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阮迴去樓玉迦安排的住處,剛進去把門關上便被一人抱住,傅阮嚇得驚慌失措,不停地掙紮起來,“你是誰?放開我。”


    “阿阮。”宋夑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我。”


    聽到是宋夑的聲音傅阮就沒那麽激動了,她冷靜下來掙脫宋夑地束縛,這動作真不好感覺就像偷情似的,可是她又跟宋夑如今沒什麽關係了,但這樣的行為舉止實在是有點曖昧不清。


    “阿阮,你怎麽會在邊關,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宋夑語氣裏帶了點怒意。


    “我是來找庭筠的,但我現在不知道他們的人在哪裏。”傅阮有些無奈地說道。


    “……”宋夑神色有些暗淡。


    “阿燮,你好好勸勸公主,讓她同涼國撤兵,把鄭懐放了吧。”如今晗月公主會聽的大概就是宋夑的話,公主思慕他,其實為了天下,宋夑小小地犧牲一下也沒什麽吧,況且那個公主長得那般容顏絕世,他也不吃虧嘛。


    “就這些?”宋夑轉身背過她,拳頭緊緊握著。


    “……”聽著宋夑有些冰冷的聲音,傅阮語氣有些低沉,“阿燮,你也應該找個可以對你一輩子好的人,你會有個愛你的人,但那個人不是我了。說好的做朋友不是嗎?”


    “……”是啊,已經是朋友了,他和阿阮早就沒了關係,又何必還心存幻想。


    “好,隻要是你希望的,我就為你辦到。”他轉身麵帶一絲淺笑,雙手按住傅阮的肩膀道:“你暫時不要暴露身份,我怕他們會因此生變。公主哪裏,我自會去說。”


    宋夑還是對她極好,傅阮知道,心生感激,但也隻有感激之情。


    “時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說完抿了抿嘴,然後輕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便走了。


    其實,他對她早就放下了。


    傅阮沒想到自己睡了一覺起來,就能見到顧庭筠了,高興的藏不住表情。


    今日一早,南夷士兵前來稟告晗月公主說是顧庭筠跟蕭鈺帶兵打上來了,對方人多勢眾,而他們幾千餘人根本不是其對手,很快就被攻了進來。


    本來焾丘留下五千人,可是晗月公主為了宋夑霸占著邊關城不讓分毫,於是兩國鬧得有點不好看,焾丘就偷偷撤了兵。


    想著一來涼國打來,他們可以及早抽身,二來涼國若是兵馬強盛便也不想去支援,就這麽不聲不響把南夷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表姐,涼國蕭鈺將軍在城樓下想與你談判,你趕緊去吧。”樓玉迦匆匆趕來焦急地說道。


    晗月公主洗梳完後,穿戴整齊,表情肅然地說道:“放心好了,我自會處理。去把鄭懐放了。”


    涼國這迴是帶足了人馬,與其拚殺起來沒什麽勝算,就此和解才是正道,晗月公主作為未來的首領繼承人,自然明白其中局勢如何,到現在南魏也沒有派人來,那就說明那隻老狐狸真的在等他們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


    傅阮本想跟著晗月公主等人前去城樓上,卻被樓玉迦拉住,他淡淡地看著她說道:“之前你毫無反抗的跟我走,就是為了想進來這裏勸和是嗎?你同宋夑認識對不對?”


    傅阮點了點頭,“因為不想我們最後都被南魏算計了,所以我們才來這裏提醒你們的,雖然行為上有點太蠢了,畢竟你們南夷人是遊牧民族,傳說非常殘暴,來這裏就是送死。”


    “不,不是所有遊牧民族的人都這樣,你說的是焾丘人,他們才是最沒有人性的,其實我們先祖有一半中原人的血統,性子沒那麽可怖的。”他笑了笑說道。


    傅阮有些訝異。


    “走吧,我帶你去找鄭懐。”樓玉迦帶著他去了地牢裏,路上他問傅阮,“宋夑是你什麽人?”


