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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辦法準確的判斷大乾來人的位置,葉洪也隻能怏怏而去。而此時,在琅琊城外一百八十裏處,兩隊人馬正在對峙。


    一隊七人正是戚長鴻所說的七人小隊,另外一方卻隻有兩人。


    “在下藥王山李牧雲,不知我們師兄妹有什麽得罪之處,竟使得七位高手聯袂攔路?”李牧雲膽氣甚豪。對方七人雖然氣勢雄渾,來者不善,但他依舊毫無懼色,侃侃而談。可是百裏天香卻沒有這份氣度,她臉色蒼白,勒著韁繩的五指青筋直跳。


    對麵六騎向兩側分開,中間一人縱馬上前,笑道:“藥王山的龜毛小子,今日教你死個明白。前幾日,你這師妹在醉仙樓連殺我兩位兄弟。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今日就拿你們的頭顱來祭奠他二人在天之靈。”


    李牧雲臉色一沉,喝道:“那就是沒得談了!”


    “談?笑話,猛虎會和綿羊談條件嗎?”首領縱聲大笑,大手一揮。其餘六人頓時驅馬奔向兩側,成扇形向兩人包圍而來。


    這裏是一片空曠的原野,天高雲淡,枯草叢生,沒有半點遮蔽物。但這裏卻極為寬敞,即便對方七人分散開來,中間的空擋也有七八米遠近。


    藥王山就在前方,沒有別的道路可供選擇。若是不能突破對方的攔截,便是死路一條。李牧雲迴頭,低聲道:“師妹,等下我纏住他們,你盡快趕迴請長老下山救我。”言罷,也不等百裏天香迴答,他拔刀出鞘,縱馬疾奔。百裏天香不敢怠慢,緊跟在後。


    以少敵多,李牧雲自然而然的擁有主動權,他選擇最薄弱的地方突擊。


    正對麵的那人獰笑一聲,拔刀阻攔。而兩側的騎士飛快前來夾擊,後方又有人阻擋歸途。尚未交鋒,四人便已完成了合圍,可見這些家夥乃是軍中精銳,配合默契無比。


    隻是,他們小看了李牧雲。


    李牧雲的坐騎越奔越快,在兩騎相交的刹那間,李牧雲大喝一聲,身上九處神竅赤光熊熊。李牧雲竟是九階武師,他傾力一刀急斬而下,真有分山斷海之威。


    攔路那人大吃一驚,急忙橫刀格擋。隻是,此人被李牧雲氣勢所攝,一身實力隻能發揮出八成。再加上此人修為僅僅是七階武師,遜色一籌。再加上李牧雲手中長刀乃是下品靈器,品質不凡。故而,這當頭一刀,李牧雲竟將對手連人帶馬當場斬斷,鮮血內髒流了一地。


    隨後,李牧雲撥轉馬頭,擋住追兵去路,厲聲吼道:“天香,藥王山近在咫尺,快請救兵來。”百裏天香的二階武師修為在這個場合實在拿不出手,她明白待在這裏也是一累贅。一咬玉牙,百裏天香目含淚水,快馬加鞭,絕塵而去。


    兩側的騎士想要繞道去追,卻見李牧雲突然取出一個小巧的紅色玉瓶,導出一粒丹藥猛的吞服下去。


    刹那間,李牧雲臉色通紅一片,眼珠子凸出,幾乎要跳出眼眶。而李牧雲修為頓時暴漲,竟然打通了天地之橋,進階先天境界。兩側的騎士大吃一驚,急忙勒馬止步。


    果然,李牧雲甫一進階,長刀一揮,兩道刀虹破空而去,在他們前方斬出了一道尺許深的壕溝。若是兩人反應稍慢一拍,此刻已經是人馬俱碎。


    那首領神色一變,喝道:“全部退後。”說著,他縱馬上前,打量了李牧雲一陣,皺眉問道:“未殺敵,先傷己,你用的是什麽鬼丹藥?”


    李牧雲哈哈一笑,道:“破界丹失傳萬年,我曾立誌要將之複原。但我才智有限,多番嚐試也隻能得到這種有瑕疵的貨色,誠為畢生之憾。”


    李牧雲這家夥煉丹無成,心灰意冷,聽說藏寶圖之後,便轉而謀奪十三神兵,準備成就一番事業,可惜壯誌未酬身先死。


    那首領失聲道:“傳說破界丹可以轟開天地之橋,讓後天武者直通先天境界。想不到閣下竟然有此雄心壯誌,某家佩服!可惜,你隻有半個時辰了吧?”


    李牧雲滿不在乎的道:“半個時辰已經足夠!”說著,他神色一肅,橫刀立馬,喝道:“刀名驚鴻,下品靈器,請賜教!”


