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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麽不對勁兒呢?這個情景好像發生過最新章節。【../ //


    記得在碼頭,德誌曾經......哦,對了,想起來曾向白泉寺村的支書打過電話。


    這個很難得,因為一般情況下,德誌是不主動打電話的,除非是那些有好感的人全文閱讀。村支書比較起來,德誌還是喜歡白泉寺村的王書記多一些,原因很複雜,主要還是王書記姓王,加上不特別地給德誌提要求,而且,王書記真心為民,對於鄉政府的瞎指揮,他總有辦法應對,不是非讓村民去執行錯誤的東西不可。


    比如說,鄉政府在辦公室異想天開,號召他們種桑養蠶。因為浙江一家絲綢公司沒有材料,就到巴東找貨源。巴東本來以前有種桑養蠶的傳統,但是,後來基本絕跡,再沒有繼續發展,倒是四川的蜀錦很有名,那裏氣候適宜,水土也好。四川漸漸形成了好的產供銷一條龍,一直到現在,都還不錯。


    浙江商人給了鄉政府的頭兒一些好處,頭兒就決定上這個項目,自己得到浙江商人的好處,就要有所行動,於是大會小會地做宣傳,鼓勵大家毀田種桑養蠶,在全鄉各村裏鋪開。將每個村的種植任務分派下去,讓各領導和各科室負責人,都寫承諾書,分派到人,簽責任狀,搞得神乎其神的。


    這消息傳到白泉寺村,王書記淡淡一笑,知道這是官商勾結的又一筆買賣,他知道這是一場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王書記的消極作風,很快到了頭兒那裏,頭兒馬上派工作能力最強的負責教育的教管站站長親自掛帥,前往村裏督戰。


    王書記連頭兒都不怕的,這站長不是小菜一碟嗎?她去了,王書記理都不理。


    站長怕完不成任務,再去,仍被拒。


    站長不死心,還是決定再去。用美人計怎麽樣?


    這是冒險,站長和村支書如何上演美人計?還真不知道。但是,王書記好像不愛美人,或者是因年紀已大,心裏雖想,心理上再強大,生理卻萎縮,根本沒辦法讓其就範。


    站長終究沒有村支書厲害,最後還是腆著臉去,承諾幫忙讓支書的遠房外甥孫轉到條件稍好一點的縣一中,村支書終於被撼動,於是鎮政府的頭兒十分高興,這個項目全鄉全村覆蓋,那浙江商人也高興,給了鄉政府從上到下按級別發了紅包。頭兒當然多一些,還是雙份。


    誰知老書記還是留了一手,明知這個項目搞不成,隻是為了應景,在方便參觀、方便就餐的地方,沿途種了一些桑樹,反正桑樹苗又不要錢,全是那浙江商人提供。


    鄉裏去參觀,一般隻到村支書家,就餐也在村支書家,於是到村支書家的沿途看得到桑樹,但是,到了村裏的腹地,高山之上,凡白泉寺村所轄的範圍,均沒有種植桑樹。


    果然,第一年浙江商人沒有賺到錢,反而貼補不少,第二年就沒再來。除了白泉寺村沒有受到損失外,鄉鎮所轄的各村都受到或多或少的損失。各村有苦難言,找鄉裏的頭兒,頭兒卻調走了,說是調到縣政府負責別的工作,各村不可能圍攻政府吧?此事隻好作罷,誰讓你沒有遠見呢!


    在這一點上,宮支書要相差很遠,完全不敢對抗政府,隻是照抄照搬,對於有油水可撈的項目,總要雁過拔毛,私心太重,就容易犯糊塗。加上嗜酒如命,從沒有清醒過似的,怎麽會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呢?


    貪心之人一看便知,德誌不喜歡太貪心的。貪心的,一般都小氣。德誌到白虎坡村一年,還沒有在白泉寺村一個月請吃呂氏外戚</a>


    王書記熱情好客,又不喝酒,一心為百姓打算,處處都微笑著防備著鄉鎮幹部的進攻,盡量不給村民添加負擔,這些優點都讓德誌非常欣賞,非常佩服。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反正,白虎坡村的名字將越來越少地出現在工作報告中了。包括宮支書的名字,甚至他的姓,將從人們的視野裏消失,偶爾在茶餘飯後,說不定偶爾還提一下。


    宮支//記當到這個份上,其實也可憐,終日處於麻醉狀態中,大腦基本處於殘疾狀態中,牙齒已經光榮退休,長期飲酒,眼睛也不太好,偶爾在夜間摔跤了,也不被家人知道。大兒子一家在縣城,小兒子在部隊。


    他清楚他的兒子們怎樣當的官,怎樣入的伍,這些都離不開錢,宮支書又不是很會種地,因他長得確實有些吃力,做起活來,可想而知,那是相當地艱難。


    宮支書打電話來說:“聽說項目快要撤了是嗎?”


