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冬季的日子,秦悅異常忙碌,馬不停蹄地儲存食物,還在木屋邊辟了間草棚,堆滿了木柴。


    屋外時而湧動的狂風,仿佛在預兆著寒冬將至,狂風刮著茅草唿唿作響,讓秦悅不由得擔心起在漫無邊際的平原裏,這一隅小屋能否安然度過寒冬。


    這段日子得益於頻繁的跑步以及深蹲拉伸練習等各種鍛煉,秦悅如今拎著兩桶水也能氣兒都不喘。還是站在那條界線不曾往前挪,她射出的木箭已能堪堪挨上木耙,隻是力道尤有不足。


    連日的狂風卷地的陰天過去,秦悅和梁簡這日決定把壕溝旁的一圈,圍上木柵欄。


    原本秦悅想等到春日種上一圈荊棘,待開滿荊棘花也算是一處花香怡人的小院落。


    隻是連日來的狂風亂做,吹落了院子裏搭起的杆子上的魚幹無數,讓她連日的勞苦染上塵土,她不由得氣悶。


    想著圍上木柵欄好歹能給風添點阻力,院子裏的東西也不至於刮到外頭去,還能晾曬衣物,於是就給提上了日程。


    兩人先是各自拎著石斧,砍了木材搬到院子裏的空地上,又在壕溝一圈挖了半深不淺的坑洞,將截好的小腿粗的樹幹埋在裏麵,又扔了碎石子和了河裏的淤泥在坑裏。


    實打實地圍了一圈,隻在正對木屋大門處留了處缺口,那裏原本放了斷粗木,之前充做獨木橋,現在給扔了,拿樹幹並排綁成塊木筏架在壕溝上。


    秦悅歡喜地踩上去,還挺結實的。


    壕溝那一圈木柵欄圍的嚴實緊密但也留了縫隙,秦悅的想法沒變,等春天到了,還想移些叢林裏的荊棘栽上,得留出位置來。


    那處缺口梁簡有自己的想法,他在缺口左右立了兩根滾圓的粗木,底端牢牢陷入泥地裏,頂端上立了架子鋪了茅草,搭配一圈的木柵欄,像極了古詩裏深山院落前的柴門。


    想不到他還有這番詩意,秦悅笑眯了眼打趣他,“我還以為你是個無趣的工科男。”


    “不是你喜歡?”梁簡反問。


    秦悅怔愣,很快反應過來,他是迎合她的喜好,頓時沒了聲,忙不迭地細細欣賞著,心中很滿意。


    “嗯,很喜歡。”她小聲說了一句,又聽見一聲愉悅的低笑。


    梁簡輕輕勾起唇,沒再說話。


    柴門內側固定了一扇木門,看著極簡陋,留有縫隙的樹枝頂端還參差不齊,不過在這裏頗有一番野趣。


    那個代替了獨木橋的木筏,梁簡也有別的用處,朝木屋那頭固定在底部木柱兩端,另一頭綁了兩根粗繩,繩子穿過木門茅草簷下的橫木,固定在門內兩側釘入地麵的木頭上。


    這頭粗繩拉起,那麵木筏便牢牢貼上去,類似於古代城牆前護城河上的吊橋,可防守可出行。


    秦悅看了驚奇不已,這可比之前的獨木橋強太多了,天知道她迴迴走過獨木橋時那副心驚膽戰的樣子,生怕掉溝裏了。


    她這兒摸摸那兒碰碰,對院子的改造滿意地不得了,大方地給了梁簡一個香吻,惹來他無奈的笑。


    第二天一大早,梁簡便出門狩獵去了,秦悅在滿室陽光下起了床,拿了漱口杯和木盆出去,簡單的洗漱一番。


    她擯棄了經常塞住牙縫的樹枝刷子,精細地削了根牙刷樣式的木條,用尖銳的骨針鑽了細細的小孔,把野豬毛發細細的穿進去固定在上麵,拿剪刀仔細修剪後,一隻遠古牙刷便出爐了。


    她又依樣畫葫蘆地在做了一根牙刷給梁簡,因此這些日子兩人用的都是自製的牙刷,上麵灑上細鹽刷牙,頓感口腔清潔不少。


    唯一遺憾的是,她洗頭洗澡通常都隻能用清水洗,為避免頭發出油洗不幹淨,她隔上四五日便抹上草木灰洗一次。


    衣服也是拿草木灰消毒清洗,秦悅不由感歎,在沒有肥皂的年代裏,草木灰還真是萬能的。


    連她幾個月裏來的幾次大姨媽,拿薄獸皮縫做月經帶的裏也是塞的草木灰,這法子倒不是她從部落裏偷學的。黑岩部落的女人都是拿塊石片或是樹葉刮掉腿間流出的汙血,然後渾不在意地忙碌著,當時看得秦悅目瞪口呆。


    總之這是一個無比落後的時代,秦悅是個知足常樂的人,能有現在這樣的生活,她心裏很滿意。


    她站在屋外,仰望萬裏無雲的晴空,湛藍湛藍的看得人心曠神怡,以前她隻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見過這麽藍的天,但這這裏隨處可見。


    她如國王巡視領土般圍著木屋轉了一圈,掃視了整個院子,想著來年春天種幾顆果樹在屋前屋後,秋季能吃果子,盛夏的時候還能乘涼。


    梁簡出了門,秦悅草草轉了一遍,便獨自出去繞圈跑步,做深蹲,一係列鍛煉下來,麵色紅潤不少。


    秦悅看著自己的手臂大腿,總覺得沒有之前瘦弱了,不知道後麵會不會長出壯實的肌肉來。


    迴了院子,她燒了熱水清洗了身體,倒水時路過草棚,想到草棚裏堆的高高的木柴大半都沒劈了。


    之前梁簡每迴狩獵迴來,都會拿石斧劈開,秦悅停了腳步,想著她如今力氣大了不少,便放迴木盆拿了石斧出來。


    等梁簡迴來時,天邊掛著的太陽逐漸西斜。


    院裏空地上雜亂無章的放置著四分五裂的木柴,中心的嬌小身影正揮汗如雨的掄著石斧砍柴。


    梁簡眉梢染了笑意,一手拖著野羚羊,倚在院門邊,靜靜地看著她。


    夕陽下的小人仿佛鍍了一層柔和的光,尖尖的下巴處匯聚著汗滴落在石斧上,看著如女漢子一樣的人卻有種別樣的美。


    秦悅劈不動了,石斧已經有些鈍了,刀口參差不齊,到後麵砍柴越發費力。她鬆開固定在木柴上的石斧,一手撐著腰,一手擦汗,側身時餘光瞥見柴門處佇立的高大身影。


    “你迴來了?”她抹掉汗水,一臉喜色道。


    看見他腳邊肥碩的野羚羊,笑的更歡了,這種野羚羊長相和地球上的羚羊極其相似,但肉質鮮美,瘦而不柴,尤其是抹上蜂蜜考了最是鮮嫩可口,令人食指大動。


    梁簡不知從何處帶迴來了蜂蜜,秦悅在烤肉的時候抹上一點,兩人都比平日裏吃的多了近半。


    不過短短時日,那罐果殼裏裝的蜂蜜就少了一半,蜂蜜稀缺珍貴,秦悅擔心後麵沒得吃,後麵便隻偶爾抹一次。


    有一次烤野羚羊肉時,抹上一層蜂蜜和鹽,口感到現在她還迴味無窮。


    見她盯著野羚羊笑得像偷了腥的貓,梁簡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放下弓箭和幾個果子,一手拖著野羚羊扔下一句“我去收拾一下”,便出了院門去往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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