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你過去,現在在姐姐的營帳裏,昏迷不醒但是沒看到明顯外傷。”


    “那多半便是被內力所傷或者精神力了?是誰發現他的呢?第一現場又在哪?”


    “這個……你能不能先幫我看看姐夫好麽……”上官鈴蘭真的要哭出聲來了。


    “抱歉抱歉,剛剛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沒從思緒裏跳出來,放心,有我在呢,就算他還剩一口氣我也想辦法給他吊著。”


    “嗯!”


    古月有些莫名的激動,所以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去案發現場看看,因為他曾經的夢想是當一個偵探,故而忽略了自己首先得當好一個醫生,而且是神醫的那種。


    見到上官玉蘭時她已經哭成了淚人,孫逸月正不停安撫著她,唐家兄妹也到了現場,三姐妹待的帳篷離這裏很近。


    “古大人!你一定要救救仲孝啊!我給你磕頭了!”看到古月之後,上官玉蘭忽然爆發出了無匹的氣勢,第一時間衝到了門口就想直接跪下去,好在上官鈴蘭眼疾手快把她給扶住了。


    “玉蘭姐你這就見外了,別的不說了,讓我先看看姐夫的情況先。”


    守在皇甫仲孝旁的楚國太醫趕忙給古月匯報,“古大人,皇甫二公子周身沒有外傷,氣息平穩,心脈穩健,看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卻怎麽也叫不醒,老夫實在想不出是為何了。”


    “有勞老太醫了,如您所說這般,很可能二公子是受到了精神力的衝擊,又或者是腦部被高手用真氣封閉了,具體還得檢查一下。”


    一邊說著,古月一邊求係統好好給瞄瞄,因為他自己用真理眼看不到皇甫仲孝體內有任何外來真氣的殘留。


    “確實脈象平穩,不是內傷更不是外傷,可精神力攻擊如何能做到這般毫無痛苦隻是睡覺呢?小可愛你目前的造詣還做不到這點,又或者是被人給麻醉了?這個世界已經開始用麻沸散了麽?沒有確切信息,姐姐我也沒法給予足夠的支持了。”


    “那就太棘手了,小小姐姐您都無可奈何,看來我這個神醫是當到頭了。”


    “雖然無法確定他為何會這樣,但要讓他醒來也是有辦法的,早上剛給你解鎖了雷係不是?試試手唄!”


    “您是說,電擊?額……嘿嘿……”


    古月的惡趣味犯病了。


    隻見他讓人拉開皇甫仲孝的上衣,隨後雙手在胸前摩擦了一番後,伸過去貼在了皇甫仲孝的胸膛,並且在心中默念了一聲“護士,兩百焦耳充電!”


    “兩百焦耳充電完畢!”係統無比配合地角色帶入,讓古月有些飄飄然。


    “準備除顫,clear!”


    在眾人眼中皇甫仲孝的身體忽然彈起又迴落,實在不明所以,尤其是那太醫的眼珠子凸到差點掉出來的地步,而就在這莫名的救治之後,皇甫仲孝醒了。


    “仲孝!嗚嗚嗚~……”上官玉蘭第一時間將皇甫仲孝緊緊抱住,早已決堤的眼淚竟然又開始奔騰,倒是讓皇甫仲孝一臉茫然。


    “那個……我剛剛怎麽了?你們怎麽都在這裏?玉蘭你這是?”


    “老太醫,還是麻煩您先給皇甫二公子檢查一番可好?”


    古月特地將雙手收迴,平舉胸前,掌心向下,緩緩下移,擺了一個“收招”的姿勢,有沒有用不必在意,他隻是很早就想這麽做了。


    “要得要得,老夫一定仔細看看!”


    其實不必古月多言,這位老太醫已經躍躍欲試,雖然他剛剛就發現皇甫仲孝體內並沒有受傷的跡象,而且並沒有發現任何藥物殘留,以他多年的行醫經驗而言,皇甫仲孝多半是被人封住了精神才陷入昏迷,沒想到古月就這麽拍了兩下就把人給弄醒了,何止神乎其神?


    在古月認真的眼神中,皇甫仲孝也隻好閉口不言,配合太醫給他好好診視了一番。


    “古大人果然妙手迴春,老夫自愧不如啊,不過能否請古大人不吝賜教,剛剛二公子到底是怎麽了?”


    “不瞞您說,在下也隻是猜想很可能是受到了精神上的衝擊,畢竟您剛剛說過沒有外傷內傷,我也沒發現什麽藥物殘留,可是,以我目前在精神力方麵的造詣,要想讓人昏迷不難,隻是那些實際上都伴隨著萬分的痛苦,絕不會如同睡著一般如此安詳,不過,雖然在下沒法斷定緣由,可通過刺激讓二公子醒來倒是不難。”


    “原來是這樣!竟然還有人可以使出古大人尚且不明的精神力攻擊方式?難道說這個山穀裏還有其他煉藥師在場?”


