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林泉將源源不絕的神魂之力送進陳渚的泥丸宮,那顆黑珠越來越大,但是餘天一他們並不知情。


    虎形虛影開始淡化,裏麵的神魂之力正在急劇減少。


    陳渚的房間外,三名老者手持數十顆土靈晶石,不斷地向四周扔去,每扔一顆,便有一道光華閃現。


    “救治總壇主,為何還要布陣?”


    成非空有些疑惑,這三人都是宗門裏的弟子,修為已經達到了普通長老級別,不過他們卻主動要求做陳渚的護衛,舍棄了長老的優待,一時間也成了銀月樓裏的佳話。


    “林丹師先前有交待過,替總壇主解毒期間,需要絕對的安靜,不能有任何外部打擾,所以他讓我們布置一道隔音法陣。”其中一名老者說道。


    成非空點點頭,不過看著三人布陣,卻是有些疑惑。雖然他不是很懂法陣,但是一般來說,隔音法陣不是什麽高級法陣,就算將整個小院進行隔音籠罩,隻需要十來顆靈晶石就能將整個法陣布下。


    但見三人,已經朝四方投下去進百顆靈晶石,與布置一般的隔音法陣似乎差別很大。


    成非空隻覺得這是林泉負責任的表現,並未有其他疑問,便依舊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等候結果。


    與此同時,銀月樓總壇的多名長老的居所,都有一些護衛在部署法陣或是調整法陣,身在靜室裏麵的那些長老卻並不知道這些情況。


    望天別院。


    趙元霜剛走進院內,便屏退了裏麵的一切外人,並將張鬆、雷崇海召集了過來。


    “怎麽迴事,怎麽突然把人都叫了過來?”


    雷崇海正在自己的房間參悟一門比較厲害的武技,突然被人打斷,自然是有些氣惱。


    “你們看看這個。”


    趙元霜將玉牌拋給他,雷崇海接過玉牌一看,隻見上麵刻著幾個字。


    “林有異,速準備。”


    “什麽意思?”雷崇海有些疑惑道,“這是?”


    “是餘丹師給我的。”趙元霜攤攤手,顯然是說他也不知道什麽情況。


    “他人呢?”張鬆也拿過玉牌掃了一眼,發現隻有這六個字,隨後又將玉牌遞還給了趙元霜。


    “所有的煉丹師都去幫林丹師的忙,替總壇主驅毒,他自然也在那。”


    “驅毒?驅毒是由林丹師主持的,難道說這個林,指的就是林丹師?”


    張鬆有些困惑,餘天一不過剛來一天不到,與林泉相識,估計一個時辰的時間都沒有,他為何會留信給趙元霜,說林泉有問題呢?


    “不知道,不過之前我們在大殿前的廣場與林泉見麵了,餘丹師看他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對勁。”趙元霜迴想著餘天一之前的舉動,確實發現了一些端倪。


    “他們先前就認識?”雷崇海問道。


    “不像。”


    趙元霜搖搖頭,哪怕餘天一之前與林泉見過麵,他都能看出一絲端倪,但是二人見麵,並沒有什麽偽裝情緒。若是真的有,他隻能說,這兩人太能演了。


    “沒有真憑實據,就說林丹師有問題,這事捅到大長老那裏,弄不好,還要擔個誣陷的罪名。”


    雷崇海皺著眉,他知道餘天一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他覺得應該相信餘天一的話。若是讓他知道,這隻是餘天一的直覺的話,估計從今以後,打死他都不會相信餘天一。


    “就是啊,所以這事難辦。”


    趙元霜單手揉了揉腦袋,他實在是搞不清餘天一為何會留這麽一個玉牌給他,是在警示著什麽嗎?


    “壇主,要不將這事告訴大長老如何?”張鬆沉吟道。


    “大長老這時定在主殿後的總壇主小院中留守,我們現在去,豈不是打擾了總壇主解毒?”


