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逸月的說法無疑對太子和二皇孫很不利,可她雖然說的是實情,但也隻能證明二皇孫到底是怎麽辦到了他想辦到的事而已,若說僅憑這幾句就斷定一切和太子有關,也實在牽強,尤其是二皇孫打定主意把一切攔在自己身上,也就不會給任何人攻擊他父親的機會。


    “沒錯,脅迫孫大小姐配合的是我,去孫家密室的也是我,目的嘛,無非就是算準了那裏是替換古月的最佳場地和時機而已,至於為何我能知道如此隱秘,甚至孫大小姐自己都不清楚?


    這個也簡單啊,因為沒人會在意我這個本該死掉的存在,所以我可以肆無忌憚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譬如弄到塑顏丹,譬如找人刻畫古月的人皮麵具,譬如觀察古月的一言一行,這些原本都很困難對吧?


    但我想做也就做了,與這些相比,打聽一下孫家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又有何難?


    至於父王,孫家那些事都是國家大事,公事公辦,有何不妥?


    說我趁人之危也好,落井下石也罷,總歸是我自己的自私而已,與父王何幹?”


    二皇孫的泰然自若讓所有人意外,如此局麵早已辯無可辯,但他的目的很直接也很單純,反倒讓有心人覺得棘手了。


    而太子呢?他此時沒法發言,因為於公於私,自己都沒有站出來的立場,自己是當父親的,但也是當兒子的,更是一國儲君,一切要以陳國江山社稷為重,如此為了一己之私坑害他國使臣的做法,難道還能被包庇麽?更何況,對於陳國而言,楚國可不是阿貓阿狗……


    但是,讓陳國太子很意外的是,他老婆始終一言不發,卻時刻關注著事情動態,似乎在期待什麽,又好像很糾葛,一時反倒讓人無法判斷,可此時此刻想讓她站出來說兩句,看來是不能夠了。


    “可你,不是死了麽?!”


    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而且是真正的困惑和不解,這人是陳奇峰。


    三賢王暗自高興,自己兒子總能在關鍵時刻給自己驚喜,雖然那小子自己是肯定都不清楚的。


    “是啊,這裏麵顯然有貓膩啊!”


    “噓!你白癡麽?誰能看不出來?可你真敢說啊?!”


    一句話帶出了很多人的疑惑,卻又有更多“明眼人”製止了他們。


    明哲保身,可不是說說而已。


    但總有人會不需要去計較這些,譬如高太尉。


    “沒錯啊!二皇孫不是死了好幾個月了麽?怎麽今日突然以這種方式出現?那死的又是誰呢?難道是皇長孫?!”


    陳國太子心中很是懊惱,卻也很不解,因為他知道這一次的計劃風險很大,卻無法麵對自己兒子整日見不得人,如果這次成了他便有了重見天日的機會,可明明安排也算天衣無縫,為何這才剛剛開始,便已經宣告失敗了?


    他清楚的知道,關於身份的問題,自己避無可避,畢竟這種李代桃僵根本就是不得已而為之,雖然如實告訴了自己父皇,可文武百官並不知情,因為不能讓他們知道!不然,一個沒法醫治的殘疾,真的可以順利繼位麽?三賢王和他那傻兒子可不就在一旁虎視眈眈久已,關鍵是陳奇峰身體很健康!


    “沒錯,死的那個是我的親兒子!可你們知道為什麽嗎?”


    這時,到現在一言不發的陳國太子妃,忽然開口了。


    原本已經開始竊喜太子避無可避,誰曾想還有這一位奇兵,三賢王不由暗自讚歎,娶老婆也是一門學問啊。


    “願聞其詳!”


    高太尉很不爽,他最煩的就是這些蠅營狗苟,但更可氣的是太子這一家子都能上陣,女人都不落下,這就有些沒完沒了!


    “因為我兒死的冤啊!他是被人毒死的,症狀十分詭異,又是冰寒又是酷烈,又是疲弱又是亢奮,甚至還有一些無法準確描述的地方,可是根本無從解毒,在無比的痛苦中,他最終咽氣,可我這個當娘的咽不下這口氣!”


    這一消息又是無比震撼,這些陳國官員們都有些怕了,真希望自己沒有來過,也就不會聽到。


    “但這些和秘而不宣又有什麽關係呢?”


    “因為這樣才能讓下毒之人疑惑,甚至露出馬腳,因為這樣,才有可能找到兇手到底是誰!”


    如此說法,倒是也算可以牽強,尤其是太子妃一個女人自己站出來,絕對比太子要有力,因為當媽的可以隨時隨地聲淚俱下,但是她並沒有,因為她始終咬牙堅持,就為了水落石出的那天!


    “所以,你們找到兇手了?”


