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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誌聽到她這種親昵的稱唿,心想,不愧為支書的太太,就像電影裏放的,宋美齡稱唿蔣介石為達令一樣,這種稱唿,足以保持愛情的年輕了全文閱讀。【。!//


    德誌聽到電話那邊“您好”後說:“宮支書,您的太太真好,學香港人台灣人了,喊‘老公啊’!”


    宮支書說:“姚先生真會開玩笑,我姓宮啊,她喊我‘老宮’喊了四十多年了。不是今天才開始喊的。”


    德誌說:“是這樣,我說呢,您算是有福之人,和您關係好一點的婦女都可以喊您‘老公’,您做婦女工作的條件得天獨厚啊。”


    宮支書說:“那是年輕時候的事,人家喊我老宮,我還不滿意,都把我叫老了,現在倒好,不是老宮也是老公了。哦,對了,您有事嗎?”


    德誌說:“我突然想到,明天澆灌沒有砂石,怎麽辦?”


    宮支書說:“我讓我侄兒去沿渡河拉砂石,來得及。”


    德誌上次去過傳說中的沿渡河,非常美,那裏的河床上鋪的滿地都是砂石,閃閃發亮,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就是擔心時間不夠。


    德誌想到這裏,追問道:“時間來得及嗎?”


    宮支書說:“我等一會兒就和他打電話,讓他一大早先送一車過來,每車60元錢,讓商店裏的老弟負責計數。等人來了,開始攪拌混凝土,然後,一邊拉砂石一邊澆灌,估計一天時間能做完。”


    德誌想,好麽,好事都讓你們占全了,監督的和做活的是一家,這樣做不太合適,可是,在村裏,宮支書說一不二,明知道不能拿他怎麽樣的。


    德誌掛了電話,還有時間,就看看專業書,看怎麽樣,馬上要考試了,該念的書還沒有念,該記的知識點還沒開始記,不知道這次考試能否過關。


    有一門課程是《國際經濟法》,非常難考。


    德誌在談戀愛前,已經參加過兩次考試,這一門課程沒及格,需要再次參加考試;在戀愛期間,參加過兩次考試,這一門課程還是沒及格,扔需要再次參加考試,否則就不能畢業;結婚時,耽誤了一次考試,這一門課程又算泡了湯,需要再考;等到孩子都生下來了,還需要再次參加這門課程的考試,不想考也可以,那就不能畢業,真是讓人愁悶死了。


    但是,德誌沒有放棄,他相信一定會考過去的,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需要付出代價。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都用在學習上,恐怕是比較明智的作法,像魯迅先生學習,隻要付出,方向對頭,就不怕路遠,至於技巧,學習需要技巧,但是,根本問題還是需要記得知識。


    據說,愛因斯坦隻用了大腦的百分之一的部分,就很了不得,許多人的大腦都沒有得到動用,大部分都浪費了。學習一旦上了癮,就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別人說閑話了。就像那些喝咖啡上癮的人,哪怕再苦,也覺得必須要喝,否則身體就會無力,精神就會頹廢,沒有振作的精神,做什麽都無趣兒。


    德誌愛學習,考試是檢驗學習成果的好方法,機構劉小姐也支持他學習。目前,在機構裏堅持學習的隻有德誌,其他人也在學,不過,學的是關係學。天天琢磨怎樣搞好領導關係,拍馬屁,有的甚至成了馬屁精,專門撓癢癢,領導的癢處被他們一撓,很舒服。領導一高興,就會喊“賞”,這些小醜,就趕緊過去領賞,歡天喜


    德誌明知道,學習不會得到特別的對待,領導害怕下屬懂得多,水平高,擔心管理不好下屬,就不鼓勵下屬去學習。嘴上的鼓勵,讓德誌抓住了,得到的好處就是,容許在考試的時候迴去參加考試,這樣,德誌就感到比其他同事稍微占優勢了,心裏多少得了點安慰。


    晚上,德誌弄了點麵條吃。


    在宮支書的老弟的小店裏買了一把麵,看起來挺黑,再沒有其它的麵條可以挑選,他老弟說是本地的麵,新鮮。德誌不喜歡吃方便麵。


    不愛吃方便麵是始於上高中的時候。


    德誌在學校上晚自習,下午放學後,一般不迴家,就在學校裏吃點東西,吃完之後,接著上晚自習。


    一般情況下,吃方便麵。


    學校裏有一家小商店,裏麵有開水供應,在店裏買麵的,免費提供開水。可惜的是,德誌運氣不好,每次給的開水都是溫水,不知道店家是怕燒煤還是用電,亦或是開水放忘記了,竟成了溫水,還渾然不知覺,德誌幾乎每次都是用溫水泡麵,印象太深,可想而知,溫水泡的方便麵要多難吃就有多難吃,每次吃完,德誌就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胃裏非常不舒服。


