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玉眯起眼裏非常警惕:“什麽?”


    他莫名的緊張和警惕讓北亦暖微微翹起嘴角,她揚起下巴,修長白皙的頸脖在一絲淡淡的月光照耀下幾乎能看到夏空青淡藍色的血管。


    她微揚的弧度驕傲又矜貴,像隻優雅又慵懶的貓科動物,不過是獅還是貓,得她自己說了算。


    北亦暖赤裸的目光將他臉頰輪廓描繪了個遍,特殊的溫柔音線淺淺道:“日後無論我做什麽,你都不能插手我的事”


    這話讓徐明玉更加確定了北亦暖看到的肯定是跟他看到的一樣了。


    他心裏忽然升起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誰樂意插手你的事啊,我巴不得離你遠遠的好嗎”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北亦暖緩緩鬆一口氣,濃密的睫毛輕輕垂下,殷紅的唇微抿括出一個笑弧。


    徐明玉看了一眼便快速轉移視線,他不自覺的拿舌尖抵住莫名發癢的上顎,這股突如其來的癢意來勢洶洶,好似一路要蔓延到心間。


    半響都不見這種感覺消失,他自暴自棄的坐在地上,環著手臂,一臉的莫理勞資,勞資很冷酷的表情。


    北亦暖跟他說了那麽多句話,有一句她沒說錯吧,她說他以前是她的跟屁蟲,這倒是真的。


    以前他小,是個看顏值的小傻子,那時候他看北亦暖好看,說話又好聽,人又溫柔,就一度黏著她。


    到現在長大了,他還是覺得北亦暖好看,也時常看呆了去,這一時半會改不了,畢竟這是他第一眼就覺得驚豔的人。


    北亦暖到不知他在想什麽,而是在他身側緩緩彎腰,伸指一戳他的腮幫子說:“你答應我,我也答應你啊,你看怎麽樣”


    徐明玉拍開她作亂的手,北亦暖鍥而不舍,他拍掉她就再度戳上他的臉頰,樂此不疲,當做一個小遊戲。


    “你幼不幼稚啊!”徐明玉豁然起身,氣勢洶洶。


    北亦暖一展折扇,眉眼盡是笑:“不會啊,我小時候不也是這樣對你嗎,那時候你都不反抗來著”


    “哎,果然是越長大越不可愛了”她語氣極遺憾,但說完後又想起望月砂好像也對她這麽說過來著……


    “閉嘴,不許提以前!”徐明玉漲紅了臉,對他來說以前就是他的黑曆史啊。


    北亦暖抓弄夠了就打算離開了,這時徐明玉卻拉扯住了她一片衣擺。


    淺暗的月光打下兩人清晰的影子,北亦暖不解迴頭。


    徐明玉不適的別過臉:“好、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吧,但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你要犯下大錯時,特別是殺孽時,你……你想想我,我是不會跟別人一樣對你做什麽的,尤其……尤其……”


    他一番話說的北亦暖三連問號,她犯大錯?什麽大錯?為什麽要想想他?難道想他就會不犯錯了不成,而且殺孽這罪隻要在修真界那就是免不了的,所以他這是什麽奇葩說法啊。


    她一扯迴自己的衣擺,高挑秀眉:“行吧,答應你了”


    徐明玉沒想到如此順利,他還想著北亦暖會不會追問一番呢,他連措辭都想好了來著。


    “那你也是答應了我吧”徐明玉不放心的加問。


    打算他不強調就賴掉的北亦暖僵硬的點點頭。


    她一點頭,徐明玉就安心許多了。這也算他安慰自己亂了的心緒吧。


    休息一晚,隔天二人又頂著寒風凜冽快速趕迴去,主要是北亦暖趕,徐明玉算跟著她跑。


    等半月後迴到瓏元派,北亦暖第一時間去丹香峰找了恆岸尊者。


    恆岸博覽群書,有一間百平方的藏書房,裏麵收藏了修真界各種雜文奇錄,她想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自己想找的。


    她向恆岸傳了訊,隻要一到丹香峰她直接去他的藏書房就可以了,不用知會。


    恆岸的藏書房建於後殿,她推開厚重的大門,古樸的氣息撲麵而來,裏麵是一卷卷年代久遠的書籍和卷軸。


    踏著餘光而入,她打了一個響指,四周的燈應聲而亮。


    白熾光將密不透光的藏書房照的亮堂堂的一片。


    一入藏書房,北亦暖才知恆岸的藏書房大的不可思議,一抬頭,高聳的柱子之間鏈接著階梯,階梯中間全是各種藏書。


    恆岸應該很寶貝這個藏書房,因為房內設了一個非常大的除塵陣和歸納陣。


    她踩著飛劍一本本看過去,碰到雜記就拿出來翻閱。


    以她金丹修士的目力,一目十行不成問題,很快一櫃子的書就被她看完了,然她後麵還有幾麵高聳屋頂的書櫃。


    她在恆岸的藏書房裏一連呆了三天,其中恆岸又拿著搜羅來的典籍放時,她還沒有找到。


    “亦暖你要找什麽書?我幫你找”恆岸手捧幾本金絲定裝的書籍,看起來珍貴異常。


    北亦暖後首,迴應他一個淺淺的溫和笑容:“謝尊者了,不過不用,我就是隨便看看,閑的無聊”


    恆岸瞧她看書的速度也沒有戳穿她的話,而是放好書籍後就出去了。


    關門前他探頭一問:“對了,亦暖你可見過明玉那小子?他師尊這幾日尋他都不見,不知道他跑哪裏去了”


    北亦暖專心翻閱雜記,下意識迴複:“不知道,應該是又去哪裏野了吧”


    恆岸頓露不解的眼神:“野?”


    北亦暖翻頁的指尖一僵,迴頭揚起標準的45角度微笑:“我是說,應該又跑出去玩了,恆岸尊者你知道的,明玉就不是個坐的住的孩子”


    恆岸頗為同意的頷首:“這倒是。那我不打擾你看書了,要是實在找不到你想要的書,你再來找我”


    北亦暖瞧他明顯沒將自己之前的解釋聽進去也不反駁了,而是含笑應是。


    而被說去野的徐明玉此時正窩在瓏元派的巨石瀑布後的山洞裏。


    三天是他生辰之日,亦然是他正式十八歲的日子。


    他是亥月亥日亥時生。


    月影梅梢雪影鬆,分青分白見月明。生逢臘月十二日,堂上雙親喜氣生。這是個極好的命格,福祿之命,因此宣皇後每年都會派人來接他迴去舉行生辰宴,以彰顯對他的重視,但今年他覺著特別無趣,又不是弱冠之禮,哪裏需要這麽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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