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亦暖正疑惑徐明玉幹嘛大老遠的從南城區到北城區,難道就為看他去提親?


    他看徐明玉大概超過了半分鍾,眾人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也順著他看著的方向望了過去,一瞬間徐明玉忽然就變成了焦點。


    全身心都在北亦暖身上的徐明玉忽視那些好奇和看戲的眼神,現在的他隻覺得自己要氣炸了,他看不得北亦暖跟別人親近一點,別人挨近北亦暖一點點他都要跟個醋缸似的炸了,現在北亦暖還要向別人提親,然後娶別人,想想這個他就覺得一陣窒息。


    北亦暖收迴視線,喉嚨不自覺咽了一下口水,總感覺對方那視線怪可怕的,難道這狗東西大老遠的過來就是嫉妒他娶了京城才女?


    他一想,也不對啊,以前完全沒聽過徐明玉跟牧沈月有接觸,難不成是這狗東西單戀?


    在他胡思亂想下,相府到了。


    相府門口早早安排人在外麵迎接,北亦暖一到,那管家就走個過程問了聲有什麽事,等北亦暖迴了話他又立馬進去說要通報。


    他進去也就三秒的時間吧就出來了,這麽點時間哪裏夠他通報的,估計是轉了個彎又迴來了,北亦暖吐槽這走過程也太敷衍了些。


    不管心裏如何吐槽,他麵上還是笑眯眯的。


    提親就走那麽個程序,北亦暖在門口應付之後,一進去整個人就開始興致缺缺的,也不笑了。


    到了這刻,他忽然想反悔了。


    他走神中,他帶來的管家替他應付上了牧相。


    牧闔眼神一直瞥向北亦暖,本來也不怎麽滿意的,現在就更不滿意了,哪有來提親的人一句話都不說的?


    牧沈月與丫鬟躲在屏風後麵,麵色鐵青。


    “小姐,這北亦暖太氣人了,竟這般看輕你,若是傳出去,外麵指不定怎麽笑話我們相府呢!”她的丫鬟一瞥外麵麵無表情的就狠的扯碎了一方手帕。


    牧沈月心中說不出什麽滋味,之前北亦暖是拿家世壓著他家,硬要娶她,她不願也不得不遵從父親的意思嫁給北亦暖。


    可現在北亦暖不樂意了,她又生出一股子奇怪的感覺來。能被京城第一美男青睞,甚至不惜用手段娶她,她麵上不悅,但內心還是有種詭異的滿足感。


    在提親的前一晚她也想通了,北亦暖是花心了點,但以她的身份,她永遠是他的正妻,他找再多的妾都越不過她去。


    比起下嫁,她覺得將軍府這種地位的家族才與她門當戶對,更何況北亦暖還是將軍府唯一的繼承人,他底下的那些弟弟妹妹都上不得台麵,隻要她嫁過去,將軍府後院還不是她最說什麽就是什麽?


    再說,北亦暖相貌不俗,文采也不差,聽說還武功高強,若不是他那詭譎多變的性格和狠辣的行事風格,他定是滿京城大家閨秀的理想夫婿。


    在她沉默間,外麵忽然嚷嚷了起來。


    “北亦暖你什麽意思!”


    牧沈月探出頭去,隻見外麵她爹忽然站起來朝走出門檻的北亦暖大喊。


    “嶽父見諒了,小婿想起來還有事情未處理,等小婿處理完了,定上門告罪”


    北亦暖笑眯眯的不見慌張,張口就喊上了嶽父,順口無比,牧闔氣的臉都綠了。


    提親到一半,北亦暖就要走,連對貼都沒有交換,可見牧闔有多生氣。


    北亦暖心中藏事,至路過那茶樓起他便心神不寧了,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被他忽略了,而且他也不是很想娶牧沈月了。


    很奇怪,但就是剛剛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不喜歡牧沈月了。


    他說完,就匆匆走人,留下管家替他處理後續。


    他行事向來是想一出是一出,管家已經習慣了,等他走後,管家就一直安撫牧闔,直讓人把百抬聘禮抬進來,牧闔才消了氣。


    牧沈月咬著下唇,唇縫間冒出零碎的字眼,手指陷進了手心肉裏。


    她長這麽大,從沒人敢這麽戲耍她,北亦暖是第一個。見麵就敢調戲她,第二次見麵就敢動手動腳,第三次見麵就告訴她他要娶她。


    次次見麵他都讓她丟盡了臉麵,她說服自己嫁給他已是用了很大的力氣,但這廝竟敢如此戲弄她!竟敢在提親這種重要日子棄她而走!


    出了相府的北亦暖先是騎馬去了茶樓,她朝二樓望去,什麽人都沒有。


    將馬停在街道中間也沒有人敢趕他,反而是看見他獨自從相府出來都竊竊私語起來,都在猜測他的提親是不是被拒了。


    從發呆中迴神的北亦暖狠狠一甩馬鞭,啪啪的破口聲嚇的眾人立馬禁聲。


    “再讓我聽見你們議論本公子,割了你們的舌頭!”


    他陰惻惻的目光落下,眾人慌忙逃離。


    迴過神來的北亦暖有絲絲懊惱,不明白自己過來這邊幹什麽。


    “真是瘋了”


    他惱怒的一聲低語,下一秒就騎馬縱奔街頭,不管街道上的人如何驚慌尖叫他都不曾停下或者放慢速度,用風馳電掣的速度出了城門,奔向了郊外。


    城門的守衛對他的臉印象深刻,看見他的馬立馬將排隊進城的人喊開,讓他出城。


    等他的身影消失,守城衛才抹了一把汗,心有餘悸的對同伴道:“這北亦暖又出去了,還好這次沒停下來為難咱們”


    他的同伴想起上次北亦暖出城門時刁難他們的事情也是後怕的點點頭:“是啊,幸好他沒停下來”


    梅雨季節的空氣總是黏糊糊的,尤其是在野外。


    北亦暖出了城不過一刻鍾就已經濕了外衫,頭發上也鋪了一層雨霧。


    他騎著馬找了顆巨樹躲雨,不知不覺他竟離城很遠,看樣子要迴去的話得天黑才到了。


    他靠著樹幹臭著臉色,馬兒在他旁邊旁低頭嚼食嫩草。


    他抬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空落落的心還是虛的讓他唿吸難受。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但他覺得應該是缺了個答案,是什麽問題的答案?他不知道。


    就因為不知道他才煩躁的要命,渴望用縱馬來消除心中的空虛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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