    趙元霜太了解大長老成非空的特性了,眾人聯手去替總壇主解毒,在見到結果之前,他肯定是不會離開的。


    “這也不行,那些不行,那我們該怎麽辦?餘丹師也真是的,說話也不說清楚,就留六個字,誰明白他什麽意思?”


    雷崇海有些氣惱,就因為餘天一留了六個字,就這個破事,讓他的武技參悟到一半卻被迫中斷。


    “我們有弟子外出嗎?”趙元霜想了想道。


    “除了雷勝和餘丹師在一起,並沒有其他弟子外出。”張鬆說道。


    “我們先在別院裏靜觀其變,若是有什麽情況,第一時間,馳援餘丹師。如果沒有情況,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趙元霜無奈地搖搖頭,情況不明,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不過,大於分壇共進退,不管餘天一是什麽目的,隻要能夠將總壇主的毒解了,這事他們就當沒發生過,餘天一還是銀月樓大於分壇的供奉煉丹師。如果總壇主解毒不成功,反而誣陷林丹師,餘天一就算是有一百張嘴,也逃不了誣陷的罪名。


    張鬆、雷崇海歎了口氣,向趙元霜拱拱手,往各自的房間退去。


    “老張,餘丹師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他敢留字,肯定是發現了什麽。”雷崇海還是有些不死心。


    “我當然知道餘丹師不是那種毛毛躁躁的小家夥,但是林泉是什麽人?加入總壇有百年了吧,三品煉丹師的身份擺在那,就算是人家有什麽問題,輪得到我們指手畫腳嗎?”張鬆沒好氣道。


    “是啊,人家都加入總壇一百多年了。”雷崇海跟著歎了口氣,突然卻是臉色一變,連忙說道,“老張,我感覺有些問題。”


    “什麽問題?”走到房間門口的張鬆迴過頭來問道。


    “當初林泉加入銀月樓的時候,就已經是三品煉丹師了吧。”雷崇海明知故問道。


    “對啊,那時我們還是毛頭小夥子呢,林泉的加入慶典,我們隻能遠遠地看著。”張鬆仿佛迴憶起那些青蔥歲月,“不知不覺,我們都老了。”


    “呸,我問你這個問題不是讓你懷念過去的。”雷崇海啐了一口,“一百多年過去了,他的煉丹之術為何還停留在三品煉丹師,而且對於他的修為,我們始終都看不透。”


    “煉丹師升階有多困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那小子不也是困了三年才升階成功嗎?”張鬆瞥瞥他,似乎在看白癡一般。


    “那不一樣,你發現沒,總壇之前有那麽多好苗子,也出了十幾位一品煉丹師。但是自打林泉來了之後,他們全部折在曆練中。如今隻剩幾個唯唯諾諾的新晉一品煉丹師,成天將林泉當做父母長輩貢著,這裏麵,你想想。”雷崇海循循善誘道。


    “經你一說,我倒是覺得林泉是有些問題,但是這些隻是我們的猜測,能將之作為證據跟大長老說嗎?”張鬆鄙視道,“林泉在總壇一百多年,肯定培養了一大批自己的勢力,大長老他們肯定也有所察覺,但是他們為什麽沒有動?隻能說明林泉還有利用的價值,他們不是動不了,而是暫時不想動而已。至於你所說的林泉的武功修為,恐怕他的真實修為不會低於你我,甚至超過壇主。”


    “既然你已經認同我的看法,我們是不是要想一個對策,好策應一下餘丹師?”雷崇海臉色一喜,當即小聲說道。


    “對策?還是按壇主的說法,以不變應萬變吧。”


    咣當!


    張鬆走進房間,胡亂地將門關上。


    “你這家夥!”


    雷崇海有些氣急敗壞,自己幾乎已經將張鬆引到自己這條道上來了,但是這貨居然在關鍵時刻退縮了。


    “老雷,別忘了我們的身份,我們隻是分壇的副壇主,不是總壇的長老,有些事情,我們真的是有心無力。”


    張鬆的聲音在雷崇海的耳邊響起,雷崇海聞言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抖了抖胡子,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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