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些人夠麽?用不用在抓幾個?”王婉絮瞥了一眼沈輕水這十幾個凝氣期修士,連忙快走幾步跟上前方的衛濤。


    “師妹,這些人已經夠用了,可別擔心什麽,咱們還有師兄在呢。”說話的乃是衛濤的師弟於子石,同樣是築基期的修為,一身肌肉隆起,衣服都緊緊貼在了他的身上,將肌肉的形狀都勾略出來。


    王婉絮點點頭,視線又瞥了一眼羿清,見對方一臉不耐煩,卻沒有絲毫其他動作,這才轉頭繼續跟著衛濤。


    沈輕水將王婉絮的行為看在眼裏,更加確定羿清和他們的關係並不好,或者說,那女修一直在防備羿清。


    越接近龍泉鏡的入口處,越能發現此地的危險,人類修士和妖族修士的廝殺已經將地麵上大片的樹林和靈草都變成了枯木,地麵焦黑一片,還散發著難聞的刺鼻味道,樹木越來越稀少。


    “砰!”


    一道紫色的雷電直接劈在不遠處的地麵上,這雷電也不知是何術法,竟連地麵都在輕輕的震動。


    空中廝殺在一起的修士如今已經全部散開,但是在龍泉鏡的入口附近,卻是能看見鸞玉狐王和天羅宗長老陳昭天廝殺在一起,陳昭天手持一個冒著紅色火焰的銅爐,那銅爐內似乎有用之不盡的火焰,當鸞玉狐王身上的紫色霞光攻到陳昭天身前時,那銅爐就會噴出無盡的火焰,將霞光全部燃燒幹淨。


    衛濤帶著十幾人已經接近鸞玉狐王和陳昭天廝殺之處,無盡的大火不斷的從上空噴灑下來,這時卻是怎麽都無法移動半分。


    躲過從天上噴發的火焰後,衛濤對其餘人道:“不能繼續向前了,這裏已經是極限。”


    沈輕水冷眼旁觀,此地離龍泉鏡入口距離不遠,正是最危險的地帶,這衛濤帶著他們到此絕對不懷好意,可十幾個凝氣期的修士能做什麽?雖然想不通,但是沈輕水卻什麽也沒有做。一方麵,以他凝氣期的修為對上築基期顯然毫無勝算,另一方麵,雖然羿清隻是他的便宜師父,不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以沈輕水對羿清的了解,他絕對不會丟著自己不管。現在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時候還未到而已。


    十幾個凝氣期修士根本扛不住從天上傳來的威壓,如今體內元氣又被封住,十幾人更是被氣息壓的直不起腰來。


    那衛濤也不在意凝氣期修士的表現,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個鼎狀的器物,雙手快速的掐了一個法訣,就見一道灰芒從銅鼎內竄了出來,快速的鑽進衛濤身邊的一個修士體內,那修士就如同被吸幹了體內水分一樣,瞬間變成了一具幹屍。


    沈輕水心中一驚,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卻是被身後的羿清一把抓住,握在胳膊上的手猶如寒鐵,無法撼動分毫。


    “別動,老實呆著。”


    羿清看都未看沈輕水一眼,握著沈輕水胳膊的手沒有鬆開,可身形卻是隱隱將沈輕水擋在了身後。


    其餘的凝氣期修士被那幹屍嚇了一跳,也顧不得那四個魔修是築基期的修士,竟然全部亂哄哄的向著四處逃竄,可惜,修為被封,對方修為又高出許多,還未逃開魔修的視線,就被幾人又抓了迴來。


    “前輩,前輩!饒我一命,我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你,求你了前輩!”


    “你們這些魔修想做什麽?快放了我們!”


    王婉絮咯咯笑了兩聲,將兩個被封了修為的修士丟到衛濤的麵前,道:“師兄快些,別引起上麵的注意。”


    眨眼間,已經有六人因為那個銅鼎變成了幹屍,沈輕水雖然被羿清擋在身後,可也因衛濤的手段而心驚,這些魔修果然不把他人性命當迴事,竟然毫無恩怨就殺了數個散修。


    衛濤殺人不眨眼,將抓住的大部分散修全部化作了奪魂鼎的能量,待他將要對沈輕水動手時,卻見羿清漫不經心的站在了三人麵前,卻是將最後一個散修護在了身後。


    “羿清師弟?”衛濤挑了挑眉,瞥了一眼羿清身後的沈輕水。


    這是第一個抓住的散修,修為不高,不過凝氣六層,不過到是有些小心思,知道修為不足以抵抗四人,便聽話的跟了一路,不過也隻是一個小小的散修,卻是不知道羿清為何要護著他。


    羿清咧嘴笑了笑,神情放鬆,似乎一點都不把那三個魔修放在眼裏。“衛師兄,這個散修體質不錯,正好適合做我的傀儡。”


    “哦?”於子石聞言,眯著眼盯著沈輕水看了片刻,卻是沒有看出這個散修體質與旁人有何不同。


    雖然混元寶錄是破虛宗的頂級功法,不過卻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修煉,先不說想要修煉混元寶錄需要多麽強悍的體質,單說修煉第一層便是九死一生,能夠堅持下來的弟子少有。和羿清同行的這幾個師兄弟更是沒有一個人修煉混元寶錄,自然也看不出沈輕水的幽冥之體。