    “一個很好的朋友。”


    樓玉迦鬆了口氣,似有些歡喜。


    可還沒有高興的太早,就被傅阮接下來的話,打碎了希望,“我心悅之人就在城樓外。”


    樓玉迦僵住,深深的吐了口氣,“你來這裏有一半是因為他吧。”


    傅阮點了點頭,臉上溢滿甜蜜的笑。


    走到黑漆漆的地牢裏,就見鄭懐被關在滿是肮髒的牢籠裏,看起來真可憐。


    不知道他見到自己會不會高興的想哭。


    “鄭懐。”她輕輕地叫了一聲。


    起先地上的人還沒什麽反應,於是她又喊了聲他的名字,於是那人就跳了起來,火急火燎地衝了過來,扒著木柱,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盯著傅阮眼淚吧啦吧啦往下掉,“阿阮,你怎麽來了?你是來救我的?”鄭懐被感動地哭的稀裏嘩啦。


    傅阮搖了搖頭說,“我們是來跟南夷和解的,庭筠他們已經在邊關了,我就是順道過來帶你出去。”


    鄭懐表情僵了僵,然後哭的更兇了。


    “……”先前鄭懐受了傷,被打的像條狗一樣也沒見他哭,怎麽這會兒哭成這個樣子了,樓玉迦有點無語。


    帶鄭懐出去後,想讓他洗漱了一番,在吃了好些東西就前往城樓處。


    他惡聲惡氣地說道:“把城樓打開。”


    南夷人便開了門,蕭鈺他們其實也很懵啊,原本以為他們肯定要掙紮一下下,打的頭破血流的,結果他們公主直接把人放出來,還送來了求和書,一時半會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傅阮跟著鄭懐一道出去了,見到蘇彧他們開心地打了個招唿。


    “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蘇彧嚇得差點從馬背上滾下來,他身體都激動的抖了又抖,手腳都在發軟。


    趙瑾臨也一臉見鬼似的看她。


    “顧庭筠呢?”她掃了一圈竟然沒有看見顧庭筠有點不高興了。


    “快去找王爺,就說事情一切順利,傅阮姑娘也在這裏。”蕭鈺對副將說道。


    “傅姑娘你怎麽會在這裏?”蕭鈺十分好奇。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啊。”隻是說完這句話傅阮看向趙瑾臨的眼神特別的意味深長,看的趙瑾臨頭皮發麻。


    想到蘇止瑤傅阮有點擔心,便仰著脖子問樓玉迦:“跟我一起的那位姑娘現在在哪裏?”


    樓玉迦都忘記蘇止瑤,想到那姑娘會被那人欺負,便吩咐人去那人住的地方,把人帶來。


    “這就讓人去叫來。”


    “蕭將軍,請進城吧。”城樓上晗月公主和氣地說道。


    蕭鈺點了點頭,便騎馬進去。


    趙瑾臨從馬上下來,與傅阮步行而去,他問,“從京州到邊關咱們沒日沒夜花了將近半月才到,你怎麽好像比我們想到啊?還有你一個女兒家,膽子這麽大?敢一人孤身前來。”


    傅阮微笑,“你沒聽到我剛才跟樓玉迦說還有個姑娘嗎?我跟她是一起來的。”


    “你們兩個姑娘膽子太大了。”他搖著頭有些咋舌。


    傅阮故作神傷地搖搖頭,歎息道:“追夫之路太過艱難了,等會你就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麽趙瑾臨總覺得背後發冷。


    顧庭筠迴來時一臉鐵青的看著那正和蕭鈺蘇彧坐在一起的傅阮。


    無視了堂內一縱人的臉色,拉起傅阮就往外走。


    晗月公主一臉茫然,蕭鈺解釋道:“方才是戰王顧庭筠,剛剛那位姑娘是他的夫人。刺瞎瞞著王爺來邊關……王爺唯恐是生氣了。”


    夫人……


    樓玉迦收緊了手指平生難得對一個姑娘有點好感,結果已經嫁做人婦了,難受。


    顧庭筠臉色鐵青地看著她,“誰讓你來的?”


