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商隊抵達沿途最近的一個城鎮廣元縣,露宿野外的日子總算告一段落。


    自從被白禹下過瀉藥之後,司炎見了白禹就繞道走,至於暗地裏兩人私下切磋過多少次就不清楚了,至少趙合歡耳根子是清淨了。


    要進城前,趙合歡喊停了車隊,喚了海棠過來,“商隊太顯眼,先在路邊找個地方停著,等去城裏看看情況再分開進去。”


    沿途過來,看到了許多凍死的屍骨,信息又不通,不知道鎮上是個什麽情況,還是謹慎點為好。


    海棠把話傳下去,讓商隊原地休整。


    “馬上就能進城了,停在這做什麽?”


    海棠就道:“這是姑娘的意思。”


    當家的雖是個姑娘,但氣勢敏銳不輸其他人,一聽這話,十幾個人紛紛把車拉到旁邊的樹林停下。


    幾十隻羊羔拴在樹上太過顯眼,趙合歡牽了幾頭羊羔,叫上木綿先進城去看情況,開春化雪,風大寒冷,已經凍死了兩三頭羊羔,價錢合適的話,在廣元縣把羊羔全賣出去得了。


    七殺牽過羊羔,跟著趙合歡進城,白禹和司炎自然也跟著,司炎道:“我去找間幹淨的客棧落腳。”


    話一說完,人就一陣風似的沒了影。


    趙合歡不管他,給守在門口的兩個沒什麽精神的侍衛出示了文書,進城後的第一感覺就是蕭條,倒不是建築景觀,而是行人都是沒精打采的。


    照理說,廣元縣位於興元府和鳳翔府之間的交通要塞,不該是這般景象。


    壓下心裏的疑惑,趙合歡往裏走,估摸到了市集境況會好些,市集的確要熱鬧些,卻也就和三水鎮差不多。


    看到他們牽著羊過來,不少人稀奇的打量過來,經過肉市口,一個賣肉的屠夫抬頭看過來,叫住趙合歡,“這羊羔是要賣的?”


    趙合歡點頭,見他攤子上大多是豬肉,便道:“你這收羊肉嗎?”


    “天冷!喝羊湯暖和!”


    說著,屠夫念叨起羊湯的味來了,問道:“小姑娘,你留一隻給我,論斤稱,給你二十文一斤怎麽樣?”


    買來的時候全是按隻數算的,羊羔還小,估摸著三四十斤左右,照這個價賣出去賺不了多少錢,思索了一下,趙合歡道:“羊羔肉嫩,腥味不重,你這價有點低了。”


    且隻留一隻,這生意談的不劃算。


    看趙合歡年紀不大,屠夫就把價格就往低了壓,默了下,又道:“二十五文,不能再多了。”


    二十五文屠夫肯定還有賺,趙合歡想了下,給個便宜能換些消息也不錯,便笑道:“那你挑一隻。”


    “姑娘爽快。”


    見趙合歡一口答應,屠夫滿意的看她一眼,從七殺牽著的羊羔裏挑了隻個頭中等的。


    付過錢後,屠夫說道:“我們這兒的羊肉三十二文一斤,不過近日不景氣,飯館來收的少了,許多人家都吃不起羊肉了!”


    交易完了,屠夫也無所謂告訴趙合歡差價了,反正去別的攤位也能問到,不如由他來說,還真誠些,“我是自己想打迴牙祭了,才買了隻羊,這日子,生意難做啊!”


    聽屠夫話外有話,趙合歡問道:“這話怎麽說?”


    屠夫言語有怨,“還不是西夏!”


    大周士兵退守至竹榆關,而在竹榆關外的廣元縣這個本來的交通要塞就孤立無援了,雖說駐守的將軍偶爾也會派兵來廣元縣巡邏,但哪裏比的上興元府安全,所以陸陸續續,有親戚在興元府的都搬去了興元府。


    “有陵城,陌城在前,下一個城破的說不定就是這了。”


    廣元縣雖靠著鳳翔府更近,但卻是歸興元府管轄,再往西南就是荒涼的黃沙地和竹榆關,難怪整個縣城都透露出一種蕭索的感覺。


    又去了幾個飯館問了問,趙合歡以三十文一斤的價格賣掉了所有羊羔,算下來,這趟的羊羔隻賺了十幾兩銀子。


    “為何不到興元府在賣?”


    木綿問道。


    興元府還有十幾日路程,羊羔是活物,不比貨物,不安定的因素太多,而且喂養羊群的草料也快沒了,趙合歡就笑道:“少了羊羔,車隊輕便些,省事。”


    在集市上逛了圈,確如屠夫所說的那般,有條件的都舉家搬離了,沒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集市就顯得寂寥了許多。


    一圈下來,白禹買了些藥材,趙合歡補充了些糧食,又添了幾匹棉麻布匹。


    抱著滿滿當當的貨物從集市出來,一眼就看到慵懶的站在街對麵的司炎,司炎選的客棧是整個廣元縣最豪華的客棧,即便如此,他仍是嫌棄又小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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