齊老師在年初大家吃開工飯的時候,說出了伊妹不辭而別,是被機構炒了魷魚,這樣說顯得機構完美無缺,故意找一些反麵教材好給大家演示一番,從根本上來說,是伊妹炒了機構的魷魚。


    齊老師在她兒子麵前,沒有說出來領導被員工炒魷魚,而是反過來說,其目的很明顯,是要讓大家清楚,大權在齊老師手中。有了齊老師,啥都不是問題。她說啥就是啥她想怎樣就是怎樣。齊老師沒有人監督,結果就無限膨脹。遇到劉小姐,雖一開始還有問題,到後來,劉小姐被同化了,再遇到問題,就聽憑齊老師處理,按照他本人的意思處理。


    新妹被安頓好後,晚上一起出去吃飯,當然,還是餘哥掏銀子,這銀子是公款,劉小姐再三交代,吃住都管,隻是不可奢侈。其實,想要在這裏奢侈,憑德誌和餘哥,根本做不來,他倆出身都不是紈絝,哪裏想浪費錢?即便有錢,也不會玩。


    新妹來自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條件很好,很愛幹淨,可是,她也是基督徒,懂得過節儉的生活,到了山區,更是如此,懂得怎樣節約。


    再說,既然劉小姐再四交代,她肯定不會出錢,沒準是香港辦公室的意思,而她參加這次體驗活動,肯定是給了辦公室一筆費用的,算來算去,羊毛出在羊身上,這個一點都不奇怪。


    宣恩,冬天,火鍋,遠山山尖上有雪,美女,構成一幅美麗的圖畫。


    德誌倒願意燈下觀美人,在小城裏,度過餘生。可惜的是,人家是新加坡的,自己是大陸的,幸福指數相差太大。


    新妹的眼睛大,忽閃忽閃的,很是動人,德誌想,如果和這樣的美女在一起,可以減少壽命。因為,見了她就想要,睡在一起就要做,一夜做一次肯定不夠,她會掏幹淨德誌的,肯定會讓德誌變成一個空心蘿卜。


    吃了晚飯,迴宿舍,餘哥看電視,讓新妹先洗澡。


    新妹當然願意,偷看是不可能的,因冬天霧氣大,朦朦朧朧的,看不清,再說,浴室也是衛生間,門做得相當紮實,嚴絲合縫的,沒有空隙,想看也可以,除非是蜘蛛俠,可以貼在牆外,透過窗戶縫隙看到裏麵的一切。


    當然包括新妹的胴/體,她的肌膚如溫玉,就像牛奶滋潤過的,她有心誌來山區扶貧,先來考察體驗,證明她做事非常細膩到位,可能考察完後,不再到宣恩,那也無所謂。據說,新加坡來了一些扶貧者到了新疆,那裏的需要更大。


    對於湖北,在全國排名來說,不算是貧困的,隻是局部有些貧窮罷了。綜合來看,比不上雲南、貴州、四川等省份。


    新妹想去哪都行,在這裏隻是體驗,山區的情況大同小異,路都是彎曲的、盤山的,有山峰、山穀,也有河流,更有樸實本分的山裏人,因他們世代生活在這裏,不習慣山外的大世界,世界再大,房間也隻那樣;房子再豪華,能睡的,也隻是那麽一塊地方。


    想通了就是這麽迴事。


    在是否跟民委通知訪客的事上,劉小姐交代,不要說。


    具體原因不詳,新妹在洗澡。餘哥聽了德誌的問題,他說:“不告訴政府也行吧?我拿不準。”


    “和政府簽了協議,協議上有這麽一條,訪客須遵守當地法律。這就是說,可以有訪客,不需要經過政府,前提是隻要遵守當地法律和風俗即可。”德誌說。


    “哦,我明白了。也就說,這次如果政府知道了,也不過問,證明是允許來訪客。如果需要交通工具,政府有義務幫助解決。對嗎?”餘哥又追問道。


    “是的,新妹來,是一種試驗。是看看政府的態度。”德誌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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