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今二十年前,孫逸月剛出生不久,那時坐擁四位學院長老的孫家可謂盛極一時,更因為孫逸月的父輩們也都是同齡人裏的佼佼者,在孫家家主看來,等有朝一日自己兒子繼承了家主之位的那時,孫家一定可以淩駕於慕容家之上,甚至去爭一爭學院院長的位子!


    可那個位子有一個前提,便是孫家人也可以出一個五品煉藥師,不然硬實力還是沒法和慕容院長分庭抗禮。


    但這個前提就有很大的問題,因為煉藥資源再豐富的陳國,也沒有富到可以把五品草藥拿出來給人突破用,更何況陳皇和慕容院長是異姓兄弟,那些僅有的資源自然全部掌握在慕容家手裏,畢竟他們是真的能拿出五品丹藥。


    孫家人會甘心麽?尤其是慕容家除開院長一人以外,在當時的確沒有太拿得出手的人物,而且慕容荻的父輩們和孫逸月的父輩們差距明顯,假以時日孫家在學院的席位一定隻進不退!


    不過,那個心心念念的院長位子,似乎無論如何也不能被撼動,除非刑老自己可以再進一步……


    這就是一個死結,無法跨越的鴻溝,因為刑老想要突破就必須五品草藥練手,可五品草藥本身就隻能是院長才允許支配。


    孫家家主的雄心壯誌不允許他一直等待別人犯錯,可機會始終沒有出現在他眼前。


    事實上,由於自身傲視同齡人的資質和重點培養,孫逸月的父親早早地便成為陳國最年輕的天階大圓滿高手,這也是孫家的底氣之一,而他自己的父親那份焦急,始終影響著他,為父分擔始終也是他的目的。


    機會就這麽從天而降。


    喜歡到處亂竄的全藏,雖然沒有孫逸月的父親那麽天資卓越,可也不是普通人可以企及,尤其是他那渾然天成的身法更適合涉足一些人類的禁地,譬如大森林。


    偶然一個機會,全藏又一次闖入大森林外圍的時候發現了不算太遠的深處寶藏霞光,一時興起,他便躡手躡腳地潛伏靠近,隻可惜,剛剛遠遠瞥見那光芒來自一株草藥,他便被四周禁戒的魔獸所發現,並且第一時間對他發起了毫不留情的攻擊。


    一番險象環生,全藏硬是憑借自己的身法逃了出來,可他的好奇心始終意難平。


    正當他喝悶酒的時候,遇到了孫逸月的父親,作為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這兩人也算酒場敵手。


    十幾壇黃湯下肚,全藏便把心中的鬱悶一股腦全都吐露。


    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孫逸月的父親不動聲色卻將每一個細節都記清楚,他在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因為全藏好奇的那株草藥很可能是一株五品以上的天材地寶,若是能弄到手,自己父親的念想便很有機會了!


    迴到家後,孫逸月的父親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自己的父親,並且述說了自己的想法,可孫家家主並不讚同,因為他是聽說過多年前大森林邊緣的戰鬥有多麽慘烈,他也清楚那些魔獸是多麽狡詐與殘忍,雖然史料記載多數肉食魔獸對草藥本身沒有需求,可草食魔獸卻得依靠這些天材地寶來進化自身,所以對於魔獸而言,草藥都是它們自己的資源,不可能輕易示人。


    一腔熱血被自己的父親阻攔後,孫逸月的父親表麵上遵從了,可私下卻也是意難平,而他作為年輕一輩的首領,自然得到了初生牛犢的擁簇,就這樣,你一言我一樣的互相激勵之後,孫家的年輕一代傾巢而出,在孫逸月父親的帶領下按照全藏的描述衝進了大森林邊緣。


    得知這個消息的孫家家主心知不妙,立時帶上了所有長老一起趕了過去,可還是太遲,一地殘肢斷臂之外,隻有孫逸月的父親奄奄一息,而他身上不僅血肉模糊,更是肉眼可見地沾滿了各種毒液,這個景象讓孫家眾人如遭雷劈。


    一陣非人的聲音如洪鍾般傳到他們耳旁,“愚蠢的人類,享受最後的掙紮吧!嘶~桀桀桀桀……”


    不再遲疑的孫家家主,第一時間做出了決斷,逼退附近的魔獸之後,頭也不迴地讓眾人帶著屍骨和孫逸月的父親用最快的速度趕去最近的家族據點,因為他聽出了最後那口吐人言的魔獸想要表達的意思,自己的兒子也時日無多了。


    不得不說,孫家的底蘊是真的不凡,而孫逸月的父親自身也的確不簡單,兩相作用下,硬生生把這條命給保住了,隻可惜,那些毒素不僅糾纏在一起,而且根本就是孫家人從未見過的類型,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徹底拔除,而孫逸月的父親不僅喪失理智而且通體長出了白色的鬃毛,倒像是正在獸化一般。


