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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尹懋早就想喝了,因防備著德誌,不敢放開膽子。【,ka~.. ///現在見鳳仙如此盛情相邀,怕冷了她的心腸,連以後再來往的機會都沒有,他就大著膽子接受了邀請,雖說有些誠惶誠恐,但到如今,不這樣仿佛工作都無法推動了。


    根據以前的經驗,許多事情都是在邊吃邊喝的時候解決的,在辦公室裏喝茶談公事,那純粹就是公事,但隻是例行公事,根本不能解決實質的問題,所有關鍵的問題,一些棘手的問題,都不是在辦公室裏解決的。


    這是一個潛規則,社會風氣使然。這種風氣是一種惡劣的風氣,是世俗的,但是被大多數人認可的。


    德誌知道沒有人活在真空當中,多少都要和社會以及社會上的人打交道。要想超凡脫俗,恐怕非常難。尹懋想標新立異,結果還是沒能免俗。大姨媽想嚴格要求別人,放鬆自己,也挺難受,不容易辦到。對自己寬鬆的結果,就是被人看不起,別人也不會尊重她,結果上行下效,想做好人都難。


    鳳仙的啞巴弟弟非常機靈,見火鍋下麵的瓷盆裏沒有燃料了,趕緊去找來液體燃料加上去;看到沒有青菜了,趕緊去將洗的幹幹淨淨的菜葉子拿過來,總之非常來事,他自己沒吃什麽。


    酒下肚,話就上來,吃著吃著,不知道是酒起了作用,還是看到鳳仙人到中年、風韻猶存,具體原因不詳,反正令人感到無比愉悅。也許是新酒不辣但清香好入口吧,尹懋和德誌都顯得很愜意,得到了許久的滿足。


    尤其是尹懋,因為離開家人有一段時間了,夫妻分居兩地,怎麽說都屬於異常現象,男女之事荒廢良久,肯定會生出許多是非來。哪怕有再強的信念支撐,//十天就有些吃不消,三十天到四十五天就有些抓狂。四十五天後,則陷入淩亂狀態,再往後就變得有些精神分裂了。


    其實,荒廢人事,故意迴避人情,不管不顧天倫之樂,夫妻之間的性沉睡,那麽,這樣的家庭,是死灰一般的家庭。即便長期分居之後突然重聚,也會變得陌生,需要好一段時間才能夠適應過來。


    沒有女人在身邊男人,總是愛性幻想,總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因此,見了陌生女人,碰巧那女人還有些姿色,自然就要獻殷勤,並且要想方設法地弄垮別的男人,顯出自己比別的男人優秀,殊不知,隻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德誌就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在迫使自己臣服於尹懋,而尹懋決意要當王,來優先嚐試哪怕一個人到中年、人略老、珠略黃的女人。隻要那女人還散發著騷味,自然就值得尹懋去拚一把。


    德誌看出尹懋的問題。尹懋正是壯年時期,生理的需要還沒走下坡路,要不然他的雄性激素不會強烈。加上酒精的作用,體內如同地火在地下運行,外麵看似冷漠,裏麵實則火熱。這樣的人,德誌沒有少見過。


    鳳仙也喝酒,尹懋見她這樣,須眉怎能承讓巾幗?也就更加隨意。德誌擔心迴家成問題,山區不同平原,在平原隻要不掉進深溝,一般沒事。山區不同,到處都不平,磕到碰到都是事。自己受點皮外傷還沒什麽,萬一被村民發現,那可不是好玩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到時候,即便長有一千張嘴,一萬個口,也說不清、道不明。


    想到這裏,德誌說:“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明天還要趕到縣城裏開會呢。”


    “開什麽會?”鳳仙問。


    “向縣民委的領導同誌匯報工作。”德誌說


    鳳仙喝了酒,臉色緋紅,如同桃花,雖說已是半老徐娘,可是那一舉一動仍透出出成熟的美。


    尹懋會意過來,知道德誌在保護他,他趕緊借坡下驢,說:“是啊,據說明天不是趕場的日子,起來晚了,恐怕沒車可坐。”


    鳳仙一見,這可好,兩位一唱一和的,配合默契,連忙說:“會喝酒的,不喝到一定程度,就是沒喝好,走了會罵主人家小氣鬼的。我可不想落下這麽一個罵名。”


    “我們都不會喝酒,更不是酒鬼,不貪杯,就不存在沒喝好的事。我們能喝酒絕對不隱瞞,不能喝酒也不虛偽,不裝大英雄,你對我們會有所了解的是嗎?”德誌說,想了一想,鳳仙這麽破費,肯定有目的,雖說不是鴻門宴,但是,天地之間沒有什麽白白吃喝的午餐,凡事都要有一定的代價,與其猜測,不如明白問清楚,於是德誌說:“聽說,你是老組長的千金小姐,今天請我們來,雖不是鴻門宴,沒有性命之虞,但是,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現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該給我們亮出底牌了吧?我們可不想瞎猜測,因我們的小智商,在你麵前等於小巫見大巫,不妨直說,能辦的,我們絕不推諉不辦;不能辦到的事,我們就明說,不會耽誤你再去找別人。你看可好。我看你是一個辦事利落的人,家裏家外都是一把好手,又懂得孝敬父母,愛護殘疾弟弟,令我們感動。你今天破費一場,也實在不容易,不妨就將實話實說,讓我們弄清楚好嗎?”


