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順安擺上一張無辜臉……


    咬著嘴唇扭頭眼巴巴地看著葛渝,意思不言而愈。


    葛渝有些懵,他臉上不知什麽時候沾了些灰塵,將一張白淨的臉硬生生變成了小花貓,此時又睜大了眼看著她。


    實在是既好氣又好笑,果然還是喬喬威武。


    總有人治得了你。


    於是她忍著笑意輕輕拍了拍葛順安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這花我們不剪了。”


    葛順安嘴唇蠕動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地看看葛渝然後又看看那個搶他剪刀的喬苡,最後默默地低下了頭。


    但眼睛卻時不時對那朵孤苦無依的小蘭花瞟一眼,再瞟一眼。


    阿渝不讓他玩了。


    見他沒了工具,喬苡和葛渝放下心來,相繼走向了不遠處的小亭子,順便去休息休息。


    葛渝吩咐侍女上了些點心,她知道喬喬很喜歡吃那些小玩意。


    兩人落座後,葛渝關切地問,“喬喬,沒發生什麽意外吧,怎麽你和他們都迴來了,沒見著我爹呀?”


    “哦,阿渝爹爹啊,他要我先迴來找你怕你擔心,自己就去衙門了。”


    “嗯。”葛渝點點頭,自己一個人去府衙真是她爹能幹出來的事,她表示理解。


    “那可有發現些什麽?”葛渝是聽說她爹一大早就帶兵出去了的事了。


    喬苡點點頭又搖搖頭,像個小老頭一樣長長歎了一口氣。


    見她這樣,葛渝有些急了,裝作惱怒道,“喬喬你逗我玩呢?我可是正經的。”


    說完她就要去撓喬苡的癢癢肉了。


    喬苡前千把年都不曉得自己居然有癢癢肉這種東西,還是某次因緣巧合之下才知道自己居然有這種一碰就癢的肉。


    那是剛認識葛渝之後的某一天,她突然就想喝酒了。


    那酸酸甜甜的果子酒啊,桃花釀啊,在哪裏啊?


    那一天喬苡就是超級超級想喝,還是不能等的那種。


    最後迫不得已之下,葛渝找人搬出了自家的梅子酒。


    有酒就好啊,這梅子酒味道也不賴,喬苡表示從來沒喝過,所以一不小心就喝大了。


    喬苡酒量一般,不發酒瘋,就是醉得厲害,話很多,人卻乖得不像話,讓幹嘛就幹嘛。


    那時喬苡與葛渝還沒這麽熟稔,怕小丫鬟們招待不周,所以後來是葛渝替她換的衣服,葛渝也不是一個經常伺候人的,不熟練實乃正常,就一不小心碰到了喬苡腰上那點小肉,然後喬苡就一個人咯咯咯笑個不停,還往被子裏鑽。


    這大概是葛渝和喬苡友誼的小種子成長為小樹苗的一個新的裏程碑。


    盡管往事不堪迴首,喬苡認為該認還得認,見葛渝的小爪子向自己的腰間襲來,喬苡立馬站起來躲開,邊躲邊說,“阿渝,我說,我說。”


    “事情是這樣,昨天晚上你走後……”喬苡開始絮叨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


    葛渝聽後點點頭,一針見血道,“也就是說是施道長救了你。”施道長的水平她是知道的,要不然上迴就不會輕而易舉就救了她。


    一想到施道長,葛渝定定神,看著喬苡小聲問道,“喬喬,那日你在山洞裏可發生了危險,我在洞口碰上了施道長,後來叫他去洞裏救你來著。”


    喬苡仔細想想,好像有那麽迴事,那個臭道士當日在洞裏好像還問她有沒有見過一個叫喬苡的姑娘呢。


    喬苡偏頭想完後,看著葛渝笑道,“有啊,那日我本來被石頭壓住了,幸好施道長來了,幫我把石頭挪開,我最後才出來的,原來是阿渝你的功勞啊。”


    喬苡說完後故意要伸手作揖表示感恩。


    這都是她和阿渝看戲時學的。


    想到這裏,喬苡扁扁嘴,直接彎著腰道,“阿渝啊~,我們什麽時候出去玩啊。”


    葛渝靜靜地看著她的表演,完了之後她說就這幾天吧。


    喬苡笑嘻嘻地迴道,“好嘞。”


    一起身,喬苡就見到了蹲在樹下的葛順安,於是直接問道,“阿渝,你還沒說他是怎麽迴事呢?”。


    葛渝搖搖頭,“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今日非要學寫字,我教了橫,還沒教豎,就硬要學字,還別說,寫得還挺像那麽迴事的,我都感覺他有別的師父了。”


    頓了頓,葛渝繼續補充道,“而且啊,他近來也不知怎麽迴事,原先許多時候都花在泡澡上,現在隻要晚間泡一會兒就可以,時間多出一大把,成天跟著我。”


    葛渝說完後,有些不開心。


    大概天底下所有的跟屁蟲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討嫌。


    似是有所覺,葛順安仿佛知道葛渝在說他,於是抬起頭來一直盯著她。


    葛渝說完後感覺不對,好像有人在看她,一轉頭,就見到順安小公子對她露出了一張燦爛的笑臉。


    葛渝有些受不了了,跟喬苡吐槽道,“你看,就是這樣,沒心沒肺,剛剛還小可憐,現在就是小傻子。”


    喬苡補充,“這叫心堅不催。”


    葛渝聽罷,有些忍俊不禁。


    喬苡看著葛順安她總覺得自己有件事漏掉了。


    那事好像還挺要緊的。


    喬苡低著頭認真迴想,她一定要想起來。


    兩人一時無話,葛渝望著滿池殘荷,即使沐浴在陽光裏,莫名覺得有些冷。


    她對喬苡說,“喬喬,這裏有些涼,我要先進屋子了,你要不要一起?”


    突然被點名,喬苡思緒被打斷但也點點頭表示一起。


    雖然她一點也不覺得冷,但要表現得跟尋常女子差不多才好。


    站起身來後喬苡又繼續想,過了一會兒,她邊走邊問,“阿渝,順安背上的傷可有好些了?”


    一聽喬苡這麽問,葛渝停住了腳步,等著喬苡走近一些才壓低聲音說,“都好啦。”


    見喬苡表情疑惑,葛渝輕輕說,“柳月說的,好像是絲毫傷疤也不曾有。”


    那日她見他身上的傷似有好轉,但又不能十分確定,問肯定也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就讓柳月乘機幫她摸索摸索,稍稍留神觀察幾次即可。


    然確有成效。


    見喬苡明白了,她沒在多說,而是叫上葛順安一起走了。


    一聽葛渝這麽說,喬苡已經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了。


    世人皆知鮫綃獨特,入水不濡,卻不知那織綃的鮫人膚質更是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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