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承認了自己的失敗,淩絕頂暗罵一聲“廢物”,便不再理會,靜待著挑戰自己的其他人。


    “陸明,你還有一次挑戰機會。”熊振武平靜道。


    陸明搖搖頭,抱拳道:“院長,我放棄了,畢竟有楚師兄在,我是無法拿到名額的。陸明自覺武道之心有了一些瑕疵,希望院長能夠準許我外出曆練。”


    陸明的話讓所有熟知他的人都大感意外,大家都知道陸明是一個多麽心高氣傲的人,最看不得別人比他強。武學院的同輩裏,他最服淩絕頂以及楚江開,隻因為他先後挑戰二人數次,結果每次都是他輸。雖然他去年年終排名第五,對於第三名肖戰、第四名唐流風,完全是沒放在眼裏,因為年終排名賽,他沒有施展瘋狂血脈。


    這一次他挑釁餘天一,也是受了淩絕頂的挑撥,隻是最後餘天一出手幫了他一把,他對餘天一的印象,也從道聽途說變成了眼見為實。他發現餘天一並非傳聞中所說的那樣囂張不堪,反倒是一個很符合他眼中的好人標準的家夥。


    “好,陸明,武學院需要像你們這樣的武者,去吧,像你的楚師兄那樣,曆經磨練,彰顯男兒本色,揚武者之雄心。”


    陸明抱拳,朝四方一拜,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離開了校場,重新踏上自己的武道之路。


    隨著陸明的出走,唐流風也站了起來,大家都以為他要挑戰,沒想到卻是學著陸明的樣子,懇請熊振武答應他,也讓他出去曆練。熊振武同樣欣然答應,因為唐流風被淩絕頂一招破敗,他需要證明自己,而太學府相對安逸的氛圍,儼然已經不適合他。


    誰也沒想過擂台賽上會發生兩名武學院排名前五的高手同時出走的事情,不過總得來說,這是好事一件。


    馮喆武學院年終比試排名第十,雖然十招敗在莫憂憐的劍下,但他並不想就此放棄名額,所以第一場,他選擇了劉半水。二人大開大合對戰數百招,最終劉半水技高一籌,一拳將他轟下了擂台。雖說有兩次挑戰機會,一般來說,第一次挑的都是實力最弱的,所以第二次挑戰機會,馮喆也放棄了。


    劉半山同樣因為擂主武力太高,加上又心疼剛剛比完一場的弟弟,所以他也放棄了挑戰。現在所有的挑戰者中,隻有楚江開還沒有上場。


    不過大家看見楚江開站到了劉半水的擂台邊上,大家也都明白他要做什麽。實際上,楚江開也並不是要柿子專挑軟的捏,而是這一次大比,關係著青陽太學府的名譽,所以參賽的五人絕對是代表青陽太學府年輕一代最強的五人。劉半水雖然實力不錯,但是放眼整個仇山府,那種級別的比鬥,還是不夠有些看。


    劉半水似乎也知道楚江開會選擇自己,倒也沒有直接認輸,二人在台上交手不過半柱香時間,他便被楚江開一刀拍飛。


    “劉師弟,承讓。”楚江開抱拳道,劉半水也是抱拳迴禮,全無半分失敗的頹喪感,因為他感覺能和楚江開這樣的高手過招,輸贏已經無所謂了,重要的是交過手,知道對方有多強大,自己也立下了未來的目標。


    “五名參加仇山府大比的人選已經產生,首先恭喜五位。”熊振武滿麵笑容,朗聲道,“上銀冰甘果!”


    旋即有五名侍女,各自雙手托著一個托盤,來到五人身前。托盤上一塊紅綢布蓋住一個高高凸起的物件,想來就是銀冰甘果無疑。


    “銀冰甘果,我就不多做介紹了,你們收下吧。至於秘籍,諸位明天自行前往藏書閣選取。”


    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五人收下銀冰甘果。餘天一解開紅綢布,隻見一個翠綠色的玉盒呈現在眼前,打開玉盒一看,一隻銀色果子安靜地躺在玉盒內。


    “果然。”餘天一想起當初自己服用的那顆果子,與這隻果子一模一樣。正是因為這種果子,他才多苟延殘喘幾天,然後被烈陽村所救,然後在這裏,再次遇見它,想到此,不由唏噓不已。


    “好了,我宣布,青陽太學府內部選拔賽,正式結束。”熊振武高聲宣道。


    “熊院長,請稍等一下。”大家已準備離場,一道幽幽的聲音響徹校場,隻見一名華服青年從主席台下方的觀禮台站起,朝著熊振武拱拱手。


    “哦,江公子,請問還有什麽事嗎?”熊振武麵帶微笑道。


    “其實,我隻是有一個小忙想請熊院長幫忙。”江別歌施施然道。


    “不知江公子有何事情需要熊某幫助?”


