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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一的視線卻落在了琬琰的腰間,琬琰的腰間,正掛著殷紅似血的鳳佩。


    這京中覬覦鳳衛勢力的人不在少數,任誰都明白,明華公主已經把鳳衛收服在手中了,若不然,這明華公主接二連三的脫險又是從何而來。


    琬琰倒也不藏著掖著,徑直帶到腰間來。


    她潔白的玉指落到了鳳佩上,笑意盈盈,“那一一,南疆王的小女兒,可是這裏不是南疆,這是大華朝的京城,可容不得你在這裏強搶東西,按照大華朝的律法,你若搶了人家的東西,不管你是何身份,得先押到官府那兒打上二十大板,你若是真敢搶,就得掂量一下後果咯。”


    “你大膽!我是南疆的小公主,誰敢動我?你這女人是誰?竟在這裏對我危言聳聽,你若是把你腰間的玉佩給交出來,我就考慮考慮,不讓護衛的拳頭落在你那如花似玉的臉上!”那一一氣焰囂張的說道,身後的護衛個個都磨拳擦手,躍躍欲試。


    原來這南疆王的小女兒,竟然還是個玉佩迷。


    不過,這態度這麽囂張跋扈,倒是令琬琰有些不虞。


    阿顏的性子最是耐不住,厲聲道,“這位是大華朝的明華公主,見到公主還不問安?”


    南疆不過是依附大華朝才存在的地方,連小國家都算不上,沒想到眼前的那一一卻是這般囂張跋扈的做派,令人心生厭惡。


    那一一一聽,她明白這次來大華朝的京都,就是為了參加墨王和明華公主的婚禮的,父王也千般囑咐她務必要和明華公主交好。


    可是她現在卻得罪了明華公主,而且那玉佩確實是好看得很,叫她有些情難自禁。


    “我……我也不知道你是明華公主,那一一便在此賠罪了。”她說道,不行禮,隻是嘴上毫無誠意的道了一聲歉,目光卻還直勾勾的盯著琬琰腰間的玉佩,“隻是公主,你那玉佩能不能送給我?”


    她雖是問話,卻含著幾分命令的意味。


    別的不說,就連一直旁聽的聽玉,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琬琰卻彎唇笑了笑,那一一見她笑了,便覺得自己能拿到那好看的玉佩,當即投給了琬琰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我的玉佩,為何要送給你呢?”


    那一一的得意瞬間就消失一空,她想了半天,竟是想不出什麽合適的緣由出來。


    對方是公主,她總不能像以往一樣硬搶。


    想了半天,她才支支吾吾的說道,“那一一初次和公主見麵,公主合情合理,也該給那一一一個見麵禮才是。”


    越說,她的腰板便挺得越直,一派理直氣壯。


    阿顏聞言,心底裏暗暗啐了一口。


    真不知道這個南疆女子哪裏來的口氣,見麵禮哪裏見過任人挑選的?


    況且,她家公主壓根就沒必要給這個南疆女人見麵禮。


    “見麵禮確實是該有,畢竟是頭一迴見著南疆王的小女兒,本公主為表友誼,自當給……姑娘一份見麵禮,阿顏,去端一份最上乘的糕點來,想必姑娘還沒有品嚐過,京都的糕點,最屬這裏的糕點最好吃了,我今日便請姑娘用些糕點,嚐一嚐京都的美味。”琬琰也不見惱,落在悄悄在一旁圍觀的眾人眼中,便是一副大氣的模樣。


    有人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誇讚道,“不愧是陛下親封的明華公主,這周身的氣度,也不是尋常人可比的。”


    換做是別人,隻怕早已惱了那一一的過分。


    那一一卻不領情,她滿目惱意,以為琬琰是故意在折辱她,她又不缺這一份糕點吃,瞧著琬琰含笑的眉眼,那一一更加認定了琬琰的折辱之法。


    她氣得不輕,一下子忘記了自己身處大華朝的京都,竟是直接口出狂言:“我那一一就是看上了那塊玉佩,你今日,必須得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她收藏玉佩成癡,最喜歡看剔透玲瓏的玉佩。


    而琬琰腰間的那一塊染上了血絲的鳳佩,更是她見過的最精致好看的玉佩了。


    琬琰卻無奈的搖搖頭,“原先是好心,沒想到姑娘這般囂張,不把我放在眼中,若是姑娘看上了其他的也就罷了,可這玉佩,是萬萬不能割舍的,這是曆代皇後的信物,如今落在我的手中,為了皇室的顏麵,這玉佩也斷不能拱手送給姑娘,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姑娘看上了我大華朝的皇後之位呢。”


    周圍的人紛紛嘩然,他們都是來品些點心的過客,誰知遇見了尊貴的公主,又見到了大華朝的寶物。


    此時個個都把眼珠子黏在鳳佩上頭,裏邊貪婪,羨慕,驚歎的視線皆有之。


    那一一卻是理智迴籠了些許,她沒想到,看上的玉佩還有這麽大的來頭。


    她糾結了一瞬,想想狠話都已經放了出去,如今若是慫巴巴的離開,旁人會如何想她那一一?


