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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烏黑的雲遮掩住了明亮的月兒,星星也羞澀的躲在雲幕後不願出來。


    四處都是漆黑一片的。


    河流兇橫的光良河上,有昏暗的燭光傳來,一艘艘裝備精良的船艦從光良河的一端橫渡過去另一端。


    頭一艘船,站在船頭的,便是雲烈。


    早在雲烈丟了第二座城池的時候,雲烈便當機立斷,令人去造船,今日終於派上了用場。


    幾乎無人說話,唯有河蛙呱呱叫的聲音,還有船槳劃水的輕微聲音,船上一盞昏暗的燈光,記錄下了這一切。


    五十艘船,五千個烈國士兵第一批送上岸去,還源源不斷的有船隻往迴繼續運送士兵。


    直到來迴三趟,將一萬五千個訓練有素的士兵都運到了光良河的另一側,由雲烈帶領著,準備給夜半熟睡中的大華朝軍隊一個突然襲擊。


    雲烈領著這一支隊伍,悄悄的順著駐紮在河岸旁二裏外的軍營摸過去。


    遠遠的,就瞧見軍營僅點亮著幾盞燭火,諾大一個軍營,卻顯得寂靜無比。


    這讓雲烈心裏更有幾分勝算,他悄悄的率領一支小隊率先打前鋒,把看守軍營的人都給摸掉,隨後才一揮手臂。


    身後遠遠跟著的那一萬五千個手持刀劍的士兵,這才大叫一聲,不再掩藏蹤跡,衝著殺進了軍營裏頭。


    可軍營仍舊是靜悄悄的,雲烈心生不妙,一掀其中一個帳篷,才發現裏頭空無一人,壓根就不是他想象中的士兵熟睡的場景。


    遭了!中計了!


    雲烈剛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就看見軍營外亮起一個個火把,數萬人把他們都圍在了中央,他們成了甕中之鱉!


    “墨王果真料事如神!”大華朝的一個將領歎道,手中拿著的刀劍還滴著鮮血,眼前的是投降了的一千多名烈國士兵。


    至於其他的,都成了他們的刀下亡魂了。


    同樣拿著布滿鮮血的劍的福泉笑了笑,盯著那些俘虜看,“王爺的戰神之名,並非空穴來風。”


    他的主子,豈是旁人能參透的。


    也是王爺在潛進烈國前,交給了福泉一個紙條,若是他的蹤跡暴露,福泉就要打開紙條依著上邊的計劃行事。


    王爺在流金國行蹤暴露後,便給他來了飛鴿傳書,讓他按照紙條上所說依計行事。


    沒想到今夜,就果真有人來自投羅網了!


    “隻可惜,讓雲烈逃了。”福泉嘖了一聲,他騎著匹馬,擦了一把臉。


    雖是閹人,但他跟隨白墨上過許多次戰場了,若非他閹人身份,他的軍功成就,也不比眼前的這幾個大華朝將領差。


    饒是有這層身份,福泉名下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官職了。


    他們都知道,但也無人在意這點,隻把福泉當成兄弟來看待。


    在戰場上,刀劍無眼,誰還會在乎眼前的人是不是個閹人?隻要和他們一樣,能殺敵,能為大華朝效犬馬之勞的,大家都是兄弟。


    烈國欲偷襲不成,反而還損失了一萬精兵,聞寒神色陰霾。


    雲烈九死一生,從包圍中逃了出來,可身上卻負了重傷,奄奄一息,正在由醫師包紮傷口,“是臣無用,把兵帶了去,卻帶不迴來。不僅如此,還把數十艘戰船也遺落在了對岸。”


    五十艘戰船,一萬五千人,最終卻隻活著迴來區區三人,也隻迴來一艘戰船。


    雲烈愧疚不已,心都在滴血了。


    那些士兵,可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他訓練已久的精兵,就這樣沒了。


    “舅舅,先養好身體。這兒就交給朕,你身負重傷,得迴烈城去休養。”聞寒說著,可陰霾神色卻絲毫不減退半分。


    白墨不在,可卻把這一切都算在了心裏,還留下了布置,讓他損失慘重,是他太過急躁了,聞寒閉了閉眼。


    雲烈一聽,登時就瞪大了眼,也不顧身上的傷口還在包紮,忍著痛直起了身子,“不,皇上。臣這點傷,算不得什麽。皇上在這裏,臣便要在這裏。皇上自幼體弱,重病纏身,如今重病沒了,可體弱卻沒改變半分,若是臣迴了烈城去養傷,那皇上若是遇到危險,誰來保護皇上啊!”


    這個體弱的外甥,幾乎從一出世,就讓雲烈耗費心力。


    如今長大成人,智近於妖,雲烈想,若是沒有白墨這個克星在,也沒有謝琬琰那個紅顏禍水在,這二人,一個戰場心術十分的多,一個又在水壩坍塌時提出了安頓災民的方法,化解了大華朝的內部危機。


    沒有這二人,他的外甥,他的君主,必定能名揚天下,流芳千古。


    如今兩國交戰這個關頭,他又豈能因為受傷,而離他的君主而去。


    聞寒拍了拍雲烈的手,“舅舅,這麽多忠心耿耿的人呢,總能保護朕的,可是舅舅您就一個,您若是出了事情,往後還有哪個親人像您這樣肯全心全意的護著朕呢。”


    他說得誠懇,雲烈了解聞寒,知道聞寒這樣說,必定是要把他送迴烈城去養傷了。


    他便垂了眼瞼,“臣遵命。臣必會好生的養好傷,為皇上捍衛烈國,為皇上開疆擴土!”


    而此時,離開流金國的白墨也得了這個消息,他薄唇微勾,手中便運出一股內力,將紙條緩緩碾碎成粉末,從馬車窗外灑出去,落入塵土,歸於平靜。


    琬琰瞧見白墨心情很好的樣子,她唔了一聲,問道,“子玉,你是不是要去戰場上了?”


    白墨搖了搖頭,“我要把你親自送迴京城去,讓父皇看著你,我才能放心的返迴戰場上。如今烈國吃了虧,他們得要蓄精養銳,一時之間戰場不會生變的。況且,烈國進攻大華朝不成,反被奪了兩座城池,兩軍僵持,定是烈國吃虧。”


    “可是這一來一迴,少說也得要大半月。大半月的時間,萬一出現了什麽變故,那可怎麽辦?子玉,不如你帶著我一塊去戰場上,這樣也省時間,我暫時卻是不想迴京城去的。”琬琰眼巴巴的說道。


    其實,她就是想靠近點白墨,感受一下戰場,也能讓她更了解她的夫君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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