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的休養,餘天一的內傷已經盡數修複,丹田的真氣再次凝實了幾分,想來要不了多久便可以著手準備晉階二重天。


    想到自己還要去武學院藏書樓選取一本中乘武技,餘天一也不打算拖遝,就算自己不學,也可以教給冷家兩小子。


    “餘師弟。”


    餘天一剛進太學府大門,原先對他一臉不對付的守衛對他抱拳,餘天一連忙抱拳還禮。


    “餘師弟。”


    幾乎所有太學府的學生看見他,都會跟他打招唿,餘天一隻得一一迴禮,到後來,人實在是太多,餘天一便隻是點點頭,算是迴應。


    餘天一推門進入百工院,隻見童震聲、柯少新正在收拾院子,牆角邊上堆了一堆暗弩等宅院防禦體係的配件。


    “師兄。”


    “咦,小師弟,你終於來了。”童震聲放下手上的活計,柯少新也是一臉欣喜地走過來。


    “你小子,現在是太學府的名人啦。”柯少新重重拍在餘天一的肩膀,旋即露出一個大拇指,“好樣的,沒給我們百工院丟臉。”


    “幸不辱命。”餘天一抱拳道,“對了,大師兄呢?”


    餘天一沒有看見耿如火,一般他都是在院中曬太陽的,雖說早春的太陽已經有些暖,但是曬曬還是挺舒服的。


    “大師兄醒了,他說他去耿家老宅一趟。”童震聲與柯少新二人對視一樣,沉聲說道。


    “大師兄醒了?”餘天一也是一臉欣喜,但是見到二人神情不對,不由有效好奇問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柯少新旋即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餘天一。


    原來耿如火是在餘天一擊殺灰仆的那天晚上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蘇醒過來的。當時二人正在院中製作最為精細的機闊部分,卻是突然聽見耿如火的屋裏傳來慘叫聲,二人連忙衝了進去。


    隻見耿如火倒在地上,地上還有一灘黑血,二人將耿如火抬到床上,掐人中、開窗通風都沒效果,正準備去醫學院請幾個同學過來看看,耿如火卻又醒了。


    耿如火說道他要重開醉仙樓,準備讓醉仙樓重新揚名青陽縣甚至是仇山府,但是首先要做的就是去毀掉老宅後院的神仙草,於是第二天一早他就走了,至今還沒迴來。


    二人為了趕進度,便沒有去尋找,直到餘天一進來前一刻,他們堪堪完成了所有部件的製作。


    “大師兄的老宅在哪裏?”餘天一皺著眉問道。


    “城西桃園巷。”


    餘天一點點頭,與二人道別,打算去耿家老宅看看。


    “餘先生,這是您贏的金票。”


    餘天一剛走出太學府,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他的身邊,雙手遞給他一個荷包。看著眼前麵露敬畏之色的極樂坊掌櫃成飛,餘天一不由笑道:“這麽緊張幹嗎,我又不打你。”


    “是是,餘先生說的是。上次我在校場開的盤口,您一共下了一千兩金票買自己贏,按照當時的賠付比例,這裏一共是三千兩。”成飛低著頭躬身道,餘天一在校場斬殺老牌強者銀屠的事跡幾乎已經傳遍了青陽縣城。雖然大部分老百姓不知道餘天一是誰,不知道銀屠是哪一個,但是他們都知道青陽太學府有這麽一號猛人。


    成飛當初是受邀參加太學府內部選拔賽觀禮的,當他知道餘天一在他開的盤口下注時,當時想殺了那個新來的小廝的心都有了。在餘天一與灰仆的生死鬥上,他一直在祈禱餘天一能死在灰仆手中。


    隻是餘天一的生猛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雖然二人之前因為雲杏兒的事情打過不愉快的“交道”,但是與這種搏命廝殺相比,倒顯得當初的餘天一實在是太客氣了。內部選拔賽結束,他第一時間湊足了銀子,以防餘天一這個殺神上門催債。


    “雲老漢的案子都了結了嗎?”餘天一收下荷包,並未清點,想來成飛也不敢缺斤少兩。


    “按照您的吩咐,直接參與者已經被正法,孔學溪以及兩名人販子已經被發配雷州充軍。”成飛恭敬道。


    “那你怎麽會還在這?我記得是你命人去雲家拿人才導致雲老漢身死的。”餘天一冷冷道。


    “這!這!”成飛冷汗涔涔,隻覺後背濕透,額頭的汗更是不停地往下滑落。


    “算了,看你表現還不錯,這次先饒了你。”餘天一見成飛雙腿打顫,手拿絹帕不停地擦汗,旋即淡淡道。


    “多,多謝餘先生。”成飛如蒙大赦,連忙恭聲道。


    “我還有事,你先走吧。”餘天一擺擺手,旋即上了一輛馬車。


    “您慢走。”成飛哈著腰,目送餘天一遠去,見馬車消失在街角,這才伸直了腰,大大鬆了口氣,“這哪像十幾歲的少年,明明就是一隻成精多年的老狐狸啊。”