    “我身邊的這位,乃是曹立將軍的近衛,與餘天一有些私人矛盾,他想趁著大家都在的機會,就地了結一下。”灰仆聞言向前一步跨出,一股二重天巔峰的氣息猛然爆發出來。


    在場所有人竊竊私語起來,同時好奇餘天一與江別歌身邊的那名灰衣仆從到底有何恩怨。


    “不知這位先生想怎麽了結?”熊振武感受到灰仆身上渾厚的氣息,不禁臉色一變,但是在場有五位太學府守護長老,想來這名灰衣人再強大也不敢造次,否則也不會當麵言明此事。


    “生死鬥。”灰仆淡淡道。


    所有人無不麵露驚色,生死鬥可不是鬧著玩的,兩人上台,必有一死。


    “江別歌,你夠了!”一旁的秦曉羽麵露怒色。


    “曉羽,你知道的,我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任何阻擋在我麵前的人,必將毀滅。”江別歌輕笑道。


    “你!”秦曉羽一時氣結,竟然不知道怎麽該怎麽麵對這個無恥之徒,隻得轉向場上的餘天一,大聲叫道,“天一,不要答應他!”


    秦曉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對著餘天一不停地搖頭,餘天一卻是陰沉著臉盯著江別歌。


    “江公子,這恐怕不妥吧,首先餘天一是太學府的學生,隻要未出太學府一天,他也算是半個朝廷中人,大於律法禁止同僚戕害。其次,這裏是太學府,禁止一切形式的私鬥。”熊振武沉聲道,顯然他也對江別歌心生不滿。


    “江公子,且聽老朽一言。”一旁的段常仁連忙說道。


    “不用再說,此意已決。”江別歌從懷中摸出一塊印信,大聲說道,“大於鎮邊侯曹立將軍印信在此,見此印如見曹立將軍本人,仇山、華陽二府鎮軍、邊軍、太學府武學院所有師生皆聽從此令調遣。熊院長,我說的沒有錯吧。”


    “你!”熊振武、段常仁也不得不唿吸一窒,沒想到江別歌連曹立的印信都帶了過來。


    “江公子,你可要考慮清楚。”熊振武冷聲道。


    “熊院長,你們還是按江公子的要求辦吧。”府正無奈地說道,畢竟曹立是仇山、華陽二府的土皇帝,幾乎可以說,隻要他高興,他可以決定這兩府任何人的生死。


    “還是府正通情達理。”江別歌淡淡道,“熊院長,我隻要求你們不幹預就好。”


    “江公子,在下淩絕頂,我已經收到曹立將軍府的調函,明年六月就可以去曹將軍帳下效力。”淩絕頂跨出一步,高聲道。


    “哦,你很不錯,怎麽,你想幫灰仆這個忙?”江別歌淡淡道。


    “承蒙江公子不棄,在下若是有幸。”淩絕頂抱拳道。


    “淩絕頂,你怎麽可以這樣,為了自己的前途,居然背叛自己的師弟?”肖戰冷冷道。


    “淩師兄,你可不能這麽做啊!”不少武學院的學生高聲叫道,雖然餘天一是他們的“大敵”,但是怎麽說這也是青陽太學府的內部問題。現在有外人要殺餘天一,淩絕頂不但不幫助餘天一,反而要幫著對方來對付自己人,這種背叛,是任何人都不能容忍的。


    “絕頂,你!”熊振武也是滿臉失望,他知道淩絕頂天賦異稟,同時也是一個非常注重名利的人。


    “師父,請恕徒兒不肖,但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請師父見諒。”淩絕頂朝著台上的熊振武抱拳道。


    熊振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原本以為等到明年六月,淩絕頂離開太學府,他再怎麽樣,太學府也是管不到他,但是這一切因為江別歌的出現,過早提前。


    淩絕頂的倒戈,不僅僅會讓八月的大比蒙上一層濃重的迷霧,同時也在他這個武學院院長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武學院恐怕自此再也無法在其他三院麵前抬起頭來。


    “淩絕頂,走吧,你的對手是我。”楚江開一步跨出,手中長刀指著淩絕頂,麵色陰寒無比。


    “不錯,以你的實力,看起來足以對付餘天一,但是這是灰仆的事情,你要是想證明自己,先打敗那個玩刀的吧。”江別歌轉向餘天一,麵露挑釁地說道,“姓餘的,可敢一戰?”


    餘天一麵色恢複正常,心道這個灰衣仆從渾身上下散發著濃厚的煞氣,想來手下的冤魂不少,必定是一個狠角色,可能比鄭畫峰還要強大。雖然他可以擊殺灰仆,但是也必定會暴露自己的底牌。


    “江別歌,如果你讓這位先生放棄與餘天一生死鬥,我,我,我願意嫁給你!”秦曉羽也是被逼急了,她知道餘天一絕對會答應這場比鬥,但是她看出熊振武和段常仁眼中的擔憂。這一切隻能說明,這名灰衣仆從的實力要遠遠強於餘天一,她隻能寄希望江別歌垂涎她的美色,從而放棄對餘天一的迫害。


    “此話當中?”江別歌臉色一喜,隻見秦曉羽淚水從眼角滑落,重重的點頭。


    “曉羽,你答應他,無異於與虎謀皮,他的話不可信。”餘天一麵如寒霜。


    “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幫你。”秦曉羽哭著說道。


    “男人的事,還是由男人來解決。”餘天一抽出短劍,遙指觀禮台上的灰仆。


    “我要跟你生死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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