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軍啊,你仔細迴憶迴憶,我們211院開始被敵人察覺到,他們嚐試著不斷接近、刺探我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覺得大約是從三年前開始的…對,差不多就是那個時間,從那時起,各種莫名其妙的意外接連發生,春來出事兒也是在那段時間。”


    “是的”,齊士達表情沉重的點了點頭:“那麽,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才導致我們被敵人盯上了呢?”


    “這個…我們一直在查,但找不到任何端倪…齊老,這個情況你是知道的呀。”


    “對,我知道,但是經過最近這一係列事件,我好像有點摸到方向了。”


    “齊老!”蕭建軍眼神一亮。


    “你還記得三年前的九月,發生了什麽事兒嗎?”


    “三年前的九月…不記得了,三年前的九月好像沒發生什麽特殊的事情啊…”


    “不,發生了,隻不過發生得很隱蔽,很容易被我們忽視。三年前的九月份,慧慧該上初中了,我們剛剛幫她辦好轉學手續,班上就來了一位年輕又漂亮的英語老師。”


    “肖老師,不會吧?!”蕭建軍大驚失色。


    “嗬嗬,我也希望不是她,但很可惜呀!”齊老深深的看了蕭建軍一眼:


    “我當時就覺得有點奇怪,肖珍,首都外語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人又長得這麽漂亮,她怎麽會甘心到十三中這樣的地方,當一名普通的英語老師呢?


    我記得,當時我還讓你找機會接觸了一下她,你迴來告訴我,肖珍老師單純、熱情、善良、有愛心、英語水平很高…總之,溢美之詞溢於言表。


    她告訴你,她之所以會來十三中教書,是因為對故鄉的眷戀與熱愛,你跟他交流了兩次,認為她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你當時是這樣說的吧?”


    蕭建軍點了點頭,臉漲得通紅。


    “說實話,我當時也沒有太在意。


    肖珍,太年輕了!又沒有出國經曆,她應該不大可能成為敵人的人。我向總部申請對她進行過調查,總部那邊也沒有查出任何可疑之處,所以我也就放鬆了警惕。


    可是,就是這個肖老師出現在十三中後,我們這裏的怪事就一件一件的開始出現了。”


    “齊老,我覺得光憑這一點,不能就確定肖老師就是敵人吧,或許隻是巧合呢…”


    “當然有可能隻是巧合,但如果太多巧合加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齊老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肖珍的資料上寫著:自從她來到十三中,工作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因為性格好,深受學生們的喜愛,因此,僅僅一年時間,就從一名普通教師升為了班主任。


    肖珍當上班主任後,就開始想各種辦法接近我們院,甚至我們院裏也有不少同誌被她的外表迷惑,一度對她放鬆了警惕。


    如果我沒記錯,敵人針對我們的第一起窺探行動,就是發生在她去慧慧家家訪後的第三天,而且從那時起,敵人明裏暗裏對我們的刺探就沒有斷過。”


    “齊老,就算肖老師確實是敵人,這跟徐誌剛又有什麽關係呢?”


    “不但有關係,關係還很大!”齊士達微微一笑:“還記得我們讓慧慧偷偷的去弄過徐誌剛的生物樣本嗎?”


    “當然記得,檢查過後,不是已經確定了徐誌剛跟那個安哲浩沒有血緣關係麽?總部那邊是反複確認過的,沒有出錯啊。”


    “是的,檢查結果是這樣的,但這並不等於就是事實真相。慧慧不是專業特勤人員,她拿到的徐誌剛的生物樣本,不見得就是對的。”


    “啊!您的意思是說,慧慧被徐誌剛蒙蔽了?”


    “是的,如果徐誌剛是安哲浩培養出來的人,他能蒙蔽慧慧,並不是多難的事兒;


    但還有一種可能:徐誌剛並沒有發現慧慧的動作,也沒有蒙蔽他,是樣本被人調包了。


    事後,我反複問過慧慧拿到樣本的詳細經過,我發現那份樣本不是一直在慧慧的視線中的,完全有被人調包的可能性。


    讓樣本脫離慧慧視線,然後完成調包,有兩個人嫌疑非常大,一個是肖珍,一個是禹大平。


    我想到這一點後,立即請求總部對這兩個人再次進行了詳細調查,沒想到這一查,還真查出問題來了。”


    “難道…真是肖老師嗎?”


    “不止,這兩個人,都有問題!


