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巫術這種玩意,林輝陌生得很。而為了盡量的隱藏實力,不暴露靈石的存在,以便若情況有變,也好有一點底牌能在關鍵時刻保全小命。故而,林輝呆在一旁,並無出手之意。魔刃缺失的那截刀片,在又裂開兩三條裂痕後,被林輝收了迴去。此截刀片,很顯然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了的。


    鹹由、鹹青、鹹迴三位巫師,踩著各自的飛禽,在空中成三角之勢,將二妖圍困在中間。二妖周圍,是漫天的蛇影和蜘蛛,無處不在,充斥整片三角地帶。


    顯然,二妖的處境極為危險,隨時都有隕落的危險。


    林輝遠離三角地帶,以免被無辜波及,背負雙手,腳踩在狂妄劍上,淡然的看著二妖,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感情。眼眶裏,流露出的盡是漠然。


    “林道友,隻要你能放了列某,有何要求盡管提來?”列詢大聲對林輝說道。語氣焦急,神色間掩飾不了那股恐懼的心理。


    在列詢看來,此時能求的,也就僅有林輝一人而已。三位巫師對妖族仇恨極深,無論怎麽求,都是不可能的。而從目前的形勢來看,老辣的列詢也從中看出一絲端倪來,知道林輝的話或許能起一些作用。為了小命著想,他就低下頭向林輝求饒起來。


    畢竟,一旦真的隕落了,可就直接步入輪迴,再也沒有任何可能的。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活著,能改變很多事的。


    “林某的要求僅僅一個。”林輝緩緩說道。


    “什麽要求,隻要列某能做得到的,一定做到。”列詢匆忙的大聲說道。深怕稍微慢了,就再無機會說出來一般。因為,他現在的形勢可是極為不樂觀的。體內竟在剛才中了一種莫名的蠱毒,讓他無法引爆妖丹的樣子。即便在死之前拉上一個墊背的,也無法做到了。


    “林某需要二位道友的妖丹。”林輝語氣平淡的說道。


    列詢臉色一變。若吐出妖丹給林輝,不是不可以。但失去了妖丹,他修為必將嚴重倒退,這片石林中,妖族眾多,沒有妖丹之後他能不能活著出去,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的。


    但形勢越來越嚴重,容不得列詢多加思考,竟沒有多加思量的猛然點頭同意了林輝的要求,“好!林道友稍等片刻,列某先為道友取來陸鬆的妖丹,然後再奉上自己的妖丹。”


    聞聽列詢之言,林輝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之色。沒想到列詢為了活命,竟如此心狠和果決。連多年的好友都能出賣,這妖失去妖丹後若能再修迴來,豈不是自己的一大勁敵?但自己已經開口了,卻是無法輕易反悔的。否則,會因此而落下心魔,影響日後修為,甚至有很大可能在衝擊瓶頸突破一個階位時而導致走火入魔,就此喪命的。


    林輝眉頭輕微的皺了皺,最後無奈地歎口氣,說道:“如若你能奉上妖丹,林某不殺你。三位巫師,還望能給林某一個薄麵,此妖若兌現的話,還請放其離開。”


    “既然小友如此說了,老夫就破例答應放此妖一條活路。但也要他能安全無恙的交出兩枚妖丹。若在這一過程中命喪的話,老夫可不會出手幫助其渡過的,一切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鹹由與另外二位巫師對視一眼後,轉而看向林輝說道。


    “列詢,你他娘的,不得好死!為了一條小命,竟然出賣幾百年的朋友。即便他們放了你,沒有妖丹之後,你那些仇家難道就不會找上門來殺你麽?”陸鬆憤怒之極的看著列詢,破口大罵道。


    “嘿嘿!陸兄,列某最後是怎麽個死法,你是不可能再看得到了的,也就不勞你掛心了。還望陸兄看在幾百年的朋友關係上,能成全列某,將妖丹吐出來,免得列某動手而徹底破壞了我們的關係。”列詢獰笑道。


    “老子死也要把你先殺了。”陸鬆手持三叉戟,瘋狂的衝向列詢。此妖,竟不再理會身邊的蛇影和蜘蛛,全力的攻擊列詢。一副不殺列詢誓不罷休的樣子。


    而列詢,也舉著雙錘,迎向陸鬆的攻擊。


    一個為了活命,一個為了殺,都是出盡全力。之前還是好友,轉眼間卻成生死大敵,不可謂不戲劇性。


    林輝在一旁冷眼旁觀。對於此戰,他並不注重結果。無論是列詢勝還是陸鬆勝,他都不在乎。即便列詢僥幸獲勝,他一旦沒了妖丹,定然會實力大減,退迴原型的。等他再次修到六階,化形成功,也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了。那時,林輝可不相信自己會連一頭區區六階妖獸都無法對付得了的。身懷鐲子這個逆天寶物的他,若是修為沒有寸進的話,那也沒臉再去修仙了。