    德誌說:“還不知道上麵怎麽安排的,我們是當兵的,不能替領導做主。”


    宮支書說:“我知道。我還是那話,希望你們在走之前,將村裏的配套水利設施完善了再走,要不然,我沒法向村民交代。”


    德誌說:“以前沒有列入計劃的,現在再提已經來不及了,馬上就要驗收,想通過突擊來完善以前的老水池,恐怕不行。”


    宮支書說:“你們在哪裏?”


    德誌說:“在村裏住房。”


    宮支書說:“你們別走,我馬上到。”


    果然,德誌關上電話後不久,宮支書就到了德誌的住房裏來了。


    宮支書說:“你們來了,我歡迎!這樣好吧,我們打交道快一年了,有話直說,不想拐彎抹角地,煩躁。”


    尹懋給宮支書搬了把椅子,請其坐下,宮支書說:“等一會兒再坐,我想蹲一會兒。”


    德誌心想,還是老毛病,有椅子不坐,喜歡蹲。


    尹懋說:“你來剛剛好!我正想去找你,談談項目的事呢。”


    宮支書揮了揮手,可能想模仿毛接見紅衛小將們那姿勢,但他長得比較猥瑣,看著都別扭,那手勢沒有學會。就在尹懋麵前賣弄賣弄。他說:“哪裏,你們辛苦了,我來,就是要和你們談項目的。”


    尹懋偶爾也提及宮支書像小氣鬼,他來這麽久,一頓飯都不主動請吃,真是吝嗇至極。見了宮支書好喝酒,說胡話,更是看不慣。


    即便如此,村裏仍有人笑話德誌在村裏所做的,比如組織村民參加衛生培訓等等。那些衛生知識,他們大多數都懂,那些人,大多數都是村民,有的管委會成員仍然信任村支書,而不信任德誌他們。


    德誌嘔心瀝血準備的講課內容,被個別管委會的成員所諷刺打擊,真的讓人很沮喪。弄得不好再繼續下去。劉小姐在辦公室胡思亂想,完全脫離實際,加上齊老師的不懂裝懂,瞎指揮,讓前線工作人員很難操作。弄得德誌他們與領導的關係越來越疏遠。


    疏遠的原因有一半在領導,一半在同事那裏。不懂裝懂害死人,這人包括同事,更包括領導。當領導沒有了被領導者,當司令成為光杆司令,那司令也就沒意思了。


    果然,時隔不久,齊老師說:“你們有事不要跟我說了,比如幫村民買一頭牛,買什麽樣的,什麽顏色的,都不要跟我說了,跟劉小姐請示吧。”


    齊老師這麽一放權,大家都樂開懷,終於減少了一個環節,還好不是在消防隊工作,要不,等到層層審批下來,房子都燒沒了。


    宮支書說:“舊水池加固加蓋是沒有做到的,需要投資繼續做,這樣整個水利係統才完善,才能保證村民有水可吃可用。”


    德誌說:“算了吧。舊水池的水源是新水池的同一個水源,新水池把水接過去,哪裏有剩餘的水流到舊水池?再說了,舊水池已經在漏水,還不知道哪裏漏水,需要檢查,另外還需要不少水管和整個水利係統連成一片,那個資金預算缺口,從哪裏可以補上。”


    宮支書無話可說。尹懋說:“是啊,整個預算一開始都是糊裏糊塗的,不斷地有新的要求,說不夠,不夠,不夠,如果不建立製度,再多的水也不會夠。都不安水表,都不交水費,出了問題,沒有錢,誰能解決好?”


    德誌說:“宮書記,你迴去吧。這一年來,我算領教了,你是很好的書記,很有經驗,不停地爭取新項目,到我們快要走的時候,還有層出不窮的項目,我們真的沒有那麽多時間在村裏了。在驗收前,還希望村支書給予完善,並配合驗收團把驗收工作做好,以吸引更多的援助方來無償援助少數民族地區村民解決飲水等實際困難。”


    宮支書說:“我們村都沒搞好,還幫誰呢?先把我村搞好了,再走吧。如果不把這個維修水池項目搞好,恐怕要影響到整個驗收工作了。”


    德誌心想,這是宮支書在耍賴了,硬是要上這個項目,要不然,一定不配合做好驗收工作。


    尹懋看出問題,他緩和了一下,說:“宮書記,我們一向很欣賞你,你一心為村民考慮,經常走門串戶的,村民很信賴你,對你很好,好過了對我們。驗收是一定要驗收的,成功的,他們高興;不成功的,他們也不會責備。做項目有風險,不怕失敗。況且我們都不是公務員,不擔心考核和升級,無官一身輕,怕什麽?你幹脆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大家都開心,把最後的工作完成,你看好不好?”


    宮支書問:“那維修舊水池的項目,到底批還是不批?給個準確的信兒,我好向村民解釋。”


    尹懋想了想,說:“不如這樣,到底批不批,我們實在心裏沒數,給我們一些時間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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