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的一角已經搭好了一個移動的講台,外麵蒙著一塊素布,裏麵可能內置不少電動彈簧,楚恆一席與眾不同的筆挺黑色軍禮服,站在講台上,緩緩的升空,這個不大的講台拖著楚恆一直升高到近二十米處停止,讓站在講台上的楚恆比黑色的方尖塔碑矮上那麽一絲,楚恆拿著話筒,緩慢的繞了一圈,看著四處城牆上湧動的人群,視線可及的街道上熱鬧的活動也是在他出場的時候已經漸漸地停止,悄無聲息。


    前一刻還喧囂熱鬧的希望之城,這一刻就變得的鴉雀無聲,視線可及的地方都是崇拜的目光。


    “恩,我其實不想站的這麽高,日頭挺足,太曬了。”楚恆風趣的來了一句,然後就是滿城釋然的輕笑,楚恆揮著手說道:“主要還是今天的人太多了,權柏鬆市長跟我說了,這滿城的人都是衝我來的,我得讓你們都看得見啊,這不,就弄了個這麽簡陋的高台,不過。”


    楚恆摸著觸手可及的方尖塔碑上傳來的冰涼的質感,一改調笑的語氣,沉重的說道:“再高也不能高過他去。”


    “可能大部分人還不知道這是什麽,這個漆黑的方尖塔,是一座讓所有人肅然起敬的英靈碑,它是由整塊的大理石打磨而成的,我特戰隊的隊員們傾力建成,這漆黑的黑色是一種特殊的塗料,風吹雨打都不會絲毫退色,這座方尖塔碑上,我一共打了五十萬個小拉環,作為希望之軍的墓碑,我把它立在這裏,我希望,在這場人類複興的大業上,做為希望之軍而犧牲的人的名字,掛滿這一座方尖塔碑,就足夠了!”


    “沒錯,這就是一塊墓碑,一塊隻屬於我希望之軍的墓碑,我把它立在這個希望之城的正中央,我就要警示所有人,這一塊黑色肅穆的方尖塔碑,正在慢慢地被銀色的銘牌所覆蓋,我希望,我的兵,會以這英靈碑為榮,我希望我們希望之軍的犧牲,就以此碑為終結,等人類重新恢複秩序,從喪屍嘴裏救出地球這個母親的時候,這個塔碑,至少,這個塔尖,還是黑色的!而不是掛滿了銀色銘牌!”


    楚恆用手撫摸著方尖塔碑良久,宛然一笑的說道:“今日之前,所有希望之軍的士兵,但凡戰死的,已經把名字掛在了這個塔碑之上,我細細數來,已經有一萬一千三百八十七個銘牌掛在了上麵,也就是說,做為希望之軍,無怨無悔的戰死的,已經有一萬一千三百八十七個了。”


    “史堂飛、王柄封、夏風揚、曆永慶、李九、周大祥、姚遠這些名字提起來還能清晰的記著他們的音容笑貌,但是他們卻已經從一個鮮活的生命變成了一個冷冰冰的銘牌,掛在這裏,逝者已矣,但是我可以自豪的說,他們至少是幸福的,新來的人都是清楚的,我希望之城跟其他地方的差別,我的兵,就是我的人,我要盡一切的力量去保證,我的兵生有所倚,死有所哀,不會悄無聲息的泯滅在這末世,有人會說我虛偽,口口聲聲人類複興,字字句句都是為了人類,卻跟周圍的勢力槍炮相加,但我要說的是,末世,人心險惡猶勝喪屍兇狠遠矣,就說這次這次與青州一戰,青州軍光是因傷不治,傷口化膿惡化,活活疼死的不下萬人,裏麵或許就有你的親人,他們就這麽的為青州流血而白白死了?死得何其不值,但是我又無能為力,我隻能庇護認同我的人,所以,我就在這裏說句大直白的話,我的人,我管你生死!不是我的人,我管你死活!”


    楚恆這番話說得直白而且誅心,也算是赤裸裸的說出了心聲,百姓們反而聽的舒心,之前不管怎樣,現在他們都是希望之軍的人,楚恆說這種大白話,讓他們反而自豪的會心一笑。


    這世道,有哪個上位者會去管下麵人的死活?末世以降,人都變得現實,自私自利,上位者隻管自己一攤子人的吃喝就算是大恩德,要是還能給些傷藥,那就是了不得的恩情,一天不死要吃,兩天不死要穿,以前在這世道天天都為一口吃的奔波,現在成了希望之軍的百姓,登記就有二十天份的口糧,而且物資充盈,豐富,讓人感覺一下子來到了天堂,而這個領導者又是這樣的年輕,這樣的平易近人,這樣的演講也一點不自矜身份,說的都是粗俗不堪的直白言語,反而更能得人心。


    “可能說的有些傷感,但是我楚恆不藏著掖著,我現在就感覺我拳頭硬,我就要打,要麽你投降,當我的小弟,那吃香喝辣沒說的,但是要是不服從的,就別怪我一頓老拳過去,打到你服為止,這年月,誰拳頭打誰說了算,青州軍為什麽敢趁我不在對希望之城用兵?還不是因為他自認為拳頭大,可惜,他那大拳頭是泡沫的,一捏就碎,我這小拳頭確實精鋼的,無堅不摧!所以,這一仗,我們打贏了!”


