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天一聽完魏同書宣布的比試規則,神色凝重,因為按照這種速度,最遲明天太陽落山,所有比試就會全部結束,想來這也是曹立軍中商議的最快的方案。


    “前四場必須全部拿下,我們才能拿到第一。”青陽太學武休息區內,楚江開沉聲道,“所以第一場,劉半山先上。”


    “我?”劉半山有些詫異道。


    “其實,因為邊境危機,一度傳言可能會取消這次大比,所以各家並沒有收集對手的資料。現在的情況是,我們不了解對手的實力情況,對手也不了解我們的實力。所以前四場,最強四人必須上場,不然就沒有機會了。”楚江開點點頭,“雖然你和劉半水的實力差不多,但是劉半水沒有你機靈,第一場我想大家都不敢將最強的選手派上去,所以第一場你上。”


    “這也是一場賭博,若是你敗了,我們就在底下看戲了。”餘天一笑著說道。


    劉半山聞言一怔,臉上閃過一抹凝重,因為他知道,楚江開、餘天一的實力絕對要超過他,莫憂憐雖然出手次數極少,但是每一次都是一招解決戰鬥,劉半山自問做不到。青陽太學府五人,除去這最強三人,剩下他和弟弟劉半水。他和劉半水誰上都無所謂,但是確實如楚江開所說,他要比劉半水機靈,說不定憑他的機靈勁,青陽太學府第一局能夠賭贏,


    “好,諸位既然這麽看得起我,在下定不負所托。”劉半山抱拳道。


    十三名選手陸續飛上擂台,劉半山在眾人的注視下,登上擂台。擂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射來。


    “楚師兄,他們不會想給青陽太學府一個下馬威,直接將劉師兄幹下來吧?”


    餘天一臉上抽了抽,如果是這樣,那就真的好玩了。楚江開的麵色也是有些難看,如果真是這樣,他就第一個先上了。


    “東道主的麵子,總歸還是要給一些的。”楚江開強顏歡笑道,隻是笑得比哭得還難看。


    劉半山麵帶和煦的微笑,朝眾人抱拳施禮,其他的選手倒也沒有倨傲,同樣抱拳迴禮。十幾名老者飛身到了擂台邊上,充當裁判。


    “開始!”一名身著黑衣的老者,高聲道。


    嗖嗖!


    擂台上的眾多人影開始虛幻起來,那是他們將各自的身法催動到極致。破空聲不斷,時不時有身影,狼狽地顯露出來,旋即又再次消失不見。


    劉半山有些慌張,因為一開始,就有兩個人同時盯上了他。他不知道這兩個家夥是哪兩個學院的,反正一直緊盯著他不放。


    鐺!


    劉半山一拳轟開其中一人的短刀,另一人的長棍卻又朝他的肩胛骨抽來。劉半山連忙施展身法避開。


    轟!


    長棍錘在地板上,頓時亂石橫飛,邊上一名正在做挪移的選手突遭飛來橫禍,被一顆小石子擊中小腿,隻覺腳下一軟,跌倒在地,滾出好遠,恰好落在另一名選手身邊。


    那人順手抓起受傷的倒黴鬼,將他扔出了擂台。受傷的那個家夥驚叫一聲,旋即被摔得四仰八叉,七葷八素,他所在的學院見到他被扔下來,無不捶胸頓足,一臉頹喪。


    劉半山不敢戀戰,隻是在擂台外圍遊走,台上原先總共有十三個人,七個二重天,六個一重天。


    他心裏暗暗叫苦,因為六個二重天,已經有三名被淘汰。


    “不行,為了青陽太學府,為了剛才的承諾!”劉半山餘光瞄著主席台上的武學院院長熊振武,又望向台下的楚江開等人,“無論如何,我也要成為那五人之一!”


    台上還剩七人,六名二重天,一名一重天,那個一重天就是一直打遊擊戰的劉半山。


    啪!


    又有一名二重天下了擂台,卻是一直盯著劉半山的那名使刀選手,被兩名二重天合力一腳踢了出去。


    此次大比,雖然沒有限製使用離身武技,但是基礎武技是最能夠真實反映一個人實力的。另外,擂台上人不少,離身武技容易造成誤傷,萬一一不留神,被人合力圍攻,也得不償失,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施展離身武技。


    噗!


    劉半山被一棍子抽中胸口,頓時往擂台邊上飛去。劉半山隻覺全身真氣一滯,半空中的他卻是無計可施,心道一聲“完了”,便閉上了眼睛。


    啪嗒!


    隻差半隻手掌的距離,劉半山就落到擂台下了。劉半山心道一聲“好險”,立即捂著胸口起身,打算繼續遊走。


    “繼續跑。”那名持棍的青年眼神陰鷙,口中“嘁嘁”笑了起來。劉半山瞳孔一縮,顧不得胸口火辣辣般的疼痛,再次施展身法在擂台上閃動。


    哢擦!


