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丹門原本安靜的大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哎呦,欺負人啊,大家都來看看,奇丹門欺負人啦!”一位40歲左右的大叔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上演了一番哭天搶地。


    可惜他這番動作並沒有引起謝管家的任何反應,他隻是淡淡的站在大門口卻猶如一座小山峰,讓人不可小覷。


    “從今以後,奇丹門不歡迎你,以後不用再來了。”


    一聽此話,坐在地上的男子不幹了,立馬拍了拍屁股站起來,嚷嚷道:“憑什麽,大家都一樣,憑什麽不讓我進來。”


    男子說完還有覺得不夠,對著周圍圍觀的冒險者訴起苦來:“大家說說,奇丹門就這樣無緣無故地將我扔出來,還說不準我再進門,這不是欺負人嘛,可憐我就一個人,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隻能被欺負。”


    可惜,他的表演注定沒有人會欣賞,想也知道,現在所有等在這的人都是為了奇丹門裏的任務,任務還沒有接到,怎麽可能為了個陌生人而得罪對方呢。


    以至於大叔每每向某個冒險者看去,收到的都是躲避的眼神,後退的腳步,根本沒有人願意為他出頭。


    當然更多的人是看到了其中的貓膩。


    大叔見沒人幫腔,也不氣餒,直接對著謝管家大吵大鬧,可惜,謝管家連個眼神都沒為他停留過,他淡淡的對身邊的一個手下謝言道:“看住了。”然後頭也不迴地離開。


    眾人原本以為事情也就這麽結束了,沒想到好戲才剛剛開場。


    隻見謝言,一步一步走到大叔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打在了他的心髒處,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原本還一副你敢把我怎麽樣表情的大叔,就這麽猝不及防的進了輪迴路,走的時候隻有那詫異,不可置信的表情在訴說著他的不甘。


    圍觀的冒險者皆是一副眼珠都要掉在地上的表情,他們可不是為大叔那表情,而是那一拳之後大叔頭頂上飄起的一連串大大的數字。


    這才是真正的一拳暴擊啊!


    此刻,眾人看向謝言的眼光充滿敬畏,即使他是多麽的其貌不揚,衣著普通。這位在他們眼裏都已經是神人一般的存在了!


    謝言頂著眾人的眼光依然麵不改色,泰然自然地走向大門口,所過之處,圍觀的冒險者紛紛讓路,


    他靜靜站著,整個人都透露著一種平靜,仿佛剛剛動手的另有其人,但門口依然比之前安靜了許多。


    更有幾個原本想要不守規矩的冒險者,此刻都安靜如雞,甚至還在心裏暗暗感謝大叔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不然,現在進輪迴路的人就是他們了。


    當然,謝言的這一手也被有心人趕緊匯報上去,奇丹門的勢力評估還要再上一層。


    站在了望台的盛夏和隨心也將這一幕收到眼底,盛夏此刻的眼神也帶著微微的吃驚。


    她是知道謝管家是80級的強者,但是沒想到他帶來的手下居然也這麽厲害,她還想著隻要能夠打贏就行,沒想到會是直接送進了輪迴路,還是就一拳,完美詮釋了什麽叫暴擊。


    其實奇丹門是有防禦大陣的,不過由於現在奇丹門的等級不高,所以防禦大陣的等級也不高,根本承受不住多人的攻擊。


    隨心的眼裏也帶著微微的訝異,看來以後盛夏如果待在奇丹門裏還是有點保證的。


    當然,隨心不會就什麽都不管,保護的人手該安排的還是會安排起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更重要的是讓所有人知道,奇丹門可不是他們撒野的地方。


    盛夏看著逐漸安靜的人群,明白經過謝言的威懾後,這些冒險者們會安分一段時間,也就不再關注了。


    她和隨心倆人慢慢從了望台下來,盛夏的幾個徒弟也紛紛圍了過來過來。


    “你們往後幾天晚上就先不要在奇丹門休息了,還是在藥鋪吧,不過領任務並不影響,你們就把自己當作普通人去排隊好了,這樣的情況不會持續太久的。”


    盛夏對著眾人囑咐,幾人聽了一一點頭表示明白。


    事實也確如盛夏所言,幾天後眾人的熱度消退,每天還依然來此接任務的,不超過100人,跟前幾天的人山人海相比,簡直是小屋見大屋。


    盛夏好歹在仙緣世界混了有好幾個月了,這點見識還是有的,更何況自從仙緣世界的真實麵目被揭開後,這點區區的小任務,怎麽可能抵擋的住冒險者探險的心和腳步呢。


    不過這些盛夏都是看不到了的,因為那時的她已經去往另一個小鎮的路上。


    ······


    夏季看著手舞足蹈的陶然,內心也是隱隱有些激動,但是他穩重慣了,讓他像對方一樣歡欣鼓舞,喜形於色,那是不可能的。


    “大哥,快點。”陶然看著身後一步一步慢慢走的夏季,忍不住催促道:“太好了!終於可以脫離苦海了,這一個多月簡直就是我人生當中最大的折磨。”


    陶然忍不住看著身旁的深山,無限感慨。


    天知道當他接到修行通過的通知時有多激動!終於可以離開這無人踏足,無聊又無趣的深山老林了。


    夏季看著感慨半天的都忘了離開的陶然,忍不住無語,剛剛還催他呢,結果······


    “這麽喜歡,要不我跟師傅說一聲,你再繼續修行?”