    “並沒有!因為最大的嫌疑人是慕容荻和古月!可父皇和慕容院長並不準許繼續順著這個疑點查下去,於是這一次,難得古月那小子又出現了,我這個當媽的替自己兒子討迴公道,不行麽?!”


    三賢王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雖然看上去這個局麵,有太子妃和二皇孫一起出來頂缸,太子或許無法被攀扯,但這些事情,一句兩句就能說清楚麽?若是這老婆兒子都給定罪了,堂堂太子殿下還能無動於衷?更何況,他還能再爭下去不成?他還有第三個兒子頂上來麽?


    可楚國人並不是木頭,古月眼下生死未卜,怎麽還會被攀扯到謀害陳國皇長孫的事情之中?短暫的震驚之餘又開始怒火中燒,因為這些陳國人很可能對古大人用了私刑!


    但如此局麵,並沒讓太子本人輕鬆些許,反倒有些越發著急,因為自己老婆依舊念念不忘兒子的死,雖然她的目標是古月,但真實情況隻有太子自己知道,此時直接提出來,恐怕又會是一個新的隱患。


    “咳咳……這人怕出名豬怕壯啊,我這小殘廢明明不在場,怎麽就被如此之多的人惦記呢?慚愧慚愧!”


    一個聲音瞬間覆蓋了全場,可不見身影,但誰都聽出來了,赫然是古月到了,這是為何?


    最為震驚的當屬二皇孫,他想不通這家夥怎麽能脫困,可當他看清楚被鬼瞳推到會場的古月身後,出現了田光的身影,不由心中一痛!


    二皇孫怔怔地看著慕容荻,艱難地說出了幾個字,“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此時的慕容荻哪還有一絲震驚和悲憤?完全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讓所有人又一次被噎住,感覺反轉的太快了!


    楚國人第一時間圍了上去,若非克製,還真可能這裏捏捏那裏揉揉,尤其是楚國使團長,這一陣跌宕起伏,讓他的小心髒很有一點受不了。


    “諸位,諸位!別激動,別激動!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沒事,沒事,就是去喝了喝茶而已,真沒……”


    不等古月說完,他的耳朵便被一左一右地各擰了一下,隻不過礙於此時大庭廣眾,又幹係楚國的麵子,上官鈴蘭和項無憂才沒有擰住不放。


    但他竟然絲毫沒感覺到疼,而是順勢將二女的手拉在懷裏,一臉的笑十分得意。


    現場無數男子都有些感到莫名羨慕嫉妒。


    “古……院長……你沒事啊!”


    這種關鍵時刻,總有陳奇峰來將流程推進。


    “多謝世子關心,我這小命還蠻堅強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呸呸呸!沒事就好,等這邊事了了你一定要陪我好好再打一架哈,這幾日全大師又指點我不少,今非昔比說的就是我這樣的!”


    “好說好說,但這裏的事,該怎麽了呢?”


    古月的表情很微妙,尤其是他的目光竟然看向了三賢王,後者立刻會意。


    “這裏的事?其實還挺複雜,不過也可以一件件地辦,譬如這正主既然到了,那這場婚禮,總歸是可以進行下去了,慕容院長您以為呢?”


    “嗬嗬,隻要小荻高興,老夫還有什麽不滿?”


    這話說的很直白,尤其是慕容荻此時此刻,還有一絲一毫的不高興麽?


    “這才是你的目的?!你將計就計?!”


    二皇孫突然咆哮起來了,他覺得自己才是被傷的最深的那個,尤其是被自己心愛的女人!


    “二皇孫對吧?雖然咱們不曾見過,又或者碰到時我沒有注意過,但你一定要這麽對一個剛剛從幽暗牢房裏僥幸爬出來的人大吼大叫麽?我什麽都不清楚,什麽都不明白啊!那叫一個舉目無親,孤單無援,身在險地,冷暖不知,又憑什麽將計就計?我根本就不知道‘計’是什麽,又在哪裏,對吧?”


    楚國人心中無比激動,這才是那個“古大人”!尤其是在他們的角度看的很清楚,二皇孫一字一句都是對著慕容荻在說,可這丫頭早早地就混在了古月身邊,甚至特地擠了擠上官鈴蘭的位子,兩人還在那般若無人地“互掐”了一番,倒是根本沒把那二皇孫放在眼裏了。


    但古月這番話之後,很順理成章地接過了話語權,也拉響了反擊的號角,畢竟,他剛剛九死一生,但既然還沒死成,就會親手把那些坑過他的人打趴在地,不然他就不是楚國人心中那個“古月”了!


    陳國太子妃此時有些激動,因為她很好奇古月這家夥到底怎麽從地牢跑出來的,就算田光去營救,為何能如此準確?