    簡直就是騎虎難下了。


    若是動手搶的話,顏麵不落,頂多之後被父王訓斥一頓。


    那一一心中煩躁不已,伸手便甩了一下手中的馬鞭,目光不利的望向琬琰,“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就隻能動手搶了。別說什麽覬覦皇後之位那些有的沒的,既然是皇後的信物,為何落在了你一個公主的手中?”


    她說著,便招唿著身後的侍從想要動手強搶,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


    琬琰卻不見慌亂,她笑眯眯的摸著鳳佩細膩的觸感,一邊指著那一一身後的大門道,“姑娘,我瞧著你的馬似乎有些不對勁呢。”


    那一一冷笑一聲,隻當她是在胡說,還想嘲諷,卻聽見了身後疾疾的冷風聲,還有馬兒焦躁不安的馬蹄長嘯聲。


    她迴頭,卻見原先留在門外的幾匹馬兒瘋了一樣衝進點心閣中,周遭的人紛紛驚叫閃躲,留出了一條寬敞的道路,恰好能夠讓馬兒衝她奔馳過來。


    那一一的臉色煞白,下一秒,便被喘著粗氣的馬兒一蹄子踩中了胸口,重重的倒在地上。


    見馬兒還想往前衝,早已警惕著的掌櫃把手中的菜刀一甩,馬頭瞬間砍落,滾到了地上趴著的那一一麵前,她驚叫一聲,帶著身上熾烈的疼痛暈厥過去。


    “簡直就是惡有惡報!她還想搶公主的玉佩呢,誰料竟被自己的馬兒給踩成了重傷,奄奄一息的樣子,聽說,被砍的那匹馬,還是她的愛馬呢。”


    她們已經迴了明王府,阿顏正大快人心的叉著腰,靈動的模樣叫琬琰忍不住笑出聲來。


    “也得多虧點心閣的掌櫃夥計機靈,三兩下便叫那馬兒發了狂,又及時的護住了本公主,得好生重賞一頓。”琬琰笑眯眯的磕著瓜子道。


    白墨手下的人自然不是什麽平凡人,隻是這份機靈,到底教她刮目相看了。


    如今,誰都知道那一一想搶她的鳳佩,結果反倒被自己的馬兒踩成重傷,說起來,這那一一估計還得上門來跟她道歉呢。


    那一一無法無天,可她的父親南疆王,可十分的識時務。


    果真,第二天,南疆王便抬著那一一上了王府來道歉了。


    南疆王看上去瘦瘦高高的,也十分精打細算的模樣,此時正朝明王妃拱手,“小女年少不知事,本王特地帶了她來向明華公主賠罪,隻是小女被馬兒害了重傷,如今起不來,本王便把她用擔架抬了過來。”


    說話間,琬琰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麵前,朝南疆王看了一眼,“這位便是南疆王嗎?明華在此見過南疆王您了。”


    南疆王卻出乎意料的避開了她的行禮,態度謙卑,“不敢當,一一,快給公主賠不是。”


    琬琰這才把視線移向了擔架上的那一一,那一一臉頰蒼白,毫無血色,看上去還真是被馬兒的那一腳踩得不輕。


    “一一……給公主賠罪了。”那一一覺著屈辱萬分,卻又不得不遵從自己父王的命令,心裏頭更是把琬琰恨了個透徹。


    琬琰搖了搖頭,笑道,“我也並沒有受什麽傷害,反倒是姑娘受了重傷,至於姑娘那發狂了的馬兒,我雖說受了些驚嚇,可有旁人的保護及時,我也沒有受到什麽大驚嚇,我這有一些上好的療傷藥材,恰好適合養傷,不如待會我便命人送去南疆王您落腳的客棧。”


    南疆王擺了擺手,“這怎麽使得,此次原是一一的不是,該本王向公主賠罪才是,又怎好收公主的藥材?本王猜測,公主大抵是被那馬兒受了些驚嚇的,本王那兒有一些補品,適合女子溫養滋補的,現在也帶了過來,便請公主收下。”


    說著,便有侍從捧了一疊的禮盒過來,瞧著分量很是不輕。


    琬琰倒是意外,這南疆王還真是會做人呢。


    “既然都拿來了,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琬琰說道,衝著那一一笑了一笑。


    那一一氣血上湧,暈厥在了擔架上,不省人事。


    等南疆王離開了,明王妃才叫人打開那些禮盒,放著的都是上好的血燕等,都是上佳的補品,“那南疆王也是有心了。”


    “這南疆王,莫非是有事想要求陛下,所以態度才這麽好的嗎?”琬琰好奇道。不然憑著南疆王的身份,又怎麽會這麽謙卑的和她一個公主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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