    他生氣,傅阮知道自己做錯了,低著頭也不反抗,一副乖巧的樣子。


    “問你話呢?誰允許你來這裏了?萬一你出了事誰給我賠個媳婦兒”顧庭筠氣的恨不得掐死她,可又不想傅阮在邊關都平平安安的,到他手裏就變成了一具屍體,媳婦兒被自己掐沒了,心裏憋著氣悶又無處發泄,對方又這般乖順,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說也說不得,他心口憋的有點難受。


    傅阮抬頭看他一眼,見他冷著臉又難過的表情,也心疼的很,便伸手摸摸他的臉道:“我就是擔心你才來的,再說我又不是一個人來的,一路有人保護著,不也到現在平平安安地見到你嗎?”


    “你跟誰來的?男的女的?”顧庭筠抓住了重點。


    “女的,趙瑾臨的未婚妻。他們江湖人武功高強,跟這樣他們來也放心,如果沒有遇到他們,我自己就是一個人來,說不定半路上就……”


    “你閉嘴。瞎說啥呢?腦子壞掉了?”說完就把傅阮緊緊的抱在懷裏,天知道他有多麽想她,可如今將她抱在懷裏,又是顯得那般不真實。


    傅阮嘿嘿一笑,窩在他的懷裏撒嬌。


    下午蘇止瑤等人才來,看到傅阮時朝她微微一笑。


    “沒被人欺負吧?”傅阮假模假樣地關心一句畢竟蘇止瑤這樣的人,很難有人會欺負到她頭上,她不欺負人就不錯了。


    “如果沒人來找我的話,那人就要被我打廢了。”她笑靨如花,像是寒冬臘月裏盛開的梅花,嬌豔清冷而堅毅。


    趙瑾臨從來沒有見過蘇止瑤,此時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豔。


    蘇止瑤也看到了趙瑾臨,朝禿頭們揮了揮手道:“把他抓起來捆好,咱們迴洛陽。”


    “你是誰?憑什麽捆我?看你長得漂亮,行為這般霸道嗎?就算我長得玉樹臨風,風華絕代,你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把人擄走啊?”趙瑾臨一聽就不樂意了,看蘇止瑤的眼神都變得沒方才那般驚豔,此時看她就像在看神經病。


    “趙瑾臨,你我有婚約,咱們還是迴去就立刻成親吧!”蘇止瑤站在原地雙手環胸不急不慢地說道。


    趙瑾臨聞言一愣,她就是那個跟他有婚約的蘇止瑤嗎?不是說她長得奇醜無比虎背熊腰嗎?可眼前這個如花似玉的沒人,身材高挑十分有料,哪裏跟傳言一樣…


    趙瑾臨懵了。


    有這麽個沒人也不錯,不過看起來脾氣有點不太好,不過沒關係他就喜歡性子潑辣有挑戰的。


    “行行行,跟你迴去就是。”還特不要臉的伸出手,“綁我吧。”


    蘇止瑤愣了,就這麽輕易跟她走了?


    果然都是看臉呢,傅阮十分鄙視趙瑾臨的行為。


    “傅阮,我們就此別過了。”蘇止瑤對傅阮微笑道。


    “天都快黑了,不等明天再走!”傅阮無語地問。


    “怕夜長夢多,還是早點迴去微妙。”說完蘇止瑤一行人大搖大擺地就走了,此番沒有白跑一趟,真是令她滿意。


    “明日我就迴草原與父王稟明此時,希望咱們兩國可以一直交好下去。”晗月公主對顧庭筠道。


    “不,公主暫時不用,並且還要對外傳出咱們已經打起來的消息,並且情況不太樂觀。南魏想做黃雀,那我們就做黃雀身後的那隻鷹吧。”顧庭筠冷笑一聲,晗月公主看的心口一跳,這個戰王長得雖然英俊逼人,可是剛剛冷笑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晗月公主越發覺得沒有跟涼國打起來是件好事。


    “是,都聽王爺安排。”晗月公主道,連忙喝口茶壓壓驚。


    十萬精兵駐守邊關,如果銅牆鐵壁那般,帶給人們無比堅固的安全感。


    鄭懐整日都是哭唧唧地模樣,不是看著傅阮就是看著顧庭筠。


    當年他就是無法接受傅阮跟顧庭筠苟合在一起,於是借著去邊關再也不打算迴京州了,可如今又見麵了,整日看著他倆如膠似漆的模樣,心裏仍舊不是滋味。


    傅阮故作鎮定,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院子裏那兩隻正在追逐的蝴蝶。


    “我聽說你在邊關成親了?”無視鄭懐哀怨的目光顧庭筠冷冰冰地說道。


    鄭懐一愣,聽說,你聽誰說的?