    肖珍在大學的導師,上個月被確定是火山會的人,而肖珍之所以能這麽快當上班主任,也並不僅僅是因為業務能力,而是因為她對十三中的校長進行了賄賂,包括性賄賂。”


    “啊!……”


    “十三中的校長已經被我們暗中控製起來了,這些情況是他自己交代的,他說肖珍之所以會這麽對他,一是因為仰慕,二是因為想要往上爬。


    嗬嗬,真是可笑至極,利令智昏!


    肖珍這樣的女人想得到金錢和地位,會從他這樣的人身上想辦法?他又能給肖珍怎樣的金錢和地位?真是昏了頭。


    所以,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肖珍是火山會的人,而且她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也許是我們在工作中露出了什麽破綻,被火山會察覺到了,他們就派了肖珍過來想刺探我們的真實情況;


    或者是,肖珍來十三中是有其他目的的,可她卻意外發現了我們的破綻,所以臨時改變了任務,變成專門針對我們。


    她的鼻子很靈啊!前段時間,她應該是察覺到了危險,趕在我們動手前溜掉了。”


    “肖珍已經跑了?她跑去了哪裏?”


    “說是去了紅港一家外企上班,去沒去,我們一時間無法查證,但可以確定的是,她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離境了。”


    “…那,禹大平又有什麽問題?”


    “他的問題同樣很嚴重,他可能整個人都是被人替換掉的。


    禹大平父母死得很早,家裏已經沒有親人了,他從小性格又很孤僻,沒什麽朋友;他沒考上大學,也沒複讀,高中畢業後就去了海東省打工,一去就是6年;


    他迴來時已經大變了樣,以前認識他的人都說,他迴來後變得都有點認不出來了;


    後來,他憑著一張成人高考學曆,順利進入了十三中,成為了一名曆史老師;兩年後,他成了政教處主任。


    我對他起了疑心後,我們的人在調查他的背景時發現,他離開南城市之前的一切資料,都因為各種原因丟失或損毀了;


    但在調查的過程中,我們的人意外的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二醫院有一個醫生還記得禹大平,有一次禹大平的媽媽被車撞了,禹大平背著他媽媽到醫院急診。


    當時禹大平的媽媽流了很多血,需要輸血,他媽媽是a型血,可很不巧,那天醫院做了好幾台手術,血庫裏的血幾乎都用完了。


    於是醫生就給禹大平驗了血,希望可以用他的血先撐一下,但很可惜,禹大平是b型血,沒法給他媽媽輸血。


    後來,還是禹大平跪在大廳裏求人,才有好心人給他媽媽獻了血。


    也正是因此,那位醫生對這件事的印象十深刻。


    建軍,你是看過禹大平的資料的,你還記得資料上禹大平是什麽血型麽?”


    “ab型,我記得他是ab型血!”


    “這就對了!一個人出去了幾年,怎麽可能連血型都變了呢?!”


    齊士達深吸了一口氣:“所以我才會說,如果發生了一兩件巧合,有可能真是巧合,但如果太多巧合同時發生在一個人身上,那就不是巧合了。”


    “齊老,禹大平現在還在十三中,我們為什麽沒對他采取措施?”


    “第一,我們沒有確切的證據,那位醫生雖說印象深刻,但確實是過去太長時間了,他自己也承認有記錯的可能性;


    b型,ab型,記錯的可能性確實不小;


    第二,現在就把禹大平控製起來,不是最好的選擇,沒證據隻是一方麵。


    我判斷,敵人現在充其量隻能確定我們這裏很不一般,至於我們究竟藏著什麽秘密,守護的又是什麽?他們無法百分百確定;


    禹大平有可能是敵人,同時也有可能是敵人放出來的餌,我們一旦對其動了手,就有暴露的可能性。


    還是先留著他看看再說吧,說不定還能等來別的大魚…但同時,我們確實要想辦法搞清楚禹大平究竟是屬於哪個組織的。


    如果他跟肖珍一樣也是火山會的人,我反而不那麽擔心了,怕就怕他不是火山會的,而是深淵的,那就有點麻煩了…”


    “齊老,我明白了,既然十三中裏隱藏著這樣兩個人,那麽徐誌剛的出現,就有跡可循了,他的身份也越發可疑了!”


    “是的…”齊士達表情沉重的點了點頭:“現在,我們將重點挪迴到徐誌剛身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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