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鈴蘭傳令驛館謝客,古月需要休息,可這時陳奇峰的那個隨從忽然站出來行禮發言。


    “古大人,二位夫人,其實我家王爺有令在先,如果古大人為了教訓世子而將這本就破敗的驛館弄到無法住人,便有請楚國使團的諸位一同搬去備好的園子裏,就在離這裏一條街的不遠處,古大人您看如何?”


    已經閉目養神的古月慕然睜開眼盯著那隨從看了看,畢恭畢敬地還在鞠躬,雖然很顯眼地緊張卻沒什麽特別表情,而一旁的陳奇峰卻一臉懵,似乎他都不知道此事。


    古月略微思考隨即笑了笑,“三賢王倒是對自己兒子很有信心啊!”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語之後,古月強打精神,“使團長大人,麻煩安排下所有人整理好個人和集體物品,另外也邀請這驛館的那位官員大人和一眾工作人員一同前往,畢竟咱們在哪哪就算是楚國使團所下榻的驛館,也算是他們所管轄的驛館,至於這裏該如何處置,您讓他們去匯報即可,一切準備妥當後,咱們就搬家吧。”


    “是,古大人。”


    楚國使團長也很懵圈,但精明如他自然聽懂了古月那一句“三賢王對他自己兒子很有信心”到底是什麽意思,很顯然,這一切都是三賢王算計之內,也就是說這位世子總歸會惹怒古大人並且被古大人一番教育,而這個過程中,這驛館絕對是會遭殃的。


    不得不說這位三賢王太有算無遺策的架勢,讓人不得不升起防範之心,可古大人已經下令搬家,足見他也已經有了準備,自己照辦就是了,多半也犯不著多操心,隻不過今後的日子裏恐怕會更艱難,尤其是剛剛古大人放的那一道亮瞎所有人的不知名火光,實在過分炫酷,恐怕這陳都上下都會有一番震蕩了。


    “要不要和家裏聯係下呢?”他很猶豫。


    陳奇峰的隨從很鎮定,可他這份鎮定是偽裝的,很努力才裝出來的,畢竟剛剛那場戰鬥就在眼皮子下麵發生,尤其是最後那一刀,如果真衝著世子去了,自己是不是也離陪葬不遠了?!


    好在古月的確如王爺所想那般,有自己的分寸,隻不過這個分寸在隨從自身看來,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一般人敢在陳國都城和三賢王世子動手麽?!


    更難的還是王爺交代的任務,其實他也沒料到會這麽快就發生,畢竟王爺說過,或早或晚,也即是說他自己也不是那麽確定,可世子真的把這件事推進的太快了,快到自己無法跟上思考的節奏,險些就把王爺交代的事給忘了。


    不過古月什麽都沒問也沒拒絕,可見此人對王爺如此安排似乎並不意外?這一點必須記下來,如實匯報應該能得到王爺的獎勵吧。


    一番整理之後,楚國使團正式離開了這處沒住幾天的驛館,隻不過這裏和數日前已經天差地別了,至少當時還是很整潔很完整的。


    驛館官員沒有猶豫便答應了楚國使團長和古大人的邀請,因為他知道這是古大人對他工作的認可,也是一種別樣的尊重,而在這陳都裏,可並不多見。


    更有甚者是古大人真的給他機會去踹那個小隊長幾腳,但他哪敢呢?但這點恰恰證明了他是個聰明人,因為狐假虎威一時爽,等老虎下山後猴子都不會放過自己的。


    至於這驛館為何會破敗至此,如實匯報自然有大把的人想知道一手消息,尤其是剛剛古大人特地讓二位夫人喊了那麽一句話,以他自己的了解,古大人這麽做了就有這麽做的道理,那麽這驛館四周一定真的有不少人盯著呢!


    一行人緩緩地前進著,似乎在照顧古月的身體,因為他們都看出來了古大人這次十分疲憊,需要休息,但這時古月的馬車裏竄進了一個人,在鬼瞳和唐羽星都沒示警的情況下,在場眾人裏也隻有全藏可以辦到這事了,而他的出現倒是把項無憂嚇了一跳。


    “抱歉抱歉,是我太唐突了,太莽撞了,不過有些心急哈,侄媳婦勿怪勿怪。”


    這句“侄媳婦”讓項無憂很無語,不過他也知道古月對陳國人裏最信任的當屬這位全藏了,不僅實力擺在那而且為人真的和爾虞我詐的官場大爺們不同。


    “說吧,咋了?”古月特地擺擺手,這家夥難得禮貌一點,得給麵子。


    “咋了?你說咋了?你剛剛那招,我的天,我看了都後怕,你真想把那小子宰了啊?!”


