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夏二嬸不知道,人家夏晚晚早就有人預定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


    堂屋裏,夏晚晚的鐮刀還架在夏生脖子上,夏陳氏隻得強打精神和她周旋。


    “討公道!”


    “隻要不打斷他們的手,你想怎樣,你說!”


    “這樣啊,那我就賣後奶你一個麵子,就讓夏生和夏至到院子中跪著吧,每天跪兩個時辰,直到小雨的手好為止!”


    至於陳家小舅,她那一腳踹得可不輕,不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甭想活蹦亂跳!


    “不行!每天兩個時辰,他們怎麽受得了?”小陳氏當即反駁到。


    “受不了啊,那就還是斷手好了!”


    “夏四憨,你別欺人太甚!”夏銀柱咬牙低吼到。


    “我跪!我跪!嗚嗚……你放開我,我跪!”


    夏生那哭爹喊娘的震天哭聲,終究還是驚動了四下鄰裏,可惜等他們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隻看到夏生和夏至抽抽噎噎地跪在院中。


    “喲,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了,夏陳氏平日裏不是最心疼這兩個嫡親孫子嗎?”


    說話的,是與夏陳氏有過節的杜婆子,刻意把‘嫡親’兩個字咬得很重。


    “再心疼,也不能把人家手給打斷了啊,以後誰還敢和他家這些小子打交道?”


    這時的人對於脫臼和斷骨的概念並不怎麽區分,對他們來說,隻要是斷手便意味著可能殘疾或者幹不了重活,是十分嚴重的,因為這裏的正骨水平很一般。


    人群中的馮婆子渾濁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不懷好意道:“怎麽就打不得了?要我說,偷東西的禍害胚子,打死都活該!別迴頭壞了咱們村的名聲!”


    “倒水嘍,麻煩各位讓讓!”


    夏晚晚突然端起一盆水,猛地朝著院外潑去,眾人聞言連忙往後退,馮婆子卻站在原地罵罵咧咧。


    “嘩!”


    一盆水兜頭潑下,澆了個透心涼。


    馮婆子愣了幾秒,尖叫一聲,破口大罵道:“夏四憨你個挨千刀的小娼婦,竟然敢潑我!”


    夏晚晚掏了掏耳朵,冷笑一聲道:“我道馮婆子你怎麽總愛胡說八道呢,原來是耳朵不好使!我明明已經叫你們讓開了,別人都讓了,就你不讓,被潑洗腳水怨得了水?”


    “什麽?洗腳水?夏四憨你個小娼婦,你故意的是不是?”


    “小娼婦罵誰?”


    “小娼婦罵你!”


    “哦,原來是小娼婦在罵我,不過嘛,就你這樣的,隻能算是老娼婦吧?”


    “你!”


    “你什麽你!”夏晚晚突然眼神一凜,在她即將破口大罵前快速道:“大家都知道夏雨的饅頭是夏天給的,根本就沒有偷這迴事兒,你卻故意在這裏說什麽偷東西,什麽壞了村裏的名聲,我看是你想壞了村裏的名聲吧?沒有偷你偏說有,生怕別人不誤會似的,你安的是什麽心?”


    “就是,本來沒有的事兒,被她這麽一傳,沒準兒周圍村的人都誤會了!”


    “真是個臭嘴的婆子,咱們村好多事都是她在外亂傳,搞得我每次迴娘家都要解釋半天!”


    “可不是,搞得現在村裏的小一輩說親事都沒有以前順堂了!”


    ……


    馮婆子的一張破嘴,外加慳吝的性子,早就得罪了大半個村的人,很快便隻能在眾人的指責聲中,灰溜溜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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