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和李陵二人從荒城中走過來，李陵那稚嫩的麵上，帶著無法掩飾的興奮。他還離老遠時就大叫：“大將軍！匈奴十五萬大軍，沒逃出幾個，全被殲滅在趙信城中！”
鬆讚幹並未說話，眼睛看著蕭峰。蕭峰麵帶倦意，沉痛地說：“稟大將軍，清點完畢，我軍死傷接近三萬人。”
鬆讚幹輕輕地歎了口氣。他對蕭峰說：“讓士兵們休整十天，把所有屍體都埋了，就埋在這廢城之中。”
蕭峰點頭，沒有說話。
太極殿，今天沒了歌舞，也不見李夫人在場，李世民與華興佳、張湯二人，像在正兒八經地議事。
李世民麵色不太好看：“丞相，聽說外麵有人議論紛紛，是什麽事？”
華興佳輕描淡些地說：“陛下，沒有什麽，隻是長安有些童謠。”
李世民一驚：“童謠？童謠便是民心！你說，童謠唱了些什麽？”
華興佳張口結舌：“這個…還是讓張湯大人說吧。”他還是把球踢給了張湯：
李世民直截了當：“張湯，你說！”
張湯看了李世民一眼，小心翼翼地說：“皇上，沒什麽大事。這幾天長安城中有人散布謠言，哄無知小童唱些兒歌。”
“那些童謠，到底是唱些什麽？如實說來，一句話也別隱瞞！”
張湯囁嚅地說：“小兒們唱什麽：‘東方朔，離長安，皇上請來李大仙。又吃藥，又遊玩，君臣一齊逛妓院。’”
李世民大怒：“混賬！還唱些什麽？”
張湯隻好接著說：“皇上，還有的小童唱：‘衛將軍，打匈奴；衛皇後，宮中空；李窕兒，正走紅；殺豬的，要高升。’”
李世民的麵色氣得發白。
張湯急忙說道：“皇上，臣以為，這些兒歌童謠，分明是有人存心編造出來教小兒唱的。長安城中，早有不法之徒想鼓動臣子和小民鬧事啊。”
李世民一拍案子，斥道：“你這個廷尉是怎麽當的！是誰在敗壞朕的聲譽，難道你不知查辦？”
張湯早有對策：“皇上，臣隻怕查了出來您不治罪。”
“不管是誰，朕都要治他們的罪！說，是誰？”
“皇上，據臣所知，有三個人，值得懷疑。”
“三個人？哪三個？”
張湯說：“第一個便是汲黯！這個直脖子，近來也學會旁敲側擊了！”
李世民一怔。是沒有聽到汲黯的聲音了，不過，他也沒機會見到朕了。他心裏一沉，覺得這樣並不好。可是他的嘴裏還在問：“還有呢？”
張湯接著說：“還有一個，叫做顏異，是個舞文弄墨的。”
李世民根本不知顏異是何許人也。“顏異？他是誰？他在哪兒？”
華興佳插話道：“皇上，顏異是桑弘羊的紅人，眼下正在幫桑弘羊算帳啊！”
又是一個難辦的。李世民知道，桑弘羊眼下可比張湯還重要。“嗯！還有一個呢？”
張湯慢吞吞地說：“皇上，最後一個，可是曾被您深信和重用的人。他知道宮中的事情最多，而且對東方朔從來都是言聽計從……。”
李世民大吃一驚：“什麽？你是說楊得意？他會……？”
張湯添油加醋：“皇上，人心隔肚皮，神鬼未能知。要是這樣下去，皇上您的聖君明言之譽，可就被這些含沙射影的人給毀了啊。”
張湯知道，李世民最恨搞陰謀詭計的人，最恨有人詆毀他聖君明主的聲譽。果然李世民聽了這話，怒火中燒，狠狠地說：“你給我查下去！不管是誰，隻要有證據，格殺勿論！”
“是！”張湯重複著李世民的話：“臣遵旨，不管是誰，隻要有證據，就格殺勿論！”說完，他拉著華興佳走了出去。
李世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重重地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正在這時，扁臉太監馮子都率一個軍士，探個頭進來，見李世民麵帶怒容，又縮了迴去。
李世民有點疑神疑鬼：“是誰？”
馮子都急忙進來跪下：“皇上，是奴才。”
李世民怒猶未釋：“什麽事？”
馮子都說：“皇上，霍大將軍派人送來戰報，奴才不知該不該報。”
李世民叱道：“糊塗！邊關大事，還不快報上來！”
“是！邊關大事，快快報來！”馮子都邊叫，邊向外招手。
黃恩浩滿麵塵沙地走進來，給皇上跪下。“末將黃恩浩參見皇上！”
