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真的在流逝掉屬性,好在我有三大道果勉強維持了平衡。”


    秦風自言自語,黑暗裏,他不斷的前進,之後落在了地麵,沙漠,應當是沙漠吧,但是為何這沙子有一種水的質感?


    難道我身在歸墟底下?


    即使再慢,以秦風這個狀態的速度都禦空往東飛行了兩個時辰,他離開了沙漠,踏入一片較為肥沃之地,然而這裏不過是屍橫遍野,荒無人煙之地。


    咕,咕,咕!


    天,漸漸的亮了。


    雞鳴聲響起,秦風卻早已傻傻的站在了原地,他抬頭時隻看見了一座城,他來過這裏一次,場景都還記得。


    天亮了,或許是他運氣好,這一夜他都沒有遇到過任何危險,隻有在中途感覺自己在被一種類似於多觸角的怪物跟蹤。


    陽光零零落落的撒下來,秦風差點崩潰的哭出了聲。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誰來告訴我呀!


    光照耀大地,也將這座名為“洛”的城照亮,他推開了城門,當黑暗消失,陽光降臨他再一次恢複了煉虛境本該有的實力。


    走入洛城,街道空蕩蕩的,唯有塵埃與死寂,空無一人。


    他很迷茫,可以說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這般迷茫。


    明明心裏很難受,為什麽就是沒法說出口呢?


    曾經的九州之都,七千萬人的洛城呀,如今死得沒有一個人了呀。


    秦風慢慢的走過了這街道,直至走到了三嶽酒樓之下,往日的熱鬧不見了,貿易的商隊不知所蹤。


    他一手執劍,隱約有了啜泣聲。


    皇城,無人。


    他推門而入。


    金鑾殿,無人。


    他執劍而行。


    那座龍椅之上,也沒有人的蹤跡,昔日的天子不見了,蓋壓一世的那個人去了哪裏?


    “我到底錯過了什麽?”


    幸存的七人眾呢?上古以來的地仙,兵解仙都去了何方?


    他禦空離開了這座王都,憑借記憶飛向了青州,他的故鄉,一路經過之地,荒蕪寸草不生,不過還是憑借記憶找到了天嵐城舊址,還有一個方圓三百裏大小的深坑。


    秦風閉上了眼,感知著自己的分身,他曾經用《醉仙謠》變幻出了七個分身,一個暗中行事,六個身處在雍州之外的六大山脈。


    隨著他的感知,終於有了一點生機。


    他眼前浮現出了七個畫麵,分別來自自己的分身。


    一個獨自闖入了北冥之海,追隨妖主的步伐,從那之後就失去了感知,這是傳迴的最後一副畫麵。


    幽州,手持一杆長槍,每夜坐在山脈邊緣地帶給予庇護。


    冀州,這個分身斷了一條手臂,似乎參與過一場惡戰,但他不屑於愈合重生手臂,單手持刀。


    揚州,人族的一個小部落裏,他正在手持書卷教授孩童詩書禮儀。


    荊州,他是打漁的漁夫,從不渡人過河,也沒有人敢輕易過河,過去了天一黑可就迴不來。


    益州,他成為了妖王,這兒是人族與妖族關係最惡劣的地方。


    青州,這一個分身整天遊手好閑,坐著生意,此刻正晃著手裏的一個奇怪大銅鐵板子。


    “你好呀,秦風,我是秦風!”分身笑道,不過他穿了一身獸皮衣。


    秦風還是那一身熟悉的黑衣黑袍,白瓷麵具。


    他們並肩而行,走在妖霧山脈之間,秦風有太多不知道的秘辛,而他的分身正是這一場造化般曆史的見證者。


    “你直接以真麵目示人,不怕被人認出來,我仇家很多的。”秦風開玩笑的說。


    “沒事,這天底下的人沒幾個敢去瞎串門的,如今都是依靠七大山脈活著,大家不分彼此都是山裏人。”


    秦風皺起了眉,他在黑暗裏切身處地的禦空飛行過,那其中分明有更加可怕,不可言的神秘存在。


    “多講一些,我好像離開這個世界太久了。”


    生意人秦風看了他一眼說,“也沒什麽大問題。”


    “如今的九州,已經成為了七山,且無時無刻不受到古神的影響,白天裏的煉虛境在山外隻有氣海實力,在山裏最多是金丹境實力,到了黑夜,山裏隻有氣海,山外瞬間被吞噬。”


    秦風的眼神變幻了一下,他正要說什麽就被打斷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咱們有三道果,這是與無形之力抗衡的,而且在白天,幾乎擁有真正的煉虛實力,在這個時代,兵解仙都戰力都被拉低到了煉虛,地仙恐怕都到不了煉虛境。”


    聽起來很慘,但秦風也聽了出來,煉虛境在白天的山裏最多才金丹境,而地仙還具有斬靈級別的戰力,這就說明了仙人與修士的區別。


    一步之遙,差之千裏。


    “當年古神蘇醒之時發生了極為史上最為恐怖的大事件,也使得人族為了活下去大肆入侵了妖霧山脈,有輸有贏,不過贏了也好不到哪去,人族都成為了一個個的小部落。”


    “天子所下的棋子,規劃的棋盤硬生生被踢翻了,卻也使得棋子下躲藏的可憐螻蟻被壓死了無數。”


    “原先煉虛,也就是如今的金丹修士,離開了山裏隻有氣海境修為,等他們還沒去了另一州的山脈就迎來了黑夜,丟卻了命。”


    “簡單來說,金丹以上出現了元嬰,化神兩個等階的戰力空缺,而天子移駕了冀州,地仙都待在那地方,依靠兩條龍脈支撐,天底下最後靈氣最為濃鬱就是那裏,也被稱作地王庭,地仙需要能量供給,所以不能分管其他山脈,山與山之間會讓他們流逝諸多的能量,一來一迴消耗極大,甚至可能喪命。”


    “由此一來,天子姬玄命的地王庭掌管了冀州山脈,其餘五山都是彼此征戰,人族與妖族征戰不休,唯有雍州那地方還算和睦。”


    地仙都不能跨越大山?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令人絕望的古神世界?


    秦風閉住了雙眸,他仿佛在神遊間看到了三尊異常強大的古神。


    歸墟在東,濁九陰,是他帶來了黑夜與無形。


    火域在南,祝融,是他讓山外的消耗和流逝。


    黑淵在北,東皇太一,不詳與汙濁如影隨形。


    三尊古神是在何時蘇醒的呢?


    在這期間發生了何事,接下來又該怎麽辦,在人間戰力最強的兵解仙都隻有煉虛境實力時,秦風足以稱得上是七山最強,又能做些什麽?


    秦風的腦海裏一時閃過了幾百幅畫卷,許久後才睜開了眼,問:“距離火神祝融真正蘇醒過去了多久?”


    “兩百七十年。”生意人不苟言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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