    馬車吱呀吱呀地向城西桃花巷駛去,餘天一打開荷包一看,三張一千兩的金票,不由笑笑,將金票取出,貼身收好。


    “客官,耿宅到了。”車夫大聲道。


    丟了一兩銀子,餘天一跳下馬車,自從“打劫”了山賊的寶庫之後,他花錢也變得大手大腳起來。


    耿家老宅占地不大,但是院牆很高,是一般人家圍牆的近兩倍,老宅的大門從內鎖著,餘天一用勁推了一下,發現沒有推動。


    不做他想,腳下一點,餘天一翻身進了耿家老宅內,裏麵很簡單,幾間房子,剩餘的空地上,全是新燃燒的灰燼,想來是耿如火所為。


    餘天一徑直往後院走去,因為他記得邢雨濤當初說耿如火小時候是在後院看見神仙草的。


    推開院門,隻見裏麵同樣一片灰燼,灰頭土臉的耿如火坐在一個台階上,腳下隨意散亂著數個空酒瓶,整個人看起來頹喪無比。


    餘天一沒有說話,而是坐到耿如火身邊,從他手裏拿過還剩的半壺酒,往嘴裏倒了一口,隻覺一道火線,順著舌苔一直燒到胃中。


    一口接一口,直至酒瓶空掉,再也倒不出一滴酒,餘天一這才打了一個重重的酒嗝。


    “都結束了?”


    “結束了。”


    “重新開始?”


    “嗯。”


    “邢雨濤怎麽辦?”


    “他人呢?”


    “還關在我家的地牢裏。”


    “你家還有地牢?”


    “上任主人修的。”


    “哦。”


    “不扯別的,邢雨濤怎麽處理?”


    “他啊,讓他走吧。”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


    見耿如火無恙,餘天一獨自一人去了武學院的藏書樓,剛進藏書樓,他就感覺到暗處有數道目光射了過來,他知道這是守護藏書樓的暗衛。暗衛的武功可能不是很高,但是他們操控著藏書樓最為精妙的陷阱機關,哪怕三重天的武者想要強闖,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


    “你是餘天一吧。”


    一道淡淡的聲音突然自餘天一背後響起,餘天一嚇得汗毛倒豎,迴頭望去,隻見一名白須鶴發的老者,正笑眯眯地看著他,而老者的出現根本就沒引起他的警覺。


    “掃地僧?”餘天一不由脫口而出。


    “嗬嗬,掃地僧?我可不是僧人,僧侶隻在西蠻,大於、大乾、柳氏三大王朝是禁止僧侶傳教的。”老者微微一笑道。


    “小子見過前輩。”餘天一連忙抱拳恭聲道。


    “前輩二字擔不上,我隻是一個看守藏書閣的老頭。”老者似是玩笑道,氣氛也不由緩和了幾分,“你是來選取中乘武技的吧。”


    “是。”餘天一恭敬道。


    “嗯,青陽畢竟隻是彈丸之地,所以這裏所珍藏的高級武技並不多,你要有心裏準備,可能一本都不適合你。”老者好意提醒道。


    “小子知道。”餘天一點點頭道。


    老者也不多話,領著餘天一登上了二樓,裏麵的書架倒是不少,可是稀稀拉拉的一些書確實是不夠看的。


    “藏書樓不光光隻有武技,也有一些其他的書籍。”老者輕聲說道,旋即走到一排書架前,“這一排就是中乘武技,你隨意看,選好了跟我說一聲。”


    “是。”餘天一躬身抱拳道,老者點點頭,便去了一樓,看著這一排上的秘籍,餘天一不得不露出一絲苦笑,因為整排書架上隻有二十來本秘籍。


    “青陽太學府的收藏的確是夠寒酸的。”


    餘天一隨意翻看了起來,拳法,掌法,刀法,棍法等等,種類還是比較齊全的。有些武技雖然不錯,卻是不適合他,還有一些雖然被定為中乘武技,卻是不入他的眼,選來選去,隻有一本《太阿劍訣》貌似與他的青城劍法有些互相印證之處。


    “就選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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