    “是……是啊……”鄭懐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傅阮猛地看向鄭懐,驚訝的合不攏嘴。


    “唉,就是酒誤人啊。”鄭懐擦了一把淚,他剛到邊關後,平息了事情後,就去外麵喝酒,喝的伶仃大醉後,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姑娘,然後就把人家給……


    說多了都是淚,那個時候他心中仍然還對傅阮沒死心呢,可礙於毀了人家姑娘清白,於是隻好娶了人家,如今連孩子都快生了。


    “那你夫人呢?”傅阮問,前頭段時間邊關這麽亂,作為鄭懐的家眷,是不是也被關了起來。


    “早在南夷對邊關發起作亂,我就命人把他們送去平陽了,已經派人去接他們迴來了。”鄭懐道。


    “你倆啥時候成親呐?”突然鄭懐陰惻惻地問。


    “等戰事平定之後,我便與阮阮成親,到時候你帶著夫人孩子來喝喜酒。”顧庭筠心情極好地說道。


    鄭懐心裏不是滋味,“我恐怕那個時候來不了,因為我已經不打算迴去了。京州我也沒什麽親人,在這邊還有他們一大家人要照顧,其實邊關挺好的,自由自在。”說完還感歎一聲。


    “……”顧庭筠無語。


    “哦對了,宋夑也在這裏,你見到他了沒有?”鄭懐道。


    顧庭筠一驚,目光陰沉地落在傅阮的身上。


    “額,我見過了,能勸服公主宋夑功不可沒。”傅阮大大方方地看著他,實話實說。


    “他怎麽會在這裏?”那家夥不是離開涼國了嗎?現在怎麽會在邊關?難道他還沒有對阮阮死心嗎?


    “晗月公主看上他了,如果不是宋夑的話,平陽可能都不保。”鄭懐說道。


    “……”顧庭筠臉色好了不少。


    “之前阿燮跟我說他去塞外了,可能就是那個時候認識公主的吧,最後被公主看上了。你別說這個晗月公主跟宋夑是真的相配,希望他能接受公主千萬別錯過她。”傅阮道。


    “你真的覺得?”顧庭筠笑。


    “真覺得。”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老愛吃醋,她都是他的人了,幹嘛還以為她隨時都會跟宋夑舊情複燃似的表情。


    晚間用膳時,顧庭筠不想看見宋夑決定跟傅阮獨自在房裏用膳。


    晗月公主不愚笨,她是個很聰明的人,自然明白這幾人之間的不尋常。


    她重重的把筷子擱下,“不吃了。”


    “表姐心情怎麽突然不好了?”樓玉迦被晗月公主嚇了一跳,不明就裏的看向她。


    怎麽突然就生氣了?


    忽然也想到了什麽,他踢了踢一臉冷淡的宋夑,小聲道:“你去哄哄她。”


    宋夑不以為意,沒把樓玉迦的話放在眼裏。


    他幾時要去哄別人了?這輩子除了傅阮,別的都算個啥。


    晗月公主臉色更加難看。


    她知道宋夑對戰王夫人都意思,可她又沒有資格過問,隻是心裏難受而已。


    想到這麽個冷冰冰的人,喜歡上別人,那溫柔,那柔情,都曾經給了別人,心裏有著說不出的嫉妒。


    “別再去傷害一個愛你的姑娘。”樓玉迦無奈地說道。


    宋夑怔了怔,站起身就走。


    “宋公子你我朝夕相處半年有餘,卻仍然對我置之不理許是你我有緣無分吧。”晗月公主語氣悲涼地說道,就算是做不了相愛的人,做個朋友也行啊,可他整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哪怕她在如何喜歡他,也終究會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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