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城中央廣場原本占地不大,也就是個半徑百十來米的地方,但是亂夜過後,楚恆就命人拆了廣場周邊的建築,形成了一個半徑達到八百米的圓形,並且在通向這個中央廣場的四條主幹道上打上了鵝卵石和條石,禁止車輛通行,在外圍重新修築了一條環形道路,以中央廣場中心點擴散開來,竟然長達兩公裏以內,都成為了步行區域。


    八月一日清晨,這些步行街還是能通行的,但是整個中央廣場卻被警衛營的士兵圍了個水泄不通,十米一崗,每個士兵身後有一根敲入地麵的銀白色的鐵釺一樣的東西,這兒臂粗細、長達兩米的鐵釺上頭記著一個布條,這個布條又厚又寬,一頭係在這鐵釺上,一頭係在中央廣場中心那個高達十幾米的神秘建築上。


    一千根鐵釺,五米一個,形成一個圓形包圍了整個中央廣場,一千根布條也徹底的遮擋了整個中央廣場,充滿了神秘氣息,讓周圍無數人徘徊盤踞,就是想一睹這個被總憲大人緊急加工出來的中央廣場變成了什麽樣子。


    但是負責警衛的警衛營雖然身穿帶著穗邊和綬帶等裝飾物的黑色禮服,但是手裏的槍械卻是實打實的,沒有人敢去靠近,希望之軍雖然不會濫殺,但是這軍規是嚴厲的,說了不讓上前,就沒人敢越雷池,隻能遠遠的觀望著。


    猜測的人越來越多,這裏聚攏的人也越來越多,有更多人則繼續在其他熱鬧區域歡慶著,反正總憲大人是下午一點才會出現,為什麽不樂嗬著等著,而是去那幹等呢,這城裏到處都是節目,不參與當中太可惜了。


    而且據說就算總憲大人真的開始演講,為了秩序中央廣場允許進入的人也實在有限,這放眼望去幾十萬人居在這裏,可不去擠這個,希望之城為了能讓民眾和百姓一睹總憲大人演講的風采,屆時會開放整個內城的城牆,那又寬又厚又高的城牆上,還怕看不到總憲大人的英姿麽?


    巡邏隊的士兵也早就在昨天就把城牆上的常備彈藥能撤的都撤了下來,不能撤的也都鎖在城門樓子裏,至於早就固定在城牆上的機槍和火箭筒什麽就放在那裏,反正沒有彈藥,而且到時候,巡邏隊的人也會在城牆上維持秩序,倒不會出什麽危險。


    正在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一隊士兵一路小跑的過來,散開小跑著低喊著:“準備開放英靈廣場,準備開放英靈廣場。”


    人群都一時安靜下來了,他們等待著廣場的開放,也被這新名字弄得沒了聲響。


    英靈廣場。


    這個名字不難讓人們想到在這場戰事當中逝去的希望之軍將士們,不由得去想已經戰死的自己的親人、朋友。


    所以,這些為在外麵等候的人一時間都自覺的停止了低語,場麵瞬間寂靜下來,隨著一個少校一顆綠色信號彈衝天打出,所有警衛營的士兵一起轉身,手拉住鐵釺上的布條,而最中央高聳處噴薄出一股氣流,將這些係在之上的布條全部衝開,這些警衛營的士兵就用力一扯,就從鐵釺上取走布條,連忙再向右跑動,連續扯下五根布條,這些警衛營的士兵就順著一條道帶著這些長長的布條向著南麵離去了。


    而整個英靈廣場露出了真容,地上一片一片都是鵝卵石和大理石交織鋪就的,而且在一些地方還有鵝卵石拚湊描繪了一幅幅畫麵,那些不用當值、便裝出行的士兵看著這些畫麵,很容易就找到了代入感,這上麵畫的全是希望之城自小白樓成軍依賴所經曆的一場又一場的戰役。


    而廣場上對稱分明的聳立起五座高高的方尖塔,四座較矮的分落廣場四角,拱衛著中心那座又厚又高的黑色方尖塔,這座方尖塔通體黑色,顯得肅穆而莊重,而其他四座卻是通體白色,白色的塔尖位置像是鏤空一般刻著一個字,四座塔組在一起就是“英靈永安”四個字。


    而這些方尖塔下麵都是花團錦簇的種滿了鬱金香,放眼放去,各種顏色的鬱金香花爭相鬥豔,與綠色交錯,顯得勃勃生機。


    而這一個個花圃圍上了柵欄,方尖塔下設立了青黑色大理石的行人道路,允許行人通過觀賞。


    這個廣場看著簡單,一眼放去除了五座黑白相間、高矮層次分明的方尖塔以外,竟是空蕩蕩的,給人一股心靈淨空的感覺,看見那英靈永安四個大字都有一種肅穆莊嚴的感覺。


    尤其是廣場中心那座黑色的方尖塔,莊嚴肅穆,長達二十米,雖然算不上高,但卻給人安心的感覺,但是遠遠望去,總感覺,那黑色塔上那有如何銀色鱗片的點綴物稀鬆的擺放著,閑的好像是斑斕點綴,讓人看著有些許不舒服。