    無奈的孫家家主隻能暗中將自己兒子重新帶迴陳都,建了密室將他困在自己書房裏。


    孫家長老們沒有任何怨言,因為自己的後代都已經夭折,這是僅有的獨苗了,說什麽也不能讓孫家的血脈至此凋亡!但這也是孫逸月的悲劇起因……


    對外宣稱自家莊園附近突然出現了一處“秘境”入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們便結伴闖入,誰曾想那“秘境”竟然突然關閉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到底能不能解釋孫家年輕一輩突然集體消失,誰也沒有一個答案,可陳皇做出了自己的態度,那就是寬慰和撫恤,他把這種進取心歸為對大陳的貢獻,值得大家學習確也應該引以為戒,麵對未知的力量和事物,一定要慎之又慎。


    於是這個說法便蓋棺定論了,孫家家主並沒有因此感到絲毫高興,因為他知道有些人正在竊喜,可這也怪不得別人,都是自己兒子過於冒進……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孫逸月的父親依舊在那苟延殘喘,過著非人的日子,可孫家人不能讓他痛快地離去,因為血脈力量必須有兒子來繼承才能更完整地延續下去,孫逸月到底是個女兒身!


    這時,古月異軍突起了,而且他來到了陳國,被刑老等人看在眼裏。


    更有甚者,通過多方確認,古月能夠和魔獸做交易這件事被坐實了,孫家人突然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多年來,他們為了低調行事,為了隱瞞真相,根本沒有提及任何可能用於治療孫逸月父親的相關草藥或者丹藥,可這一次,他們準備賭一把,於是便有了“黑市”的交易風波。


    說到底,他們目的很明確,就是用四品藥方為餌,釣古月這條大魚去為自己弄到“紫幽草”,因為古書上有所記載,這“紫幽草”能解各種獸毒。


    當然,他們也清楚,自己這一步絕不會悄無聲息,無論是陳皇還是楚皇,都一定會派人盯著“黑市”的交易流向,而四品丹方這個過於敏感的存在,很可能被陳皇叫停,但他們別無他法!


    令人意外的是,陳皇並沒有任何表示,交易似乎進展地很順利,尤其是聽說楚國那邊也有人在推動交易進程,而且開出了“九天隕鐵”!


    這是更加可遇不可求的價碼,但孫家人並不能答應,因為再多的“九天隕鐵”也換不迴孫逸月父親的生龍活虎。


    不曾想事情又有了轉機,就在古月還沒得到消息的時候,那個潘吉竟然被“九天隕鐵”釣了出來,而他的確有得到草藥的機會,畢竟他比當年的全藏更加精通飛天遁地。


    一波三折竟然又出現了新變故,因為天階武道大會上演的那一出戲碼,孫家人的希望再次破碎,不過經過那一次,古月的眼裏終於有了對“黑市”的關注,與此同時,他也被“黑市”劃為重點。


    孫逸月帶迴了消息,說古月已經知道需求“紫幽草”的是刑老了,而且也清楚那四品丹方就是替他準備的,所以這事,他一定會替孫家辦到。


    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孫家家主被時間磨滅的氣焰忽然見到了重燃的希望,而這個點燃希望的小家夥竟然和自己孫女私定終身!


    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不過孫逸月和古月之間並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隻是一種口頭契約,自己這個當爺爺的一句話便能否定,可他應該否定麽?


    是自己孫女的幸福重要還是自己兒子的生命重要?


    又有哪一個老人可以在這個問題上做出選擇?!


    可孫逸月替他做出了選擇。


    “爺爺,請您原諒逸月的任性,可要說誰能幫逸月重振孫家的基業,古月絕對是第一人選!不過逸月也知道,他身邊的好女孩太多,恐怕還會有更多,而我隻是最普通的那一個,無法要求他更多,很可能也得不到一個名分……但我不後悔!隻要孫家可以振興,逸月便不會有絲毫遺憾!”


    “傻孩子……”一時間百感交集,孫家家主撫摸著自己孫女的頭發,那倔強的小臉蛋上有著太多不堪重負,他的心很痛,正如看著那被捆綁在床上的兒子一般無二,於是他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不允許自己後悔的決定,“相信爺爺……他會娶你的,一定會的!”


    對古月講述完孫家的秘辛之後,孫家家主很鄭重地問了一句,“你會娶她麽?”


    “隻要她願意嫁,我自然願意娶。”


    “那好,一整套現存於孫家的四品丹方以及可供煉製四品止血丹,迴氣丹以及凝神丹各二十顆的草藥就算是逸月的嫁妝了!”