    劉半山再次被長棍砸中胳膊,落在擂台邊上,他的胳膊以一種詭異的形狀彎曲著,顯然那一下,他的胳膊被長棍打折了。


    那名使長棍的青年自始至終一直盯著劉半山,他也是一名二重天,其實以他的實力,早就可以將劉半山擊倒,但是他仿佛貓戲耗子一般,每次都在要將劉半山轟出擂台的時候收手。


    其餘四名選手好整以暇地看著劉半山如同被猴子一般戲耍,哈哈大笑。主席台上,青陽太學府的眾位麵色鐵青。


    “楊府正,你們青陽太學府的實力就這點?”曹立頭也不迴地淡淡道。


    “哈哈,那是楊府正有意謙讓呢。”郡城太學府武學院院長廖冬誌陰陽怪氣地說道,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坐在曹立身後的青陽太學府府正楊遠懷一身冷汗,連忙拱手道:“啟稟大將軍,我們青陽太學府的實力肯定不止於此,想來他們場下的安排出了點小問題,將實力一般的選手率先派上場了。”


    “一招錯,招招錯。這樣安排,你們青陽能不能進第二輪都難說。這要是放在戰場上,叫我怎麽放心把隊伍交給這些你們培養出來的學院派將領?”曹立淡淡道。


    “大將軍教訓的是,迴頭我定對他們再說道說道。”楊遠懷恭聲道。


    噗!


    劉半山被一棍抽飛,落在擂台邊上,差一點就要落下去,這也是那個使棍的家夥再次留手的結果。


    “大哥!”


    “前輩,他這樣是否違規?”餘天一冷聲道。


    “雖然他有違道義,但是比試規則中沒有規定不允許這麽做,何況對手沒有認輸,所以不算違規。”邊角上的那名老者淡淡道。


    “劉師弟,實在不行,你就認輸吧。”楚江開不忍劉半山受了重傷還在咬牙堅持,不由大聲道,“大不了,我們不參加了。”


    劉半山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盯著這個使棍的家夥,雖然他受了嚴重的內外傷,但是此刻的他卻是非常清醒。


    “怎麽?很恨我嗎?”使棍的青年見劉半山盯著他,眼中充滿了怒火,不由笑笑,“既然那麽憤怒,站起來和我對打啊,躺在地上裝孬種?或者,你也可以按你同伴的建議,投降放棄。”


    劉半山不理會他,依舊半躺在擂台邊上恢複一些力氣,擂台上的其他人卻是不停催促道:“快點結束,你個二重天虐一重天,有意思嗎?”


    “你管我,要不你和我打一場?”使棍的青年囂張無比,剛才說話的那人就要上去弄他,卻被邊上人拉了一下。


    “你別多事,那是郡城太學府府正的小兒子,人稱仇山小霸王的肖章。”


    原本準備出手的那人一聽肖章的名字,立馬退了迴去,不為別的,隻因為肖章的惡名在外。肖章的惡名並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睚眥必報的性格。誰要是惹毛了他,他可以不吃不睡,也要將你弄死。


    肖章七八歲的時候,因為旁人的一句批評他的話,硬是將那人一家老小所有人打掉了滿口牙。隨著他長大,修為的增強,睚眥必報的性格,不僅沒有得到收斂,反而愈演愈烈,就算是郡城太學府的教授、院長,提到他都是頭皮發麻,頭疼不已。


    肖章走到劉半山麵前,陰測測地笑道:“請你記住,我叫肖章,囂張的囂,囂張的張。”


    肖章麵露狠厲之色,抬腳朝劉半山的小腹踢來,這一腳若是被踢中,劉半山被踢下擂台不說,恐怕丹田也要被他踢碎,劉半山的一生就毀了。


    餘天一等人見到肖章的動作,正要準備出手相救,卻見劉半山一拳轟在地上,整個人被反震拋起飛旋,順著肖章的腿,橫著翻滾到肖章的胸前,一隻胳膊環著他的脖子,一隻胳膊勒住他的腹部。雙腳剛觸地,頓時渾身真氣一震,將肖章抱摔在地,肖章後腦勺著地,被摔得頭暈眼花。劉半山一鼓作氣,拽著肖章的衣領,將他拎起。


    厚土拳!


    劉半山忍著斷骨的劇痛,拳鋒帶著黃色微光,一拳轟在肖章的胸口,“哢擦”,肋骨斷裂,拳勁透體而過,將肖章後背的衣服轟掉大半,其整個人也朝擂台下飛去。


    場中一片死寂。


    劉半山再次吐了一口血,捂著折斷的胳膊,看著台下暈過去的肖章,旋即冷冷道。


    “請你記住,我是青陽劉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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