    於子石和衛濤是同一個師父,修煉的也不過是其他的魔修功法,如今和其他人相同,也隻能瞧出這個散修體內元氣陰寒,氣息混亂,修行的可能是魔修的功法外,其他的卻是完全看不出來。


    “既然羿清師弟想要他做傀儡,那就放他一馬吧,反正奪魂鼎內的能量已經足夠了。”衛濤不想在這種時候和羿清發生衝突,何況還是一個被封了修為的凝氣期修士,也隻得擺擺手放過了沈輕水。


    隻不過,衛濤三人卻是沒有立刻前行,而是繼續看著羿清,“羿清師弟,雖然你是打算將這個散修做成傀儡,不過如今的時間不太足夠,我們還有事情要辦,帶著個累贅怕是不妥當吧?”


    衛濤說話毫不客氣,那意思在明顯不過,抹掉沈輕水的神識。


    羿清勾著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衛濤,“衛師兄,你想擺脫我到是可以直說,不必找其他的借口。”


    言畢,羿清也不去看衛濤幾人的表情,握著沈輕水的手一用力,將他拽到自己的身前,手指在沈輕水的身上點了兩下,才道:“我本來也沒打算跟著你們一起去龍泉鏡,你們大不必這麽防備我,師叔交代的事你們自己去完成好了。”


    衛濤眯了眯眼,師父吩咐的事他的確不想帶著羿清一同前去。羿清是破虛宗錢長老的弟子,和他們三個並不是同一個師父,三人自然信不過羿清,更不想帶著一個隨時可能在背後捅一刀的羿清,如今羿清自動提出離去,到是符合衛濤的打算。


    “好,既然羿清師弟並不想進入龍泉鏡,那麽我們在此分開吧。”


    說完,也不等羿清拒絕,右手掐著法訣,那端在手中的奪魂鼎立刻顯現出一道流光,直接將三人罩在了裏麵,三人瞬間消失在羿清和沈輕水的麵前。


    距羿清離開定安城一年有餘,如今的羿清比初見時少了些少年的稚氣,身材也變得修長,臉部輪廓向著秀氣轉變,隻是那雙猩紅色的異瞳讓羿清看上去有些薄情。


    “好了,咱們也離開這。”羿清言罷,帶著沈輕水靈巧的躲過空中妖修射下來的十幾片尾羽,向著龍泉鏡入口的方向奔去。


    剛剛羿清落在沈輕水體內的那一道元氣,已經將被封住的修為解開,沈輕水這時已經能夠運轉元氣,立刻提起元氣,放輕自己的重量。


    “師父,不是對龍泉境沒有興趣?”沈輕水被羿清抓著,也隻能跟在羿清的身後向著前麵狂奔,這會見羿清要去的方向是龍泉鏡的入口,卻是被嚇了一跳。


    還沒等羿清迴答,就聽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響聲,待沈輕水迴頭一瞧,就見一柄巨大的斷劍插在了身後不遠處的山石中,整塊山石都因那柄斷劍而碎開,碎石四濺,伴隨著被碎石砸中的修士發出淒慘的叫聲。


    “快走!”羿清也不容沈輕水反抗,將他往懷裏一拽,迅速的在身上用了一張疾風符,整個人向著前方快速奔去。


    沈輕水反抗不得,也隻能任由羿清拽著他,雖然不用自己費力,可沈輕水也是全神貫注,生怕空中又落下什麽術法。


    龍泉境是什麽樣子沈輕水在前一世根本沒有見過,可是現在,看著麵前這個冒著寒氣漆黑的潭水,沈輕水怎麽也想不通為何龍泉境的入口會在這裏,不過從潭水中溢出的磅礴元氣,卻是不爭的事實。


    潭水附近並沒有其他的修士,但是空中的大戰還未結束,那些高深的修士和妖修這會也不知道打的哪裏去了,龍泉境入口看上去十分平靜,也隻有空中不時發出的巨響聲提醒著沈輕水這裏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麽安全,是最危險的地方。


    羿清拽著沈輕水在潭水附近的一塊巨石後麵停了下來,隨後在倆人身上拍了一張隱匿符。


    “你是白癡嗎?明知道瑞嶺正是危險的地方,你一個凝氣期來湊什麽熱鬧?”


    羿清黑著臉將沈輕水訓斥了一通,隨後還不解氣,伸手在沈輕水的身上點了一下,沈輕水立刻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順著手指湧進自己的身體裏,這股元氣闖進來後,全身都如同被針紮一般,沒有一處不疼,沈輕水因被這股疼痛皺了皺眉,咬著牙強忍下來沒有出聲。


    “雖然仙藏的確是好物,不過也好看看有沒有命拿走。”羿清斜了一眼沈輕水,咧著嘴壞笑,“若是下次再以這樣的情況下相遇,我定會讓你再一次嚐試修煉混元寶錄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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