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各方人員,都開始動了起來。而籠月崗周圍有規律地插滿了各色旗幟,中心位置,一杆挑天大旗也高高豎起,旗麵一丈乘六尺,三山盟三個繡金大字隨著旗幟擺動,熠熠生輝。


    “三山盟?”


    狐麵女看著餘天一拍拍手,將最後一根旗子插到位,有些疑惑不解。


    “嗯,三山盟是我在玄極和幾個小宗門組建的聯合組織,旨在危難之際,能夠互相守望,不至於讓一家獨自麵對困境。”


    餘天一微微一笑,招徠玄極、東極天的武者,若是不能夠將人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一切都白忙活了。隻是,他個人想要控製如此多的武者是不可能的,而狐麵女可是十重天武者,雖說還未完全掌握武道真意,但是以她的實力,在不發生群戰的情況下,力壓群雄、威懾宵小是絕對沒問題的。


    而打出三山盟的旗號,也正好符合剿魔聯盟的意義。同時,此戰若能順利剿滅大魔頭,對於提升三山盟的名望非常有利。


    狐麵女挑挑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你這旗子的擺位,像是一種法陣。”


    “姑娘慧眼如炬,這是一種增強氣勢的法陣,一眼望去,會覺得這麵旗幟氣勢恢弘,讓人心生敬畏。”餘天一指了指那麵迎風招展的大旗,“到時候還望姑娘能顯露一兩手,震懾一下群雄,否則這群人得不到控製,一盤散沙,若真遇到大魔頭,被他逐個擊破,那就糟了。”


    “原來你是打的這個主意,到時候力氣我出了,好處都被你拿了。”


    狐麵女輕笑,餘天一盯著她的眼睛,他知道這個姑娘之前的容貌絕對驚為天人。


    “姑娘這話太見外了,對了,和姑娘認識這麽久,還不得知姑娘芳名,實在有些不妥。”餘天一拱拱手道。


    “阿幺。”


    狐麵女優雅地轉身,往阿虎那邊走去,留下餘天一立在原處。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籠月崗附近聚集的武者漸漸多了起來,爭鬥也漸漸多了起來。特別是玄極武者與東極天武者之間的矛盾,東極天諸大派與東極天遊俠之間的矛盾,基本上已經無法調和。漸漸的,玄極武者與東極天遊俠之間竟然有聯合的趨向,若非餘天一及時讓阿幺出手,以絕強之姿讓幾方人馬心底生寒,恐怕此時的籠月崗已是血流成河。


    玄極武者,東極天遊俠,東極天諸大派,三足鼎立,占據籠月崗三個方位,將三山盟圍在其中,並未直接進入旗幟籠罩的範圍,而且中心位置,也不是他們想進來就能進來。


    小貓在周圍布置下數座殺伐大陣,其中又穿插著數十座大小不一的困陣和幻陣,那些意圖不軌的家夥,剛摸進來,就被轟的連渣都不剩。


    “你先前派出去的人總共任務目標也就六七百人,現在周圍,恐怕不下一千人吧。”


    即便是強如阿幺,麵對這麽多的五重天武者,心裏也是有些發怵。


    “我也沒想打,大家對於剿魔的事情如此上心。不過不用擔心,我們不算是他們的敵人,大魔頭才是。他們也知道大魔頭不好對付,所以暫時還不會對我們動手。”餘天一笑道,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今天是半月之期的最後一天,肖齊、周雲龍、徐銀清三人迴來了嗎?讓小貓姑娘盯緊一些,以防被法陣誤傷了。”


    “放心吧,小貓一直盯著法陣,不會讓你三個手下出岔子,隻是各方勢力雲集,誰都想做剿魔聯盟的主事人,這事你怎麽辦?”狐麵女沉聲說道,“玄極、東極天遊俠各派出十名代表前來問話,現在就差東極天諸大派的代表了,這事得盡早拿主意,否則你的如意算盤就要落空了。”


    “我心中有數,無非也就是看誰拳頭大。”餘天一冷笑一聲道,“等到他們三個迴來,就將三方勢力的代表請過來,和他們談談這個事情,實在不行,那就舉辦一場比武,打到他們服為止,就是這麽簡單。”


    阿幺撇撇嘴,餘天一說的簡單,這麽多武者,即便是選出一些代表來參加比武,也足夠他喝一壺的。


    臨近中午時分,周雲龍終於迴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吳家吳彤長老為首的吳家勢力,全是五重天武者,而且各個法陣造詣不低,最低的都有三品法陣師水平,最高的則是一名看上去老態龍鍾的長老,據說已經達到了五品法陣師的水平。