    這確實破壞美感啊。


    但是當人們踏上這片英靈廣場,走到這根方尖塔下,才看清楚這些銀色鱗甲一般的點綴物是什麽了。


    那是一個又一個士兵銘牌!銀色的銘牌被一個個鐵環緊緊地束在方尖塔上,風稍微大一些,就能看見銘牌飄起,隨風而動,相互碰撞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心間一顫,一股不能言語的情感湧上心頭,濕潤了眼眶。


    看著一塊一人高的石碑聳立在鬱金香花叢當中,上麵寫著。


    “方尖塔碑,英靈永安。”


    八個稱得上難看的字寫在上麵,老希望之城的百姓都破涕而笑。


    這是總憲大人的筆跡。


    這個總憲大人還真是讓人感受不到一絲上位者的感覺呢,永遠給他們一種就在身邊的感覺呢。


    董澤銳一條受傷的手臂打著石膏的掛在脖子上,另一隻手牽著一個年歲不大背影看上去還有些稚嫩的女孩子的手,圍著這塊方尖塔碑徘徊,終於,他指著一個大約三米的位置,顫聲說道:“雯雯,在那。”


    雯雯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抬頭望去,看見一塊士兵銘牌被風吹起,敲打著其他銘牌發出聲響,像是迴應他們二人一樣。


    上麵寫著“王威”的字樣。


    “爸爸,看見沒有,您的英靈將畫作這塊方尖塔碑,永鎮希望之城!”


    這句話說完,像是用盡全部力氣的王詠雯倒在董澤銳的懷裏,放聲大哭。


    他父親的遺體是她親手火化,骨灰卻被希望之軍征求意見後帶走了,他感覺,這塊方尖塔碑上就有父親的氣息。


    “老王,我倒是羨慕你這份殊榮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能化作這塔碑上一塊鱗甲,永鎮這片樂土呢?”董澤銳曬然一笑的說道。


    王詠雯抬起淚眼婆娑的眼睛,水汪汪的一臉驚恐的看著董澤銳,但是看出董澤銳眼中的一些東西,隻能心痛的不說什麽,雙手緊緊的摟住的董澤銳粗壯的腰間。


    “我們成親吧,我給你董家留個後,以後你要怎樣,我不攔著。”


    這個小女孩經曆的苦楚讓她十分現實的說出這番言語,聽著讓人心疼,但是董澤銳的心意也是堅如磐石不能打動,這一生注定要作為一名希望之軍的官兵,奉獻一切了。


    他摟住王詠雯,說道:“老王,我改口叫你父親吧,話說你看到這一幕,會不會氣的跳出來跟我拚命呢?其實要不是看在雯雯麵上,你打不過我呢。”


    縱使再堅強的董澤銳,絮絮叨叨中也不知覺的留下了兩行淚水。


    四周的民眾也不去打攪,但凡聽了這二人言語的人,心裏都是敬佩。


    這些希望之軍的堅持和英勇才能有今天這樣的盛世一般的場景吧。


    有些人掏出口袋裏曙光社的宣傳單,或許,我找到了我的信仰了。


    曙光社的人聽說這方尖塔碑之事,都一副瘋狂熱忱的放掉手中的一切,看著那塊漆黑銀甲的方尖塔碑,都雙膝跪地,放聲大哭,歇斯底裏的哭聲讓所有人的心尖顫動不已。


    這些希望之軍的士兵到底是什麽堅持到了現在?


    據說打得最慘的二團二營是打了一個全軍覆沒的下場,卻沒有一個人撤離陣地,到底是什麽樣的堅持,讓他們能如此義無反顧呢?


    或許曙光社能給他們答案?這一塊方尖塔碑,讓曙光社的信徒數量暴增,但是因為曙光社有嚴格要求,想成為會員,必須在希望之軍服役,而且還要為希望之軍發展做出過貢獻,實打實的流過血殺過敵才行,那些新加入的原楓林軍、青州軍,縱使有心加入,一時半會兒也是不允許成為會員的。


    毫不誇張的說,曙光社的會員都是能大喊著一聲楚恆萬歲,用身軀去撞坦克的主,要的是無條件的信仰和崇拜。


    楚恆是知道曙光社的存在的,卻不知道已經發展成什麽規模了,也不知道他的方尖塔碑本意是凝聚人心,讓希望之軍的士兵犧牲後有個念想,鼓舞生人的手段,卻讓曙光社有了一個膨脹的契機。


    而在下午一點,楚恆終於千唿萬喚的在一群黑衣特戰隊的人簇擁下走進了英靈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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