    “這個也不好妄加判斷了,不過查證一番還是必要的,畢竟二公子受到無妄之災,怎麽沒個說法,眼下我先問問二公子能否迴憶下當時的情景,之後二公子還是得您多費心照料了。”


    “這個自然,老夫定當盡心盡力。”


    確認了皇甫仲孝狀態正常之後,上官玉蘭又對古月好一番感恩戴德,而且句句不離上官鈴蘭好福氣,倒是把上官鈴蘭弄得滿臉緋紅卻難掩得意。


    “二公子,如果現在方便,還請迴憶下當時是發生了什麽,為何你突然就昏迷了?”


    “這個……不瞞古大人,在下依稀記得正從林中練武迴來,路過一處大帳之時無意中發現人影閃過,之後便沒任何印象了,應該是已經不省人事。”


    “好的,那就不耽誤二公子休息了,之後還是多加小心為好,這裏畢竟魚龍混雜,盡可能不要單獨外出,不然又要讓玉蘭姐擔心了。”


    “古大人教訓的是,在下定不能再讓玉蘭擔心了。”


    皇甫仲孝一臉歉然,他似乎真的後怕不已,而愛妻的淚水讓他越發自責。


    “是誰第一個發現二公子的?又是在哪發現的?”


    古月招唿眾人離開了營帳後便開始詢問詳情,隨即第一個發現皇甫仲孝的楚國士兵便被帶了過來。


    “古大人!我等剛剛正在巡邏,忽然看到有人倒在了一處營帳附近,湊近一看才發現是皇甫二公子便抬了迴來。”


    “還記得是在哪發現的麽?”


    “當然,小的現在帶您過去麽?”


    “好的,麻煩了。”


    古月難掩心中萬分激動,這把偵探癮看來是可以過一過了。


    不過唐沐霖有些擔心,畢竟在這裏發生此等事態絕非兒戲,很可能還會有更嚴重的後續在等待,所以他為了古月的安危考慮希望把這事交給守備部隊去查辦,可還沒等古月自己反駁,唐沐霖便被躍躍欲試的唐曉焱直接打斷,這倒是讓古月省去了不少口舌。


    在唐沐霖的無奈中一行人被士兵帶到了發現皇甫仲孝的地方,古月立刻開啟了真理眼講周邊看了個仔細。


    “這兩邊是誰的營帳?”


    “迴大人,左手邊是大皇子的營帳,右手邊是虛公公的,他們二人身份尊貴所以都是單獨用的大帳。”


    “哦?這就有點意思了。”古月特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捋了捋並不存在的胡子,“話說,你們知道二公子有出去練武的習慣麽?”


    “是有的,自從來此安營之後,二公子每日沒有間斷地去小樹林練武。”


    “那你們一定知道他常去哪塊練了對吧?”


    “是是,弟兄們因為職責所在,所以進出營長區域都會例行盤問,無論對誰都如此,二公子練武的小樹林我們雖然沒去過,但從哪個方向出營地還是知道的。”守衛們為了彰顯自己的盡職盡責,一點也不敢含糊,畢竟這裏魚龍混雜,各國的人都在,一個大意搞不好就會出現無法想象的問題。


    “麻煩指一下看看。”


    “好的大人。”


    不知是巧合還是刻意,士兵們所指的方向到此刻這附近並非皇甫仲孝迴自己營帳的必經之路,準確來說已經超出了他迴自己那的範圍。


    “這是繞路了啊?為何呢?又或者這裏其實並非第一現場而是有人刻意將人扔了過來?”


    尤其是在現場看不到任何紊亂的跡象又或者腳印之類的行蹤,甚至都沒有皇甫仲孝本人的,這手法是不是太過粗糙了一些?


    “不知大皇子或者虛公公那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這倒沒有,當時弟兄們唿喊人幫忙聲音很大,大皇子或者虛公公應該都不在各自營帳之中。”


    “好的,那咱們先迴到二公子他們營帳,然後麻煩幾位帶我等去二公子每日前往小樹林的方向可好?”