    嶽躍、雲菲也尊令過來,陳十一則率領連同其自己在內的十二名黑衣衛前來報到,顯然黑衣衛有三人永遠迴不來了,不過這個損失,他倒也能接受。正道盟隻來了封拓水,據他所說,馬相旭率領正道盟的其他長老與已和到達籠月崗的玄極其他勢力匯合。


    “公子,玄極各大宗門、家族此次前來的五重天武者,約有三百十名,其他小門小派或是遊俠來的不多,所有總人數加起來,恐怕有五百。”


    餘天一給周雲龍的時間並不充裕,從這裏趕往幽仙穀,在沒有任何阻擋的情況下,也要五六天的時間,若是遇上其他危險或是突發狀況,十天恐怕都不夠跑一趟。周雲龍用了半個月時間,跑了一來一迴不說,還成功召集諸大派以及各大家族出人出力,確實非常辛苦,這讓餘天一對周雲龍的能力也有了新的認識。


    臨近傍晚,徐銀清也迴來了,不過他可不是一個人迴來,而是被東極天諸大派的長老、弟子提著迴來的,看其身上,顯然還受了不輕的傷。


    “陣裏三山盟的朋友,何不現身一見?”


    一名大宗弟子上前,朝著籠月崗中心位置高聲喝道,一條臨時開辟出來的道路,可以直接看清籠月崗中心,那裏有一排木屋,幾個帶著動物麵具的武者在四周警戒。


    阿幺、小貓以及餘天一等人魚貫而出,看著身上傷痕累累的徐銀清,餘天一雙目微眯,陳十一對餘天一很是了解,知道他露出這種表情,便是動了真怒,而動了真怒,那就要有人要流血。


    “徐兄,這是怎麽迴事?”


    小貓打開一條通道,讓阿幺以及餘天一等人走出法陣,眾人在陣外距離東極天諸大派十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公子,對不起,我迴來晚了。”徐銀清的氣息微弱,顯然被人點了穴道,使得其無法自我運功療傷。


    “諸位是什麽意思,為何要動我的人?”餘天一冷聲說道。


    “你的人?徐銀清乃是我天劍門的弟子,什麽時候成了你的人了?”何衝虛冷笑著從人群裏站了出來。


    “未請教?”


    “天劍門,何衝虛。”何衝虛偏頭一昂,留了個側臉給餘天一,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原來是天劍門的何長老。”餘天一拱拱手,旋即又朝著人群裏太和門的長老畢幸磊拱手道,“見過畢長老。”


    原先還躲在人群裏準備摸排一下情況的畢幸磊見自己已經被人認出來,隻好從人群裏走到隊伍前麵,仔細打量著跟他打招唿的青年,不由眉頭微皺:“小友是?”


    “畢長老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托您的福,我才能乘坐渡江船,這事您忘了?”餘天一笑道。


    “原來是你!”


    畢幸磊心中一驚,當初那個小子紅膚紅發,給他的印象非常深刻,現在恢複正常人模樣,而且又高大成熟了許多,讓他一時間竟然沒有認出來,暗道一個人半年多的時間,容貌竟然有如此巨大的變化,還真是不可思議。


    “畢長老想起來了。”餘天一再次笑道。


    “想來,這次什麽大魔頭要狩獵玄極、東極天武者的消息,是你放出來的吧。”畢幸磊臉色有些不好的說道,“說說看,你將大家夥弄到這裏來,究竟有什麽目的。”


    東極天諸大派長老團的到來,讓那些先一步到達的諸大派弟子有了主心骨,合流在一塊,諸大派現在的人數已經超過了一千人,而東極天遊俠一方也有六七百人,反而玄極武者一方人數最少,撐死了五百人左右。


    盡管先前已經有派出代表進入三山盟陣中,與餘天一他們取得聯係,但是所得的信息非常少,而今長老團對三山盟發難,不管先前打生打死,有多大仇怨,現在都是圍在一塊,想知道所謂的三山盟搞的什麽鬼。


    “畢長老言重了,我將諸位召集於此,並非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是想跟大家說清楚,你們先前所得到的消息,千真萬確,確實有一名真元境的大魔頭從秘境封印中跑了出來,大肆虐殺秘境中的武者,連續造了多起駭人聽聞的血案。我想有的朋友已經在附近區域見過多處血地,那就是那個大魔頭作案後留下的證據。”


