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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們大致可以推斷出一百四十年前所發生故事的輪廓:在一百四十年前幾大種族之間的戰爭正至如火如荼的時候,因為某一次意外,幾大種族遭遇了一種未知的生物。


    這種生物不屬於大陸任何已知的物種,但卻非常強大,並且……


    它們並不隻像是普通的魔獸那般依憑本能行事,它們的行動明顯有參照的準則,似乎是在依據著命令行事。


    就好像軍隊。


    它們明顯和天藍大陸的其他種族一樣,是同等的存在!


    一百四十年前幾大種族遭遇的大約隻是一隻類似於先遣軍隊般的惡魔——現在大陸所流傳的有關惡魔的信息大約便是出自於當時。


    這批惡魔規模想必不大,所以經曆過這事的人多半還是少數……


    但這批規模不大惡魔,必定是給幾大種族帶來了極大的麻煩!大到了他們雖然最後解決掉了這批惡魔,但對手的強大仍舊逼迫得幾大種族再不敢輕易挑起紛爭!


    幾大種族之間之所以會突然迎來和平,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這種忽然出現的種族帶給了它們極大的威脅!”


    許軻不發一語地聽著,隨著雷若雅的思路一起思考,時不時地點點頭表示讚同。


    雷若雅見對方應是能跟上自己的思路於是便繼續說道:“所以現在我們再迴到那個問題上麵——為什麽麵對如此的敵人其他種族卻是選擇了隱瞞了敵人的信息,而非是將它們的信息完全公開?


    幾大種族不知道這批惡魔到底是從何而來,它們就這樣莫名地便闖入了天藍大陸……所以他們自然也不知道下一批的惡魔到底會什麽時候來!


    這不是普通的敵人,這是來自未知地域的入侵者!


    我們設想一下,若是告知全大陸的居民,說你們所生活的這個大陸,隨時都會被一種強大的生物入侵……


    這片大陸會變成什麽樣子?


    麵對未知而強大的敵人,恐懼與緊張的感覺會輕易地侵入人們的內心,若是處理不當的話,整個大陸恐怕都會陷入一片混亂。


    他們顯然不想這樣,於是選擇了將這些信息完全隱藏,將惡魔入侵這一事件完全地向民眾們隱瞞起來!


    雖然也可以極力地渲染敵人的弱小鼓舞士氣……但麵對這樣一批根本就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會何時再來的敵人,對民眾封鎖消息的行為相對於這樣的做法顯然更為有效。


    但未雨綢繆總是沒錯,幾大種族選擇了容忍彼此之間的仇恨並且聯合,各自都開始囤積兵力。


    不知道許軻老師你注意到了沒有……他們還做了一件事,你知道這件事是什麽嗎?”


    許軻想了想這個遊戲中諸多不合理的地方,遲疑了片刻後開口問道:“推行法律?”


    “對,”雷若雅點頭“他們在全大陸範圍聯合推行了極為嚴格的法律——尤其是在可能出現人命的事情上麵。”


    “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所有人應該便都注意到了這一點——因為作為一個中世紀魔幻背景下的遊戲,卻有一個法製化大背景的設定……這個設定放在這裏真的顯得很不協調。


    甚至很容易便讓人的心中產生一種滑稽的感覺——


    在如此高武位麵,卻不能快意恩仇逢人便殺見人便砍,這種遊戲和鹹魚有什麽區別?


    身為主角,不就應該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辱我罵我者斬之,不順我心意者斬之,想斬的全都斬之嗎!?


    若我不能如此,那我在遊戲中縱橫無敵寂寞如雪又有何意義!?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辣雞的遊戲!?


    想必絕大多數冒險者都會這樣想吧其實說來慚愧,我在最早的時候,也是抱著如此的想法。


    但到了後麵,隨著我對這個遊戲理解的逐漸加深,我慢慢地發現


    其實就連這個看似最滑稽的設定也是有意義的。


    它想表達的是——全大陸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珍貴的,不能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徒增消耗,說不定他們日後便會成為不可多得的戰力。


    因為接下來極有可能麵對的是……


    一場麵向全大陸人民的戰爭。”


    ……


    幕僚麵色古怪地從雷楊手裏接過了一封信。


    雷楊的渾身都是濕漉漉的,且沾滿了肮髒的泥漬,就好像剛從沼塘裏爬了出來。


    所以這封信看上去便好像也連帶著在泥塘裏摸爬滾打了好大地一圈,信紙幾乎已經濕透,外層還裹上了一層泥。


    幕僚看了雷楊一眼,卻發現他隻是訥訥地笑著——錯認了自己年齡一事似乎令他有些尷尬。


    幕僚眉頭微皺地拆開了這封信,發現信的內部也和其表皮一樣濕得厲害。


    展開信紙後,他發現信紙上的娟秀字跡倒確實是和雷若雅上次的那封信裏的一模一樣,應該都是出自那位雷若雅小姐的手筆。


    因為浸水了的緣故,所以信紙上的字跡極為模糊,甚至很多地方基本都已經看不清楚,隻能通過聯係上下文的語義來推斷其內容。


    這樣的閱讀體驗自然也是極差。


    但說來也是奇怪,始終皺眉的幕僚大人卻在閱讀這封信的過程中緩緩地舒展開了眉頭,就連臉色看上去也沒那麽陰沉了。


    但就在他讀到整封信的末尾後,他那已經舒展開來的眉頭卻又再一次地迴複成了原來的模樣的。


    雷楊在一旁看著幕僚表情的變化,心想這人表情還真是豐富。


    幕僚很快便讀完了信,很快便又皺起了眉頭。


    雷楊不擅判斷他人的情緒,但也能看出幕僚大人此次但皺眉比起上一次的皺眉似乎有些不同。


    好像……多出了一些其他的情緒。


    幕僚明顯地沉默了許久後才又開了口,再次開口的聲音竟略微有些顫抖:


    “這封信上所寫的可都是真的?”


