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斐,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近距離觀察對手的底牌,而且我總認為這個招數一定有它的軟肋和缺陷,隻是到現在為止沒有發現而已。”


    李驚雲沉吟道。


    “能夠把屍體操縱到這個程度的,一定是禁術修煉方麵的絕頂高手,普天之下也沒有幾人,絕不可能在戰場上大規模使用的,所以這點你大可以放心。”


    阿斐繼續勸阻道。


    “阿斐,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不方便跟我說,這樣千方百計地勸說我不要與吐蕃隊交手,完全不符合你一直以來的風格啊。”


    李驚雲覺察到了一絲異樣,狐疑地說道。


    “我……怎麽會瞞著你呢?隻是這件事實在是太危險了,我有點擔心。”


    阿斐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


    “阿斐,你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會說謊,不用別人揭穿,自己全都表現出來了。不要有任何顧慮了,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李驚雲注視著阿斐的眼睛,堅定地說道。


    “操縱屍體其實是蠱術的一種,而蠱術是西南部的苗族世代遺傳的一種極為神秘的巫術,一般都是傳女不傳男。倘若有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苗女,她所養的蠱蟲就是天底下最陰毒的蠱蟲,一旦被下了此等蠱蟲,將沒有任何解救的辦法,隻能任人宰割。”


    “能夠把屍體操縱到這種程度,多半就是我剛才說的純陰之體的苗女所操控的蠱蟲,一旦被這樣的巫女盯上了,幾乎沒有任何幸免的可能,必定會淪為對方蠱毒的犧牲品。”


    “你我雖然在武功上的修煉小有成就,可是在蠱術方麵卻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如果冒然和對方作對,恐怕會兇多吉少。”


    阿斐連番解釋道,神情已經極為動容。


    李驚雲和王忠嗣已經吃驚地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如果對手真的像阿斐描述的這麽厲害的話,哈裏斯豈不是白撿了一條命,整整與對方纏鬥了一柱半香的時間,最後還硬生生地扳平了比賽,雖說最後有點僥幸吧。


    “阿斐,或許不是你想象的這個樣子。你看看哈裏斯,他不也什麽事都沒有嗎?”


    李驚雲遲疑道。


    “蠱術不會立刻生效,或許哈裏斯已經中了某種蠱毒,命不久矣。總之,我不希望你冒這個毫無意義的風險。”


    阿斐堅定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阿斐娘子說的不無道理,驚雲,你這次不妨聽別人一句勸吧,能不和吐蕃隊交手盡量還是不要交手了。要知道,你是高貴的玉器,那些吐蕃死屍隻是低到塵埃裏的瓦片,你又何必用自己這個玉器和瓦片相碰撞呢?”


    王忠嗣思慮了良久,也勸說道。


    “讓我再考慮一下,畢竟下一場我們的對手是天竺隊,先過兩天和天竺隊比賽完了再做決定吧。至於吐蕃隊表現出來的異樣,王將軍還是應該向皇上及時匯報一下,畢竟造成了不大不小的混亂,雖說沒有引發什麽安全事故,可是造成的反響還是很惡劣的,直接影響了全場觀眾觀看比賽的心情,對今後的影響還是很深遠的。”


    李驚雲皺著眉頭說道。


    “這個倒是不用我們來代勞了,自然有負責蹴鞠比賽的官員們向皇上匯報的,至於皇上會做出什麽決定,也不是我們所能預測的。或許,用不著我去申請取消吐蕃隊的比賽資格,皇上已經先一步做出了這個決定。”


    王忠嗣笑著說道。


    “啊?”


    李驚雲長歎了一聲,突然發現自己剛才的想法有些毫無意義,因為真正決定比賽走勢的根本不是自己這三個人,而是高高在上的唐玄宗。弄了半天,自己是“皇上不急太監急”,白操心一場。


    阿斐此刻已經在心中默默地祈禱,希望皇上能夠當機立斷,做出明智的決定,省的李驚雲等人置身於毫無勝算的危險境地。


    三人各懷心思,一路上便不再說話,認識這麽久以來第一次出現這種尷尬的境地。


    好幾次王忠嗣想主動說話,化解這種尷尬的局麵,可是話到嘴邊卻都硬生生地忍了下去,總是感覺在找不到完全妥帖的話語之前,沉默遠比冒然開口說話要明智的多。


    馬車內的空氣似乎都已經徹底凝固了,簡直比三九天的寒冰還讓人肝膽生寒。


    李驚雲猶豫了很久,終於率先打破了僵局,說道:“我想去摸摸一個人的底細。”


    “我陪你去!”


    阿斐幾乎是脫口而出地說道。


    “你知道我想去摸誰的底細嗎?”


    李驚雲眼前一亮,笑著問道。


    “吐蕃國師。”


    阿斐略顯得意地說道。


    “知我者,阿斐也。”


    李驚雲也開心地笑了,剛才觀看比賽的過程中心情一直處於極度壓抑的狀態,此刻他才終於解脫了自己。


    “你們兩個,不要總當別人不存在好不好!”


    王忠嗣氣唿唿地說道,不過他的眼中卻充滿了笑意,一點怒氣衝衝的樣子都沒有。


    “我們兩個說話,你就別再插話了,就權當自己不存在了好不好,不要沒事總喜歡刷刷存在感,很容易被徹底雪藏的。”


    李驚雲笑著提醒道,用手在咽喉部位輕輕一劃,表達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王忠嗣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意湧上心頭,全身的冷汗一瞬間都下來了,再也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和響動。


    李驚雲看到王忠嗣如此聽話地閉上了嘴巴,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附在阿斐的耳邊輕聲說著話,好像是在交待什麽重要的事情。


    阿斐一邊聽,一邊頻頻地點頭,期間還好幾次詭異地看了李驚雲一眼,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王忠嗣像個木頭人似的杵在那裏,既不敢說話,也不敢動,看著兩人咬著耳朵說悄悄話,明顯是不想讓自己聽到,心中的好奇和求知欲更加強烈,簡直像一萬隻螞蟻在身上爬一樣,要死的心都有了。


    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王忠嗣如釋重負地長籲一口氣,腿腳麻利地從馬車上跳了出去,頭也不迴地氣鼓鼓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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