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要是敢把歪腦筋動到咱倆身上,讓他這輩子再沒有後悔的機會!”


    阿斐點了點頭,冷冷地說道。


    李驚雲感受到了阿斐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鬱殺氣,不由地對其他參賽選手感到默默地悲哀,希望別有不長眼的人來觸黴頭,否則就隻能對他默哀三秒鍾了。


    山腳下的金吾衛隊長走到群雄身前,示意比賽即將開始。緊接著,他用火棉點燃了一根又細又長的熏香,然後用熏香上的火頭又點燃了一根又粗又長的炮仗。


    “咚!”


    一聲巨響過後,所有參賽的武林人士都動了起來,有的像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在山峰上跳來跳去,有的則像一隻飛不高的野雞,拚勁全力飛出去兩三丈,喘口氣定定神又繼續往前飛,更多的武林人士則是手腳並用,也不管姿勢雅不雅觀了,隻要速度上去了就可以。


    李驚雲和阿斐本來還或多或少地有一些鬥誌,可是看到其他參賽選手這樣不成器,心裏剛剛燃起的鬥誌瞬間都涼了半截,身形微微一晃,便雙雙來到了眾人的前方。


    幾百名武林人士同時攀登一座山峰,而且彼此之間的距離並不太遠,甚至可以說是摩肩接踵,像極了一小撮蝗蟲在莊稼地裏肆虐,或者是一群猴子爭先恐後地在猴山上嬉戲。


    “這兩人好快,都想想辦法,讓他倆慢下來!”


    當即就有人發現了李驚雲和阿斐二人,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李驚雲頓時聽到了背後傳來陣陣風聲,他剛想提醒阿斐加快腳步,躲開身後的這些暗器。沒承想還是晚了一步,阿斐已然拔出了金蛇軟劍,迴身一劍橫掃過去,讓這些暗器從哪兒來的又飛迴哪兒去了。


    “啊!”


    “哎呦!”


    ……


    身後頓時傳來七八個音色各異的慘唿聲,有的人慘唿聲格外地冗長,似乎是腳下不慎跌下了懸崖,這迴是背後傷人沒得逞,反倒摔了個粉身碎骨,遺臭萬年。


    “唉,這樣也好,不立個下馬威,效仿的人多了,場麵更不好控製。”


    李驚雲暗暗歎了口氣,為那些膽敢背後偷襲他倆的人默哀了不到一秒鍾,緊接著加緊了腳步,瞬間拉開了與其他選手的距離,既讓他們斷了背後偷襲的念頭,又間接地保住他們脆弱不堪的小命。


    阿斐好似明白了李驚雲的心思,也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同時把金蛇軟劍收迴了劍鞘之中。


    誰知,身後突然傳來“叮叮當當”的刀劍撞擊之聲,原來是那些彼此之間距離較近的武林人士已經捉對廝殺了起來,有的人顯然已經殺紅了眼,渾然忘卻了還在比賽登山,殺完了一個人,又去殺另一個人,整座華山北峰一瞬間變成了修羅道場,不斷地超度那些實力不濟的武林人士的性命。


    “別看了,有幾個人趕上來了!”


    阿斐出聲提醒道。


    李驚雲迴頭一看,可不是嗎!已經有七八個人施展出了巧妙的身法,成功避開了那些捉對廝殺的武林人士,奮力向山頂攀爬起來。


    “好,先拿下名次再說,這個比武大會現在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以後的項目還怎麽比啊!”


    李驚雲苦笑著搖搖頭,專心致誌地向峰頂攀登起來。


    二人的輕功身法幾乎可以與風無痕相媲美,已經是遠遠超過了普通的武林人士,沒過一會兒工夫,就率先來到了峰頂。


    阿斐自始至終跟在李驚雲的側後方,已經抱定了保護他的心思,並甘願把第一名的位置讓給他。


    李驚雲知道阿斐的心思,心中感到一陣溫暖和甜美,二人之間的關係早已經超脫了朋友關係,越來越像一對生死與共的情侶。本著“男主外,女主內”的傳統思想,武林大會讓李驚雲拿第一名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況且,二人一榮俱榮,無論是誰拿到了冠軍,另一人都會與有榮焉,比自己拿了冠軍還要開心。


    “張三,阿斐,你二人果然沒有辜負我的厚望,分別拿到了第一、第二名的好成績,希望你倆再接再厲,再創佳績!”


    王忠嗣開心地站了起來,拍掌叫好,完全是一副為二人加油鼓勁的啦啦隊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名剛正不阿的比賽評委。


    “名次不重要了,下麵打起來了,死傷慘重,咱們快去救一下吧!”


    李驚雲一口氣還沒喘勻,急匆匆地叫道。


    風無痕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準備飛身下山。


    “風副幫主,你作為評委,怎麽能擅離職守?”


    王忠嗣不陰不陽地說道。


    李白此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剛想要站起來,看了一眼王忠嗣,猶豫了一下,張開口勸道:“皇上的本意絕不是讓江湖中人互相殘殺,這樣下去,這些習武的人才都死光了,還怎麽選拔優秀的習武之人,豈不是辜負了皇上的美意?”


    王忠嗣明顯也猶豫了,用手撚著胡須,沉吟了半晌,這才慢悠悠地說道:“這樣吧,誰也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突然事件,你們二位身懷絕技,可以便宜行事。我就坐鎮在峰頂,統計其他選手的名次和積分情況。”


    風無痕看著王忠嗣慢吞吞的樣子,心裏像一百隻小貓爪子同時在撓一樣,差點當場和他翻臉,好在最終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和王忠嗣撕破臉皮。


    “張三,阿斐,你倆都是參賽選手,既然已經登上峰頂,絕不可擅自離開,耐心聽候評委的吩咐,否則以違規論處。”


    王忠嗣盯著李驚雲和阿斐說道,語氣中有一種不可違抗的威嚴。


    風無痕和李白身形一晃,已然朝著山下疾奔而去。


    由於北峰的峰頂極為寬廣,形似一個巨大的平台,站在峰頂之上視線完全被遮擋住了,根本看不見山腰以下的情景,因此峰頂上的人隻能幹著急,不知道下麵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況了。


    李驚雲此刻已經有些坐臥不安起來,一會站起來走到峰頂邊緣處向下了望,一會又迴到王忠嗣的身邊坐了下來,用眼角偷瞄他的神情,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允許,也好下山去救護那些危在旦夕的武林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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