    鳳仙一聽這話,看著德誌,一邊請德誌吃菜,一邊說:“其實也沒什麽事。我的表哥在承包工程。很有經驗,做了不少房子,沒有一起投訴的。他非常喜歡嚐試新的東西,比如說,他想做做水池。”


    德誌一聽,就明白過來,原來她設宴的目的是為了承包村裏的飲水項目,說白了,就是要承包大水池的建設。


    德誌後悔不該來吃這頓飯,如果鳳仙不依不饒,肯定要到九書記那裏說理了。九書記很聰明,知道這頓飯好吃不好消化,所以借故不來,這樣對誰都有好處。


    尹懋停住了吃喝,鳳仙請他不要停,尹懋說:“我已經吃飽了。酒也喝好了,再多吃,多喝,對身體不好。”


    鳳仙笑道:“原來你很懂養生啊,嫂子一定很漂亮吧。”


    “哪裏,我會養生跟你嫂子漂亮有什麽關係呢?”尹懋不解地問。


    “這個你們男人不懂。女人每月有一次不爽的日子,那是在流血,排毒;男人也會,那是在排生命啊!質量不一樣,營養不一樣。”鳳仙說。


    德誌和尹懋都是已婚男人,聽了這極具挑逗性的話,德誌的小弟弟不聽話地翹了起來。還好是冬天,穿的有毛褲,從外麵看不出來變化。想必尹懋也會。


    德誌在他老婆來例假的時刻,性的需求就特別旺盛;但是,眾所周知,那時候正是女人最容易受到病菌侵犯的時候,千萬不能在例假期間做房事;否則會遺患無窮的。但是,德誌隻有在那時候才特別興奮,這個怪異的行為非常不好,但是,德誌就是改不了。要是德誌妻子過了例假期之後,德誌反而沒有了多少性趣。


    鳳仙這麽毫無遮攔地說出這話,令德誌感到非常意外,難道成熟的女人都是這麽開放嗎?恐怕還不是特別開放,如若在夏天,那鳳仙沒準會穿得暴露一些,沒準會讓尹懋和德誌心旌搖動,不能自持吧。


    尹懋還是老辣,他說:“我們還不知道實施方案是什麽,要做多大的水池,做在什麽地方,由誰來做,都需要經過選出來的管理小組來討論決定,我們隻出錢,購買材料,至於組織實施,還是要依靠小組,希望你能理解。如果小組決定請你表哥來做水池,那我們能有什麽意見呢?做水池,是你們自己的水池;做得好,是你們的福氣;做的不好,是你們的黴運。這事,輪不到我們來討論。我們不是當地人,不清楚誰會做水池,誰做的好,誰做的不好。”


    “哦,原來你們和政府做項目不一樣啊。”鳳仙驚訝地問道。


    “是啊,我們在昨天開會的時候,已經向大家說明白了的。”


    “昨天隻顧招唿大家了,沒認真聽,跑出跑進的。原來是這樣的啊!我還以為你們是發包方,因為你們出錢,別人是承包方,村民是受益人呢。”鳳仙說。


    其實,鳳仙這樣說,德誌也清楚,現在人們意識不到什麽是人民當家做主,都是村支書、村長來安排,從來沒有發揮過這個權利。也就難怪了,作為老組長的女兒,更是清楚這一點,從小看她父親處理組內的矛盾糾紛,也知道村民的問題。


    德誌說:“是的,在政治上沒有享受過自己的權利,在做具體事上,就要培養這種意識,好讓群眾的福利群眾來管理,群眾的事情,群眾來辦。我們做項目也是這個目的。如果不是村民自己的東西,不付出代價,村民就不會珍惜,在管理上就有問題,將來還會返貧,或者沒有水吃。”


    “是的,這個我還沒想過,原來,你們的思想和做事方式和內地不同。向你們學習了。”鳳仙說。


    德誌急著要迴去,再這樣下去,尹懋說不定是自己的負擔了。但尹懋好像沒事。


    德誌說:“謝謝你盛情款待。至於承包的事,還需要開會討論,你不要著急。開會時,我們列席,看群眾怎麽說。如果同意發包,我們當然沒意見。我們就來肯定要走,這個福利是你們自己的,管得好,是你們的福氣;管得不好,我們也愛莫能助,沒有辦法再重新投資。還有很多村需要我們去搞發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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