    “別。”陶然大驚失色的看著夏季,好像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隨後又立馬喊道:“走,走,我馬上就走。”


    開什麽玩笑,這破林子誰愛待誰待,他可不待。


    山下的小院裏,一位白衣飄飄的老者麵色沉靜的坐在地上,一架看起來古樸滄桑的古琴就擺在他麵前,而他的左手邊則坐著一位與他年歲相仿的灰衣老者,隻是這位老者的坐姿就隨意豪邁多了。


    他斜斜的靠在一旁的小柱子上,一支手臂枕在腦後,一支手則不停的玩轉手裏的長簫,此刻他有些不滿的催促著:“怎麽我一來就不彈了,趕緊趕緊,我都好久都沒有聽你撫琴了,說不定咱們還可以來個琴簫合奏呢。”


    可惜,白衣老者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他靜靜的看著門外,好像在等什麽人。


    灰衣老者自然明白他在等誰,他要不是為了等他徒弟,他才不來這呢,就知道拿自己的冷屁股來貼別人的熱臉,不過誰讓他自己有求於人呢。


    好在他的徒弟還算爭氣,沒有讓他在白老頭麵前丟大臉,多少給他一點安慰,不然,嗬嗬!


    “哎呀,我說白老頭,你······


    夏季帶著陶然走進小院,就看到一位灰衣老者正在一旁絮絮叨叨,而他師傅穩如泰山一般,完全不為所動。


    陶然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師傅,他可不像夏季那麽穩重,一早就飛奔過去,還大聲高喊起來:“師傅,我終於見到你了。”那委屈勁,別提多麽讓人浮想聯翩。


    白衣老者看到夏季出現,眼裏流露出絲絲的滿意,他摸了摸自己的白色胡子,靜靜看著夏季走近。


    “師傅。”夏季喊完在白衣老者的示意下,慢慢坐下來。


    白衣老者沉靜的看著夏季,最後才緩緩道:“每日練琴不可懈怠。”


    夏季緩緩點頭。


    相比較這邊的冷冷靜靜,陶然和他師傅好似有說不完的話。


    “出門在外,一定要照顧好你自己,有什麽不會的就去找你師兄。”灰衣老者殷殷叮囑,深怕陶然出門受了委屈。


    “知道了師傅。”陶然也不知道客氣為何物,十分爽快的點點頭,其實就算師傅不說,他也跟定大哥了,畢竟這麽好的人哪裏能再遇到。


    一旁的夏季聽著著師徒二人的一言一語,隻覺得滿頭黑線,這是將他當成長期飯票當習慣了啊,盡然還要一直纏著他。


    這時,灰衣老者突然轉過身對著夏季笑嗬嗬道:“我這小徒弟讓你費心了。”說完也不等夏季什麽反應,就將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夏季。


    夏季愣了一下,並沒有接,還是白衣老者對他點點頭,夏季才道了聲謝,將盒子收了下來。


    陶然自然也看到了,他快速挪到夏季身邊,好奇的瞅了瞅他手裏的盒子:“大哥,趕緊打開看看。”


    夏季不動如鍾,好似沒有聽到一般,惹的陶然有些牢騷,但白衣老者卻十分滿意,果然修行沒有白費,進步不小。


    這時白衣老者將一件包裹放在一旁,示意夏季拿走。


    看著那巨大的包裹,夏季有一瞬間懷疑他小妹將她的背包裏的東西都寄給他了。


    陶然自然也看到了,牢騷也不發了,雙眼滿是期待的看著夏季動作。


    隻見夏季打開包裹,露出了裏麵的一艘小船。


    “這是?”陶然好奇不已的盯著這艘似鐵非鐵的小船。


    夏季也有一瞬間的疑惑,小妹這是讓他出海嗎?


    倒是一旁的兩位老人一瞬間就看出這是什麽,他門也有一閃而逝的訝異,畢竟這東西可不多見,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能送給夏季。


    灰衣老者也不多解釋,隻是催促著夏季登上飛船,果然,當夏季上船的那一瞬間,她就明白這哪是普通的船,分明是一艘可以上天的飛船。


    夏季也不廢話,直接駕駛者飛船緩緩飛上天空,一旁的陶然看得即不可置信又著急火熱。


    “大哥,帶我呀,還有我。”陶然不停的對著夏季揮手示意,可惜此刻的夏季正被那廣闊的的天際吸引了全部的目光,哪能注意到他的腳底下還有人正拚命的招唿。


    直到夏季看過癮了,他才緩緩降落,至於他剛剛在天上的一幕早被有心人注意到,但是誰在乎呢,又有誰知道是他呢。


    還沒等夏季降落到地上,陶然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跳上船,並不停的催促:“大哥,快快,趕緊再上去。”


    還沒等夏季啟動,白衣老者淡淡道:“適合來一曲《遠眺》。”


    夏季:“······”


    他現在已經完全不想遠眺了。不,他連飛船都不想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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