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大殿之內,僅存的大商群臣,皆是身軀微微顫動,麵容蒼白惶恐。


    僅是片刻之間,大殿之內的群臣,竟被硬生生屠戮三分之一,如此鐵血殘暴手段,迫使殿上群臣不寒而栗,汗毛豎起,毛骨悚然,生怕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


    大殿群臣萬萬沒有想到,一向行事風格霸道穩重的人皇帝辛,竟然也有情緒失控的時候,而情緒失控的人皇帝辛,竟然如此恐怖可怕,眨眼間,竟屠戮數十位大商臣子,如此場麵,即便是大商千多年以來,也從未發生過一例。


    此時此刻,並未拖拽出去的丞相比幹,正一臉惶恐注視著高台之上的人皇帝辛,神色之間,更是充滿了絕望與心死。


    “大王,吾的大王啊,你終究走錯了路,踏上了這條不歸之路,擅殺大商臣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是昏君所為,是暴君所為,更是大商亡國之兆。”


    “大王,您貴為大商人皇不錯,但這不代表大王就可以為所欲為,無法無天,殺了這些大商臣子,你這是在自倔根基,自掘墳墓。”


    “大王啊大王,您終究是錯了,吾身為三朝老臣,絕對不能讓你踏上這條不歸之路,大王,老臣在此再次以死勸諫,請大王迴頭,莫要再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


    高台之上,人皇帝辛雙眸瞳孔微微收縮,流露出的殺意已無法在掩飾。


    下一刻,人皇帝辛身形突然踏動,一步一步走向高台之下,跪倒在地麵的丞相比幹。


    當走到丞相比幹近前之時,人皇帝辛那雙霸道充滿壓迫的眼眸,居高臨下,死死盯視身下的丞相比幹。


    “王叔,孤敬你是長輩,不代表孤王就真的不敢殺你,孤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可惜,王叔並不知道把握,既然王叔執意如此,那麽孤就成全王叔,讓你與商蓉梅伯幾位老臣,一起上路。”


    說罷,人皇帝辛雙眸猛然殺機大放,口中也隨之響起陣陣怒極之語。


    “王叔,你太讓孤失望了,爾等老臣反對孤王屠滅神明,廢除神權,清除活人祭祀,當真孤什麽都不知道嗎?”


    “王叔,你們隻不過是不想失去自身的貴族利益罷了,什麽大商亡矣,什麽大商將萬劫不複,什麽違背祖訓,這一切,隻不過是爾等貪圖榮華富貴的一個借口罷了。”


    “王叔,爾等老臣皆是神權的奴仆,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那些漫天諸神的奴仆,走狗,大商之所以神明禍亂,百姓活人祭祀淪為血食,這裏麵少不了有你們的影子。”


    “身為同族,你們親手將人族子民祭祀與邪神、惡神,你們罪不可赦,其罪當誅。”


    “此外,你們這些老臣乃是三朝老臣,各自位高權重,掌控大商各部政權,即便是孤這位人皇,做任何事情也要看你們的臉色行事,如此作為,當真是不知尊卑,不知君臣。”


    “王叔,爾等老臣終究是太過逾越,權臣高於君王之權柄,這還真是天大的諷刺可笑,既然王叔求死,那麽孤王就順你們的意,將你們統統處死。”


    “從此大商的權柄盡歸於孤,大商的天下也盡歸於孤王,孤要這大商境內,再無神明禍亂,再無窺視來敵,所謂亡國之兆,盡皆荒謬之言。”


    “你你你……”


    聞之人皇帝辛所言,丞相比幹瞪大雙眼,滿臉駭然驚恐,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人皇帝辛,心境如此鐵血果斷,更加讓丞相比幹感覺到恐怖的是,對方竟然知曉爾等老臣,乃是神權神明的代表者,也即最忠實的信徒奴仆。


    見丞相比幹麵目駭然驚恐,人皇帝辛不屑一笑。


    “哼,被戳中心事了嗎?內心後悔了嗎?可惜,這一切都已悔之晚矣。”


    “來人!給孤拖下去。”


    “殺!”


    聽到人皇帝辛口吐殺字,丞相比幹麵色驟變,瞬時明白事已成定局,再無力迴天。


    從地麵站起,丞相比幹再也不裝懦弱膽怯,直接撕下偽裝,一雙眼眸惡狠狠的盯視著人皇帝辛,口中發出一陣陣癲狂大笑。


    “哈哈哈,人皇帝辛,你就是一位昏君,昏君啊,老夫就是死,也要讓你背負上千古罵名,屠殺忠臣的罪名,想要殺老臣,老臣無需孤王動手,老夫親自來便是,一死而已,老臣又有何懼?”