    雷楊注意到幕僚在向自己詢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不止是聲音他的整個身體幾乎都在顫抖,雖然抖動的幅度並不算大,但雷楊依舊發現了這一點。


    而且很奇怪的是,幕僚說這話明明是在向雷楊征詢問題的答案,但那雙望向雷楊的眼中卻明顯地帶著一絲不忍。


    就好像不忍心聽到自己的答案。


    雷楊心裏有些奇怪,但過了一會兒後便覺得要想清此事對於自己來說實在是有些困難。


    他想起了之前妹妹向自己叮囑的事情,於是便認認真真地就對方的問題答道:“信中的內容自然都是千真萬確。”


    幕僚在聽到這話後,渾身抖得更厲害了。


    尤其是他拿信的右手,抖動得極其劇烈,與其說是在顫抖,倒不如說根本就是在抽搐。


    那張薄薄的、幾乎一撕就碎的信紙,在幕僚大人的手中,卻恍若有千鈞的重量,似乎在狠狠地壓迫著他的身軀,以至於令他渾身顫抖。


    雷楊見狀以為自己又說錯了什麽話,便也皺眉想了想,又想起了幾句妹妹的叮囑,於是便又補充道:“若雅她走之前有叮囑過我說幕僚大人你無論怎麽發問,我都一定要強調信中的內容千真萬確,因為她不可能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


    從幕僚的表情變化來看,他聽到雷楊的話語後似乎是糾結了許久。


    但他最後沒有說話,隻是緩緩地將信紙放在了桌麵的一摞文件上,他的手仍在顫抖,所以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完成了這一簡單的動作。


    做完這件事後,他似是不想再提這事,將手伸向了桌上的茶杯,同時向雷楊詢問了一個明顯無關的問題:“剛才你有說到雷若雅小姐在臨走前叮囑你……所以雷若雅小姐是離開貝利亞城了?”


    “嗯嗯,是的。”雷楊點了點頭,“正是因為若雅她這段時間裏都不在貝利亞城,而且她又有極為重要的消息想要傳遞給你,所以才會讓我進軍營來專門給你送信的。”


    幕僚聽到這裏忽然覺得有些慚愧。


    眼前的少年這樣一副剛從泥塘中摸爬出來的樣子,明顯是在來自己營帳的途中遇到了什麽意外,但自己在得知他的身份後卻隻是關心他的來意而根本未曾關心過他的事情。


    而且不但如此,自己之前在和城主大人交談的時候,還多次稱他為傻子和廢物這位少年冒著大雨來為自己傳遞如此重要的信息,中途應該還遇上了一些意外,卻隻能受到如此待遇——幕僚想到這裏覺得實在是於心有愧,於是便向對方問道:“你怎麽成這副模樣的?是在來的路上遇見什麽意外了嗎?”


    “是啊是啊,”雷楊迴答得很快,迴答時露出了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剛才在軍營裏遇上一個很奇怪的人呢,那人一言不合就朝我動手,要不是若雅囑咐我進軍營一定要做好防備,說不定我當場就被那家夥一掌打死了!”


    “有人在軍營裏向你動手!?”幕僚聽到此番說辭後的第一反應是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對方沒道理在這樣的事情上麵欺騙自己,便話鋒一轉向雷楊問道,“那個向你出手的人長什麽樣子?”


    “嗯”記人相貌的事情向來不是雷楊的強項,所以他沉吟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道,“具體的樣子我也記不太清了,但我依稀記得那是一個很高很壯的大漢。”


    在聽到這話後,幕僚原本伸向茶杯的右手忽然一抖,打翻了茶杯。


    已經算是冰涼的茶水一下子全部灑了出來,浸濕了桌上的一摞文件,亦是浸濕了文件上的信紙。


    微綠色的茶水在離開茶杯之後很快地便浸入了紙張,褪去了顏色,消失了蹤影。茶水沒能洗去信紙上的泥汙,反而令得像是和稀了土黃的泥漬,令整張信紙顯得更加地汙穢不堪。


    茶水浸濕了一大摞的文件,其中不乏非常重要的東西,若按幕僚平日裏的行為來看,此時不說暴跳如雷也應該眉頭緊皺並陰著一張臉。


    但幕僚卻像是丟了魂一樣,隻是失神地望著被打翻的茶杯,看著茶杯中的茶水一點一點地傾倒而出並將文件徹底浸濕,絲毫沒有想要動彈的意思。


    直到一陣風刮起了營帳的幕簾,他才一陣哆嗦,並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這天”


    “也是冷了啊。”


    “啊?幕僚大人你什麽意思?”雷楊沒理解為什麽幕僚要忽然說這樣的一句話。


    “沒什麽。”幕僚搖了搖頭,下意識地便伸手拿起了茶杯,並將茶杯向自己的嘴裏傾倒而去。


    隻是這時茶杯卻已經空了。


    半天也沒有倒出一滴茶水的幕僚怔怔地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杯,而後轉過身來,盯著身前的雷楊認真地說道:


    “就按雷若雅小姐說的做吧。”


    營帳外的雨仍是下個不停,雨聲並未變大,但氣溫卻似乎又低上了幾度。


    天空越來越暗,就像是被潑上了一層濃墨。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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