    好在人年輕,扛得住,勉強過了那段日子,但是,記憶中受到的傷,會在不經意的時候重現在腦海中。每每想到那一幕,或者聞到別人泡麵,德誌就覺得胃裏不舒服。看到別人吃得津津有味,德誌一點都不羨慕,反而想退避三舍,遠遠地走開。這種吃麵的情形,卻總在公眾場合遇到。比如,在火車上,那狹小的空間,幾乎有一半人都是吃方便麵,在那裏,德誌就無法可逃,隻有硬著頭皮,忍住惡心的味道,或者到衛生間或者吸煙處透透氣,否則真的要憋壞了。


    巴東是山區,狹長地帶,南北文化和習俗都帶點,靠北邊的愛吃麵,靠南邊的愛吃米,但是,北邊的麵的確長得黑,可能和氣候、日照以及溫度或者土壤都有關,他們努力種出來的麥子,磨出的麵竟然很黑,這讓德誌沒想到。自己生的孩子不嫌醜,這裏的人習慣了吃黑麵,大多數家庭的麵都是這個顏色,見怪不怪,祖祖輩輩都吃,挺好的。


    德誌對生活要求不高,人家能吃,他也能吃。好在門口一個土包,有一些韭菜在那裏長著,割了,擇了,用來下麵條,挺好的。這種一個人的生活,讓德誌很放鬆,感到很自由,吃點素麵,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一種德誌想要的生活。


    吃完飯,洗碗,然後再複習看書,寫點字,聽聽收音機,讀讀《聖經》,一天的生活就這樣結束。臨睡前,和妻子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母子都好,然後,德誌簡單做了個短短的禱告,就上床,熄燈睡覺。


    天蒙蒙亮的時候,賈友牛在外敲門,德誌起床,他揉著惺忪的眼睛,看著賈友牛問:“什麽事?這麽早啊!”


    賈友牛說:“今天倒蓋子,我在喊他們上工。”


    德誌說:“我知道啊。沒必要這麽早吧?!”


    賈友牛說:“要早啊,早了涼快,等太陽出來,大家很熱,都懶得做了。再說,這大小是個事兒,早點做完,早安心,要不心裏老惦記著,我家也有個小娃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了給我姑娘有個交代,讓他們在外打工放心,把蓋子做了才好。”


    德誌說:“好啊。您去忙吧。我洗漱完後,弄點飯吃,就去工地。”


    賈友牛說:“好的,您不知道啊,現在的人可會偷懶了。自己的事天不亮就做,公家的事沒幾個積極去做的。現在又不能隨便組織勞力做集體的事,弄不好,就有人舉報。村裏得向上麵解釋半天,還不能讓他們信服。我隻能積極動員他們去做了。能動員幾個就動員幾個。”


    德誌說:“我知道,您去忙吧。”


    賈友牛答應了一聲之後,就急匆匆地走了。


    德誌穿上衣服,洗漱、上廁所,做飯,吃飯然後洗碗,看了一會兒書,就走到工地。


    果然,有一堆砂石料堆在公路邊,上麵還是濕漉漉的,有水順著公路往下流去。宮支書已經安排他侄兒做了這事,看來還是比較守信的。令德誌感到欣慰的是,宮支書在關鍵時刻還知道分寸,估計早上沒喝酒,或者喝酒之前已經做好了安排。但是,宮支書背後的用意就不清楚了。至少,德誌明顯感到,這拉砂石和計數的活兒都是他親戚在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換成普通百姓,估計也會積極安排,這是後話。人的自私心凸顯無疑。


    這樣的集體作業,需要一環套一環,少了中間任何一環,都會掉鏈子,都會有問題。這個統籌安排,表麵上是由賈明珠在做,實際上是宮支書在操作。在整體布局和協調工作上,賈明珠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更關鍵的因素是,宮支書有實權,賈明珠沒有,村民在嘴上說擁戴賈明珠,但心裏還是懼怕宮支書,最後拍板指揮的是宮支書,賈明珠最大的作用是執行決定。


    這個習慣不是一天養成的。


    人們陸陸續續地來了,來了之後,站在那裏不知道幹什麽好。賈明珠帶著做模板的村民,檢查鋪的鋼筋,是否有遺漏的,對這些已經到了的村民,他沒做安排,一直到宮支書來了之後,情況才發生改變。


    宮支書說:“大家都來了。吃早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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