    “老臣要讓所有天下人都知道,你人皇帝辛就是一位昏君,一位屠殺忠臣的昏君,哈哈哈,昏君,老臣詛咒你,詛咒你的大商,將在你人皇帝辛的手中滅亡。”


    “昏君,你這個昏君,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凡夫俗子怎可與天鬥,與神鬥,人族注定要成為諸神的螻蟻奴仆,人皇帝辛,你終究會為你的倒行逆施,付出應有慘重的代價,放心,老臣在黃泉路上等著孤王。”


    言罷,丞相比幹一個閃身,直接躲過一位步卒手中的短劍,徑直一點一點插入胸口,伴隨短劍一點一點刺進胸口,鮮紅的血液開始不斷從傷口中流出,丞相比幹本人,更是大口大口吐出鮮血,噴灑一地。


    手握沾滿鮮血的短劍,丞相比幹提著最後一口氣,剖開自身胸口,硬生生將另一隻手伸進胸膛,將其中的心髒一掏而出。


    一時間,鮮紅的心髒,不斷在丞相比幹手中跳動,隻見丞相比幹手中心髒,竟然有七個小孔,不僅如此,七個小孔不斷內外收縮,仿佛是在唿吸一般。


    然而這樣的狀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丞相比幹手中的心髒,便快速變黑,不僅如此,就連胸口處流出的鮮血,也隨之變為黑色。


    如此突如其來的變化,驚的自剖心髒的丞相比幹,一臉的不可置信與駭然。


    然而還不等丞相比幹有所反應,丞相比幹便大口吐出一灘黑色鮮血,隨即身形搖搖晃晃,雙眼一黑,直接身死過去,手中的心髒,也隨之滾落在地。


    目視滾落在地的比幹心髒,人皇帝辛一雙霸道淡漠的眼眸,悄然流露出絲絲嘲諷。


    “哼,這就是爾等老臣比幹的心髒嗎?也不過如此而已,所謂的大商忠臣,隻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心黑麵善,此乃小人奸人之相,大商的天,還容不下爾等罪臣。”


    “想要汙蔑孤,哼,那又如何,孤就算是背負千古罵名,我人皇帝辛又有何懼,隻要人族頂天立地,人人如龍,我人皇帝辛甘願背負這千古罵名。即便身死亦是無悔。”


    身形前踏半步,人皇帝辛將丞相比幹的心髒,狠狠踩碎,在比幹心髒破碎的那一刻,大殿群臣的身軀,也不禁跟著一顫。


    此時此刻的群臣,早已被人皇帝辛嚇破了膽,紛紛低首不敢抬頭,生怕下一個死去的就是自己。


    環視大殿群臣,人皇帝辛不屑發出一聲冷哼,一雙霸道充滿壓迫威嚴的眼眸,更是狠狠一掠而過。


    “來人!”


    “將丞相比幹的屍身給孤拖下去,所有反對孤王屠滅神明的大商臣子,紛紛掩埋,孤大商的臣子,不需要叛徒,更不會讓叛徒好好的活在這世間。”


    “即日起,孤便是大商的唯一的王,天上地下唯孤獨尊,萬千子民莫敢不從。”


    光屏之外,肇天真狠狠吞了吞口水,口中不自覺發出一陣感歎。


    “我滴個娘嘞,這真是人皇帝辛嗎?好霸氣威嚴的老祖宗,小爺我真是喜歡的緊啊,如此般迷人的老祖宗,被人黑成暴君昏君,當真是太過淒慘不公平。”


    “如此敢逆斬神明的存在,怎麽可能是昏君、暴君,它喵的,記載曆史的那些史官,當真是瞎了狗眼,不識真英雄。”


    “如果有可能,讓小爺一輩子不娶媳婦,來換人皇帝辛不死,小爺我都幹,它喵的,人皇帝辛這位老祖宗,實在太迷人了。”


    說著,肇天真不忿的捅了捅一旁的劉沐潼。


    “喂,木頭,你說呢?”


    轉頭目視肇天真,劉沐潼嫌棄般的翻了個白眼。


    “天真,你這個家夥就是個白癡,你娶不娶媳婦,關人皇帝辛什麽讓事,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這個蠢貨看清楚,那是人族人皇,可不是什麽都可以高攀的起,想與他發生點因果關係,你的命要足夠硬才行。”


    “不是老子看不起你,就你這條小命,恐怕還背不起這因果關係,知不知道,你這個家夥的想法很危險,會死人的。”


    身後,郭雲山麵色一片嚴肅,目視光屏中投示出的畫麵景象,心中盡是駭然。


    郭雲山萬萬沒有想到,殷商曆史中的比幹挖心,竟然是如此這般結果,原曆史記載,比幹挖心乃是商紂王帝辛為愛妃妲己治病,這才狠心挖出比幹之心,用來做為藥引,如今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比幹之所以挖心,完全是因為比幹要汙蔑人皇帝辛,要讓人皇帝辛背負這洗不掉的千古罵名,從某個角度上而言,比幹成功了,至少人皇帝辛背負了數千年罵名。


    深吸一口氣,郭雲山鼻子猛然一酸,眼角也隨之微微泛起一片濕潤,不知道為什麽,郭雲山覺得人皇帝辛很孤獨,沒錯,就是很孤獨。


    為了廢除神權,破除奴隸製,屠滅神明,幾乎一瞬之間,所有人都走在他的敵對麵,沒有人可以理解他,沒有人可以安慰他,更沒有人可以替他負重前行。


    這一切的一切,隻能人皇帝辛自身來默默承受,即便被人誤解,被人唾罵,被人稱為暴君、昏君。


    郭雲山知道,這是帝辛身為人族人皇的責任,一個肩負人族未來的責任,即便被世人所不解,人皇帝辛也要一步一步走下去,直至看到人族明朗的未來,或是自身身死,這一條路,已然沒有再迴頭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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