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隻野雞很肥。


    鮮血還在流。


    秦耕順手摘了半片野芭蕉葉,把三隻野雞放在上麵。


    眾人都過來了。


    看到秦耕腳邊躺著三隻肥碩的野雞,鄒曉漁微笑道:“老秦,好身手啊!幾十年了,槍法還真好。”


    秦耕又往獵槍中填了兩顆子彈, 一邊笑著說:“運氣好罷了。再說,打野雞,也要求不高,新手都是從打野雞開始。”


    轉頭又吩咐年輕人,“你們兩個找些幹柴來,咱們就在這附近生火。這裏有水有場地,正好可以野炊。”


    年輕人趕忙去撿柴,王國平則找了塊相對平坦的空地,鋪上隨身攜帶的防潮布。


    秦耕在這群人中,打獵的經驗最多,野炊,他更是老手。


    他很快就搭好了灶台,鋁鍋燒水,鐵鍋炒菜。


    5米開外就是常年不息的山泉水,清澈見底。


    兩個年輕醫生給食蟻獸開膛破肚。


    王國平負責剖雞。


    鄒曉漁和秦耕則幫助洗雞樅。


    年輕醫生一邊洗食蟻獸的腸子,一邊轉過頭,對秦耕說: “秦叔,我們都知道你是猛養的神槍手,每次上山都滿載而歸。”


    “怎麽可能呢?打獵靠運氣才行。再說,我是神槍手,我倒是第一次聽到。我不是神槍手,槍法一般般。”


    秦耕從來沒有為自己的槍法驕傲的。


    年輕人突然笑了,說:“我們聽猛養醫院老一輩講,你頭一迴打獵,好像是頂著馬鹿屁股開槍,最後打了幾根鹿毛,有沒有這事啊?”


    秦耕聽後,哈哈笑了起來 。


    “那是我第一次跟著九隊的劉恆進山打獵,出發前幾天,我興奮得覺都睡不好,腦袋裏全是打獵的畫麵。到了出發那天,天還沒亮,我就早早爬起來,背上獵槍,跟著幾個人進了山。”


    秦耕把雞樅放在芭蕉葉上。接著說:“山裏的一切對我來說都無比新奇,我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就連樹葉的沙沙聲,都能讓我激動半天。後來,我在溪水邊埋伏起來,等了很久,什麽也沒有。我有些不耐煩,正準備換個地方,劉恆急忙打手勢,示意我們安靜。順著他指的方向,我看到不遠處的溪邊,走過來一頭健碩的馬鹿。”


    秦耕苦笑起來。


    “馬鹿身姿矯健,鹿角在晨光中泛著光澤,漂亮極了。我的心開始狂跳,手也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劉恆示意我,這可是難得的獵物,讓我找準時機開槍。我端起獵槍,槍口對準馬鹿,可手抖得越來越厲害,唿吸也變得急促。”


    秦耕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馬鹿越走越近,幾乎觸碰到槍口,我心一狠,眼睛一閉,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巨響後,我高興得心髒都要從嘴裏跳出來了,可是,睜開眼睛一看,哪還有馬鹿的影子?”


    秦耕無奈地笑了笑,臉上的懊惱清晰可見。


    秦耕笑了笑,接著說:“不過,從那次之後,我的運氣就越來越好了。確實,很少有失手的時候。”


    鄒曉漁笑著說:“你說說你們打傣族老百姓耕牛那件事吧。”


    年輕人忙問:“你們還打老百姓的耕牛?那個時候,你們敢?不怕坐牢?”


    秦耕哈哈笑起來,“那個時候,別說打耕牛,就是讓耕牛累壞了還要挨批鬥!殺耕牛那是不得了的大事。”


    “那你們還打?”年輕人說。


    “哪裏是敢打?完全是沒經驗,搞錯了,以為它們是野牛!”


    秦耕接著講起那件事。


    “那是剛入秋不久,我和劉恆幾個相約進山打獵。山裏樹木繁茂,時不時傳來野雞、野兔活動的聲響。我們在林子裏搜尋了許久,收獲卻寥寥無幾。”


    秦耕頓了頓,喉結滾動,“當路過一片偏僻的灌木叢時,我們聽到一陣‘沙沙’聲。那動靜不小,我下意識就覺得是隻體型較大的獵物。”


    年輕人一下來了精神,坐直身子,王國平也湊過來,豎起耳朵,“後來咋樣了?”


    “我們屏氣斂息,慢慢靠近。在灌木叢的縫隙中,隱約看到一個龐大的身影。當時光線昏暗,又被枝葉遮擋,根本看不清全貌。這次是劉恆,他想都沒想就扣動了扳機。”


    秦耕眉頭緊皺,苦笑了幾聲,“隨著槍響,那身影轟然倒地。我們興奮地衝過去,結果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傻了眼 —— 竟然是一頭耕牛!”


    鄒曉漁笑了起來,“重點是,你們竟然把耕牛分了!”


    秦耕說:“是呀,牛都已經死了,那時候缺少食物,哪裏還顧得很多,幾個人把牛分了。”


    年輕人追問:“後來呢?”


    “最後,當然是被發現了,老百姓告到三分場老營長那裏,老營長派人把劉恆抓了起來。”


    “啊?”幾個人同時驚唿。


    他們當然知道這個劉恆就是現在在京城的劉恆。


    秦耕笑了笑,“你們說抓劉恆的是誰?是他舅子!他愛人楊雨晴的二哥楊有才。”


    “親戚。那就好辦了。最起碼少受一點苦。”鄒曉漁說。


    “好?你這就錯了!偏偏就是這個楊有才,把劉恆整得夠嗆,最後連小便都拉在身上。”秦耕說。


    “最後是怎麽處理的?好像劉恆也沒有坐牢啊。”


    鄒曉漁對這件事不是很熟悉,因為,處理這件事的人,老營長不允許張揚,否則,就不會有後來的劉恆了。


    “老營長處理這件事很有氣派,他從分場拿出了幾百塊錢,賠償了牛主人,然後就直接把劉恆放了,牛肉,則充公,放在分場的食堂裏,所有人都美美地吃了一頓牛肉。”


    秦耕笑著說:“老營長這人最愛才了,也非常的護短,不但沒有處罰劉恆,還要劉恆做他的後勤科長,專門負責分場的生活。”


    一邊講故事,一邊開始煮雞湯。


    火苗舔著鍋底,鍋裏的水漸漸冒熱氣。


    將處理好的野雞切塊,放入鍋中,又把蘑菇丟進去。


    不多時,香氣出來了。


    “這味道,哼,聞起來就舒服。” 秦耕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王國平主動說: “我來炒食蟻獸吧。”


    “我們來烤雞樅和野雞肉!”年輕人也自告奮勇。燒烤是西雙版納特色,幾乎每個人都是燒烤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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