李世民認得這個羽林軍的將領。“黃恩浩？衛大將軍他們怎麽樣了？”
黃恩浩迴答說：“皇上！衛大將軍一舉攻破趙信城，匈奴大軍十五餘萬人被全部殲滅！”
李世民麵上興奮起來。“好！李靖呢？”
“皇上！霍大司馬一直派人，四處搜尋，要活捉‘一隻鞋！’”
李世民叫道：“好小子！可別讓那個‘一隻鞋’躲過這一劫！”
黃恩浩將文書呈上：“皇上，霍大將軍渡過大漠時，曾經勒石燕然，結果士氣大振。今天，霍將軍想在狼居胥山上，先行封禪，上告天神，下示匈奴民眾，追悼陣亡將士，振我軍威，滅敵士氣，請皇上恩準！”
李世民看了看李星辰那娟秀的字跡，心中大為喜悅。“好！讓李靖先在狼居胥山封禪，敬告上天，我已滅了匈奴；等他班師迴朝，再跟我上泰山！”
黃恩浩吃了一驚，但他又不知如何勸說皇上。他隻恨自己沒有李星辰的本領！他想了半天，才說道：“皇上，辛苦子阻擊單於，身負重傷，九死一生。霍將軍讓臣將他送來長安，正在外邊等候！”
李世民非常著急：“辛苦子傷了？快，快抬上來，讓朕看看！”
一幫滿麵塵土沙的士兵將辛苦子抬了上來。辛苦子昏昏沉沉，躺在擔架之上。
李世民叫道：“辛苦子，快，你快醒醒啊！朕在叫你！”
辛苦子睜開眼睛：“皇上……”一句話沒說完，他又昏了過去。
“辛苦子，辛苦子！”李世民一邊叫著，一邊親自為他揭開臂上的傷口，發現那兒已經腐爛！他瞪大眼睛：“啊？都成這個樣子啦？快叫太醫，叫太醫！”
馮子都倒是聽話，急忙下去找太醫。
李世民後退了幾步。辛苦子那潰爛的傷口，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中。離開時，他還是個歡蹦亂跳的小夥子，都是匈奴，萬惡的匈奴！想到這兒，他又向前走了幾步，走到黃恩浩麵前。黃恩浩知道皇上有話對他說，便跪下聽命。
李世民拉起黃恩浩來，鄭重地說道：“黃恩浩，你快快迴去，告訴李靖，讓他在狼山封禪後，務必將匈奴‘一隻鞋’捉到，斬草除根，不留後患。朕從今天起，就給衛長公主辦嫁妝，等他大戰告捷迴來迎娶長公主，辛苦子也同時娶羅敷，他們四個，一塊成親！”
鬆讚幹並未說話，眼睛看著蕭峰。蕭峰麵帶倦意，沉痛地說：“稟大將軍，清點完畢，我軍死傷接近三萬人。”
鬆讚幹輕輕地歎了口氣。他對蕭峰說：“讓士兵們休整十天，把所有屍體都埋了，就埋在這廢城之中。”
蕭峰點頭，沒有說話。
太極殿，今天沒了歌舞，也不見李夫人在場，李世民與華興佳、張湯二人，像在正兒八經地議事。
李世民麵色不太好看：“丞相，聽說外麵有人議論紛紛，是什麽事？”
華興佳輕描淡些地說：“陛下，沒有什麽，隻是長安有些童謠。”
李世民一驚：“童謠？童謠便是民心！你說，童謠唱了些什麽？”
華興佳張口結舌：“這個…還是讓張湯大人說吧。”他還是把球踢給了張湯：
李世民直截了當：“張湯，你說！”
張湯看了李世民一眼，小心翼翼地說：“皇上，沒什麽大事。這幾天長安城中有人散布謠言，哄無知小童唱些兒歌。”
“那些童謠，到底是唱些什麽？如實說來，一句話也別隱瞞！”
張湯囁嚅地說：“小兒們唱什麽：‘東方朔，離長安，皇上請來李大仙。又吃藥，又遊玩，君臣一齊逛妓院。’”
李世民大怒：“混賬！還唱些什麽？”
張湯隻好接著說：“皇上，還有的小童唱：‘衛將軍，打匈奴；衛皇後，宮中空；李窕兒，正走紅；殺豬的，要高升。’”
李世民的麵色氣得發白。
張湯急忙說道：“皇上，臣以為，這些兒歌童謠，分明是有人存心編造出來教小兒唱的。長安城中，早有不法之徒想鼓動臣子和小民鬧事啊。”
李世民一拍案子，斥道：“你這個廷尉是怎麽當的！是誰在敗壞朕的聲譽，難道你不知查辦？”
張湯早有對策：“皇上，臣隻怕查了出來您不治罪。”
“不管是誰，朕都要治他們的罪！說，是誰？”
“皇上，據臣所知，有三個人，值得懷疑。”
“三個人？哪三個？”
張湯說：“第一個便是汲黯！這個直脖子，近來也學會旁敲側擊了！”
李世民一怔。是沒有聽到汲黯的聲音了，不過，他也沒機會見到朕了。他心裏一沉，覺得這樣並不好。可是他的嘴裏還在問：“還有呢？”