    全藏一臉認真,尤其是看到古月那久久不散的疲態心中還是有些別扭,不由又暗自罵了幾句這小子對人太狠對自己更狠!


    “我老婆啊!被他指指點點,換做是你你能忍麽?”


    “我哪有老婆?女人隻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不過你小子是不會聽了,你的情債太多,很多人肯定羨慕不來。”


    古月很奇怪地看了一眼,全藏有刀麽?


    “這說法倒是有道理,不過這影響也有好壞,對我而言隻會是好事,有了她們的陪伴我這無業遊民才有了對生活的目標和期待,當然了,傷了不少女孩的心是事實,可一兩句對不起不頂事,我隻會更加努力,讓自己的臂彎扛得起她們所有人,這點你肯定體會不來的!”


    全藏一臉鄙夷,尤其是古月提到自己女人的時候那種誌得意滿,真想抽他,隻不過看在他狀態不佳便忍住了。


    “行了行了,你情聖好吧?本大爺是想問問你,你剛剛那招用了三種丹火對吧?”


    “你還可以再大聲的,讓所有人都聽到。”


    “呸!老子還不知道你?做什麽都謹小慎微,每次談話一涉及到私密內容就會布下精神屏障,我才不信車廂外的人聽得到咱兩說話呢!”


    “好吧,算你了解我。”


    古月笑了,或許也就隻有和眼前這個無賴對話的時候他才能如此輕鬆愉快,或許,他這是因為他自己也是一個“無賴”。


    “這必須的!咱兩誰跟誰?不過你小子太變態了吧?剛剛那三種丹火絕對不全是五行之內,不然勢必相衝,要想融合多半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你用上了五行之外的元素對吧?你小子到底幾種屬性啊?!”


    被全藏瞧出端倪古月一點也不意外,畢竟他再市儈或者不學無術也是天階大圓滿,沒有那份眼力見他能有今日的實力麽?


    “就知道瞞不住你,剛剛我還用上了風係,倒是第一次嚐試,所以差點把自己給整趴下了……”


    “乖乖!我說為啥那麽誇張的威力呢!風助火勢,你小子肯定比我懂,但這風係你也有,那豈不是還能有更多?!什麽雷啊,冰啊?別說你還有光暗啊?!”


    “你想多了!天下之大嘛,學無止境嘛。


    按常理而言,都說我是五行俱全,其實我自己也發現了五行之外的其他屬性。


    可我這屬性到底有多少呢?


    我自己此時還是太渺小,無法理解透徹,等哪天我再進一兩步,會請你看看四色乃至五行合一的。”


    古月言語間透出的自信一點不摻假,全藏也是難得見到這個喜歡扮豬吃老虎的家夥如此,也知道是對自己信任的一種表現,隻可惜忍不住還是羨慕嫉妒恨!


    “妖孽,太變態了!等你小子成長起來,這六國裏還有幾個能玩的?更何況你一個煉藥師,怎麽就會用刀了呢?那刀哪來的?看著真不錯!”


    “唐問天的刀啊,你沒見過麽?我還以為當年他和陳國人交戰時被你們看到過呢。”


    “我又參過戰……不過也沒聽人提起過他用刀的啊?”


    “沒聽過啊?那就對了,因為據說看過他拔刀的隻有死人……”


    這句“俗語”古月其實很早就想說了,他還蠻感謝全藏給了他這個機會。


    “我呸!你小子盡在這糊弄人!”


    “有麽?那可是唐問天啊!開玩笑,你可以自己去問問陳皇啊!”


    “算了……不過他為何把自己的刀給你了?你們不是不和麽?而且上次天階武道大會的時候也的確沒見過他佩刀。”


    轉念一想,全藏的確知道當年是陳皇陛下親自去的前線,也是他自己親自和唐問天有了交流,可這事就算全藏這樣大大咧咧也很清楚是不能提的,畢竟,那可是一國皇帝的至暗時刻。


    “他的確很久沒用了,其實這刀算不算他送我的,不太好界定,但總歸讓我留下來了,當時我為了救唐霽凰和那兩個姨妹,讓挾持他們的人紮了唐沐霖一刀,雖然最終救下兄妹四人,但唐問天什麽時候允許過自己孩子受傷?於是隨手扔出這把刀說了句‘一刀’,你讓我咋辦呢?”


    “額……你小子靠自殘就拿到了如此寶刀?!”