    “小的遵命。”


    身旁諸人看到古月嘴角上一直掛著的笑意都有些忍俊不禁,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果然樂在其中,便很有默契地沒有任何一人出言打擾,隻不過唐曉焱也有些過分激動,忍不住想要這裏看看那裏瞧瞧,把自己當成了探案話本裏的主角一般,這讓古月略微頭疼,畢竟這樣的上躥下跳更可能破壞那些現場本就不多的證據。


    好在唐霽凰收到了古月求援的眼神便立刻領會,一把挽住唐曉焱的胳膊權當自己多了個拐棍一般,雖然這拐棍有些跳脫。


    不過唐曉焱雖然心情急切,但對二姐的關心是首要的,她誤以為唐霽凰有些疲憊不要人扶著,又不願意錯過這出好戲,便忍下了心中的激動充當好一個拐杖的作用,殊不知得逞的某個家夥暗地裏給唐霽凰豎起來了大拇指。


    這一路上就不像剛剛貴族區域那般人煙稀少,但也並非絡繹不絕,腳印之類的痕跡確實有但並不多,不過有很多真氣催動的元素殘留,恐怕是突發奇想的一招一式邊走邊耍而留下的。


    沒多久,眾人便從皇甫仲孝的營帳那一路走到了前往小樹林的營地出口。


    “這一路上總共經過了七處營帳,知道都是誰的麽?”


    “迴大人,最開始遇到的第一個大帳是上官郡主一人居住,安排上是為了更好地貼近皇甫二公子夫婦,緊接著便是三位唐小姐的營帳,因為是最後添置的,也是按照唐二小姐的要求貼近了上官郡主。”


    “嗯,這兩個安排都不錯,接下來的呢?”


    “再往後是上官家的營帳,裏麵住著秦護衛長和那位年輕的天階,原本是貼著上官郡主,畢竟秦護衛長和她是熟人,也更方便讓秦護衛長履行職責,在唐小姐們來到後才在中間加入了一個。


    接下來的三處營帳裏住著剩下的七名天階高手,也是按各大家族分開的,兩間裏各兩人,另一間三人。”


    “也就是說,這一路上原本安排的都是天階高手?鈴蘭他們算是加進來的?”


    “是的大人,在原本的安排裏這裏都是大帳所以專供各位天階高手居住,也能更寬鬆更舒適,但上官郡主身份尊貴,自然得安排大帳居住,原本應該是貼近您和大皇子那邊,不過考慮到皇甫二公子夫婦也有需求,便安排在了這裏。”


    “這些我還真沒考慮過,你們費心了,接下來煩請幫我把這些天階高手們都請來這裏,可以麽?”


    “好的,小的遵命!”


    在士兵們去忙碌之後,古月再次煞有介事地摸著自己下巴,“有趣,確實有趣。”


    “古兄這是有什麽想法了?”唐沐霖很少見到古月如此興奮,還真有點意外。


    “有那麽一點點,客觀來說這事不會簡單就是了,首先是這個安排上,看似合情合理,卻又有點特別得意味。”


    “月哥哥是最聰明的,趕快給曉焱講講這裏麵有什麽特別呢?在我看來也就鈴蘭姐單獨住一個怪一點,畢竟其他的都是兩人或者三人居住。”


    “叫你們住進來你們還不樂意呢,我一個人在那空落落的。”


    “嘿嘿,三個人一起擠進去就有些擠了嘛,尤其是擔心月哥哥有空會跑去找你,我們不就成礙手礙腳的了麽?”


    “瞎說什麽呢!那家夥這些日子裏別提有多忙了!”這話若說沒有抱怨之意,還真沒法認同。


    “咳咳,確實太忙了,主要是安排的位子有些遠不說,還貼著秦叔和大姐,我這想去都得好好考慮一番,無奈啊。”


    “哼!油嘴滑舌,剛剛在霽凰那裏我和姐姐都看到了,你明明就不知道我們住哪才對!”


    “還真是……唉,該打,該罰,弟兄們特地給我留下的機會都沒珍惜!”


    在熟人麵前上官鈴蘭還是有些臉皮薄,被古月這麽一鬧騰就害羞起來,也覺得繼續計較不好,耽誤了正事,隻是小懲大戒一番便輕饒了。


    “要說這個問題嘛,確實還就是鈴蘭的營帳為何被安排在這裏,雖說身份尊貴應該有大帳,可我那附近也是一樣的,為何不貼這我呢?這裏麵的考慮卻又是皇甫二公子和大姐了,難道這二位貼著我那就不合適了呢?好歹是皇甫大人的二公子,身份地位也不會低對吧?”


    古月這麽一說,眾人倒是從嬉笑中調整過來,尤其是唐沐霖一本正經地考慮著,“會不會是因為想要郡主和上官大小姐都靠近秦護衛長這樣更安全一些?”


    “這麽考慮也不是沒道理,但真相往往就夾雜在這些容易忽略的正常之中,畢竟這裏是天階武道大會,還真需要什麽問題去由秦叔解決麽?更何況我那附近還有慕容荻和大將軍在呢,不隻是咱們楚國最高戰力守護,陳國那些高手也不可能不管這個公主殿下吧?很顯然安全問題絕不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也是,那就真的很難解釋為何如此安排了,尤其是郡主和古兄是有婚約在身,住在一起其實更合理一點才是。”


    “對吧,那麽為什麽呢?”