張湯接著說：“還有一個，叫做顏異，是個舞文弄墨的。”
李世民根本不知顏異是何許人也。“顏異？他是誰？他在哪兒？”
華興佳插話道：“皇上，顏異是桑弘羊的紅人，眼下正在幫桑弘羊算帳啊！”
又是一個難辦的。李世民知道，桑弘羊眼下可比張湯還重要。“嗯！還有一個呢？”
張湯慢吞吞地說：“皇上，最後一個，可是曾被您深信和重用的人。他知道宮中的事情最多，而且對東方朔從來都是言聽計從……。”
李世民大吃一驚：“什麽？你是說楊得意？他會……？”
張湯添油加醋：“皇上，人心隔肚皮，神鬼未能知。要是這樣下去，皇上您的聖君明言之譽，可就被這些含沙射影的人給毀了啊。”
張湯知道，李世民最恨搞陰謀詭計的人，最恨有人詆毀他聖君明主的聲譽。果然李世民聽了這話，怒火中燒，狠狠地說：“你給我查下去！不管是誰，隻要有證據，格殺勿論！”
“是！”張湯重複著李世民的話：“臣遵旨，不管是誰，隻要有證據，就格殺勿論！”說完，他拉著華興佳走了出去。
李世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重重地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正在這時，扁臉太監馮子都率一個軍士，探個頭進來，見李世民麵帶怒容，又縮了迴去。
李世民有點疑神疑鬼：“是誰？”
馮子都急忙進來跪下：“皇上，是奴才。”
李世民怒猶未釋：“什麽事？”
馮子都說：“皇上，霍大將軍派人送來戰報，奴才不知該不該報。”
李世民叱道：“糊塗！邊關大事，還不快報上來！”
“是！邊關大事，快快報來！”馮子都邊叫，邊向外招手。
黃恩浩滿麵塵沙地走進來，給皇上跪下。“末將黃恩浩參見皇上！”
李世民認得這個羽林軍的將領。“黃恩浩？衛大將軍他們怎麽樣了？”
黃恩浩迴答說：“皇上！衛大將軍一舉攻破趙信城，匈奴大軍十五餘萬人被全部殲滅！”
李世民麵上興奮起來。“好！李靖呢？”
“皇上！霍大司馬一直派人，四處搜尋，要活捉‘一隻鞋！’”
李世民叫道：“好小子！可別讓那個‘一隻鞋’躲過這一劫！”
黃恩浩將文書呈上：“皇上，霍大將軍渡過大漠時，曾經勒石燕然，結果士氣大振。今天，霍將軍想在狼居胥山上，先行封禪，上告天神，下示匈奴民眾，追悼陣亡將士，振我軍威，滅敵士氣，請皇上恩準！”
李世民看了看李星辰那娟秀的字跡，心中大為喜悅。“好！讓李靖先在狼居胥山封禪，敬告上天，我已滅了匈奴；等他班師迴朝，再跟我上泰山！”
黃恩浩吃了一驚，但他又不知如何勸說皇上。他隻恨自己沒有李星辰的本領！他想了半天，才說道：“皇上，辛苦子阻擊單於，身負重傷，九死一生。霍將軍讓臣將他送來長安，正在外邊等候！”
李世民非常著急：“辛苦子傷了？快，快抬上來，讓朕看看！”
一幫滿麵塵土沙的士兵將辛苦子抬了上來。辛苦子昏昏沉沉，躺在擔架之上。
李世民叫道：“辛苦子，快，你快醒醒啊！朕在叫你！”
辛苦子睜開眼睛：“皇上……”一句話沒說完，他又昏了過去。
“辛苦子，辛苦子！”李世民一邊叫著，一邊親自為他揭開臂上的傷口，發現那兒已經腐爛！他瞪大眼睛：“啊？都成這個樣子啦？快叫太醫，叫太醫！”
馮子都倒是聽話，急忙下去找太醫。
李世民後退了幾步。辛苦子那潰爛的傷口，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中。離開時，他還是個歡蹦亂跳的小夥子，都是匈奴，萬惡的匈奴！想到這兒，他又向前走了幾步，走到黃恩浩麵前。黃恩浩知道皇上有話對他說，便跪下聽命。
李世民拉起黃恩浩來，鄭重地說道：“黃恩浩，你快快迴去，告訴李靖，讓他在狼山封禪後，務必將匈奴‘一隻鞋’捉到，斬草除根，不留後患。朕從今天起，就給衛長公主辦嫁妝，等他大戰告捷迴來迎娶長公主，辛苦子也同時娶羅敷，他們四個，一塊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