    “我還真下不去手啊!


    隻能讓方護衛長紮的,把他可急壞了,不過紮完之後我立刻把這刀收起來了,不還了。”


    “這……你就不怕唐問天一巴掌拍死你啊?!”


    全藏也不知道今天是第幾次差點驚掉下巴了,不過他似乎越來越習慣在眼前這個“混蛋”麵前被驚掉下巴。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境界肯定比你高對吧?而他到底高在哪呢?沒人清楚,可必定有這麽一條那就是這些都是外物,用處不大也就是個紀念意義而已,而他會隨手拍死一個剛剛救下了他四個兒女的人麽?所以我臉皮夠厚就能盆滿缽滿,羨慕不來的,對吧?”


    “真有你小子的!不過這種寶物,你咋讓唐羽星那小丫頭挎著?你想用的時候方便啊?”


    全藏一點沒有吝惜一臉的傾佩,畢竟這小子也算無賴中的至高境界了,而且他的確賺的盆滿缽滿,就因為他夠無恥?這可有點實在是讓人羨慕了……


    “真不方便!可我手裏的儲物袋等級都不夠,楚國上下也沒幾個能放進這樣高級貨的儲物袋。


    唐問天自己倒是有,可他能送我麽?


    而我一個輪椅少年,怎麽挎刀呢?所以之前是方護衛長幫我帶著,這會就輪到唐羽星了。”


    全藏眼珠子一轉,很明顯又在打什麽壞主意,“你並沒有用真氣,更沒有學刀法對吧?”


    “是的,這腿情況太複雜,練不了真氣,至於刀法更別提了。”


    “那你這是暴殄天物啊!不如咱們換一換如何?我用一對匕首和你交換,絕對方便攜帶!”


    “我呸!你逗我呢?唐問天的刀啊!這六國裏還有誰的匕首能和他的刀相提並論?別說是你大爺自己的啊?別人不清楚,我還不知道你用的都是什麽貨色麽?!”


    古月被全藏的無賴氣笑了,又一次刷新了三觀。


    “看不起人是吧?我這匕首還真不是我自己的,當然我自己的也的確不咋地,可這匕首是鬼眼的,沒錯,就是那個鬼眼!當日他多半自覺異樣九死一生,所以特地把自己的匕首托人寄給了我,絕對不亞於那把刀啊!”


    “額……鬼眼的匕首?為何寄給你?”


    “多半他沒有朋友吧,隻有我和一個可以托孤的,不然我為啥要去趕著收鬼瞳當徒弟呢?”


    “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啊!你太混蛋了吧?這匕首莫不是鬼眼托你事後交給鬼瞳的?!”


    “有麽?沒有,沒這事,絕對沒有!”


    全藏一臉肯定,絲毫沒有心虛。


    “算了,你還是自己拿著吧,我不換!”


    “啊?!為啥啊?!你反正隻是需要一個足夠承載你丹火的神兵不是麽?這兩匕首絕對比那刀對你更適合!”


    “那刀是唐霽凰的父親給我的啊,我就當是嫁妝了,至於鬼眼的匕首嘛,總歸也會是鬼瞳的嫁妝不是麽?”


    全藏再一次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六國裏如果有一個比誰更無恥的大賽,眼前這小子絕對能當評委!


    車廂裏的愉快交流還在繼續,而陳奇峰的隨從已經領著楚國使團一行來到了一處宅院門口,隻是那門匾的名字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上麵赫然寫著“古宅”二字。


    楚國使團長有些拿不定主意,便沒有立刻下令直接搬進去而是湊到了古月的馬車旁準備請示一下。


    “古大人,您看這門匾是不是……”


    “門匾?哦?有趣!”


    古月對這一手操作也有些意外,他還真沒想過三賢王會在門匾上做文章。


    所謂“古宅”,可以是一家姓古的人,也可以是指老院子,很有年月的那種。


    偏偏古月自己姓“古”,那這院子的門匾指的什麽意思呢?如果就是送給古月的園子,那就值得推敲了,突然送了別國使臣一個不小的園子,所圖為何?


    可若是古月覺得不妥,一定要換了,三賢王一定會說這其實就是一個“老園子”而已,古月是不是想太多?


    又是一手進退自如的閑子,三賢王還真不會“閑著”。


    “那位隨從小哥,不知這門匾是什麽意思呢?”


    “這個……不瞞古大人,小的也是第一次來,真不是太清楚……”


    “好吧……”略微思考後,古月再次發話,“使團長大人,有沒有書法不錯的朋友在場?”


