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局,秦青怎麽來了?還有那幫記者呢?”


    坐在衛正榮車裏的宋缺忍不住問道,他是有請市裏的戰友幫忙,可來的人卻超出他的想象。


    “我還沒問你,你那戰友到底是什麽來頭,怎麽你一句話,他就把大案隊的人給調過來了。改天,你得幫我引薦引薦。”


    “衛局,你這是在跟我打馬虎眼嗎?”


    “哪有?倒是你的戰友比較神秘啊。”


    “這個暫時保密,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而且,我認為衛局是不屑於依靠某些關係的。再說了,這次你們縣局所有人都會認為是你動用關係,才把市局的給調過來了,就是要給他們這種錯覺,這反而對你更有利。”


    衛正榮瞥了一眼,然後笑著說:“宋鎮長,可是越來越老奸巨猾了。不過,在官場確實也不能一根筋地處理事情。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市紀委的同誌是沈書記找來的。”


    “沈書記?”


    “對,你那天找過我後,下班前我就跟沈書記匯報你提供的情況。沈書記對胡堯瀾的情況很重視,問了很多,我也隻能把你告訴我的告訴了她。雖然她沒有明說,但從秦青親自過來,我猜測上麵可能是在查什麽大案。秦青帶走胡堯瀾時說的話,你也聽見了,可見胡堯瀾並不是最終的目標。”


    宋缺聽這麽一說,也開始迴憶起秦青將胡堯瀾帶走時的場景。


    過了一會兒,宋缺說道:“那這次,胡堯瀾和楊友隆應該逃不掉了吧?證據有嗎?”


    “都是宋鎮長的功勞啊,我們拿到證據了。”


    一說到這個,衛正榮顯得特別的興奮。自從上次替沈若雪幫宋缺脫身後,一直就受到梁望升的打壓,幾乎都被架空了,雖說是常務副局長,可說話沒人聽。


    “那就好,這還得是洪天恩的功勞。對了,上次跟你說的事,怎麽樣了?”


    “應該可以,吉塘鎮遞上來的那份開除報告被我扣下了。”


    “那就謝謝衛局了。”


    “隻是不知道,咱們的梁局,現在是怎樣一種表情?”


    聽到衛正榮這麽一說,宋缺又忍不住笑了一聲。


    “誰叫我們都是影帝級的表演呢?”


    “哈哈哈......”


    車內響起了歡快的笑聲。


    衛正榮拉著宋缺來到了縣醫院,然後獨自一人趕上了車隊。與此同時,洪天恩也被送到了縣醫院,一同前來的還有萬夕顏母女倆。


    就洪天恩的傷勢比較重,右手小手臂出現輕微的骨裂。宋缺主要是後背挨得那一棍,讓他後背留下了一道很清晰的血印子。至於萬夕顏母女倆倒是沒什麽,隻是稍微地擦傷了手臂,還有就是被捆綁時,手腕處有掙紮時留下的勒痕。


    處理好傷口後,已經是淩晨近三點的時候了。


    由於孩子受到了一點驚嚇,宋缺在確定萬夕顏母女沒有太大問題後,就讓她們先迴去了,臨走時宋缺還不忘給予孩子安慰。


    而萬夕顏也在確認宋缺和洪天恩沒有嚴重的傷勢後,才稍微放心地帶著女兒迴家了。晚上的經曆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但更主要的是如何安撫好女兒的情緒。


    原來,她們母女倆是在迴家的路上被人給綁走的,戴著頭套,坐了一段時間的車,才被關進了屋子。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但萬夕顏能聞到刺鼻的味道,所以心裏也就猜著是哪裏,自然而然也就知道是誰幹的。隻不過,被抓之後,她們也沒再受到什麽傷害。


    坐在急診室外的兩個受傷的男人開始閑聊起來。


    “沒事吧,天恩?”


    “哎,作為警察,這點傷算不了什麽。”洪天恩說著,下一秒便覺得這話有問題,隨即又說,“以前還是警察的時候,受的傷比這次嚴重多了。”


    “那你後悔當警察嗎?”


    “不後悔!”


    洪天恩想都不想,脫口而出,而臉上的表情也很堅定。


    “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警察,小時候看那些武俠片,就覺得裏麵的大俠好有氣質,鋤強扶弱,為民除害。”


    “可現實中,想當一名好警察可不容易。”


    宋缺試探性地問了問。


    “那隻能憑著自己的良心了,既然有些事情,我們無法左右,那就努力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也就行了。”


    “看來,沒被打垮啊。”


    “因為這點事就垮了,那隻能證明我根本就不配當一名好警察。”


    “好好好,不跟你兜圈子了。其實,你應該要明白想要開除一個行政編製的警察並不是隨口一說就行的,那是要縣局或者市局來決定的。所以,你的開除報告已經被衛局給扣住了。”


    “那我還可以當警察了?”


    “那是當然了。”


    “謝謝你,宋鎮長。”


    “不用謝,你救過我,這次能抓住胡堯瀾他們,你也是首功。所以,這是我應該做的。”


    “宋鎮長,你言重了,如果沒有你,我也不可能恢複警察的身份。”


    “到時候等通知吧,具體什麽時候我也不知道。好了,我們兩個大男人就不要恭維來恭維去了。今晚的事,究竟會是怎樣的結果還沒有最終的定論,我們也不能高興得太早了。萬一出現意外,你的事估計就得往後拖了,希望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


    “都這樣了,難道還會出現變數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看到洪天恩開始顯現出來的沮喪,宋缺立馬又說道:“不過,這次下來的是市紀委和市公安局的,可能不會有太大的變數。胡堯瀾他們在吉塘橫行那麽久了,一旦他被抓的消息公開了,我想會有很多人出來作證的。”


    “對了,昨天夕顏姐還跟我說,她已經說通了好幾名村民。”


    “這就對了,群眾的眼睛才是最雪亮的。”


    “是啊,吉塘可能要迎來曙光了。”


    “這就有點早了,脫貧致富才能迎來真正地曙光,把貪官汙吏清理出幹部隊伍,隻能有利於團結,但要真正解決貧困問題,還得多方人員的共同努力。所以,解決胡堯瀾他們的問題,是吉塘脫貧致富的第一步而已,後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在宋缺的心裏,幫助吉塘的老百姓實現真正的脫貧致富才是他不畏強權,不怕流血的動力。貪官汙吏確實是阻礙吉塘脫貧致富的攔路虎,但絕對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脫貧致富說到底還是經濟的發展,一旦沒有符合吉塘經濟發展的好辦法,那脫貧致富就不能真正地實現。


    “至少是掃清了一些障礙的。”


    “對,是為以後的脫貧致富打下了一個良好的環境基礎。”


    沉默了一會後,兩人才離開縣醫院。


    迴洪天恩家裏路上的時候,宋缺又跟他交代,迴家後要跟江純蕊說是執行市局的任務才受的傷,免得她擔心受怕的,如果有問起開除的事,就說這個要等縣局或市局決定才能作數。


    將洪天恩先送迴家後,宋缺才自己開車迴了家屬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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