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校門口,放學的學生們像被解開了禁錮封印一般,歡快地從學校裏湧了出來。


    司空君形單影隻地隨著人流走出了校門,看到大多數同學們紛紛騎著自行車快速走遠,沒有自行車的同學也紛紛向離學校不遠的住宅區走去,家裏離學校稍有段距離的司空君開始盤算著以何種方式迴家。


    “小同學!去哪啊!”一輛出租車搖下了車窗,從裏麵探出了一個中年人的腦袋,向正在那『迷』茫的司空君喊到。


    看到出租車的身影,司空君眼睛一亮,一時有了主意。他快步走到出租車的後方,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


    “師傅,去世紀花園小區!”司空君快速地向出租車司機報出了地址。


    “好嘞!”司機看司空君如此痛快,興奮地說了一聲好,然後熟練地掛上檔,輕給油門,出租車緩緩啟動。


    司空君透過車窗戶看到藍多從校門走了出來,在和眾人告別後,開始拍打著籃球往迴跑,和自己坐在舒服的汽車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司空君心裏生出一股莫名的優越感。


    司空君看了看外麵高高懸掛的太陽,正盡職盡責地往大地上拋撒著熱量,外麵的溫度也不由慢慢升高,司空君扭頭向出租車司機吩咐道:“師傅,把空調開開吧。”


    “沒問題!”司機痛快地擰開了空調,清涼舒適地冷氣慢慢充斥在整個車廂裏。司空君不由愜意地往後座上靠了靠,舒展開自己的身體。


    “小同學,你家住在世紀花園啊?”司機師傅透過車裏後視鏡向很是愜意地司空君問道。


    “是的。”司空君淡淡地迴了一句。


    “謔!那你們家可怪有錢的啊!聽說那裏的一套別墅都在七八百萬往上,普通的單元樓居民區一間也是最少兩百萬左右呢!”司機對世紀花園的房價如數家珍地說道語氣裏充滿了羨慕,“小同學你們家住的別墅還是單元樓啊?”


    “也不是什麽別墅,隻不過是普通的小二樓罷了。”司空君聽到出租車司機的話,不由優越感十足地謙虛道,原本窩在後座的身體也更加地放鬆。


    “謔!一幢價值好幾百萬別墅竟被你說成小二樓?就衝小兄弟的口氣,你家裏肯定特別有錢吧?”司機再次透過後視鏡看到司空君優越感十足的樣子,不由連稱唿也改了,他開始套司空君話道,“小兄弟你家裏人是做什麽工作的啊?”


    聽到司機這麽問,司空君心裏不禁提高了警覺,他含糊地說道:“也不幹什麽,做點小生意而已。”


    “做的什麽生意?”司機打破砂鍋問到底地繼續追問道。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司空君嘟囔了一句,把目光投向了車窗在。


    司機看到司空君沒有想和自己繼續交談下去的意思,便閉上了嘴巴,專心開車。


    從這次開始,司空君又恢複成了剛來學校時的高調,上下學必定是車接車送,有自己家的車做自己家的車,沒自己家的車就坐出租車。


    剛開始林雪穎還比較詫異司空君每天都讓自己接送的這一要求,但是司空君告訴她說自己每天和藍多訓練籃球身體酸痛的不行。林雪穎心疼兒子,便有機會就開著她們家的那輛賓利轎車送兒子上學。


    時間長了,眾同學已經對司空君的這種高調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認識司空君的同學,在藍多那次角『色』扮演的解釋後,知道司空君那種行為是出於和藍多打賭,除了笑話司空君這種行為的代價有點高之外,對他們倆之間的賭局結果還是很期待的。


    但是一段時間後,司空君身邊突然出現了一批人,讓同學們開始心生擔憂起來。


    “藍多!”一個身材略胖的男生拍了拍藍多的肩膀,語氣裏滿是焦急地喊他道。


    藍多被拍的一激靈,他迴過頭有點不悅地衝拍他肩膀的人說道:“二胖,你幹什麽啊!沒看見我在撒『尿』麽?嚇的我『尿』都濺手上了!”


    “藍多!你知道司令最近和誰在一起嗎?”二胖沒有理會藍多的埋怨,他略帶焦急地向藍多說道。


    “什麽?在一起?司空君那個家夥談女朋友了?是誰啊?”藍多提上了褲子,滿是新奇地向二胖打聽道。


    “什麽女朋友啊!我意思是司令最近和什麽人走的很近!”二胖語氣裏依然焦急,顯然他已經失去了和藍多打嘴官司的興趣,直接直切主題道,“是和吳小聰!”