    而兩次交鋒之後,她深刻地感受到了古月那莫名的自信,明明是他自己被關著,卻絲毫不以為意,尤其是那一句“他相信她的女人”,這一點似乎並非虛言恫嚇,而且事實上他的這幫女人的確幹出了很多事情,原本這場虛假的婚禮硬生生被她們攪黃,可偏偏最後他登場之後,還要繼續?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真的“將計就計”?!


    陳國太子妃心中對古月的忌憚越來越強烈,可她又有了更多的期待,期待這小子真的給自己一個真相,但莫名又有一種恐懼,因為他口中的真相直至二皇孫,會是他麽?真的會是他麽?自己的一個兒子殺了另一個?!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卻不由自主地關注著後續。


    “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借你的身份娶了小荻而已,不過事情敗露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但你若是想要繼續潑髒水,怕是也不能夠。”


    二皇孫恢複了鎮定,因為他一直有一種對古月的敵意,原因不言而喻,而此時此刻,古月就在他麵前,活生生而且清醒得很,所以那份競爭心讓他拿出了自己最佳的狀態來迎接之後的交鋒,至少自己不能讓任何人再牽扯到自己父王身上去!


    “很不錯的想法,我都不得不說一聲佩服,尤其是那什麽易容,怎麽辦到的啊?能不能透露下?”


    這時上官鈴蘭在古月耳邊耳語了一陣,將剛剛的經過揀重點都說了一遍。


    “嘖嘖,厲害啊!請問慕容院長,那個塑顏丹是幾品丹藥來著?不會是五品吧?”


    “嗬嗬,古院長也不必太驚訝,大陳不比其他五國,最完整的丹藥傳承可不是說說而已,最大的依仗不僅僅是品階而是丹藥的種類繁複,譬如老夫就經常自己搗鼓新的丹方,恐怕古院長自己是不曾如此吧?至於塑顏丹,是四品中比較稀有的一種,尤其是需求的一味草藥十分難得,平日裏也是難得一見的。”


    “這還真是……沒記錯的話,學院長老們都是四品煉藥師對吧?”


    “沒錯,其中實力最強的還是當屬邢老。”


    “那我就很好奇了,太子府上有供奉四品煉藥師麽?或者太子妃娘娘的娘家人裏有這種大師?”


    古月和慕容院長很顯然開始了一唱一和,這你一言我一句便把所有人的關注點引到了丹藥上,並且探究了更深的程度,這背後的主使或者操作者恐怕即將唿之欲出。


    “這倒沒有,大陳排得上號的四品煉藥師自然是學院裏的諸位長老,雖說他們身後也的確是各大家族,可太子妃娘娘出自武道世家,並不曾供奉四品煉藥師,而根據大陳法令,諸位親王府上是不能供奉煉藥師的,所以太子府裏本應該沒有四品煉藥師才是。”


    “多謝慕容院長解惑……那我就很好奇了,這位二皇孫,又是上哪弄到了如此稀有的四品丹藥塑顏丹呢?”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方法,需要向你交代麽?有本事就自己去查便好。”


    二皇孫竟然一臉微笑,似乎成竹在胸。


    “查太費勁了,我這人就喜歡猜,胡亂猜測,但是很喜歡說給人聽,譬如這事嘛,我就盲猜你背後和‘黑市’勾勾搭搭,這丹藥多半是他們給的……”


    陳國人很無語,這古月又開始了,但的確不會有人站出來說什麽,因為此時陳國人的確理虧,畢竟他剛從地牢裏被救出來,若是不依不饒,還真可能弄出更多事端,至於他想說什麽,不妨先聽著。


    “猜?你盡管猜,反正不會有人在意,更不會有人相信的。”


    “沒錯,沒錯,但你知道麽?這事容易驗證其實。”


    古月露出了更為自信的微笑,隻是看上去有些瘮人。


    “你又能如何驗證?”


    “簡單啊,剛剛慕容院長說了,貴國四品以上煉藥師都排著號,那麽從慕容院長自己開始,挨個問一聲唄,有沒有替你煉製塑顏丹,若是有人認了,那就認了,若是沒人認,那就證明你是從‘黑市’那弄到的,不簡單麽?”


    “……”


    二皇孫一時有些語塞,他雖然很早就聽過古月是個無賴,而且對他進行了詳盡的記錄和分析,可的確不曾正麵交鋒,不曾想還有人可以無賴到這個地步?!


    這話說的很輕巧,可內容一點也不簡單,首先是嫌疑人就這麽被他定在了陳國四品以上的煉藥師身上,甚至包括了慕容院長,這個對於陳國的聲望本就是一種折辱,更別說這些煉藥師本人了,他們可都是被捧上天的存在,什麽時候還需要被一個小輩懷疑?