    這突如其來的“嫁妝”二字讓古月一陣懵神,他才剛剛想起來,自己娶了兩個老婆卻沒收到一份嫁妝……不過相應的,他也真沒有下過聘禮……


    “您倒是慷慨,如此大手筆的嫁妝,看來我的聘禮不能太次了啊!”


    “聽說你不僅精通特殊的煉藥手法,而且很擅長醫道,同時能夠輕易做到用精神力替人疏導藥力,不僅在天階武道大會上屢屢大放異彩,更是親自救治了楚國獨孤博的那個在床上癱了多年的大兒子,確有其事?”


    “不錯,您的關注倒是詳盡。”


    “那吾兒如何?你可有把握?!”


    孫家家主的聲線有些不自覺地提高,而且帶著微微的發顫。


    “其實剛剛聽您講故事的時候,我便仔仔細細地為令公子診視了一番,說是棘手都太不負責任,其實他的生機理應早就被毒性斬斷,可不知為何,偏偏從多年前便有什麽東西一直護住了他的心脈,但是眼下這糾纏已久的毒性早已遍布全身而且深入腦內,所以令公子才會喪失理智並且通體長毛,正如您所說的類似‘獸化’,其實這都是獸毒的某種表征,但關鍵在於,您和長老們當年是怎麽為令公子續命的?”


    孫家家主的激動愈發溢於言表,因為古月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直接切中關鍵,這讓他屢屢受挫的信心又一次找到了依仗。


    “你說的沒錯,而那護住心脈的關鍵其實是孫家祖傳的一顆六品丹藥‘護心丹’,由於時間久遠而且後世子孫不肖,所以煉製方法早已失傳,可這枚丹藥被作為傳家寶一直留存下來,不曾想用在了老夫的兒子身上……但是老夫與一眾弟兄別無他法,當時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孫家的血脈斷絕!


    唉……隻可惜這麽多年過去了,終究竹籃打水,但希望尚存,隻要吾兒可以醒過來,再生養哪怕一個兒子,孫家的血脈也終歸是得到了保存,所以這事老夫就拜托孫女婿你了!”


    原本下意識地以為是重男輕女的老思想,可仔細想想,這個時代所謂血脈傳承似乎真的玄之又玄,尤其是那些傳承銘文或者傳承武具,似乎都必須有著純正的血脈力量才能完全發揮,更何況唐問天的變態實力就是在完全發揮了自己家族的傳承之後,恐怕沒有哪一個家族不會想方設法將自己的崛起寄希望於後世出現另一個“唐問天”。


    但古月很好奇,“這些人當年也不過四五十吧?再生個兒子很難麽?難道有難言之隱?!”


    “六品丹藥還真是難得一見啊,怪不得有如此神效,不過您迫切需要‘紫幽草’又是為何?難道聽說過這草藥的藥性?”


    “沒錯!雖然家族傳承失卻了很重要的部分,但四品丹方還是很完整的,這裏麵就記載著可以用‘紫幽草’煉製‘紫幽丹’,這種丹藥雖然隻有四品,卻是所有獸毒的克星,甚至是超過五品魔獸種下的獸毒也能起到作用!


    而當年那口吐人言卻未現身的存在,一定不是簡簡單單的魔獸,恐怕真就超過了五品,但畢竟‘護心丹’將吾兒的命保住了,所以老夫和長老們合計著,就算是那頭魔獸也肯定沒有超過六品,那麽‘紫幽丹’很可能真的會起到作用……但說到底,這也隻是一根稻草而已,但我等不得不去抓住!”


    “原來如此……那這‘紫幽丹’就包在小婿身上了,把嶽丈喚醒了也好早日完婚嘛!”


    古月說的依舊輕鬆,可孫家家主很難相信,雖然他自己並沒有深究煉藥一圖,但刑老等人可是站在四品煉藥師頂端的人物,在他們看來這“紫幽丹”煉製極為不易,不僅僅是草藥的難求,更因為一個重要的原因。


    “孫女婿你可知這‘紫幽丹’的煉製過程中有一個十分困難的地方,那就是必須轉換超過三種火焰來讓丹藥圓轉,讓藥力混一,就連那慕容老頭也隻有三種丹火,刑老他們原本是打算合作進行,每人負責其中一種,可這樣反而會更加容易失敗,你可不能輕易嚐試啊!”


    迴答孫家家主的是古月淡淡一笑,隨即伸出了右手五指,頃刻間五色丹火點亮了密室的每一個角落。


    “竟然真的可以這樣?!”


    “您可還有不放心的?”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蒼天眷顧啊!竟然把孫女婿你送到了吾兒麵前,若是逸月那丫頭之後知道了這來龍去脈,想必會覺得是在做夢吧!”


