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亦暖深了個唿吸,柔和一笑:“宮嫣姐喜歡就好”


    徐明玉瞧她模樣,頓時笑的歡快了。


    他招唿著夏空青三個過來坐一桌,宮嫣與北亦暖則到了南羽星那一邊。


    三人對月當酌,宮嫣和望月砂輕言細語互相交談,北亦暖與南羽星偶爾響起幾句,他們這邊終究是含蓄了些,沒有小輩們來的開放和熱鬧。


    李觀雨跟徐明玉沒這麽相處過,這同一桌吃飯還是第一次,當下他就一直被徐明玉灌酒,半琉璃和夏空青笑嘻嘻看著李觀雨被徐明玉強壓著學行酒令。


    這種較好的氣氛衝淡了北亦暖在禁地裏帶出來的一點陰暗血腥,小麥芽從角落裏趴到她腿上奶聲奶氣的道:“尊者,小麥芽想吃那一個紅彤彤的果子”


    “嗯?這個嗎”北亦暖拿起拇指大小的烈焰果放在它麵前問。


    “是”


    在北亦暖還拿著果子的當口,小麥芽仰頭一口吃掉了烈焰果。


    烈焰果肉多汁甜,小孩最是愛這種水果,它享受的模樣讓北亦暖也忍不住吃了一個。


    小麥芽肆無忌憚的趴在北亦暖腿上,好似已成習慣,涼翼想找小麥芽玩但又實在是害怕北亦暖就躊躇著要不要上前。


    “涼翼是吧,過來”北亦暖笑容無害,甚至溫柔的一塌糊塗,她朝涼翼輕輕招手。


    涼翼對北亦暖的第一印象還停留在禁地外那一幕,他飛快瞄了一眼北亦暖,還是沒敢上前。


    “過來”南羽星板著臉道:“你小師叔喊你,沒聽見嗎”


    望月砂瞟了一眼南羽星,對他對待弟子的態度很是不讚同:“哎呀,師兄那麽兇做什麽,這還是個孩子呢,你以為是明玉那小子能隨便吼的啊”


    徐明玉:“??”


    突然被提到的徐明玉迴頭滿臉不可置信,所以他可以隨便罵嗎?!


    北亦暖忽而輕笑,望月砂說的也沒錯,徐明玉小時候確實調皮的很,經常將南羽星這麽個高冷的人氣的火冒三丈。


    北亦暖長了一張溫柔如玉的臉,涼翼被她那笑靨晃了眼,竟不知不覺走到了北亦暖麵前。


    北亦暖一手攬過他將他抱在環裏,涼翼反應過來後整個人都僵硬了,一動不敢動的乖乖坐在北亦暖懷裏。


    北亦暖身上是淡淡的清幽竹香,像早春三月裏的墨竹葉發出的味道,淺淺的令人很想深唿吸吸一口。


    “小涼翼,抱歉那天嚇到你了”北亦暖輕輕撫摸他的腦袋,手心一翻將一對護腕別在了他的手上。


    護腕是銀白色的,帶在手腕上冰冰涼涼的,下一刻涼翼就聽見頭頂上響起他那絕美的小師叔的軟綿聲音,她說:“拜在我師兄門下很是辛苦,小涼翼若是累哭了可隨時來找小師叔,小師叔什麽都沒有,就丹藥多,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溫柔的嗓音一字一句瞧在了涼翼的心房,沒人能拒絕的了這種溫暖的話語,無論多少年過去,涼翼始終記得這個聲音,還有抬頭時那人嘴角淺淺翹起的弧度。


    琉璃燈光下,涼翼覺得自己身後這個人好似在發光,他一時間竟看呆了去。


    “喲喲喲,不虧是師弟啊,挺會搞定小孩子嘛”望月砂嘖嘖兩聲,帶著調侃的清脆聲音在小院裏漾開來。


    望月砂一席話叫徐明玉四個都看了過去,夏空青頓時就撐著下巴帶著一絲豔羨道:“我在涼翼這般大的時候,小師叔也經常抱我呢,哎,大了,連牽小師叔手手都不行了”


    徐明玉聞言表情一僵,眼神四下亂瞟起來,借喝酒的動作用餘光迅速一瞟涼翼,心中同夏空青一樣升起了淡淡的酸意。


    他小時候生的可愛,北亦暖那時候喜歡經常逗他,還喜歡抱他,但他那時候已經跟她生了嫌隙,非但沒讓她抱,還一見她就端著個臉。


    酒意上頭,徐明玉覺著許是北亦暖這藏酒年頭久了他遭不住醉了,否則怎會生出這種心思來。


    北亦暖抱著涼翼,小麥芽沒了位置就帶著小狐狸去了北亦暖的正屋。


    “我記得尊者這裏有好多好多好吃的糖豆,小白你等我找找,我吃過了,可好吃了”


    小麥芽就像個主家的孩子,要拿出好吃的來招待客人。


    它爬到一個平櫃上拉開抽屜,抽屜裏有著滿滿的散發著丹香的瓷瓶,看著顏色不一琳琅滿目的瓷瓶就知道這裏麵的丹藥品種很多。


    小狐狸坐在地板上直著腰身衝著小麥芽吱了一聲,小麥芽自帶狐語十級,它迴答道:“沒事啊,尊者說了,這裏的丹藥就是給我的,要吃隨便,尊者說沒有天泉水給我,但丹藥管夠,所以不要怕啦”


    小麥芽還是太矮了,它翻找自己喜愛的那一款丹藥時把抽屜拉的太出,哐當一聲抽屜掉了,瓷瓶散落了一地。


    北亦暖每間房都有隔音陣,屋內的聲音根本傳不到外頭去。


    而小院外的人也喝大了,夏空青喝醉了在放聲高歌,李觀雨笑的傻傻的給她伴奏,半琉璃醉倒在了桌子底下。


    北亦暖的藏酒太烈,靈氣太盛,連南羽星都沒遭住給喝的迷迷糊糊的,但憑著本能得意識他踉踉蹌蹌的飛迴了洞府。


    宮嫣與同樣喝的天旋地轉的望月砂互相姐妹好的攙扶出了院子,說要一同去看星星。


    唯一有意識的大概是徐明玉了,他喝過北亦暖的藏酒很多次,這次他留個心眼,隻喝了個七分醉。


    他充了迷霧的眼眸在院子瞟了一圈,最後落在抱著涼翼躺在迴廊上睡著了的北亦暖身上。


    涼翼是被北亦暖身上的酒氣熏暈的,百年烈酒,涼翼一個修為如此低的小孩聞幾下就受不住昏睡過去了。


    抱著她的北亦暖儼然把他當做了一個抱枕,她弓著腰身彎成了個蝦米狀,帶著紅暈的臉蛋平添幾分誘惑,即使睡覺了她嘴角還是勾著一抹邪肆的弧度,此刻的徐明玉很想把那笑狠狠壓平,讓她再也揚不起讓他這麽心癢癢的弧度。


    “師、師兄,嗝!”喝大了的夏空青攀在徐明玉身上,唿了徐明玉一臉的酒氣。


    徐明玉萬分嫌棄的將她推開:“走開,我不是你師兄,我是你爹”


    “你、你胡說!”夏空青板起了臉:“小鱉崽子竟、竟敢……”


    砰!


    沒說完呢,夏空青就往後一仰結結實實的倒在了地板上,跟半琉璃、李觀雨排排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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