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就在癩子家分成5塊,留一塊給癩子,另外4塊分別放在4匹馬背上,秦耕這匹馬除了駝秦耕,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一路上,也沒有遇見巡邏人員,沒過多久,秦耕一行迴到猛養。


    徐江月和茜茜、東東都已經迴來了,他們吃了一點家裏的木瓜充饑,知道秦耕肯定會帶獵物迴來的,都不敢把肚子填飽,現在都還餓著。


    東東聽到動靜,眼睛瞬間一亮,快步湊過來,目光在獵物上掃來掃去,驚歎道:“哇哦,這麽多!雞樅!野雞!還有老虎肉!”


    一邊說著,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兜裏,絲毫沒有伸手幫忙的意思。


    “幫忙抬一下啊!” 秦耕皺了皺眉,看著兒子懶洋洋的樣子,開口催促道。


    東東臉上掛著笑嘻嘻的表情,身子微微晃動著,嘴裏嘟囔:“我搬得動?我可能不行呃!”


    他壓根沒打算動手,盡管身高 1 米 8,可他總覺得自己在體力活方麵毫無天賦。


    “這又不重,快幫鄒伯伯抬下來。” 秦耕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對這個兒子的表現頗為不滿。


    東東撇了撇嘴,磨磨蹭蹭地伸出右手,算是搭了把手。


    他一邊抬,一邊好奇地盯著一塊肉,挑眉問道:“這是老虎肉嗎?”


    “野豬肉。你以為山上有很多老虎,我們進山就能打到?” 秦耕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不是說版納熱帶雨林有孟加拉虎麽。我出生後,我爸就沒打過老虎,太差勁了!” 東東雙手抱胸,語氣中滿是不屑。


    “謔,你口氣真大!” 秦耕提高音量,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你不是被別人稱唿為神槍手嗎?我看啊,這都是拍馬屁的人送給你的。” 東東撇了撇嘴,臉上寫滿了不以為然。


    “你別這樣說,” 鄒曉漁哈哈笑了起來, 認真地說道,“你爸過去真的是神槍手,並且他還有一個別人沒有的能耐,那就是,他每次進山,都會有收獲的,最差也會有一隻麂子。”


    東東鼻子裏哼了一聲,隨手把獵物往地上一扔,說:“怎麽今天運氣這麽差,就打了一隻野豬?這野豬有什麽好吃的,今中午,我們就在餐館裏偷偷吃了一份馬鹿肉。”


    鄒曉漁把野豬放在案板上,一邊說:“你知道這隻野豬多大嗎?兩百多斤!”


    東東不以為意,說:“野豬肉又腥又柴,誰愛吃!”


    秦耕聽他這麽說,眉頭擰成了個疙瘩,語氣裏帶著幾分慍怒:“你這孩子,怎麽一點都不懂得珍惜!30年前,我們打到一隻野豬,高興得兩三個月。”


    “得得得,又開始憶苦思甜了。” 東東不耐煩地擺擺手,掏出手機劃拉起來,“時代早變了,現在誰還稀罕野豬?誰還像你們老一輩一樣,動不動就來一通思想教育。”


    這時,徐江月走過來,說:“東東,老一輩的經曆,是人生的一筆財富,多少還是值得聽聽。”


    東東頭也不抬,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媽,你不懂。他們那套在現在就是過時的老黃曆。我爸要是真有本事,就該打一隻老虎迴來。”


    秦耕歎了一口氣說:“行了,懶得和你說這些了,你就做你的公子哥吧。”


    “老爸,你不會這麽小氣就生氣吧?” 東東把手機往兜裏一揣,轉身就要走,“好吧,你打不到老虎,今晚就隻好陪你吃野豬肉了。”


    秦耕笑了一聲。


    茜茜笑吟吟的走了出來,“爸,這是什麽動物啊?”


    秦耕見到茜茜心情好多了,把手裏的肉舉起來說:“這是食蟻獸。”


    “什麽!食蟻獸?”還沒走遠的東東迴過身來,“食蟻獸是好東西啊!老爸,你剛才怎麽不說啊?你不會隻是給姐姐的私房菜吧?”


    秦耕冷冷地說:“我確實是準備給你姐姐做私房菜的,你這浪蕩公子,既不像我也不像你媽,基因突變真的很猛。”


    東東哈哈一笑,大聲說:“要不要做一個親子鑒定?”


    秦耕臉色一變,喝道,“你這畜生!再胡說八道,你信不,我抽你!”


    徐江月也過來嗬斥,“越來越不像話了!東東,過了春節,你趕快迴你的深城!我都不想你待在身邊,煩人!”


    東東喜歡這樣開玩笑,也知道父母不會真的生氣。


    這次到版納,孩子們和女婿,兒媳都留在昆明,迴來的還是20多年前的4口之家。


    王國平切菜,年輕醫生在把野豬肉分割成小塊,鄒曉漁在煮米飯。


    掌勺,說好了,還是秦耕來。


    後院子裏,蔬菜有的是,徐江月很快就把今晚上的菜準備好了。


    “父母親都還好嗎?”


    這時候,秦耕才有空關心一下老人。


    當然,他是替原來的那個秦耕關心一下。


    這麽多年,感情還是有一些,但是,肯定不可能很深,特別是母親這樣自私自利的人,秦耕很難對她有很深的感情。


    “他們都還好,但是,到底都是80幾歲的人了,說很好也不可能好到哪裏去。父親還是腿痛,血壓,吃了藥,控製了。母親主要是糖尿病要吃藥,還打了長效胰島素。”


    徐江月一口氣把兩個老人的身體說了一遍。


    秦黎明他們呢?


    “沒見到。去瑞麗口岸去了。他現在主要是做出口生意。”


    “現在生意不好做啊。卷得很。”秦耕開始炒菜了,把鍋子洗了又洗,燒紅鍋底,倒了一些橄欖油。


    “聽二嫂說,他們主要是做小電子產品,利潤不錯。去年賺了幾千萬,比前年還好一些。”


    “喲,二哥越來越長進了。”


    “哦,對了,大嫂的病,你幫她做手術吧,雖然手術不大,但她隻信賴你。”


    徐江月突然想起年前大嫂檢查出乳腺腫塊的事,大嫂和徐江月說了心裏話。


    秦耕想了想,說:“理性來說,我不是乳腺手術好手,昆醫有幾個這方麵的好醫生。不過,大嫂對我很信賴,我當然是要上手術台。”


    “你說,癌的可能性大嗎?”


    “肯定是的。我那天是為了安慰她,怕她擔心,所以說得模棱兩可。”


    “哎呀,不會有事吧?”


    “應該不會有問題,現在乳腺癌5年存活率很高。”


    “你們醫學就是喜歡用什麽5年存活率表述,聽起來好像隻能活5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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