    孫家家主是真的放下了所有的“戒心”,因為眼前這棵稻草他必須抓住,不顧一切地抓住!


    “那也要等小婿真的辦成了再說吧,不過眼下您可否讓小婿好好給令公子檢查一番?過程中難免會讓他更痛苦,擔心您會不由焦急,如果可以的話,不妨……”


    “行,行,那老夫在書房等你。”


    古月其實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精通的各色丹火竟然會是在這麽關鍵的地方有大用處,不由覺得冥冥之中又有定數……不過他此時讓孫家家主離開,主要還是為了搜集孫逸月父親體內的毒素,過程的確不便示人。


    “小小姐姐,拜托您了!”


    “小意思,不過小可愛你倒是越來越能來事了啊,一口一個小婿叫的真熟練,哈哈!”


    “說到這個我才發現楚皇和上官會長竟然沒有給我嫁妝!您看這孫家家主多麽慷慨!真不夠意思,明明那麽熟了,難道是刻意‘殺熟’?!”


    “你就不知足吧!堂堂一國之君能允許自己女兒和人一同嫁給你,還指望什麽嫁妝?”


    “這倒是……不過古代那麽多把女兒拉去和親的,難道那些少數民族的領袖都是單身麽?就等著娶一個公主守一輩子?自然不是了,所以自古帝王也不是不能接受自己女兒跑去給人做妾的……當然了,以楚皇的性子的確很難想象他能如此決斷,可見他還真得對這妻女十分憐惜,就是不知道他到底了解自己老婆和女兒多少呢?嘖嘖……”


    “行啦行啦,趕緊忙正事。”


    “了解!”


    一番詭秘的操作之後,古月在係統的輔助下將孫逸月父親體內的混合毒素抽離了部分存於自己體內,不過這混合毒素可比獨孤勇體內的厲害太多,恐怕關鍵就在於雪虎統領口中的“老蜥蜴”,若是這“老蜥蜴”作為魔獸統領和雪虎統領旗鼓相當,那這毒素還真就會很誇張,尤其是蜥蜴這種生物本就帶毒,在魔獸的世界裏恐怕隻會讓毒性更加劇增。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過程中床上的病患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僅僅是因為他被包裹的很嚴實,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現在類似於“冬眠”的狀態,或許還真就是因為“獸化”導致的習性,不過古月此時此刻也沒法更多地去研究了。


    離開密室後,孫家家主很小心地將暗門重新關好,他也並未多問一句,隻是說“紫幽丹”丹方和三份配套藥材已經為古月備好,今日可以直接帶走。


    對於孫家家主的謹小慎微,古月沒有太過在意,他能夠覺察到這裏麵肯定還有隱情,不然孫家上下也不至於平白無故地隱瞞整整二十年,尤其是他們自己都知道陳皇或者慕容會長其實早就猜到了他們家到底如何了,這樣前因後果根本就是矛盾的,所以不可能沒有更重要的緣由。


    之後,孫家人熱情款待了古月一行,宴席之後便送他們出門,刑老特地送了一個古樸的小木盒給古月,而後者直接麻煩全藏替自己抱著了。


    這個順其自然的舉動讓孫家家主和刑老不得不感慨一番,“這小子的確比我更會演戲!也不知道對逸月是不是真心的呢?”


    說來也是,古月自己是個坐輪椅的弱勢群體,而他今日帶出來的隻有三個妹子,收到禮物如果還特地自己抱著不放,那就難免讓人更好奇這裏麵是什麽了,可全藏接過去之後他自己都覺得合理,畢竟自己才是大老爺們,總不能讓幾個嬌滴滴的小丫頭拿東西而自己當甩手掌櫃吧?至於古月,他算哪門子的大老爺們?!


    目送眾人離開的孫逸月,心中難免又有些惆悵,可他爺爺卻特地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傻丫頭,不相信爺爺麽?”


    這突兀的一句伴隨摸頭和笑意,反倒把她弄得一陣臉紅,不由快步跑迴了自己房裏,久久沒能緩下撲騰的小心髒,因為她能感覺到就在剛剛獨處的時間裏,自己爺爺一定跟古月提到了自己的婚事,而古月一定一口答應了……“嗯,一定答應了!”


    馬車裏三女一男麵對著古樸的小木盒,其實項無憂很好奇,隻不過她知道古月若是想說,一定會主動說的,自己若是問了,反倒不妥,畢竟剛剛那“不經意”的態度已經說明這裏麵大有文章。


    而上官鈴蘭和她的想法類似,隻不過並不能悟到其中有深意而已。


    至於鬼瞳,她隻管閉目休息。


    “很好奇對吧?其實我也是……”古月玩味的微笑難掩心中那久久不停的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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