    可是,慕容院長會配合麽?他當然會!那麽他都配合了,其他煉藥師敢不配合麽?之前的那一幕誰都看在眼裏,高出一品的硬實力就在那擺著,那位和太子走的近的長老可不敢多說一個字。


    但問題來了,就算所有陳國的四品以上煉藥師都因為慕容院長的緣故而配合,可他們會說什麽呢?說是自己做的?不可能!那麽按照古月的邏輯,這丹藥就是“黑市”給的了……


    所以,事實到底如何,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古月隻是想把“黑市”拉出來砸在二皇孫身上而已,而且二皇孫避無可避。


    “姑且就像你說的,這丹藥是‘黑市’給的,又如何?這裏是大陳,又不是你們楚國,皇爺爺可並沒有命令禁止所有人和‘黑市’往來,那孫家的邢老不就是個例子麽?”


    “沒錯,貴國有貴國的國情,這個無可厚非,邢老也的確是例子,可他是自己提出的交易,而你呢?你有辦法自己找到‘黑市’去交易麽?你個本該死掉的人還能出門不成?”


    “太子府裏有幾個心腹之人很難麽?找一找‘黑市’的人就更容易了,這個還無需古大人操心啊。”


    “是吧?那不知你的心腹是否來了現場呢?那個……敢問三賢王殿下,對於我的綁架,他若是主犯,那些什麽鬼心腹也就是從犯了對吧?”


    “倒是可以這麽說……”


    三賢王並不意外自己會被古月點名,畢竟此時此刻,除了慕容院長以外,也就太子和自己最尊崇了,而古月很顯然要把矛頭指向太子,這一點他自己怎能不好好配合?


    “那就麻煩三賢王殿下勞累一番,把這些所謂心腹都找出來審一審,看看這位二皇孫有沒有信口開河。”


    “大陳自有大陳的律法,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楚國人說三道四?!”


    一名官員忍不住叫了出來,立刻也得到了不少附和。


    “說三道四?這位大人是覺得綁了我這事還有疑點麽?這人不是自己都承認了嗎?又或者,您是覺得,反正綁的是我這個楚國人,根本就不算個事?您這想法有些危險啊!


    使團長大人,他們莫名地綁了我,算不算國際糾紛啊?”


    楚國使團長可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可以硬氣的時候,“何止是糾紛?您是大楚煉藥師學院院長,更是陛下欽點的駙馬,帶著友好的意誌來到陳國地界卻被如此對待,恐怕吾皇會很不高興,多半不會善罷甘休……”


    這種赤裸裸的威脅讓陳國人紛紛敢怒不敢言,因為的確自己理虧,不由在心裏暗罵了二皇孫幾句,“你都抓了這混蛋了,直接弄死不好麽?”


    “不過嘛,我這不沒什麽事嗎?無非就是帶了幾日鐐銬,竟然還能限製我的精神力,當真是大開眼界了,陳國不簡單啊,但我這人吧,還是很好說話的。


    這事嘛,畢竟是對我個人,咱就不要上升到國家高度了,更何況三賢王殿下對咱們這段時間照顧有加,不如就拜托三賢王殿下好好替我忙一忙,把這事就在這裏解決了如何?”


    “古大人雅量,小王佩服,那不知古大人想如何解決呢?”


    “簡單啊,剛剛不是說了嘛,拜托三賢王殿下把這二皇孫的心腹都找出來就地審一審,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樂意幫忙,我這人對行刑逼供很有興趣。”


    古月笑著說出了這番話,讓陳國人有些不寒而栗,因為那些兇名的確傳的很遠,尤其是那次截殺古月的土匪頭子事後是個什麽樣子基本無人不知,甚至慕容院長自己都很感慨古月對於丹火的操控能力獨樹一幟。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有兩個人動了,他們也沒有跳出來張揚,而是麵對麵準備互相攻擊!


    “倒是忠心。”古月一邊評價著,一邊動手,不過還沒等他真的出手,那兩人便已經莫名癱倒。


    雖然隻有一刹那,但古月清楚地感覺到了那潮水般的精神力,五品煉藥師果然不是說說而已……


    “押上來。”三賢王沒有遲疑,立刻安排手下去將這兩人押到了會場中央,或許是刻意,所以這兩人恰恰跪在了二皇孫麵前。


    “古院長,這裏畢竟是老夫的學院啊……”


    “晚輩僭越了,還請慕容院長贖罪。”


    “不妨事,隻不過學院一直有不見血的規矩,還請遵守。”


    “明白,那您請便,晚輩看著便是。”


    陳國太子心裏很是懊惱,這一次看來是真的把這頭笑麵虎惹毛了,他今日親自出手的時候還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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