    故而,他敢大膽的放列詢離開,心境卻依然平靜,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擔憂。一切的憂慮,在自信和實力麵前都是無用的。


    鹹由不時有意無意的將視線瞥向林輝,看見他淡定從容的神情。不禁暗暗點頭,露出讚許之色。


    三位老巫師,依舊成三角之勢,控製著那些蛇影和蜘蛛將二妖團團圍住,種入二妖體內的蠱毒也沒有撤迴的意思。在此等環境下,任由二妖進行生死相搏。有了不知哪位巫師種下的蠱毒,二妖想自爆妖丹都是不可能的事。等待陸鬆的是死亡,而等待列詢的是那極為渺茫的一縷生機。


    “陸兄,你若成全了列某。讓列某能活著離開此地。日後,列某修為盡複之時,定然為你報仇。”列詢一邊攻擊,一邊說道。


    “做夢!老子死也要拉上你一起死。”陸鬆大怒道。


    “哼!你個不識時務的頑固份子。若咱們都死了,誰來報仇。列某如果能活著離開,起碼還有一絲報仇的希望。不然,我們都死的話,豈不是白死了?”列詢惱怒道。


    “你貪生怕死是你的事,老子寧可死也不苟活。”陸鬆冷然道。


    “他媽的!老子認識你幾百年,你丫的這個臭脾氣一點都沒改變,真是死了都活該。既然如此,老子就好好戰你一次。這也是你我之間的最後一戰了。”列詢突然大罵道。一副恨極的樣子。


    頓時,二妖全力以赴的戰起來,引得一大片空氣中的靈氣發出極其嚴重的動蕩,攪亂了這片空間。


    此戰,竟足足打了一天一夜方休止。


    最後,列詢險勝,取得了陸鬆的妖丹。死去的陸鬆,在失去妖丹後,顯露出一頭梅花鹿的原型出來。而列詢也張嘴一噴,吐出自己的妖丹,將兩枚妖丹揚手甩向林輝。語氣虛弱卻蘊含怨恨和譏諷的說道:“林道友,這兩枚六階妖丹,可要收好了。或許能在關鍵時刻保住你一條小命的。”


    “多謝列道友成全了。”林輝袖袍一卷,收下兩枚妖丹,神色淡然的說道。


    而眼見列詢已經交出兩枚妖丹,在鹹由的示意下,另外兩位老巫師同時收迴那些蜘蛛以及所種下的蠱毒。


    列詢眼含怨毒之色的看了一眼林輝,趁著還有一些餘下的靈力,降落到地上,快速離開這片石林,再也無力去爭奪那件據傳是妖族聖物的東西。此時的他隻想盡快尋個地方潛伏起來修煉。


    看著列詢離去的背影,林輝暗自感慨一聲。當真是修行不易,要處處謹慎才行啊!


    寨子,位於數座石山的包圍之下,其間還有無數的參天古樹,而每一家巫師的房屋都是圍繞著一棵古樹而建,或者是將幾顆古樹用木樁連起來,便成了一間屋子。唯獨一處地方,是砍伐出一塊空地,建了一座四層高的樓,外形黑色。


    此座樓,便是鹹由、鹹青、鹹迴三位老巫師的住處。


    第一層樓,是寨子開會議或祭祀時用的。


    其實,嚴格來說,這隻是一處很小的村落而已,並不能算是寨子,總共人口老老少少合在一起不超過百人。


    不過,這片區域一些小的飛蟲走獸卻是特別多,每一隻看上去似乎都非常猙獰一般。令林輝目睹之下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看著三位帶著溫和笑意的老巫師,林輝甚至產生錯覺來。這些巫師,常年與毒蟲猛獸打交道,會有那麽溫和的笑容麽?


    此時,林輝身處那座四層樓的第一層內。與其一起的便是鹹由三位老巫師,其他人等一個都不在,甚至樓前三丈內都無一人。


    林輝坐在一張木椅上,端著紫砂壺泡的茶,輕輕地抿了一小口,放下茶杯後,淡然道:“三位老巫師請林某來此,不隻是為了喝杯茶而已吧?有何事,直接說吧!”