    餘天一說話動用了真氣傳聲,在場的所有武者都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他所說的話,頓時一片嘩然,紛紛交頭接耳起來,似乎在討論餘天一所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


    “既然你說那個大魔頭是被封印在秘境中的,又是真元境強者,那他為何沒有被天地之力壓死?”當即有人高聲問道,不少人皆頷首,因為他們也有這樣的問題。


    “這位朋友問的好,這也是我召集大家過來的原因,因為有天地之力的壓製,那個大魔頭應當是自斬修為或是自我封印,隻能發揮出五重天巔峰的戰力。隻是,此獠畢竟之前是真元境的強者,他已經完全掌握了武道真意,同階之中,沒有對手。我有一名手下,為了配合我們剿魔,假意投靠此魔,已經深得此魔信任,他會配合我們,將此魔引誘至此,我們隻需聯合起來,在秘境出口開啟之前,將此魔誅殺,諸位便可安心離開秘境。”


    餘天一所說的手下,自然是指姚順鼎,他現在要給姚順鼎正名,給他一個剿魔功臣的身份,就算姚順鼎不小心施展了魔功,也可以說他是被逼煉成的。到時候,就算那些武者想反過來清算,也得考慮一下他的身份,這樣的話,主動權便可以握在自己手中。


    “還可以告訴大家一件事,這個大魔頭是從武聖莊園那柄巨劍下的封印逃出來的,此魔還曾有一個響當當的名號,血道人,想必有很多武林同道聽過他的赫赫威名。”


    “血道人!”


    不少東極天的武者麵色大變,血道人在東極天所造的殺孽,就算是現在,都是人人避諱的話題,因為實在是太過血腥。


    “小友,你可確定,那人真的是血道人?”畢幸磊麵色很難看,顯然血道人用血書寫的威名,確實震懾到了不少人。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人確定是血道人無疑。”餘天一重重地點點頭。


    ······


    籠月崗外圍的一座山峰上,這個位置恰好可以看見籠月崗上的一切,姚順鼎站在一旁,邪氣青年站在他的身邊,一隻手上還抓著一個人的腦袋,正是已經昏迷的肖齊。


    “嗬嗬,沒想到過去了這麽多年,居然還有人記得老夫的名字。”邪氣青年詭異地笑道,“好徒孫,這個人是不是你上次放走的那一個?”


    姚順鼎心中一驚,連忙雙膝跪地:“請師祖恕罪,這人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所以當初我才,才放他一馬。”


    “朋友?”血道人麵露古怪道,“修了魔道功法,還想有朋友?那些所謂正道,整天對你喊打喊殺,你哪來的朋友?”


    “請師祖恕罪,弟子以後不敢了。”姚順鼎匍在地上,頭磕地咚咚響,不一會,額頭便有鮮血往下流。


    “哼,我早就跟你說過,隻要你不背叛我,我會將魔功完整地傳授給你,雖然你現在還沒背叛我,但是已經消費了我對你的信任,希望你好之為之,下一次,可就沒有什麽機會了。”


    邪氣青年冷哼,一把將肖齊甩到姚順鼎的麵前,並未說話,而是轉身離開了。姚順鼎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待其走遠,連忙一手搭在肖齊的脈搏上,還好這個脾氣古怪的師祖並未痛下殺手,隻是封住了肖齊的穴道而已。


    姚順鼎連忙解開肖齊的穴道,肖齊悠悠轉醒。


    “姚順鼎,你!”正欲聲張的肖齊被姚順鼎一把按住了嘴巴,還不時向身後看去。


    “你走吧,我現在過的很好,不需要你這樣的朋友。”


    姚順鼎沒頭沒腦地冒了一句,肖齊先是麵色微微一變,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哼,姚順鼎,我看錯你了,就算你練的是魔功那又怎樣,並不是所有修煉魔功的都是壞人,我都不介意,你倒介意起來。”肖齊似是氣鼓鼓地說道,“公子在等你迴去,他說他會安排好一切,難道你就不想迴到公子身邊?”


    “公子?嗬嗬,他自以為能夠解決我在玄極的身份,可是我怎麽看,都覺得他不可靠,我現在跟在師祖身後,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問鼎武林至尊,到時候,整個玄極都是我的。”姚順鼎不屑道。


    “姚順鼎,你真是一個吃裏扒外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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