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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琰同樣的點了點頭,她瞧著,皇後的做法著實是太過激進了,隻怕被腹中是死胎這個消息給刺激到了。


    想著,她便蹭了蹭男人的胸膛,覺著被人抱也挺舒服的嘛。


    而內室之中,沉香冉冉,先前那股血腥味還沒有被完全的掩蓋住,皇帝坐在了床榻旁邊,看著沉沉昏迷的皇後。


    不一會兒,皇後便蘇醒了過來。


    她一睜眼,便瞧見了皇帝坐在她的床榻邊,她忍不住喚道,“陛下……”


    皇帝輕輕嗯了一聲。


    這是自從荷包事件之後,皇帝頭一迴對她如此和氣,皇後的手指緊緊攥住了被褥,她忍不住欣喜的笑,“陛下許久沒有這樣認真的望臣妾了。”


    皇後的臉上虛弱蒼白,甚至還有些皺紋了。


    並不好看。


    隻是皇帝還是十分認真的看著她,“為什麽?”


    皇後一怔,“陛下在說什麽呢,什麽為什麽?您是在說明華嗎?臣妾也不明白她為什麽要推臣妾,臣妾這孩子,是盼了許久……才盼來的,臣妾這一生從未有過孩子,唯一有過的,卻被明華給害了……臣妾這心中,著實是難過。”


    她說著,便捂麵哭泣起來,哭了許久,卻沒有得到想象中皇帝的輕柔安慰。


    她停了淚水,戚戚的抬起頭,卻瞧見皇帝的臉上已經是冰冷一片。


    “朕問的是,你為何要用秘方懷子,又為何去陷害明華?”


    皇後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在臉上,“什麽陷害明華?”


    “你還在裝傻,梓潼。所有的一切朕都知道了,若是你安安分分的,即使你無子,這皇後的位置誰也無法動搖。等朕百年之後,新皇會奉你為太後,可是你為何,三番兩次的針對明華?甚至這一次,都用上了你腹中胎兒來算計她。你若是喜歡小孩,大可以告訴朕。朕會在宗室中挑選一個孩子,過到你的名下。也讓你有所依靠。”皇帝緩緩說道。


    若是皇後沒有做出那些舉動,皇帝想,他對自己結發妻子的容忍度是很高的,給她敬重,放心的把後宮交給她。


    即使他寵愛貴妃,可也沒有讓貴妃逾越到她的頭上去。


    究竟是為什麽呢?皇帝想,他也許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過皇後的麵目。


    皇後罕見的沉默了,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好半晌,她才說道,“陛下對臣妾,確實是好。所以陛下,你想怎樣處置臣妾呢?”


    她仰頭看著大華朝最尊貴的男人,當年的大婚,她也是這麽充滿了仰慕、期待的望著他。


    “朕要廢後,梓潼,你把朕所有對你的容忍,都給揮霍光了。”上一次的荷包,已經叫他勃然大怒了。


    他不是物品,能夠任由皇後這般算計的。


    所以他收迴了皇後手中的權利,想讓她好好的思過,誰知皇後……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


    “哈哈……”皇後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不過是十分的絕望,她大笑起來,連外邊的琬琰等人都聽見了皇後絕望中又帶著戚戚的悲涼笑聲。


    半晌,皇後終於停了下來,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滑落,“陛下,您不是想知道,臣妾為何要處處算計她嗎?因為她,是長公主的女兒,也是陛下您的女兒。臣妾想要的,從來就不是您的什麽容忍,什麽敬重,臣妾羨慕,也嫉妒長公主,臣妾想要的,是陛下給長公主的那份愛啊……”


    皇帝的臉色大變,“你怎麽知道的?”


    皇後的手緩緩鬆開了被褥,手指已經通紅一片了,可她渾然不覺,“臣妾自從嫁給陛下的第一晚,便知道了,陛下喝醉了,嘴中念著的是長公主的名諱,臣妾還看見了,陛下的宮殿中,珍藏著的是長公主的畫像,陛下看長公主的眼神,是看情人的眼神。”


    “臣妾忍了這麽多年,受了陛下的敬重執掌後宮,可臣妾心底還希望,陛下有朝一日能夠用看長公主的目光來看待臣妾,而不是用那種疏離的態度,可是沒想到,那個女人為陛下留了一顆明珠,臣妾才恍然發覺,這麽多年,臣妾連陛下的心都摸不到,在陛下的心目中,臣妾連一個死人都比不上,臣妾如何甘心呢?”


    “是臣妾,當年日日去長公主的麵前,說陛下待臣妾的態度,說陛下待臣妾的好,又騙她說陛下在為她挑選駙馬,後來聽她身邊的宮女說,她哭了一整晚呢。哈哈,長公主這麽聰明的一個人,卻在對待陛下的時候如同一個傻子一樣,輕而易舉的就被臣妾玩弄在手心……”


    皇後的話還未說完,臉上便浮現出來一個手掌印。


    皇帝收迴手,咬牙切齒,“你這個毒婦!”


    說完,便大步走了出去,隱約還能聽見皇帝的聲音,“誰也不許進去探望皇後,違令者,誅。”


    皇後無聲的笑了起來,隻是眼中布滿了空洞無神,半晌,她才喃喃道,“她到底有哪裏好的呢?值得你掛念這麽多年。”


    ……


    琬琰本想出宮的,卻被白墨來製止了,“想看一看,陛下會如何處置皇後嗎?”


    琬琰可恥的心動了,她想知道,皇帝會怎麽處置皇後,於是她跟著白墨,來到了禦書房。


    卻瞧見了一道廢後的旨意。


    這後位一旦被廢,皇後就再也翻不起什麽風浪來了。


    幾乎不用琬琰多謀劃,皇後這座山就倒了。


    隻是,她瞧見皇帝下了聖旨之後,便怔怔的坐在那裏,跟失了魂魄一樣。


    她和白墨對視一眼,便上前道,“舅舅,您……”


    話還沒說完,卻見皇帝就這麽猝然倒了下去。


    “皇上!”內侍驚叫的聲音刺耳。


    連琬琰都吃了一驚,她急忙過去瞧,“快把陛下扶到榻上去。”


    內侍依言照做。並且腳步飛快的去叫太醫了。


    琬琰坐在榻邊,為皇帝診脈,她還看了看皇帝的臉色,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


    莫非和皇後的談話有關?她暗暗猜測。


    待她收迴手,皇帝身邊的內侍大總管急忙問道,“公主,陛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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