    “有的,那幾位銘文大師其實都兼具書法功底。”


    “嗯,那就請他們幾位給這門匾上加幾筆吧,‘故宅’即可。”


    “好,好的!下官這就去辦!那咱們現在進去麽?”


    “不急,想讓大夥休息休息,字改好了再進去也不遲。”


    “明白……來人!”


    古月可不喜歡這種咬文嚼字,但他同樣明白,很多時候不能忽略了文人的力量,尤其是這些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


    如果他輕易便直接住進了可能是屬於他自己的宅子,會不會被某些人拿來做文章呢?如果沒人做文章,這一出戲根本就不會上演對吧?


    而他若是直接打道迴府,僅僅為了避免被人誤會,那就顯得楚國使團的氣量太小,畢竟他們此時此刻可是代表著楚國的顏麵,雖然他自己不太介意給楚皇多丟人,但明擺著會吃虧的事情他也不樂於去做的。


    簡單幾筆,改成“故宅”之後如何理解呢?依舊是老房子,卻是有著和某人有關的“故居”,那這人是誰呢?是誰都行,反正不至於有人聯想到古月自己吧?他才多大啊?在陳國就能有故居了?


    可這層意思,未必就不會被考慮到,他倒是不介意在陳國有個“故居”的。


    一番勞作之後,楚國使團正式入住了這處宅院,目之所及皆是精心打理,的確和“老園子”搭不上邊,最離譜的是院子裏站著一排排家丁婢女,還有一個官家打扮的老者等在最前。


    “恭迎古大人迴府!”


    整齊劃一的聲音,似乎就想讓街坊四鄰都聽到一般,說不得,這又是三賢王的手筆。


    “諸位倒是辛苦啊,你們在這等了多久來著?”剛被抬進門的古月看到這一幕還真想笑。


    “不久,多久都不算久。”管家的反應倒是真的快。


    “很好,不過有一點麻煩諸位記住,這裏從今日開始便是楚國使團下榻的驛館了,爾等一並交由驛館官員統一管理,有任何事情都需要向他匯報,明白了麽?”


    被古月著重點名,那位驛館官員略微挺了挺腰板之後對古月畢恭畢敬地行禮,隨即拉出自己的團隊站在了管家和家丁婢女的麵前,一副泰然自若。


    很顯然,包括這老管家在內,所有府中人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出,但他們還是欣然接受了,畢竟自己是什麽身份還是得清楚的,說到底,芝麻綠豆也是官啊……


    陳奇峰的隨從將古月的一係列處理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他是真的很佩服這位輪椅上的大人,一環扣一環的手段將自家王爺的安排化於無形,在王府待了這麽久還真是第一次碰到有人可以如此,迴去後一定要好好稟報。


    “古大人,既然諸位已經入住,那小的這就迴府稟報王爺了。”


    “隨從兄不留下來喝杯茶麽?”


    “不了,多謝古大人厚意,不過小的畢竟有主子的命令在身,還請古大人不要介懷。”


    “嗯,沒事,那你去吧。”


    陳奇峰一聽就更意外了,怎麽自己的隨從忽然要走?“你要迴去?你不跟著我啊?!”


    “世子,王爺有命這段時間您好好跟在古大人身邊學習曆練,小的若是從旁服侍隻會阻礙了世子您的正常發揮……”


    “好吧,那你迴去吧,跟父王說是我輸了,輸了就會認!”


    “是,世子。”


    沒人繼續糾結陳奇峰所謂的“輸了”到底是什麽,又輸了什麽,因為搬家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尤其是這裏十分大,要細細劃分每個人的住所並且規劃好防務,畢竟這裏有古月。


    當然了,這些事情自有楚國使團長和唐羽星去操心,古月現在隻想趕緊睡覺,雖然靠著藥力恢複了些許,而且這次並沒有真的透支,但他的疲憊並不是假的,尤其是手臂很酸,就在揮刀的那一刻他深刻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不太夠了,若是繼續蓄力恐怕都未必能把那刀光揮砍出去。


    不過這一次雖然是頭腦發熱下的結果,但嚐試砍出三色合一的刀光還真的可行,雖然依舊是丹火的原理,相當於用“破軍”來投擲丹火,可恰恰就是“破軍”的介入,讓丹火彈有了新的屬性,正如秦烈之前判斷的那樣,單單這一點就比古月自己投擲要厲害很多,至於第一次嚐試三合一,也是多虧“破軍”夠強勢,不然恐怕直接被焚毀了。


    而他現在最需要做的,是趕緊去迴憶一下當時的狀態,將那一刻的一切充分鞏固下來,沒有這個過程可就不算是真的創下了一招新玩意了,好在有係統的記錄,這並不算難。


    夕陽西下,忙碌的身影漸漸稀少,楚國使團的安頓工作基本完畢,護衛們的巡邏路線也被唐羽星好好規劃,不過這的確很讓她頭疼,因為這裏太大了,而手下人太少,就算兩兩一組都沒法覆蓋全府,這樣隱患會很大,尤其是自己守護的人還是古月那個災星,在哪都會惹事的主!