    楚恆還在上麵侃侃而談,到不似麵對幾十萬人的演講,而是自家人的嘮閑嗑。


    夏侯信和權柏鬆相視苦笑,這總憲大人還真是口無遮攔,肆無忌憚,什麽都說啊,這種話能說的這麽直白麽!


    但是話已經潑出去了,他們也阻止不了,而且那二十米的高台,他們也上不去啊。


    “我會繼續擴張下去,你們都是感同身受的,對比來我希望之城之前的生活,優劣自知,雖然戰爭會讓很多人流離失所,也會讓很多人死亡,失去親人,但是卻能讓更多人沐浴到希望之光,知道人間還有希望存在,讓人們不要放棄希望,要堅持下去,要相信有一天,會再次和平,人類能再次平穩地生活下去,不會不敢出城,每日驚恐的聽著喪屍的嘶吼聲惶惶度日,仿佛被圈在籠子裏似得不敢出城,吃著政府發放的救濟糧,這跟圈養的牲畜有什麽區別?跟著我,讓你們重新過上物資充盈的生活,跟著我讓你們重新過上充滿激情和人生動力的日子,未來將又我希望之軍開拓,人類也將由我希望之軍挽救!”


    “而這一切的一切,需要有你們的參與,不僅是參軍扛槍,在這高速發展的道路上還需要很多其他職業的人,醫生、工人、農民形形色色的工作需要人來做,我不會在這裏說什麽工作無分貴賤,社會地位相等的虛偽的話,我隻會說,希望之城會人盡其才,隻要你有能力,這裏沒有黑幕,沒有關係戶,隻要你能幹好,律法就會保障你的權益,這個你們不必擔心,因為執政的是清廉愛民之稱的權柏鬆,而第一任法院院長,是讓希望之軍任何一個士兵聞風喪膽,假期一把做人,號稱“活閻羅”的阮文天,阮小五先生!這個活閻羅以前是希望之軍的憲兵隊長,可是鐵麵無私,讓希望之軍的士兵們吃了不少苦頭啊。”


    楚恆這番調侃的介紹,讓氣氛輕鬆了一下。


    “我會盡可能的保障市民的私有財產不被侵犯,人身安全得到保障,但是我希望之城也不能做到麵麵俱到,而且身處末世,我們有時候也不會太講理,隻能說,在我的地盤,守我的規矩,你可以不服,可以有意見,但是如果沒被采納而繼續胡鬧,我們不會客氣,希望之軍的槍殺人可是不含糊的,所以,我就是一句話,人有百樣人,世間百態,我們盡量去照顧,照顧不到的也請理解,理解不了,可以,請離開希望之城的範圍內,我不限製人身自由,如果有那種一邊哭鬧製度不好,政府待人不公,一邊還繼續享有各種福利的人,我們是不會手軟的,拿著我們的,就要聽話,還是那句話,我是不會介意殺人的!”


    權柏鬆騰地站了起來,氣吼吼的就要衝出去。


    “這不是胡鬧麽,話能這麽說?他是要幹嘛,今天這日子,他要引起騷亂麽!”


    夏侯信一把拉住權柏鬆,說道:“權師,你且坐下,你自己看看,民眾有沒有鬧起來的意思?這些民眾一半是老希望之城的百姓,適應了楚恆的說話風格,而另一半剛吃幾天飽飯,正好用狠話敲打敲打,這麽做沒錯,您信不信,這番言語下去,你們政府的工作,接下來會好開展許多的。”


    “氣死我了,理是這麽個理,但是話不能這麽說啊!”


    楚恆也沒著急,看著圍觀的民眾依舊靜悄悄的聽他講話,笑著說道:“看來沒人反駁啊,我威信這麽高麽?那就這麽說定了,在人類沒有把喪屍,一切對人類生存造成威脅的事務驅逐幹淨之前,我希望之軍就按照我的意誌去行事,就按照今天的準則去行事,縱有千般罪過,等一切塵埃落定之際,到時候是千刀萬剮,火燒冰浸,隨便招唿,我楚某人都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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