    “既然小友問了,那老夫便直說了。不知剛才小友擺出的幾個怪異姿勢時打出的力量屬於何種力量?據老夫觀察,那可不是靈力也不是魔力,更不是妖力。”鹹由手指敲了敲旁邊的桌子,似乎在想著如何措詞更好些。細細的思量一番後,才娓娓道來。


    “老巫師是何意思?”林輝並沒有直接迴答鹹由,而是眉頭輕微地一皺,沉吟道。


    “沒別的意思,老夫隻是好奇,故而有此一問。”鹹由淡然笑道。


    “既然老巫師不便說,林某也隻好讓老巫師失望了。”林輝語氣微冷,似有點不滿的說道。當時,兩位巫師收迴蠱毒,他要禦劍離去時,那位名為鹹青的老巫師可是說自己關係著巫族的一件大事的。如今,鹹由問出自己體力的事,林輝又怎能不明白,他們說的這件大事定然與體力有關。而鹹由卻還跟他繞彎子,林輝自然心生不滿。


    鹹由臉上笑容一滯,而另外兩位巫師也是神情一僵。繼而,三位老巫師都生出一絲所麵對的青年仿若是一位奸猾的老狐狸一般,自己三人的所有計算在此人麵前都毫無用處一樣。這青年,年歲不大,竟有如此城府?三位老巫師頓時收起輕視之心。


    三位老巫師自然不知道,林輝在坊市中混跡的兩年,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又加上在陰月山洞府處破開那座墓碑進入裏麵時陣法中所經曆的百餘年歲月,心性經過如此磨練,又怎能以同齡人視之?


    鹹由尷尬一笑,說道:“老夫疏忽了,林小友不喜繞彎子,那老夫便直說了。老夫之前懷疑林小友所使出的力量是我巫族最純正的巫力。但經過鹹青老弟提醒,小友身上的力量與巫族最純正的巫力又有所偏頗。故而,老夫三人需要知道小友身上的力量如何修得的?這對我巫族找迴純正巫力的修煉秘法極為重要。”


    “巫力?”林輝瞳孔陡縮,驚詫出口,不可置信的接著說道:“難道貴族如今所修的巫力已不是最純正的巫力?”畢竟,三位老巫師的詭異力量,可是令林輝大為忌憚的。即便有朝一日他能進階結丹期,思及今日之事,也不敢輕易再去招惹巫師。那無孔不入、神出鬼沒的蠱毒,即便過去千百年,林輝也記憶猶新。


    “慚愧!我等所修的秘法,確實無法再修出萬年前先輩們那種純正的巫力。”鹹由臉現愧色的說道。


    不是純正的巫力都已然如此可怕,若一旦巫族尋迴純正巫力的修煉秘法,那將會恐怖到何等程度?


    沉默了一會,林輝搖搖頭說道:“很抱歉!林某身上並無三位老巫師想知道的事。之前,林某所用的力量,名為體力。是修煉一套體技後所得來的力量,與巫力沒有任何瓜葛。”


    “體力?”鹹由驚唿出口,另外兩位巫師鹹青和鹹迴也麵麵相覷,三人臉上都不同程度的流露出失望之色。顯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們滿懷的期望頓告落空。


    “這種力量,自有修士以來,可是聞所未聞啊!”鹹青沉吟道。


    林輝自然不會告訴他,這個名字是自己根據那套體技所取的。若如此的話,他們非要刨根問底,揪出自己體技的來源。眼下的話,到方便蒙混過去。身懷鐲子這種逆天之寶,林輝哪裏敢讓他人知曉?這可是會引來殺生之禍的!


    “不知林小友師承何處?”鹹迴問道。


    被鹹迴這麽一問,林輝想起點玄派,頓時心中悲痛。門派被滅,幾時才能報仇雪恨,重建門派?而他的沉默,卻讓三位老巫師有了另外一種誤會。


    “不好意思!林小友,老夫隻是想知道小友身上的所謂體力究竟是怎麽來的。畢竟,我巫族急需找迴最純正的巫力修煉秘法。”鹹迴連忙解釋道。


    “林某的門派,乃是玄蔭山脈上的點玄派。”林輝低聲說道。


    “點玄派……”鹹由以低不可聞的聲音自語道。腦海裏,默默地記下了這個名字。似乎,準備前往玄蔭山脈一探究竟的樣子。但他們最終隻能以失望而迴。莫說林輝的體力並非來自點玄派,即便是的話,如今點玄派被魔修占領,鹹由又如何尋找?如今,那真藏閣內大部分秘術和法訣,可都被洗劫一空了的。


    ……


    一間由五棵參天古樹圍成的房屋內,每棵樹上掛著四顆發著各色光芒的拳頭大石頭將整間屋子映照得繽紛明亮。


    屋子擺設很簡單,一張木樁做成的桌子,兩張小木凳。桌子上,一套茶具。在靠邊上的兩棵古樹旁,一張單人木床。除此之外,就沒有其它的了。


    林輝盤膝坐在木床上,閉目調息。


    三位巫師無法從林輝嘴裏得到想要的結果,也無法從林輝的話語裏尋出什麽破綻。便沒有了繼續聊下去的興致。命人給他安排一間房屋,便送林輝出去了。那座樓裏,就隻剩下三位老巫師,至於他們接下來會有什麽舉動。卻不是林輝所能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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