    那首領緩緩拔劍,正色道:“某,大乾王朝千夫長林勝侯。”


    言罷,兩人刀劍並舉,戰成一團。


    一刻鍾後,李牧雲重傷咳血,落馬而死。林勝侯並未追擊百裏天香,因為這段時間足夠對方逃迴藥王山了。


    旁邊一騎問道::“大人,接下來怎麽辦?”


    “一擊不中,對方已有警覺,就此算了吧。咱們即刻前往截雲城,殿下吩咐的事情不能耽擱太久。”


    “便宜他們了。”那騎士仍舊心有不甘。


    林勝侯冷冷的道:“殺了咱們的人,隻有死路一條。無論是百裏天香還是葉洪,待我們從山中返迴,就是他們的死期。”


    另一騎道:“前幾天城中香飄百裏,不知是什麽好東西?若是能夠為殿下奪來,定會得不少的賞賜。”


    林勝侯眼睛中也露出一絲豔羨之色,搖頭道:“定然是傳說中的神丹。可惜無法確定是誰所有,否則,獻給朝廷,陛下定不吝封侯之賞。”


    葉洪自然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幾日,仍舊有人惦記他的靈丹。不過,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是無用。葉洪可不是那個倒黴孩子,明明神丹在手,卻不知服用的方法,平白為他人做了嫁衣。


    有元空返照鑄神丹相助,葉洪修為一日千裏。


    又過了七八日日,他已經成功進階二階武師。甚至星雲滅神卷也略有小成,但是,卻尚未凝結出第三個星光漩渦。


    葉洪不眠不休的修煉了數日,有些疲累,他伸了個懶腰,準備去看看自己的長劍鍛造的怎麽樣了。而就在此時,葉雷那欠扁的聲音從院落外傳來。


    “十七弟,俺又來找你比力氣了!”


    這已經是葉雷唯一的樂趣。


    前些日子,葉雷進階七階武師,自以為進步不小,便興致勃勃的來找葉洪比劍。結果不言而喻,被葉洪狠狠虐了一番。


    葉雷比武不成,便耍賴比試誰的真氣更加雄厚。當時,葉洪僅僅是一階武師,雖然玄武大真力天下無雙,卻也沒有變態到可以抵過七階武師。葉洪又沒有使用‘聖體加持’自然是略遜一籌。


    之後,葉雷三番兩次來找葉洪比試。可葉洪每次都砌詞推脫。不過,今日卻不同。葉洪微微一笑,道:“四哥,你每次這麽找虐,讓兄弟我很不忍心哪!”


    說著,葉雷已經興衝衝的跨進了院落。聽了葉洪的話,葉雷眉毛一揚,道:“廢話少說,接俺一掌!”


    葉雷揚手一掌劈來,葉洪舉手迎上。


    轟的一聲爆響,氣浪崩飛,蕩起一片灰塵。葉洪不動不搖,而葉雷卻身形一晃,退了兩步。葉雷呆愣的看著葉洪身上亮起的兩個藍色光團,喃喃自語的道:“我草,七天進階。變態,太變態了。我真傻,和一個變態較什麽勁哪!”


    葉洪嘿嘿一笑,道:“四哥,別想這些叫人悲傷的事情,走,一道去看看褚大師鍛造的長劍怎麽樣了!”


    葉雷就像是鬥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的跟在葉洪後麵。


    為了保證初雪會上葉洪能夠戰勝蘇夢痕,葉鼎真可謂是殫精竭慮。這鑄劍一事,也是葉鼎安排的。隻是百勝侯府實在窮的不得了,拿不出錢買好劍,故而,葉洪購買的那尊丹爐就落入了葉鼎的魔爪。


    褚大師名叫褚九星,乃是琅琊郡有名的鍛造大師。葉鼎花費重金請他來提取丹爐中的金精並鍛造一柄長劍。


    褚九星身形矮胖,額頭微禿,著一身髒兮兮的白色長袍。鐵錘、鐵砧等鍛造長劍用的家夥什都丟在一旁。


    葉洪拱手問道:“敢問褚大師,長劍可鍛好了嗎?”


    褚老也不答話,在身前的桌子上輕輕一拍。一道流光激射而去,直指葉洪前胸。葉洪輕輕側身,五指一抓。那流光頓時現形,竟是一柄長劍。


    劍身如一泓秋水,一隻金龍自劍諤蜿蜒而下,栩栩如生。葉洪手腕一陣,劍若龍吟,那條金龍更似要破空而去。


    “好劍!”葉雷大聲讚歎,滿眼豔羨之色。不過,此劍尚未完工,其劍柄及劍諤處還沒有任何修飾,十分簡陋,不過那都是枝節小事不值一提。


    褚九星傲然一笑,昂首道:“自然是好劍。此劍以星辰鐵為肉,金精為骨,堅硬無比。即便是上品靈器,也休想傷它分毫。”


    “劍名龍吟。希望你不要辜負了它。”


    葉洪拜謝而去。離開的路上,葉洪問道:“四哥今後有何打算?”