    “吳小聰?學校裏的那個小霸王?”藍多聽到二胖的話,心中不由一驚,眼睛也不由瞪大了。


    吳小聰是三中一個非常有名的混混學生,如果也把之前的丁嵐蕭也劃分到混混的範圍之內,那丁嵐蕭就隻是最底層的小人物,而吳小聰則是混混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吳小聰體型高大,脾氣暴躁,最喜歡的事就是糾結一夥人打群架,是三中普通學生避不可及的一個麻煩人物。他最為出名的事就是在剛開學的時候把學校外一夥小有名氣的社會混混給打了,意在向外界宣誓他對三中這片地方的所有權和他在三中至高無上的地位。


    自那次事情以後,吳小聰的名聲在三中是徹底打響了,學校裏很多無心向學地混混學生都拜了他的碼頭,以他馬首是瞻,而那些不願歸屬他的混混學生,則被他用自己絕對的武力給打散或者吸納了。


    隨著吳小聰團體的壯大,吳小聰的野心也越來越大,經常集結了一批人去外校約架,他也可謂是臭名遠播了。


    司空君怎麽和吳小聰這種人走到一起了?


    想到這裏,藍多的眉頭不由皺地更深,他快速走出了廁所,去教室裏尋找司空君,想要問個清楚。


    但是教室裏並沒有司空君的身影,藍多心急火燎地拉住一個同學問道:“你剛才看見司空君了嗎?”


    那個被問的同學想了想說道:“我好像看見他和六班惡狗一群人去學校的後花園了。”


    惡狗,又名苟建明,是吳小聰手下的一名得力戰將,打起架來十分的兇猛。之所以叫他惡狗,不是因為他姓苟,而是因為他除了用拳頭打架外,還喜歡用嘴咬人,聽說有一次和外校的人打架,硬是生生地把對方一人的耳朵給咬了下來!


    藍多聽到司空君的消息,一陣風似地向學校後花園方向跑去。


    在尋找將就,藍多才在一座花壇後找到正在那吞雲吐霧地司空君一夥人。


    “阿君,你在那幹嘛呢!”藍多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司空君手中的香煙問道。


    藍多的聲音,同時也驚到了惡狗那夥人!


    一個男生很是不爽地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滅後向藍多吼道:“那個家夥的褲拉鏈沒拉上,把你給『露』出來了!沒看到我們狗哥正在這抽煙呢嗎?還有,你怎麽稱唿我們君哥呢!還阿君,我阿你m個b啊!阿!”說著,那個男生麵相兇狠地快步向藍多走近,攥緊拳頭的右手帶著一陣厲風直衝藍多的鼻子。


    “狗蛋!你幹嘛呢!給我住手!”一個黑麵瘦弱地男生厲聲製止了那個向藍多發難的男生,“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你剛才沒聽出來這位同學是君哥的朋友嗎?”


    “君爺?阿君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藍多聽到眾男生對司空君如此畢恭畢敬地稱唿,不由向眾人當中的司空君問道。


    聽到藍多的問話,司空君很是熟練地咂了一口香煙,吐出了一個煙圈,麵帶譏諷地向藍多道:“這你還沒聽明白嗎?這些是我的兄弟,對我尊敬才這樣稱唿我的唄!”


    “兄弟?”藍多不由一愣,隨即他一臉不敢相信地向司空君再次問道,“你怎麽跟這夥人在一起?”


    “喂喂!小子!你怎麽說話呢!什麽跟這夥人在一起?我們怎麽了就不能和君爺在一起?你別以為你是君哥的朋友我們就不敢動你了!在三中還沒有我們不敢動的人!之所以不動你,是因為我們看在君哥的麵子上!你小子給我好自為之一點!”惡狗麵帶不爽地向藍多威脅道。


    “感動?我又不是什麽十大感動z國人物,你們感動我幹嘛?”藍多絲毫不受威脅地調侃了惡狗一句。


    “藍多!”司空君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煙頭,向藍多吼了一句,“你是我什麽人啊!我司空君怎麽交朋友用得著你來『操』心嗎?”


    “阿君!你!”藍多看到司空君『性』情大變,之前他高冷什麽的還能接受,但是他現在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心頭不由一陣氣結!


    “你什麽你!”司空君越過眾人走到了藍多的麵前,“我已經說過咱倆已經不是兄弟,不是朋友,不是同學了!你這麽糾纏著我幹什麽?是不是看上我家的錢了!我告訴你,你休想在我這裏占到一絲便宜!”


    藍多聽到司空君竟然這樣認為,已經攥成拳頭的右手猛地一揮就要砸到他的臉上!


    司空君嘿嘿一陣冷笑,不由把臉往前湊了湊,用十分欠揍地語氣向藍多挑釁道:“來!用力!往這兒揍!你不來你就是我孫子!”


    司空君身後的眾男生看到藍多的動作,不由氣勢『逼』人地紛紛往上湊了湊,似乎要是藍多真揍上去,他們便會一擁而上,替司空君出頭。


    “叮鈴鈴!~”上課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眾人間短暫的沉靜。


    司空君收迴了臉,嘿嘿冷笑道:“上課了,快迴教室吧好學生!”


    藍多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他看到司空君已經到了無法挽迴的地步,便放下了拳頭,低著頭轉身向教室走去。


    “噢!對了!不用給我向老師帶假噢!”司空君的聲音再次在藍多身後響起。


    藍多不由加快了腳步,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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