    古月提出這個問題時特地看向了上官鈴蘭,倒是讓後者一臉懵,“我哪知道,又不是我特地這麽要求的……”


    “沒錯,這裏麵肯定不會是鈴蘭要求的,因為鈴蘭的性子很隨和,那原本是安排選手居住的地方,突然把她安排進去肯定會造成其他人的麻煩,這就不太好了,更何況還有玉蘭大姐和二公子也需要一個地方,勢必會對原本的安排造成更多的影響,可事實便是如此,如果不是鈴蘭的要求,那又為何呢?”


    “你就別賣關子了,就是不想自己說出口對吧?我替你說,這裏麵肯定有皇甫二公子和上官玉蘭小姐的影響,恐怕就是他們提出了某種考慮才讓最後如此安排了。”


    唐霽凰知道古月有些在意上官鈴蘭的想法,不太願意親口這麽說出自己的疑慮,但事實便是事實,雖然還沒論證,但提出一個可能也是必要的,於是她就代為直言了。


    “你是在懷疑大姐和姐夫?你想什麽呢?!受到攻擊的明明是姐夫自己……”上官鈴蘭有些不悅,可她忽然又會想到剛來的當日確實大姐夫提過一句“古大人肯定會很操勞,全局都需要去考慮,和他靠太近會擔心影響他休息。”


    而上官鈴蘭這個突然停止的表現,讓唐霽凰立刻明白她也想到了某些疑點,“鈴蘭你是想到什麽關鍵地方了麽?不妨說出來看看嘛,畢竟這家夥也是想要找到真相,為的自然是你姐夫的安危不是麽?”


    “嗯,也是,剛剛記起來當時確實是大姐夫提過一句不想打擾到古月休息才沒靠過去的,可這裏麵又有什麽問題呢?”雖然上官鈴蘭察覺到一些異樣,但她並不相信這裏麵真的有自己姐夫的某種刻意謀劃,難道不能是真的擔心古月麽?


    “當然啦,二公子這麽考慮也是人之常情,他們夫妻倆總對我感恩戴德的,會擔心打擾到我也是正常,隻不過這裏麵仔細考慮會有兩種可能,一是二公子如此建議時被有心人利用了,畢竟和我這個閑人不同,選手們都會有固定時間出門而且需要去小樹林練武準備的,那麽想要對二公子下手可不就有機會了麽?


    至於另一種,那就是二公子確實有所計劃,但具體是什麽還得好好分析下,畢竟這一路和剛剛那處現場都不能直接說明問題,還需要聽一聽找來的這些關鍵人裏有沒有信的線索。


    鈴蘭你也別太擔心了,我隻是說出可能而已,以你二姐夫的實力就算真的想要有所打算也沒可能對付得了天階高手對吧?而如果真有天階高手想要對付他,剛剛就不至於是昏迷那麽簡單了。”


    古月娓娓道來了自己的猜想和判斷,那一臉的興奮依舊溢於言表,尤其是,他感覺自己似乎抓到了皇甫大人暗地裏那些布局的關鍵點。


    這個皇甫仲孝的出現,似乎真的不是偶然?


    一切順理成章,便是一步步一樁樁都有人設計好並且推演完備了。


    能做到這些的人裏,皇甫大人多半名列前茅吧?更何況,還有上官家主在一旁配合……


    正在古月闡述自己對這次事件總體把握之時,楚國各位天階選手陸續都來了,當然這裏麵並不包括大皇子。


    原本這些眼高於頂的佼佼者自然不可能被一群小兵唿來喝去,可一聽是古月需要詢問一個突發狀況,雖然不太情願但這些人還是忍住了。


    秦烈一聽到皇甫仲孝出了事便立時認真起來,畢竟上官家和皇甫家的關係他這麽多年肯定一清二楚,而且上官玉蘭也得叫他一聲叔。


    據他所言,今日賽後為了幫助那名小天階做最後的調整,一直沒有迴到自己住處,不過作為天階也不能和其他人一般在小樹林裏過招,否者動靜太大會影響到其他人,故而他兩是從山崖之上迴來的,這期間沒有見過皇甫仲孝等人,也並未發現什麽可疑之處,隻是他們在山崖上瞥見了陳國的全藏和那位一直跟著古月的鬼瞳,行蹤有些鬼祟,似乎在刻意掩人耳目,若不是鬼瞳的身法略微低了那麽一點,秦烈都不一定能發現他們的蹤跡。


    秦烈的言語裏更多的是提醒古月身邊人可能有問題,倒是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這個始料未及莫名把古月推到了峰尖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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