    葉雷沒精打采的道:“我坐井觀天多年,明天打算到外麵的世界看看去。”葉洪微笑道:“那麽,小弟且送上一件禮物,為四哥一壯行色。”說著,葉洪雙手托劍,道:“此劍便贈予四哥,祝四哥此去龍歸大海,直上九霄。”


    葉雷一愣,驚異的道:“十七弟,這,你可知此劍價值?”


    “隻算其中的一半金精,就是十五萬兩銀子,再算上星辰鐵的價值以及延請褚大師的費用。嗬嗬,那就更不得了。”


    葉雷看著葉洪平淡的表情,不由得歎道:“視金錢如糞土,十七弟真乃大丈夫也。”頓了一下,葉雷又遲疑的問道:“隻是那,你在初雪會上該當如何是好?”葉雷對此劍喜愛非常,有心拒絕,卻又為難。因此,這段話說的是吞吞吐吐,臉都紅了。


    葉洪哈哈一笑,道:“初雪會,在我眼中,隻是一群小屁孩兒而已,何必依寶劍為勝。這龍吟,四哥帶去防身更好。”


    葉雷接過長劍,不知該說些什麽。


    侯府之內,兄弟之間感情淡薄,但葉洪赤誠如此,他葉雷不是畜生,更不是畜生不如,又怎麽會不感動。


    “多的話就不說了,十七弟。等四哥再次迴來,咱們之間再論勝負。”


    “嗬嗬,想贏我,四哥就不要做夢啦,我可是要問鼎天下第一的男人。”葉洪高舉雙手,做出日漫中的中二英雄的形象,立刻衝淡了離情。


    談笑兩句,葉雷徑直離開,準備遊曆所需的物什。


    而葉洪獨立池塘畔,默默思索。葉雷是百勝侯府少有的可造之才,葉洪自然不會吝嗇結交。俗話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一筆寫不出兩個‘葉’字。在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比血脈親情更加重要的了。


    結交葉雷,打擊他,磨練他,隻是為了讓葉雷的實力更進一步。侯府的實力越強,葉洪自己的壓力也就越輕。


    當然了,麵對倉木決這等絕世梟雄,最終還是要靠葉洪自己。對於這一點,葉洪看得非常明白。正思考時,一個黑鴉衛快步奔來,行禮道:“侯爺有情。”


    葉洪微覺奇怪,葉鼎若是要見自己,自有仆人使喚,為何會著黑鴉衛的人來請。很快,葉鼎便揭開了謎底。


    書房內,葉鼎劈頭便問道:“十七,你在衝霄樓做的好事還記得嗎?”


    “獨孤明,豆芽菜嘛。怎會不記得。”


    葉鼎重重一拍桌子,笑道:“做的好,大快人心。獨孤壽這王八蛋上任之後,對我們侯府百般刁難,若是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他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說著,葉鼎話音一轉,又道:“不過,獨孤壽也不是白給的。黑鴉衛報告說,獨孤明四處招攬兇徒,似有不軌之意,十七,你怎麽看?”


    葉洪沒有急著迴答,而是反問道:“衝霄樓中的那個女子怎樣了?”


    “棄屍荒野。”


    葉洪咧嘴一笑,道:“看來豆芽菜輸的很不服氣,要找迴這個麵子。”


    “哦,那你該怎麽辦呢?”


    葉洪徐徐的說道:“豆芽菜臥薪嚐膽的要複仇,我們不能不給機會。侯爺,距離初雪會還有幾日?”


    “十日。”


    “時間也不早了,那我明日一早,先獨自趕往翠屏山。”


    葉鼎不置可否,先拿起桌子上的一張紙,念道:“高登虎,三十二歲,武尊,通竅期,擅使雙槍。疑與郡內多起滅門慘案有關。張少華,九階武師,擅使短匕、淬毒暗器。喜獨來獨往。另外兩人來曆不明。”念完,葉鼎笑了一笑,問道:“十七,這般強敵,你還要獨身上路嗎?”


    葉洪的神情平淡無奇,道:“我還要和姆媽道別。侯爺,若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去了。”


    葉鼎揮了揮手。


    葉洪躬身離開。


    看著葉洪的背影,葉鼎神色黯然。葉洪的禮節無可挑剔,但他口中卻沒有叫過一聲父親。兩人之間的隔閡,似乎永遠都無法消除。


    “影鴉,我真的錯了嗎?”


    沒有人迴答。葉鼎自失一笑,道:“罷了,影鴉。十七此去必有危險,你在暗中保護。”還在為找不到的最新章節苦惱?安利一個公眾號:r/d//444或搜索熱/度/網/文《搜索的時候記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這裏有小姐姐幫你找書,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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