    就在這夜幕降臨之時,“故宅”外陸續來了不少馬車和大轎,如果說不是約好的也不會有人相信。


    楚國使團長趕忙出門迎客,因為來的不止是三賢王,還有一眾陳國大員,譬如慕容院長和太尉,譬如各部尚書。


    其實各國的官員製度並不完全相同,這個主要是源自各國起家時的境況不一,譬如楚國是沒有太尉的,因為兩任楚皇都善兵,所以關鍵時刻這一塊是他們自己在抓,就算獨孤博也隻是老將軍老元帥而已,至於唐問天那護國大將軍其實是個名號而並不代表他能調動天下兵馬,不然他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唐家軍了,可這並不影響楚國所有士兵都對他無比崇拜,也都對唐家軍無比羨慕。


    同時,楚國是有三公的,而且多半都和楚皇沾親帶故,譬如嚴太師,可陳國並沒有這些給大官追加的名頭,因為陳皇不小了,卻依舊老當益壯,而他那些曾經的三公,都已經作古,為了紀念那些老臣,他便直接免了後續追加,而是安排了太子太師等名號,說到底,各國其實都想和其他國家不同,尤其是和楚國不同,不然很難從根本上體現自己的獨立。


    至於各部尚書,楚國使團長在心裏嘀咕,恐怕古月在楚國都沒認全,居然跑到陳國來會被求見。


    可現在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古月真的在睡覺,晚膳也並沒有準備,因為上官鈴蘭和項無憂下令過謝客,但這些人,也能謝麽?


    楚國使團長不得不親自迎接便是要做出充分的尊重態度,若古月愣是不起床,那也能扯一扯他身體情況不佳,並不是楚國使團怠慢,實在不行,自己出麵找地方宴請這些人也不為過,畢竟那樣就無需入府了,因為這裏麵是真的沒吃的。


    不過,這幫人會來,一定有說法的,尤其是跟三賢王一起,很顯然都算是他的人或者和他走得近的,作為楚國的外交官,如果還沒這點眼力見,楚皇也不會讓他來當使團長了。


    可這裏麵就很有文章,因為並沒有太子太師那些人出現,可慕容院長的地位顯然更高,但他的孫女卻是太子的義女,也算沾親帶故,為何他反倒和三賢王走的更近呢?


    於是楚國使團長在心中暗自掂量,且不論古月到底見不見這些人,至少這件事他之後必須匯報。


    “哎呀,是小王糊塗了,明明已經安排將這處宅院送給古大人,隻是沒想到古大人這麽快就入住了,又把諸位帶過來了,還請使團長大人勿怪,勿怪啊!”


    剛剛開始接觸,楚國使團長便倍感壓力,因為他早已從古月的言行種讀懂了這位三賢王的不簡單,尤其是一些裏操作都有所指而且算無遺策,偏偏他遇到了古月這個足夠匹配的對手,才並沒有得到太大優勢,可自己呢?


    老實說,在談判桌上爾虞我詐根本就沒這位使團長多少戲份,因為這六國間基本是不談判的……但該有的氣節,楚國使團長絕對不少,尤其是陳國算是當時唯一一個被楚國打趴的存在,雖然唐問天沒有踏入陳國地界一步,但這並不是他不能而是不想而已!


    所以,這會輪到自己來和三賢王交鋒,他決定死守古月留下的底線,就算古月起不來床,也不能讓這些陳國的家夥在口舌上得到便宜!


    “三賢王殿下能者多勞,又豈會在意這些小事?


    不過古大人已經讓這處‘故宅’暫定為楚國使團下榻的驛館,也交由了驛館官員統一管理,隻是這會他們去向有關部門反映之前被損毀的驛館情況去了,不然諸位也會看到那位官員前來迎接……


    按理說本使應該接待諸位入府,可古大人偶感不適已經睡下,兩位夫人特命閉門謝客,倒是難辦了,不如這樣,如若諸位不棄,就由本使在貴國最好的酒樓設宴款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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